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惩罚

作品:《死遁后兄长发疯了

    祝曜在人流里钻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个售卖剑穗的小摊。


    “小姑娘,买剑穗啊?是给自己还是道侣挑的?”摊主是个中年妇人,热情地招呼她:“想要什么样的,随便看看,我们这儿还有玉佩。”


    “好……”


    听见“道侣”两字祝曜又开始心虚,紧接着,她相中最角落的墨色剑穗。


    纯黑的,没有多余装饰,只镶嵌一枚普通白玉。


    关键是边上的小木牌写着“八十文”,是全场最便宜的。


    拿下,必须拿下。


    不是她不舍得花钱,钱是给男人看的,不是给男人花的,女人一定要谨记,贤夫扶我青云志,我还贤夫万两金。


    八十文她说花就花了,爱你老公明天见。


    祝曜在心里默默表扬自己。


    摊主麻利地把剑穗包好,递到她手里时还笑道:“多谢姑娘光顾,祝姑娘修为日益精进!”


    “谢谢。”祝曜甜甜地笑了笑。


    她急着回宗,立马带着剑穗离开。


    刚穿过两排灯笼,面前却突然冒出道身影,挡住她的去路。


    男人身形挺拔,背后是暖黄的灯笼光,俊如美玉的脸贵气逼人,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正垂着眸,若有所思地望向她,似笑非笑,跟狐狸似的。


    很难分辨他有什么目的。


    祝曜皱眉往右边挪了半步,试图绕开他,可那人脚步也跟着往右移,依旧稳稳挡在她面前。


    “你——”让开。


    话还没说完,那人便先开口说了句:“能追。”


    “你追我还是我追你?”喻轻青笑着扬了下眉头,几秒钟后,略有遗憾道:“罢了,看你不太会追求人的样子,还是我来吧。”


    “?……”


    祝曜顿时呆滞,眼睛困惑地睁大,眸中潋滟水光荡漾,唇也小幅度张开,雪白小脸彻底暴露在他面前,脸上满满的不可置信。


    “不是。”喻轻青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确认没有失态到流出什么液体,一脸正色地沉吟:“在下喻轻青,六艺精通,不赌钱不逛花楼,身无顽疾,洁身自好,未与其他女子有过半分肌肤之亲。”


    他一边观察祝曜的神色,一边加快语速:“母父尚在,且我名下尚有十余处宅邸、数十间铺面,日后我们成亲了,所有私产尽付于你,你不用劳心生意上的事,只管安心玩就好。”


    “对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成亲?”喻轻青毫不害羞,甚至热情地凝望她:“娘子。”


    祝曜试图张了张嘴,还是没有成功说出话来。


    她突然意识到,面前的人可能是一个自恋狂,也可能是是一个神经病,总而言之,这个世界的奇葩还是太多了。


    “喻公子,我承认,你很好。”祝曜轻轻叹了口气,遗憾告知他:“你是个好人,但我已经有道侣了。”


    她从不承认谢简知的身份,但必要的时候,可以承认。


    因为谈一个算她厉害,谈两个她就要小心了!


    “道侣啊……”喻轻青依然没有动摇,只是面上瞬间多了些忧郁:“现在是前道侣了。”


    “跟他分手吧,你值得更好的,比如我。”


    祝曜垂眸,肩头微微耸动,一副被打动的模样,紧接着,她猛地抬手。


    喻轻青眼中闪过一丝狂热的喜悦,下意识张开手臂,就见祝曜的掌心精准拍在他的侧颈。


    喻轻青:“……”


    操,还以为她要抱上来,他都准备好了。


    不过……好爽。


    “唉,轻轻,你也值得更好的,但不是我这种最好的。”


    意识消散前,他恍惚间听见这句话,又觉得好笑,嘴角小幅度抽动了一下。


    天色彻底黑了下来,街边的灯笼愈发亮了,祝曜没再管他,快步消失在人流中。


    她不知道的是,喻轻青除了自恋外还有一个毛病,从小到大,但凡他看上的东西,无论如何都不会松口,哪怕是用不入流的手段去抢。


    对物如此,对人亦是。


    没过多久,福叔就带着人找了过来,见自家少爷倒在地上,赶紧上前搀扶。


    喻轻青却先一步站了起来,还抬手理了理袖口,没有半分受伤的模样。


    “少爷。”


    “福叔,等会我给你一副画像,派人查清楚她的身份,另外,要是查清楚了她的行踪,立即跟我报备,想办法把人请过来。”


    喻轻青拍了拍福叔的肩,心情颇好地勾起笑:“客气点,别伤着她,也别让她跑了。”


    “是……”


    他们不再逗留,喻轻青上了马车离开。


    另一边,周明珩一路保护手里的花灯和糖葫芦,回到原本观看舞龙的场地。


    【我临时有事,先回峰了,你自己逛吧。】


    手里那张传音符被他紧攥,指节用力到泛白,深深吸了两口气后,才缓缓松开手。


    周明珩回复了个“好”。


    四周的锣鼓声、孩童的笑声还在继续,却像隔了层可悲的厚屏障。


    他仍站在原地,只是眼底的温柔褪去,剩下沉沉的冷意。


    果然。


    果然还是想起那个贱人了。


    周明珩轻笑,灯笼光晃在他脸上,映得他眼底的阴郁更深,随着周围的喧闹声化作背景。


    云翳散去,月光澄澄,秋风吹得离人醉。


    回到峰内已近亥时,祝曜一边在心里和二二唠嗑,一边快步往谢简知住处去。


    【阿曜,别紧张,你知不知道看上去很心虚。】


    “还、还好吧。”祝曜站在门前,却久久没有敲门。


    总感觉今夜的风好像格外冷,吹得她后颈一僵。


    下一秒,门从内被打开。


    月光下,谢简知的身影如同鬼魂般,昳丽的脸映在阴影中,那双苍白的手伸过来时,似要索命。


    祝曜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


    身体却比脑子快,她下意识扑过去抱住了谢简知,埋在他怀里:“简知,生辰快乐,我、我去给你买礼物了,挑了很久,不是故意来晚的。”


    她移开谢简知按在她后腰的手,取出剑穗,在他面前晃了晃,讨好般地对他眨眼。


    “谢谢。”谢简知接过,嘴边牵起浅笑:“我很喜欢。”


    他攥着她的手往屋内走:“饿了吗?我做了些饭菜,不过等的时间太久,可能有些凉了。”


    祝曜点点头。


    饭菜凉不凉她不知道,她只觉得谢简知的手很凉,隐隐约约间,竟又闻到了淡淡的血味,让她胃里一阵翻滚。


    好……好晕,送完礼物就可以走了吧,她好想走!快让她走!


    可惜她却只能被谢简知牵着,一步步挪进了屋。


    谢简知好似看出她的意图,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望向她:“宝宝,不是说陪我过生辰吗?起码吃顿饭吧再走吧,我可是等了你很久的。”


    闻言,祝曜只好硬着头皮再次应下。


    进屋后亮起灯,她才看清谢简知的脸色有多么不好,甚至带上了几分破碎感。


    祝曜隐隐感到一丝不妙。


    我天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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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笑啊,不是很爱笑吗?怎么不笑了?是有什么心事吗?


    但见桌上摆着四菜一汤,还有两碗阳春面,她悄悄松开手,准备速战速决。


    “宝宝,你在害怕什么?”谢简知问。


    他挡在祝曜面前,冰冷的手指温柔地摸上她的脸。


    眉骨、眼尾,最后停在她的唇上,缓缓描摹。


    “为什么怕我?”


    声音和他的手一样冰冷,让人毛骨悚然。


    祝曜垂下眸子,细声嗫嚅:“不是的,我没有……”


    谢简知凝了她害怕又讨好的神色片刻,忽而凑至她耳畔,双手箍住她的腰,用黏腻的语调一遍遍唤她:“宝宝、宝宝、曜曜……”


    “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比如……今晚去了哪里,见了谁?”


    那股血腥味仿佛要渗入她的身体,祝曜的呼吸瞬间慌乱起来。


    好、好恶心,什么见了谁?她要说什么?


    “你受伤了吗?我闻到了……血味。”她只好问出心中疑惑。


    “想知道?”谢简知用下巴轻蹭过她的肩,像在安抚,片刻后,又直起身,安静地对她笑笑。


    一个猜想在祝曜脑海中逐渐清晰。


    她很想立即离开,但天黑得太快,她已经被彻底困在这份恐惧里。


    一切都,来不及了。


    谢简知缓缓解开身上的衣带。


    衣袍一件件落在地面。


    于是她看见了,在他手臂肌肉上,一道道半凝固的血液,新的伤口还在渗血,浅粉色的新肉从疤痕边缘冒出来,与苍白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那股血腥味彻底散开,浓烈得让人作呕。


    “谢简知,你是不是有病——”


    祝曜的胸口剧烈起伏,眼泪瞬间滚落,顺着脸颊往下淌。


    血腥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伪装外门弟子和他采草药的那天?还是午休躲在学堂的那天?


    那一碗馄饨。


    一个更可怕的念头浮现。


    她咽下的,到底是什么?


    痛苦的、混乱的想法,像水泥一样糊在脑子里,祝曜感觉自己的胃部仿佛在灼烧,很想抠喉咙把一切都吐出来,最好吐到血肉模糊带着胃酸。


    谢简知见状只是笑:“宝宝,怎么哭得怎么可怜?不好吃吗?”


    “只不过是一点小小的惩罚罢了。”


    “只是惩罚你,犯了些小错误。”


    他俯身,用滑腻的舌尖舔走祝曜脸上的泪,连同泛红的眼尾,手指捏着她脆弱的腰侧,力道越来越大。


    祝曜心里的侥幸彻底没了。


    他知道了,他一定知道了。


    那天傍晚。


    她摆脱他去找周明珩的那天。


    她跟踪祝昱,但没想过自己也会被人跟踪。


    那天夜里,谢简知在门外站了多久,又听到了什么,他甚至没有质问她,只是平静地在身上留下一道道伤痕。


    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


    祝曜彻底崩溃。


    “谢简知,你他爹的有病!”她用尽全身力气推他、打他,艳红指甲掐在他的肩上,溢出更多的红:“分手!我要跟你分手!离我远点!”


    谢简知却像没感觉到疼痛,也没听到她的话。


    他启唇道:“省点力吧宝宝,等会没力气了。”


    宽大的手掌缓缓下移,落在祝曜的小腹上,指尖轻轻摩挲,像是在丈量什么,他脸上的笑意更深。


    “到这里。”


    祝曜听见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