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你早就发觉了

作品:《当黑心莲成为小可怜后

    颜以寒坠下山崖的那刻,天旋地转,无尽的坠落感袭击着她整个感官,眼前事物突然模糊起来,风在嘶吼,扯得她耳朵生疼。


    她听不见山上发生的一切,但一切却按照她的计划有序发展着。


    颜以寒此举危险至极,但胜算极大,断崖中间涌出源源不断的泉水,是刚刚隐隐听到的瀑布声。


    她在短短下落的时刻中,努力调整着身姿。


    崖下是水潭,她不能以头朝下的姿势,否则巨大的冲击力会导致她瞬间昏迷,最终溺亡,同样颜以寒要尽可能保护四肢,冰凉彻骨的潭水,她的水性并不好,从中游出也绝非易事。


    所以,她选择脚朝下垂直跳入谭水,屏气,身体绷直,落下。


    水花溅起,颜以寒被幽暗深沉的潭水一下吞没进去,墨色青丝散乱,糊住她的眼睛,唯有上方透出月色来,深水之中,只有无尽的黑暗,寒凉的潭水瞬间让她回忆起原身的记忆,阵阵耳鸣,冰冷水波,时间恍如穿梭。


    她当年只有六岁,鹅毛大雪的寒冬也只能缩在柴房瑟瑟发抖,她透过窗户,隐隐看见李萱母子两屋中暖气洋洋,窗旁贴着迎接新年的对联,屋中任泰戳起热腾腾的水饺,一口吞下,原身看得好生羡慕,她忽然觉得不再寒冷了,反而有些烦热,于是她打开了柴房的门,透着口气,让她不在那么闷热。


    腊月寒冬怎么可能热呢,这分明,分明是冻死前的幻觉。


    颜以寒眼中泪水无声地融入潭水之中,就像那个孩子无声无息的死在了寒冬,心底漩涡不断沉浮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是怜惜,是怨恨?


    可系统说,这就是那个女孩的命,她与她,在这个世界不可同时存在。


    颜以寒和她是两条路上的人,她是可以等到剧情进行下去,等着做完任务回家,可她在不知不觉中就筹谋好一切,就这样做吧,她不是什么尽善尽美之人,为此,颜以寒从不后悔。


    颜以寒突然睁开眼,她不能沉溺于此,艰难地拨开水流,残息将绝,留给她上岸的时间不多了。


    忽然,视线中出现了一抹黑影,如鬼魅般极速游来,颜以寒始料未及,谭离他们不可能这么快赶到这里,随即黑影越来越近,抓住了她的手,力道不由颜以寒抗拒半分,两人一起向上游去。


    颜以寒深知水中救援,不能挣扎,否则他们两人都会因体力不支溺亡,那个人是终归是向着岸上的,没有恶意,她便十分配合。


    “顾渏!”颜以寒上岸后,才看清救她的人究竟是谁。


    始料未及,颜以寒有些震惊。


    “你可知这样做有多危险,要是你没挣脱任泰,他将你扔下西边的断崖怎么办,那里可没有潭水,能保你一命。”顾渏不顾浑身湿漉,气都没来得急喘上一口,责问着颜以寒。


    “顾公子你早就知道了。”颜以寒平淡的回答道,水珠沿着她苍白的脸庞不断滚落,相比于顾渏,颜以寒浑身气息静得骇人,丝毫没有被戳穿的心虚,仿若气绝之人。


    “是,从任泰上山不久后,我就一直追上你们了。”


    顾渏在糖水铺没找到人后,便潜入李家,他在颜以寒的屋子里翻到了她记录的云中书院大大小小的事情,那天有管事值班,那天有师长留宿在学堂,乘坐马车到学堂的时间,以及山中每处地形,有多少条路通向书院。


    骊一曾向他禀报过颜以寒在上下学堂期间一举一动,不经意间提到山中有条路更加方便去学堂,可只能步行,不能驭车,因此人烟稀少,不经意间说起周围的环境,包括断崖。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她这是不断引导着和她一起上下学堂的任泰,毕竟城中进出管控严格,像他们这个年纪的孩子出城定会引起注意,唯一人少,躲人耳目的地方只有山上。


    顾渏立刻猜出颜以寒所图所谋。


    “顾公子一定觉得像我这个年纪的孩子,有如此心思,定是可怕极了吧。”颜以寒同时想着四处打量,寻找着碎石,硬枝之类的东西,她得做万全准备,如果颜以寒之前错估了顾渏在这本书中的角色,不愿与她同谋。


    他看着颜以寒宛若陌生人的眼神,他们就像对陌路行客,他霎时血色尽褪,惨如白纸,瞬间将他带入前世,重生之前。


    “祸国殃民之辈,你要是为国考虑,就应该把太子之位让出,否则否则,他们一旦打过来,我们如何抵御啊。”


    “孩子,你是太傅从小看大的,可缘法大师都早早批命过的,殿下这几年一直在青灯古书之下,我们不信,但邻国不会不相信,只要殿下在一天,北燕就危险一天。”


    万民请愿,朝臣倒戈,从当朝太子到被囚于寺庙的宗亲,顾渏感同身受。


    他,也曾身处绝境。


    可他不具备颜以寒那样的勇气。


    顾渏心紧紧揪着,像是个被打湿的幼犬。


    “顾公子竟然发现了,那我也瞒不下去了,陷害他人,实属大罪,公子将我捆走,交给城主吧。”


    颜以寒将手并在一起,对着顾渏说道。


    她的目光却紧紧聚齐在身旁的一块碎石,不大,是她能迅速举起,却很锋利。


    “不,我不会说的,若是姑娘,在下愿意当做姑娘的共犯。”


    颜以寒错愕的看向他,猝然抬首,撞进他的眼底,顾渏骨相极佳,眼睛的颜色极其浅,倒影出她的身影,发丝间还滴着水滴,水珠蜿蜒,自鬓角滚落,再无声的最如微开的衣襟深处,洇开一小片水痕,影入锁骨下。


    他并无丝毫玩笑之意,语气坚定,字字清晰,砸落在颜以寒心尖,不问缘由,坚定站在她的一边。


    “为什么?”颜以寒不明白,她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喉间似有砂铄。


    谁知顾渏一把将她拥入怀中,颜以寒感觉到他的手不停抚摸着她的头,顾渏的气息混乱,心脏挑动极快,呢喃道:“元元,我只求你平安,不为其他。”


    元元,是原主的身份,顾渏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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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说出来了?


    颜以寒有些意外。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一妇人怀胎十月,却不见胎儿有任何发动的迹象,这把妇人的丈夫急坏了,他生怕妻子和孩子有什么危险,凭着镇国大将军的身份,他求到皇上面前,恳请圣上召集能人异士救他妻儿的命,正巧当时有名的妇科圣手行至京城,万分惊险下,母女平安,有趣的是那孩子刚刚出生就抓住那名医师为数不多的头发紧紧不放,于是医师只能忍痛剪掉那鲈发丝,不过医师却没有生气,而是开怀大笑道他终于遇到师兄说的有缘之人了,再确认两人平安后急冲冲地跑到京郊赌马去了。”


    顾渏娓娓道来。


    “所以,我就是那个孩子。”颜以寒说道。


    顾渏点点头,心疼的说道:“是的,你从不是什么无父无母的孤儿,李萱那个偏僻之地的人,这么能和你扯上关系,你出身本州颜氏,是跟随开国皇帝一路征战,世世代代荣光。”


    颜博明当朝唯一在而立之年就当上镇国大将军,不靠先辈,不依荫,只因他征战十余年,无一败绩。


    颜以寒从顾渏口中得知了北燕以及邻国的具体情况,北燕是开国不久,许多制度,经济都是向邻国学习的,可随着北燕越来越强大,邻国也愈发虎视眈眈,等到他们发觉的时候,朝堂处处被渗透的一干二净,于是从现在这位陛下开始,专心培养终于北燕的势力,不妙的是几年前的一场战争加上随之而来的灾荒,让国库大举亏空,入不敷出,也因为灾民涌入,京城一片荒乱。


    她也是这时走失的。


    说着顾渏背着颜以寒就向山上走去,顾渏虽背着她,感觉背上的人瘦小,仿佛只剩下骨头。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一开识就认出我了吗?”


    颜以寒问道,不过她当时已经意识迷糊,体温不断上升,


    “我是太子手下的人,颜将军为国奉献数年,保护了北燕黎明众生,自然对于他牵挂的幼女得多多上心。”顾渏言语平稳,在寂静的林间也不显突兀。


    “是我考虑不周,没有想到颜姑娘的处境,思路有些偏颇,总是担心着,颜姑娘当年走失,和乱臣贼子有关,如今朝堂愈发乱,生怕哪一个细节没有处理好,姑娘就又不见了,导致在下犹犹豫豫,才让姑娘以身犯险。”顾渏独自说着,可背上的颜以寒却没了声响。


    颜以寒紧贴了他,顾渏明显感到她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他顾不得什么,加快脚步,所幸在不远处就遇到了赶来的谭家父子两。


    “在下刚准备上山,就听见谭水边有些动静,定睛一看才看到了姑娘落下了水,紧忙将她救上来,我见姑娘好像有些发烧,意识也不太清醒了,顾不上什么就想来找你们。”顾渏解释道。


    谭正接过颜以寒直接去向医馆,留下谭离一人。


    “多谢公子了。”谭离只短短道了谢,向顾渏说明了事情的经过。


    “那任泰现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