6. chapter 06

作品:《不可告人关系

    声息拂落至耳边,连同细雨,连同夜风。


    她后背顿了顿,脖子僵得极紧。


    一阵莫名的羞意与耻辱感,就这般弥漫上心头。


    游走在鱼蔓的四肢百骸。


    就在这么一瞬间,鱼蔓感觉到唇上力道忽尔加重,对方重新垂首,于她微愣之际,终于撬开她紧闭的唇齿。


    那是一个满带着占有欲的吻。


    来势汹汹。


    如同这忽然而至的,连天的暴雨。二十分钟前还是月朗星疏,于二十分钟之后,整座C市笼罩在一片狂风乱作、大雨瓢泼之中。


    从她这个角度看,于楼道之外,恰恰立了一棵参天大树。那树干粗壮沉稳,枝叶却在狂风中摇曳着,被这夜来风雨所倾轧。


    叶声簌簌,敲打着她的耳膜。


    男人身形压下。


    他的身量极高,漆黑的影将她的身形完全包裹住。


    她如同一棵在风中摇曳的树。


    细密的吻如雨点般落下。


    男人掐住她的腰身。


    说也奇怪,那力量并不重,并没有分毫弄疼她,却又莫名地让她感到一阵禁锢。对方的呼吸也一道压下来,落在她唇边,落在她光洁的细颈上。


    发热,滚烫。


    宋经识的牙齿轻轻磨着她的唇,似是撒娇般,又像是诱哄般地:


    “叫宝宝。”


    ——就像先前,她在床上,搂住他腰身那样。


    暧昧,亲密,真像是一对难舍难分的情侣。


    鱼蔓觉得自己虽然确实倒霉了些,平生第一次钓鱼就钓到宋经识头上,但不可否认的,她当初的眼光确实很不错。


    男人的声音与动作,都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力。


    眼下,于暴雨漫天的深夜里,愈显得格外撩人。


    ——她偏偏就不叫。


    鱼蔓觉得自己是有些反骨在身上。


    莫名的一阵羞耻,让她再次紧抵上牙关。便就在此时,忽然一阵车响,有白光自楼道外打了过来。


    不等她反应,眼皮覆上一物。


    宋经识伸出手,径直捂住她的眼睛。


    即便有五指捂在眼睛上,鱼蔓仍能感受到那道刺目的白光。那辆汽车鸣着喇叭,几乎要擦着楼道而过。


    她整个人半倒在宋经识怀里,对方长臂揽着,将她拥得更紧。


    白光打在男人脸上,闪烁了一瞬。


    映照出他光洁的下巴,于此森森深夜中,竟显得几分妖冶惑人。


    鱼蔓踉跄了一下,站起身。


    适才那一下,鼻腔内涌入宋经识身上的味道。清淡的香水味,混杂着洗衣粉的清香,与陈遇明身上的味道大相径庭。


    回过神,她站定。


    对方依旧将她压在墙角处,大有不依不饶之势,虽如此,鱼蔓还是竭力向后退了退,与身前之人保持着极微小、极微妙的距离。


    她紧紧抵着对方,试图劝阻:“宋经识,我们不可以这样。”


    “为什么不可以?”


    男人的目光闪了闪。


    “凭什么,你说不可以就不可以。”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凶狠了些。


    “鱼蔓,凭什么,当初是你先来招惹我,如今一句‘我们不可以’便就想甩开我?你想的未免太好、太轻松了些。”


    “所以你现在要做什么,是要我不告诉我哥,还是要与我断绝关系?”


    都是。


    宋经识冷笑了一声。


    那声音极凉,极冷,鱼蔓抬起头,只见夜色间对方那一双极其寒凉的眼。适才他虽轻佻地笑着,可那笑容却未有半分抵达眼底。男人将她的右手狠狠钳制住,几乎要咬着她的耳朵。


    “分手短信,我还没有同意。”


    “我说过,我这个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你骗了我,玩弄了我,就要付出代价。”


    只这一句话,对方咬牙切齿。


    听得鱼蔓心中透凉。


    时值盛夏,她却能感受到一阵寒意自后背生起。不过登时间,那道寒意便沿着脊背上窜,游走在鱼蔓的四肢百骸。


    这三个月内,二人只有床笫之欢,除此以外,他们根本没有如同普通朋友那般逛街约会。二人线下不见面,线上聊天发短信的频率更是少之又少。


    更何况,宋经识加的还是她的小号。


    换句话说,在鱼蔓心里,宋经识的地位,一直等同于炮.友。


    如今她新交了男朋友,不,如今她的未婚夫回国,她金盆洗手,与炮.友断绝联系,有什么不对吗?


    可宋经识那阴森森的眼神,却在警告着她,鱼蔓不敢这么说。


    她抿了抿嘴唇,终于,出声道:“是我错了。”


    “什么?”


    宋经识歪了歪头,看着她。


    真在等待着她的回答。


    鱼蔓感觉那只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松了松,片刻,她硬着头皮回答:


    “是我错了,我不该见色起意,不该招惹你。”


    “不该在招惹你之后,又将你踹掉,转身跟你的哥哥在一起。”


    ——她却是也没有跟他哥在一起啊。


    他们只是婚约关系,联姻的事,又不是她一个人单单说了算。


    宋经识看着她:“刚刚不是还嘴硬,现在怎么突然给我认错了?”


    鱼蔓道:“如果宋先生觉得我的态度不够诚恳,我还可以——”


    “可以什么?”宋经识打断她。


    鱼蔓垂下眼帘,“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只要别太过分。


    ——只要别告诉陈遇明。


    不知是不是错觉,鱼蔓竟感觉到,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男人眼底竟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情绪。


    紧接着,对方攥住她的手腕。


    雨伞撑开,雨水噼里啪啦地,砸在伞面之上。


    鱼蔓惊了一惊:“宋经识?”


    对方抓着她的手,头也不回的朝前走着。


    他本就生得高大,如今的步子更是慢的极快,让鱼蔓有些跟不上。


    她在身后喊:“宋经识,宋经识,你干什么?!”


    “跟上。”


    “上车。”


    男人“啪”的一声打开了车门。


    怨气很重。


    鱼蔓不敢再开口说话了,她本来想问,如此深更半夜,又如此瓢泼大雨,对方要带自己去哪里?


    她也跟着打开车门。


    宋经识回头看了一眼她。


    “坐副驾。”


    男人的声音冷冰冰的,不带有任何感情。


    鱼蔓“哦”了一声,重新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像缩头乌龟一般坐了过去。


    她刚一系好安全带,对方猛的一踩油门。


    突如其来的惯性让鱼蔓向前俯冲了一瞬,她心中骇了一骇,赶忙同宋经识道:“开慢些,开慢些!雨天路滑!”


    对方不要命,她还想要命呢!


    男人双手紧握着方向盘,两眼目不斜视,根本不看她一眼。


    车灯猛地一闪,紧接着便是一个急转弯。暴雨猛的向车窗砸来,噼里啪啦的,溅起一声响。


    驾驶座上的男人斜斜睨了她一眼,看见鱼蔓微白的面色,眉目微动。


    行驶出小区,他的车速终于放缓了些。


    可即便如此,看着对方开车驶上一条陌生的道路,鱼蔓心中仍十分惊惧。


    他要带自己去哪儿?


    暴雨冲刷着,两道的树木飞快掠过车窗。


    终于,宋经识在一家酒吧门前停了下来。


    拔了钥匙,打开车门,不等他说出那一声跟上,鱼蔓已乖乖的缩回到伞内。对方没有推开她,只是走的极快。没一会儿便从前台开了个包间。


    引路的服务生瞧见他面色极差,也不敢贸然开口,只做了一个“恭请”的姿势。


    SVIP08。


    宋经识:“十杯blood mary。”


    极冷淡那一句话,不光是鱼蔓,服务员也惊了一惊。


    “十杯?!”


    宋经识:“十杯。”


    二人全程无言,直到服务生将整整十杯血腥玛丽递上来。玻璃酒杯内满载妖冶的酒水,身旁男人终于掀了掀眼皮。


    对方问她:“刚刚你说的,做什么都可以?”


    “这里有十杯酒,如果今天能把这十杯酒都喝完,我便像你说的,跟你彻底断绝关系。”


    ——无论是先前还是往后。


    他不会再打扰她与陈遇明。


    鱼蔓本不会喝酒,可听到对方开出的条件时,她的眼睛还是忍不住亮了一亮。一阵纠结过后,她咬了咬牙,硬着头皮上前。


    “真的假的?”


    宋经识清扫了他一眼。


    男人点头,须臾扬了扬眉,示意她,喝。


    鱼蔓拿起一杯。


    酒杯很精致,杯壁看上去很薄,鱼蔓不知道自己究竟能撑得过几杯。她只看着眼前,blood mary,橙黄与鲜红色混杂着,让这一杯酒看起来有几分番茄汁。


    她捏了捏鼻子,闭着眼仰头喝了一口。


    没有预想中的辣味,更没有预想中的酸甜,甚至那酒味儿也没有她预想中的那么突出。一口喝下去,鱼蔓心中只有两个字。


    ——难喝。


    难熬。


    不过还好,不知是不是刻意叮嘱过,鱼蔓觉得眼前这杯酒的度数并不算很高。


    当她拿起第二杯酒时,一直窝在沙发里的男人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


    昏暗的灯光下,他似乎在皱着眉。


    鱼蔓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感觉那酒劲在后知后觉地上涌。不过登时,她便感觉到嗓子眼里有一阵火辣辣的疼。


    鱼蔓紧攥着酒杯,没有理会宋经识。


    她自己造的孽,自己犯的错,自己种下的因。


    自然要她自己来承担后果。


    就在她将喝完第二杯,准备伸手探向第三杯的时候,终于,眼前落下一道人影。


    她的右手被人攥住,男人拧着眉头看着她。


    鱼蔓:“干什么?”


    她已经有些醉了,声音醉醺醺的,在不知不觉间,身子也渐渐变得绵软。


    辣。


    好辣。


    嗓子眼里好辣。


    不等宋经识开口,她忽然弯下身,猛烈的、撕心裂肺的一阵咳嗽,她听见有人在耳边喊她:


    “真是个疯女人。”


    “你不许说我!”


    她有些急了,“不许说我……不许说我疯!明明是那个人,那个人让我喝完十杯的,他说了,只要我喝完这十杯酒,他就、就放过我,嘿嘿……”


    “就放过我,就放过我了……”


    就在她即将仰首去喝第三杯酒的一瞬间,一只手突然横空插过,将她的酒杯一夺。


    鱼蔓目瞪口呆地看着,身前之人抢过她的酒杯,将其一饮而尽。


    她吸了吸鼻子,有些委屈道:“你这个人,怎么还抢我酒呢……”


    眼前的灯光,比先前在Luna Bar时还要昏暗,迷离的灯色下,她看不清身前之人的神色。


    只能瞧见,他好像有一张很好看的脸。


    可男人的声音却冷到极点,出声,几乎是在质问她:


    “鱼蔓,你就这么想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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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划清界限?”


    划清结现?


    不行,她这都还没喝完呢,怎么就先结现了?


    “你就这么想与我一刀两断?”


    一刀两断?


    嚯,好吓人。


    “我的存在,就这么碍你眼?”


    什么,谁爱吃龙眼?


    说完,那人也不等她回答,忽然低下头。


    她身形被男人推倒,整个后背陷在松软的沙发上。鱼蔓整整愣了有半分钟,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对方在亲她!!!


    ——对方在趁着她醉酒,非礼她!!!


    鱼蔓伸手,拳头如同雨点般落下。


    落在他身上,却是软绵绵的虚张声势。


    自己这般行径,终于惹得身上之人不耐烦了,对方一手抓住她的两手,将鱼蔓的两臂高举过头顶。


    鱼蔓吓得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


    束缚play!


    艾斯爱慕!!!


    她要报勾!要报勾!!


    终于,宋经识忍无可忍。


    “鱼蔓!”


    “你能不能别咬我了。”


    平时文文静静的一个女孩子,现在这喝醉了酒,怎么跟小狗一样,就扑在他身上乱咬。


    从头到脚,他拽不住她,使劲了又害怕弄疼她。


    这一声带着些许厉色的轻斥,终于叫鱼蔓安静了些。她眨了眨眼睛,看着宋经识忽然道:“你长得,好像我的宝宝啊。”


    宋经识一愣,紧接着,男人低下头。


    他的声音软了软:“宝宝?”


    男人的声音落在她耳边,带着热气,很好听。


    鱼蔓耳背一片酥麻。


    她尽力稳住心神,又眨了眨眼,笑得一脸花痴。


    “是啊,你的声音也很好听,很像他啊。”


    她最喜欢宋经识咬着她的耳朵说话了。


    低沉的声音,伴着热气落在她的耳垂出,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性感。


    惑人心神。


    闻言,宋经识半支起身,看着她冷笑。


    “那你看,我还有什么像你的宝宝。”


    这一句话,令鱼蔓瞪大了眼。


    眼前之人的面容,与心中所想的脸庞渐渐重合,昏暗的灯色下,她惊恐地叫出声。


    “不不不。”


    是宋经识!


    “你不能叫我宝宝,不不不,你要叫我……”


    “……要叫我,嫂嫂。”


    她是他的大嫂,是他哥哥的未婚妻。


    宋经识俯下身,两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好,嫂嫂。”


    这一声,依旧落在耳边。


    落在鱼蔓心底里,竟变成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情趣。


    对方看着她逐渐涨红的脸色,眼底狡黠更甚。他将嘴唇愈发靠近了些,几乎要紧贴着身前女孩的耳垂。


    “如果你想听,我也可以叫给你听。”


    “嫂嫂,我的好嫂嫂。”


    一股奇异的感觉,游走在鱼蔓的周身。


    她可耻地腿软了。


    对方乘势而上,再度稳住她的嘴唇。这一次,唇齿间的称呼变成了那一句嫂子,男人紧握着她的腰身,压下来。


    她感觉,有什么在自己的吊带裙下游走。


    有什么在暗暗发热。


    她想要推开对方,可那人的胸腔却像是一堵墙,一堵坚实的墙壁,她无法挣脱,却也惊奇地发现——自己并不反感。


    她并不反感与他的接触。


    不反感他的撩拨,他的触碰,他每一个字音的落下,落在她的耳垂边,激荡起一阵旖旎的回响。


    但与此同时,于酒精与荷尔蒙的作用下,她所剩无几的理智却是在警告着自己——她不可以这样。


    这不止是通.奸。


    这还是乱.伦。


    “不可以不可以,你不可以这么叫我。”


    宋经识低下头,看着她:“你都要与我哥结婚了,我不叫你嫂嫂叫你什么?”


    好像也是。


    鱼蔓气鼓鼓地瞪着他。


    “叫嫂嫂,就可以亲嘴吗?”


    对方轻扬起唇角,“不然呢?”


    各论各的,他愿意在某种场合下喊她嫂子,可她也得讲个先来后到。


    是他先来的。


    是他先占有她的。


    陈遇明,凭什么。


    男人的眼神猛地一闪,一贯清明的眼底,掠过一道精细的、却略带凶狠的光。


    方欲开口出声,忽然间,他感到一阵不妙。


    于强烈的预感之下,他低下头,果不其然地,看见身前之人吐了自己一身。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只丢下他一个烂摊子后,边阖上眼,长睡而去。


    宋经识:……


    他并没有动怒,也没有吵醒睡过去的女孩,先将她裙子上的东西擦拭干净,而后才想起来处理自己身上这套西装。


    一切收拾好,他无奈地掏出手机,随便订了个酒店。


    索性C市的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他并不打算喊助理帮忙。


    酒店就在酒吧不远处,他抱着鱼蔓,只走了几步路。


    她很轻,宋经识想,即便再多走一会儿也没关系的。


    五星级高档酒店,酒店大厅内仍金碧辉煌。看见他们,前台服务员先是愣了一瞬,而后才挂起那职业性的假笑。


    一系列的流程过后——


    服务员小心翼翼地看了宋经识一眼。


    “先生,是双人床还是大床房。”


    宋经识:“大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