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馄饨

作品:《死遁后兄长发疯了

    祝曜做了个梦。


    那是一个雷雨夜,铅灰色的天空在头顶。


    自然,没有任何星星,也没有月亮。她成功一个人离开庄园,没有惊动任何人。


    撑着伞在庄园外站了许久,长发也随风吹起,湿漉漉地贴在颈间,她始终眼带笑意。


    原本以为能像舞台剧上的主人公,谢幕时会突然出现聚光灯照在身上,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掌声。


    掌声,或者也可以是雷声。


    主人公出门后恰好被雷劈中,从而发现惊人的豪门秘闻、狗血爱恨?她妈冲出来大喊“你居然不是我的女儿”。


    可惜没有。


    没有灯光,没有声响,只有她一个人安静地站在那里,被自己的想法逗笑。


    一个轻蔑的笑。


    黑色的车从雨幕中驶离。


    高速路上,智能系统提醒她,“您已超速,大雨预计在一个半小时后渐停,建议换道至左侧车道行驶。”


    她却置之不理,反而将速度提高。


    引擎的轰鸣声更响。


    “轰隆——”


    幸运女神和那场雨都没有眷顾她。


    祝曜突然忘记自己的目的地是哪?


    机场还是港口?她要去见谁?为什么要去见那个人?什么样的美好未来才配得上这一路的颠沛流离?


    紧接着,莫名的火气窜了上来。


    他爸的!不是说没伞的孩子才要努力奔跑吗?为什么她明明有伞也要争分夺秒?


    连喘口气的机会都不给她。


    过去的日子像一本厚重的书,那时她在这本书随手撕下一页,折成纸飞机扔向远方,以为能就此翻页,却连飞走的是第几页都记得清晰。


    命运戏耍聪明人,她想哭。


    眼尾传来阵阵痒意,她下意识拭去眼泪,摸到的却是周明珩柔软的发梢。


    “师姐……你醒了?”


    周明珩迷迷糊糊地醒来,撑起身子,忽而格外认真问:“师姐,你怎么了?”


    祝曜蓦地默了默。


    好奇怪,他们明明才认识不久,周明珩却总能准确察觉到她细微的情绪波动。


    可惜她好像不太需要。


    祝曜推开周明珩,在床上坐起来,身上宽大的寝衣明显不是她的,滑落一大半。


    如凝脂的皮肤白而泛粉,肩头和锁骨一大片吻痕和咬痕,后颈也被咬得肿起。


    祝曜低头瞥见,眼睛瞬间瞪圆,没有前摇地炸毛:“周明珩,你是不是属狗的?”


    昨晚她的眼泪就没停过。


    周明珩不解,眼巴巴地凑过来,他身上同样不清不楚,好几道暧昧的血痕混着旧疤。


    “师姐,很疼吗?”


    “我下次轻点……?”


    “下次?”祝曜掐住他的脸,冷冷笑道:“你想得挺美呢,这件事要是让人知道,你会先死在我手里。”


    周明珩没说话。


    祝曜又思考片刻,抠着手在心中喊:“二二。”


    【怎么了?】


    她可怜兮兮问:“如果哥哥或者谢简知……”


    【如果他们知道了,你可以赶紧想办法逃跑了。】


    “呜呜呜。”她又问:“那,如果我说我是被迫的,他们会相信吗?”


    【^_^】


    祝曜瞬间被击垮,狠狠的悔意涌上心头。


    可这真的不能怪她!她只是个没经住诱惑的小女孩啊,毕竟,她只是犯了每个女人都会犯的错而已!


    相比之下,周明珩表情看起来很落寞,他低声道:“师姐,我们的关系,我不会让别人知道的。”


    “唉——”祝曜叹气:“其实吧,只要你听话,师姐什么不答应你?是不是?”


    “是,师姐对我最好了!”见祝曜动摇,周明珩期期艾艾道:“那我们现在……可以继续吗?”


    祝曜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她睫毛颤了颤,才道:“周明珩,你能不能要点脸?”


    “嗯?可是师姐昨晚还说喜欢我。”周明珩委屈地反驳完,不知想起什么,脸又烧起来。


    “那还不是因为你、你——”


    祝曜不理他了。


    此时窗外日头高照,这一觉竟直接睡到日上三竿,她意识到自己必须赶紧跑路。


    她低头又看了自己一眼,没好气道:“我的裙子呢?”


    “在这里。”周明珩从床头拿起叠好的牡丹色衣裙,献宝似的递过去,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得格外开心:“半夜抱师姐去沐浴的时候,已经顺便洗过了。”


    祝曜接过衣裙,才隐约想起昨晚确实有模糊的记忆,她困得不行,被人抱着去沐浴过,还喂她喝了水。


    难怪身上格外干爽。


    只不过,如果周明珩有尾巴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可以摇着飞走了。


    他不依不饶问:“师姐,怎么不理我?是不是饿了?”


    祝曜道:“闭嘴。”


    她别过头去,看向窗外,原本高照的太阳渐渐隐入云层。


    令人意外的事发生了,祝昱因为某些突发状况,不得已离开宗门,没空再管她。


    但祝曜不知道他有没有安插眼线,决定还是偷偷到学堂补觉。


    恰好是午间休憩,唯有她一人趴在课桌上,懒洋洋的像没骨头般。


    因为靠窗,她睡觉的时候更喜欢趴在谢简知的位置上,桌面的物品被人摆放整齐,那株本该秋日枯萎的盆栽,竟冒出一朵小小的白花,安静地在角落注视她。


    不久后,一道阴翳落在她脸上,恰好挡住柔和的日光。


    谢简知走路时总是不发出声音,他何时出现,又是何时站在祝曜桌旁的,无人知晓。


    他垂眸看她,表情极为专注,好像已经要失去正常人的呼吸,连眼睛都不眨,只有眼珠在缓慢移动。


    他在幻想。


    幻想她是一只猫。


    敏感多疑,总是随机出现在各处,实在是像猫。


    猫毫不在意一切,从来不会改变自己,只会按照心意,去改变环境和人。


    彻头彻尾地改变他。


    或者说,那叫破坏。


    大概过去一刻钟,也有可能是更久,祝曜终于睁开眼,娇嫩的脸上压出一道浅印,用一种懵懂无知地眼神看向他。


    “为什么不坐着等?”


    闻言,谢简知狭长的眼眸染上了一些温暖似的,在她旁边位置坐下。


    他靠近时,身上有很淡的血腥味,若有若无,而他只是握住祝曜的指尖,并且自然地亲了亲。


    祝曜下意识问:“你受伤了?”


    难道又被人打了?


    谢简知安静片刻,温柔目光让人有些脊背发凉,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他的眼中漫过来。


    他弯唇,却道:“没有。”


    祝曜“哦”了一声,没再深究。


    这时,谢简知打开了食盒,热腾腾的香气扑面而来,里面是一碗鸭血粉丝馄饨。


    馄饨个数不多,鸭血切得薄而均匀,粉丝晶莹剔透。


    祝曜想起自己还没吃中饭,生出几分饥饿感。


    谢简知笑道:“曜曜,趁热吃。”


    “你怎么知道——”祝曜摇了摇头,没继续说下去:“算了,没事。”


    直觉告诉她不对劲。


    她偷偷瞥了谢简知一眼,他脸上仍挂着笑,这一切显得那么正常、那么自然。


    或许是因为她有些心虚,才会觉得不对吗?


    只是巧合而已。


    她告诉自己。


    课桌下,谢简知的左手始终握住她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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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见祝曜简单束着的辫子,因睡眠而微微凌乱,便用另一只手将她的碎发别到耳后,指节蹭过她敏感的耳骨。


    祝曜缩了缩肩膀,嗔怪道:“干嘛呀。”


    “没什么……”谢简知松开手,拿出旁边的小碗和筷子,夹起个馄饨喂给她。


    祝曜早已习惯他的投喂,没说什么,张开嘴乖巧咽下。


    “好吃吗?”她听见他问。


    “还可以……”她道。


    谢简知的厨艺向来不错。


    只是,祝曜发现他的眼神太过热切,甚至算得上期待,在她咽下那口馄饨后,这种症状不但没有缓解,反而变得更加严重。


    “那就好。”谢简知吃吃地笑起来,狭长的眼眸也含着笑,“好乖啊宝宝。”


    他看起来实在是太过高兴,以至于祝曜开始抗拒再次送到她嘴边的食物。


    “我……”


    谢简知凝着她。


    空气愈发沉重,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压下来,淡淡的腥气,到底来自于血还是食物。


    祝曜很想发出些声音来打破这种迷茫,于是她忽然凑过去,贴着谢简知的身体,伸出一小节粉粉的舌头,舔了舔他冰冷的薄唇。


    漂亮的眼睛变得氤氲,她看了他一眼:“不想吃了,亲亲我好不好?”


    谢简知立刻放下碗筷,将她抱到自己腿上,跨坐在他怀里。


    可这样一来,血腥味反而变得更重,他一直都知道,却只能闻到她身上干净的香气。


    “宝宝。”谢简知捏着祝曜的后颈,不紧不慢地问道:“舌头被谁吃了?怎么肿了?”


    祝曜心头猛地一跳,差点要发出短促的尖叫:“没、没有谁,只有你。”


    “只、只喜欢你……”她又道。


    话音未落,谢简知已吻了上来,唇齿的交缠声在安静的学堂里格外清晰。


    祝曜的手无力地被他牵去,又握紧,她感觉自己好像有些醉了。


    直到远处传来午休结束的钟声。


    谢简知不舍地松开她,那双眼睛染上欲色,徒然轻声问:“曜曜,五日后是我的生辰,你可以陪我过吗?”


    “……”


    “好。”


    祝曜应了。


    一切恢复如常,生徒们已陆续到来,来授课的人却不是晏迁。


    鸣台上站着一位不算陌生的面孔,祝曜依稀记得她叫阮霏,专门教大家如何临时抱佛脚。


    阮霏简单介绍后,说出了一件重要之事。


    “三日之后便是一年一度的内门考核,本次考核和往年一样,稍后我会同大家细说。”


    “每年都有很多弟子落榜,诸位务必好好准备,争取一次通过。”她清了清嗓子,挑眉道:“希望你们不要某些弟子一样,每年都过不了,每年都要见到我。”


    阮霏着重强调了“某些弟子”这个词,当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这个带上感情色彩的“某”已经不再成立。


    再准确来说,往往,指的是祝曜。


    因为这段话她已经听过几次。


    祝曜却没有半分尴尬,反而对阮霏露出个明媚的笑,惹来对方无奈的一眼。


    就在此时,二二的声音忽然响起。


    【检测到关键事件节点——内门考核。】


    【触发支线任务:参与内门考核,并通过考核拿下第一。】


    祝曜又笑不出来了。


    她道:“二二。”


    【怎么了曜?】


    “是不是没说完,奖励呢?”


    【没有的。】


    祝曜大惊:“为什么?”


    【嗯……这个嘛。】


    【因为是我私人布置的任务】


    【嘿嘿^o^】


    祝曜:“……”


    你嘿嘿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