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衿笑着从旁边拎过一瓶黑乎乎的饮料，给他倒了半杯，“喝点这个解解腻。”


    沈建国看着杯子里冒泡的黑水，虽觉得新奇，却也信得过媳妇，端起来就喝了一大口。


    谁知那股子气直往嗓子眼里冲，差点没把他呛得咳嗽。


    他皱着眉咽下去，一脸苦相：“媳妇，这啥呀？比酒还冲，难喝多了。”


    叶子衿憋着笑问：“就这么难喝？”


    “可不是嘛，”沈建国咂咂嘴，还在回味那股怪味，“跟喝了口气似的，还有点涩。”


    “这叫肥宅快乐水，年轻人都爱喝。”


    叶子衿见他实在接受不来，便换了瓶啤酒，给他倒了一杯。


    “那尝尝这个？这个你指定爱喝。”


    沈建国端起啤酒杯，这次吸取了教训，轻轻抿了一口。


    麦芽的醇厚混着点微苦的清爽滑下去，他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哎，这个对味！就这个，在给倒一点。”


    叶子衿笑眯眯，又给他加满。


    俩人这下才算对上了味，你一口我一口各自喝着，手里的烤羊肉也没停。


    半只羊看着不少，烤熟就缩了水。


    沈建国一人就干掉了大半，叶子衿也就陪着吃了几口，多数时候都在看着他吃。


    看着他狼吞虎咽，自己也开心。


    吃完饭，沈建国抹了把嘴，力气瞬间又恢复了。


    然后就琢磨着去把剩下的玉米收了，“你先歇会，我去干活。”


    他刚站起来，就被叶子衿拉住，她笑着说。


    “歇会吧，你都累一天了。”


    她指了指角落里的闹钟，“你看看，都几点了。”


    沈建国瞅了眼闹钟，时针都过了八点。


    他带着点酒气，声音有点发飘。


    “咋这么快？我咋觉得跟你待了没一会……”


    叶子衿收拾着碗筷，轻声说：“不早了，等我把这里收拾了，送你出去，回家好好休息，明天你再来。”


    沈建国一听这话，酒意仿佛醒了大半，他上前一步攥住她的手，声音低了些，带着点恳求。


    “媳妇，我能不能不走？就今晚，想多跟你待会儿……”


    叶子衿看着他眼底的不舍，心里也软了，可还是轻轻挣开他的手。


    “听话，你明天还要来干活呢，休息不好咋行？再说了，我就在这儿，跑不了。”


    “那……那我明天一早来？晚上能不能不回去？”


    沈建国不甘心地追问，像个讨糖吃的孩子。


    “嗯，到时候看你表现。”叶子衿笑着点头，替他理了理衣领。


    “回去好好休息，我给你做早饭。”


    沈建国这才松了点劲，却还是磨磨蹭蹭的。


    两个人来到大门口，一步三回头嘴里还念叨着：“那我可真早来啊！”


    “知道啦，”叶子衿被他逗笑，“保证你一来就有热乎饭。”


    叶子衿要送他回去，沈建国不让，担心她被冻感冒了。


    沈建国其实并没有喝醉，都是他装的，想要跟媳妇多待一会。


    等他离开后，叶子衿回屋后就进了空间，马不停蹄开始干活。


    烧了不少炭，守着烤肉干。


    炭火在灶膛里明明灭灭，映着叶子衿眼下的青黑。


    她守在烤架旁，时不时翻动火上的肉干，油脂滴落的滋滋声伴着草木灰的气息，在小院里漫开。


    野猪肉切得厚薄均匀，裹着调料在炭火上慢慢收干水分，渐渐染上琥珀色。


    麻辣兔块在大铁锅里翻炒，辣椒和花椒的辛香呛得人鼻尖发红，却越炒越出味，叶子衿被呛的戴上口罩。


    还有那两只肥鸡，剁成小块炸得金黄，再和干辣椒同炒，满屋都是勾人的辣香，馋的她直流口水。


    她眼皮子越来越沉，头一点一点的，手里的长筷子却没停。


    时不时拨弄一下肉干，或是往锅里添把火。


    天快亮时，最后一批肉干终于烤好，她强撑着把所有吃食分门别类装进饭盒里。


    码得整整齐齐，这才松了口气。


    简单洗漱了一下，这才倒头就睡。


    门外传来轻手轻脚的脚步声时，叶子衿还没醒透。


    沈建国特意起了大早，天边刚泛白就来了，怕吵着她，还是翻墙进来的。


    来到门边，敲门的力道都放得极轻：“子衿？我来了。”


    屋里没应声，他又敲了两下，才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含糊的动静，像是有人迷迷糊糊地起身。


    门“吱呀”一声开了，叶子衿站在门后，头发有些乱，眼睛半睁半闭。


    带着浓重的倦意，看见他时还愣了一下，像是没反应过来：“……建国？这么早啊。”


    然后带着人，又进了空间，她直奔大床，倒头就睡。


    沈建国一瞅她这模样，心里咯噔一下。


    再往院子里扫了眼，院子的地上还摆着没收拾的锅碗。


    角落的桌子上，摆着整整齐齐的饭盒，罐头瓶子，还有几个鼓鼓囊囊的袋子。


    他瞬间明白了，来到床边，脱了鞋子就上床抱着她。


    声音沉了沉：“你昨晚一夜没睡？”


    叶子衿迷迷糊糊的说：“你也陪我睡会吧！”


    沈建国看着她没说话，只是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指腹触到的皮肤带着点凉意，眼下的青黑重得像化不开的墨。


    他心里又酸又涩，把她往怀里带了带，声音低哑：“傻丫头，准备这么多。”


    “这不是想让你带够嘛，”叶子衿往他怀里蹭了蹭，声音软乎乎的说，“不然到了部队想吃了咋办？”


    沈建国抱着她，鼻尖蹭着她发顶的香气，心里头那点不舍又翻涌上来。


    他紧了紧手臂，哑声说：“以后不许这么熬了，听见没？不然我……”


    “不然你咋地？”叶子衿突然抬头看他，眼里带着笑。


    “不然我天天来盯着你睡觉。”沈建国刮了下她的鼻子，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宠溺。


    “知道啦，”叶子衿笑着推开他，你快去干活吧！我在睡一会。


    沈建国应着，却没立刻动，等到她呼吸平稳后，他才说。


    “你去歇着，我来弄。”


    然后他就去煮了一锅海鲜粥，学着自己吃的做，味道有几分相似。


    见她还起不来，于是拿着镰刀就干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