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衿走上前，看了一下左右，然后说。


    “谢谢沈同志，你也回去吧！前面就到了。”


    “嗯。”


    沈建国应了一声，然后说。


    “你先走吧！我看着你到家我在离开。”


    叶子衿没办法，只能先离开，要是在不走，不知这人还会说出什么话。


    沈建国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回神。


    心说：“追媳妇的路还很长！你要加油。”


    叶子衿回到知青院，在屋檐下等了好一会。


    目光始终落在那个路口，见沈建国终于离开了，这才动身。


    她没有回家，而是提着那条鱼，径直朝着山脚下走去。


    此时才七点半，也不知道爸妈和两位长辈是不是还等着自己吃饭。


    很快，她来到了牛棚，看到屋里还亮着油灯。


    昏黄的灯光从窗户透出来，在这寒冷的夜里，莫名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叶子衿抬手敲了敲门：“爸妈，开门。”


    叶宏远听到闺女的声音，赶忙快步将门打开。


    见到闺女，他脸上满是笑意。


    “外面冷，快点进来，你妈今天晚上做了红烧鱼，就等你回来就开饭了。”


    叶子衿迈进屋子，疑惑地问：“你们哪里来的鱼？”


    孙老坐在一旁，听到问话，开口道。


    “今天上午大队长送来的，一家给了两条。”


    “说是村里组织人去大河里破冰抓的鱼，收获还不错，就给每家都分了些，让大家都能尝尝鲜。”


    张爱华接过话茬：“这个大队长人还不错，没有像有些干部似的，把好东西都往自己家里揽。”


    “而且像我们这样的人，不打压就不错了，还给鱼，想都不敢想。”


    叶子衿听后，笑着说：“是啊，大队长一家都挺好的。”


    “今天我也去了河边，看到大家抓鱼可热闹了。我还分了一条鱼呢，给你们送来了。”


    “怎么吃，你们自己看着办。”


    说着，她扬了扬手里的鱼。


    叶宏远看着闺女手里的鱼，高兴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那感情好，明天让你妈腌上两条咸鱼，留着以后吃。”


    “把鱼晒得干干的，等没菜的时候，拿出来一蒸，那滋味，想想都美。”


    孙老也笑着点头，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对，冬天的鱼肥，腌成咸鱼以后用火烤烤，配粥吃，那叫一个香。”


    说着，他眼睛看着屋顶，好像在回忆。


    “我年轻的时候，就好这一口，咸鱼配着热乎的米粥，啧啧，别提多舒坦了。”


    叶子衿笑着将鱼递给叶宏远，“爸，鱼你拿着，太重了。”


    叶宏远这才反应过来，接过那条鱼。


    叶子衿走到孙老身边坐下，接着说。


    “今天晚上我来这么晚，就是去大队长家吃饭了。”


    “大队长一家都特别热情，我都吃饱了。”


    “以后要是我来的晚，你们就别等，不然饭菜都凉了，你们还得热。”


    叶宏远又将那条鱼递给媳妇，张爱华看着这条肥鱼，心情别提多好了。


    说实话，她更喜欢现在的生活，除了不自由，肉食就没缺过。


    以前在城里虽然有工资，但想吃一次肉都难，城里肉限量，没票有钱都买不到。


    叶宏远看着媳妇见到鱼就俩眼放光，摇了摇头对她说。


    “我们也吃饭吧，两位老爷子应该都饿了。”


    然后又对叶子衿说：“一会你再吃两口鱼，你妈烧的红烧鱼最下饭。”


    不一会儿，饭摆上了桌，热气腾腾的，空气中都是红烧鱼的味道。


    叶子衿拿起筷子给郑老和孙老夹菜，热情地说。


    “孙爷爷，郑爷爷，你们多吃点，尝尝我妈做鱼的手艺咋样。”


    郑老笑着点点头，脸上满是慈祥。


    “嗯，你也吃，别光顾着我们。看这饭菜，就知道小张同志的手艺错不了。”


    大家一边吃着饭，叶子衿看着他们，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过年后要出门一趟的想法。


    “爸妈，过完年，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张爱华一听，立刻停下夹菜的动作，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急忙问：“你要去哪里啊？这大过年的，怎么突然要出门？”


    叶子衿这才将于贵梅要结婚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们。


    “梅子来信，说她要结婚了，听说对象是个军人。”


    “这回去才几天，就要结婚。”


    “我有些不放心，所以想过去一趟。”


    张爱华听后，不禁叹了口气，眼神中带着一丝怜悯。


    “那孩子也是命苦，从小就吃了不少苦。”


    “要是能嫁个军人，倒也是好事，总比嫁给个庄稼汉强，起码以后生活能有个保障。”


    叶子衿点点头，认真地说。


    “所以我想去看看，要是对方真是个可靠的军人，我也就放心了。”


    叶宏远思索了片刻，没有阻止闺女，他理解闺女对朋友的这份情谊。


    难得遇上个好姐妹，这就要分开了，让她去看看，也算是了解了一桩心事。


    他语重心长地说：“你回去也好，到时候在回去看看你干爸，他一个人生活也不容易，你去了还能陪陪他。”


    叶子衿点着头，轻轻嗯了一声。


    张爱华看着闺女，满眼担忧。


    “去了那边，自己多注意安全，别光想着别人，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叶子衿笑着握了一下老妈的手：“妈，您放心吧，我都这么大了，能照顾好自己。”


    “这不是想着梅子一个人在那边，我去就是为了给她撑腰的。”


    郑老在一旁也开口说道：“子衿啊！你这孩子重情重义是好事，但出门在外，凡事多留个心眼儿。”


    “要是有什么事儿，你一个姑娘，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叶子衿感激地看着郑老：“郑爷爷，我记住了，您和孙爷爷在家里也注意身体，等我回来给你们带好吃的。”


    “那感情好。”郑老立刻被哄开心了，子衿比亲孙女都乖。


    一家人你一言我一语，在温馨的氛围中，继续着这顿饭。


    话题围绕着叶子衿即将到来的行程，话里话外都是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