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搞钱,必须搞钱!

作品:《绣娘她深谙赚钱之道

    绣房西边的耳房常年闭着,雕海棠花的木门上落了一把精致的铜锁。


    池兰说这是绣房的小仓库,整匹的布料、全版的丝线、还有一些用作配饰的珍珠玉石都存放在此。用池兰的话来说,把她们全捆在一起卖了,也不够这仓库一角。


    等掬月跟着陈师傅进了耳房,她才明白池兰所言非虚。


    各色绫罗绸缎一匹匹堆放至顶,八宝柜上摆着大小各异的木匣,上头雕着精致的如意花样,真就是价值不菲。


    八宝柜侧边有一木制的线桩,上面一绺一绺地挂着丝线,按颜色分门别类挂地齐整。


    屋内不设火烛,陈如意推了两扇窗,外头的光线透了进来。


    她背手站着,忽而问道:“我现在有一匹粉色的素锦缎子,上头要绣锦鸟戏飞蝶,你跟我说说若是让你来绣,你会选什么色?”


    这是要考她了,答得好的话,定然会在陈师傅的心中有所加分。掬月神色一凛,端正了心态。


    她侧头想了想,没直接开口回答,而是问:“陈师傅,容掬月多问一句,这素锦缎子的粉,是水粉、肉粉、杨妃还是胭脂色?”


    陈如意听了她的问题,眼神分明一亮,摇摇头,嘴角抿起一丝淡淡的笑意:“都不是,是退红。怎么,你如此问,有何讲究?”


    前世各种色彩搭配早就玩出了花,各种对于颜色的研究也层出不穷。掬月自然知道粉色既有明暗差异,也有冷暖调性。不同的粉即便是搭配同一种颜色,给人带来的感觉也是千差万别。


    她不能回答得如此学术,只好是举例说明:“白青姐姐有件蜜合色的半臂,我觉得她平日里穿着的时候,拿那条水粉的帕子最是宜人,换了芙蓉粉的那条就有些冲撞。所以,我想,大约粉色也是有不同的。”


    陈如意嘴角的笑意扩得又大了一些,她点头赞道:“观察入微,不错。你既知退红,那便说说,打算如何配色?”


    昨晚有白青同池兰帮她恶补知识,知道陈师傅平日教导她们刺绣讲究意境,色彩过度自然,不喜过于艳俗的搭配,心中便有了计较。


    她又在心里模拟着填了一遍颜色,才道:“锦鸟可用群青勾羽,腹部渐次转淡,以杏子黄、珍珠白晕染,与底色相融。至于飞蝶……蝶翅轻薄,最好用藕色或秋香色打底,边缘再缀群青色的丝线掺金线来绣,定能表现蝴蝶翩翩起舞之态。”


    掬月说完,悄悄抬了抬眼,去看陈如意的反应。


    陈如意并未立时评价,而是走到绣线架前,手指轻轻拨弄着丝线,似在思索掬月所说的配色是否可行。


    半晌,她忽然抽出一缕群青色的丝线,又捻了一根金线,轻轻叠在手中,对着窗外的光线看了看,冲着掬月一招手,又问:“你说,为何选了群青一色?”


    掬月当然不会直接说粉蓝配色是时尚界合艺术圈的经典配色,她能有此想法不过是踩在前人的肩膀上。


    怎么回答得入情入理,掬月的脑子转得很快:“退红色的缎子色似暮春晨雾,掬月家乡有一上林湖,湖水澄碧,两色交融分外好看。所以掬月想,群青若是绣在退红的缎子上,大约也是不错的。”


    陈如意听了掬月的回答,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化作淡淡的欣赏。她背在身后的手指轻轻敲了敲,目光复又落在掬月身上,再一次认识到这个平日里默默无闻的小丫头的特别之处。


    “你能于自然万物中汲取取色的经验,很好。”陈如意语气比起平日温和了几分,却在下一秒转而又道,“只是群青色纯而深,绣在粉缎上未免太过扎眼,如果这件衣裙之主偏爱低调、为人内敛,那你这配色恐怕就不为人所喜了。”


    掬月本来看着面板上配色的熟练度又往上涨了两点,想着自己答得应该不错,没想到陈师傅还能从客人是否喜欢这个角度来解读。


    真就是我在第一层,她在大气层。


    掬月低头诚恳道:“您说得是,是掬月思虑不周了。”


    “你能想到这些已经是很不错了。”陈如意摆摆手,“好了,去把刚刚你说的几样颜色的丝线都挑出来吧。”


    “啊?”掬月愣了愣,“还用群青吗?”


    “就拿群青。”


    掬月应了一声,走到绣架前挑出自己方才说的丝线,心中却想,看来这匹粉缎的主人做人应该很高调。


    跟着陈如意理了两日丝线,掬月才知道做人高调的这位就是府中的云姨娘。


    “难怪你事事不知,成日地埋头做活,比地里的牛还要勤力。”池兰如是教训。


    “咱们府的老爷是户部侍郎,这个你是知道的。”池兰边说边从油皮纸包里掏出两块栗子糕,一人一块,就着冷茶吃。


    “咱们夫人出自临安朱家,朱家长辈同老太爷是旧时故交,亲事也是早就定下的。”池兰咬下一大口糕,仓鼠似的嚼,声音都变得含糊,“夫人有二子一女,就是大少爷、二少爷和大小姐。”


    “那三少爷和二小姐呢?”


    池兰饮下半碗茶,拍了拍被噎住的胸口:“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跟你说的了。府里还有两位姨娘,一是云姨娘,一是姚姨娘。云姨娘是老爷的上峰所赠,是三少爷的生母。姚姨娘嘛...”


    池兰压低了声音:“从前是夫人的陪嫁丫鬟,生了二小姐。”


    池兰没说的是,云姨娘是在夫人六月怀胎的坎儿入的府,紧跟着夫人将身边的春桃也开了脸。


    这古代的糟粕,掬月撼动不了一点,心中却愈发坚定,自己不能成为这糟粕中的一颗豆渣。


    搞钱,必须搞钱!


    晚膳后,掬月拿着绣好的荷包去了一趟大厨房。


    掬月每回拿餐食的时候正是大厨房众人忙碌的时间,柳丝抽不出空,特意喊了她这会儿过来。


    豆绿色荷包做得是海棠样式,柳丝拿在手里,“呀”了一声,颇为满意的样子。


    等看清荷包上绣的纹样,终是忍不住喋喋赞道:“好漂亮!这绣纹也精细!”


    荷包的样子,是掬月特意找了白青和池兰改过的,海棠样式是年轻女子最为中意的,柳丝满意并不出奇。


    东西让人喜欢,漂亮话,掬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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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忘了说:“豆绿的荷包压肤色,可柳丝姐姐白,戴上更显得文气端方了。”


    “数你嘴甜。”柳丝被她夸得合不拢嘴,喜滋滋地将荷包系在腰间,翻来覆去地越看越是满意。


    半晌,才恍然记起从腰间摸出准备好的三十枚铜板:“喏,说好的五十文,这是剩下的三十文,你数数。”


    掬月接过钱,挥手大气道:“柳丝姐姐给的不用数了,定不会出错。”


    柳丝放下荷包,看了掬月一眼,心情甚佳:“你这丫头倒还讨人喜欢,你要是得空,我那儿还有一块丁香色的绸子,再帮我做个荷包。”


    回头客当然要笼络住,掬月赶紧点头:“有空,柳丝姐姐吩咐,我自然是有空的。”


    “那行,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拿来。”


    等柳丝的身影消失在柱角,掬月赶紧把方才塞进怀里的钱拿出来,仔仔细细数了两遍。


    是三十文,没错。


    她放心地将钱收了回去,这才安心地站在原地等着。


    片刻后,柳丝回来了,不光自己回来,还带着两个差不多年岁的丫鬟。


    她还没站定,就指着掬月说道:“喏,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绣房的小丫头,我的荷包就是她给做的。”


    “就是这么个黑黑瘦瘦的小丫头,真看不出来啊!”跟来的一个瓜子脸的丫鬟上下打量了一眼掬月。


    掬月虽在心里回怼了一句“人不可貌相”,但面上还是笑眯眯的。


    柳丝又给掬月介绍:“她们都是大厨房的,这个是杏枝,这个是槐花。”


    “杏枝姐姐好,槐花姐姐好。”


    瓜子脸的杏枝快人快语:“我们也想让你做荷包,是不是跟柳丝一样的价,五十文一个?”


    “荷包都是五十文一个,姐姐们若是想做帕子、衣裙,那就是别的价了。”


    “还是先做荷包吧。”杏枝犹豫了一下,明显还带着一些不信任。衣裙用的料子多,要是给做坏了,她不得心疼死。


    “那就是一人五十文,先给二十文的定钱,等荷包做好了,再收剩下的。”


    三人都给了料子,付了定钱,掬月这回数清楚了才放进怀里。又问起三人要绣什么花、做什么样式,一一记清楚了才离了大厨房,往绣房去。


    天已经擦黑,绣房众人都各自回了寝房。


    掬月洗漱之后也上了楼,甫一推开门,就瞧见池兰举着茶缸咕咚咕咚地往嘴里灌着茶。


    “池兰姐姐这是怎么了?这么渴?”


    白青坐在床边打着络子,眼也没抬,开口道:“不是渴,是饿。”


    “啊?”


    “你没见她晚膳就用了半碗饭,现在可不是得饿的灌水么。”


    掬月闻言,赶紧把手里提着的篮子摆到池兰面前:“池兰姐姐,别喝水了。这是大厨房柳丝给的酥蜜食,你最爱吃甜的,赶紧尝一块。”


    咚地一声,茶缸落在桌上,池兰表情倔强且痛苦地看了一眼掬月带来的点心,又扭了头去,用一种壮士扼腕的语气决绝地道:“我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