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出府采买

作品:《绣娘她深谙赚钱之道

    虽说刺绣贵在练习,但闷坐十年山,不如名师一指点。


    一些刺绣技法或是缝纫的技巧,若单靠自己琢磨,那就是事倍功半。


    掬月原本打算等绣技练习到一定程度,就拿了绣品去请师傅指教。


    余惠娘看她不顺眼,掬月肯定是不会自讨没趣。陈娘子为人瞧着清冷,但却是端庄公正之人。掬月想着陈娘子说不准看她于刺绣上有天赋,会收她为徒。


    结果,池兰一句话犹如冷水浇头,梦醒了。


    许是她一瞬间失落的表情太过明显,池兰又道:“也难怪你灰心,绣房粗使小丫头一个月才拿一百文,可要被师傅收了徒,那就相当于是跟内院的三等丫鬟一样,拿的是三百文。”


    池兰明显不会安慰人,这番话说得人愈发郁闷。


    还是白青接过话来:“你也不必急,还不过五日,你的绣技就精进至此,长久下去难保师傅不注意到你,升作三等丫鬟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掬月不知道她何时能升作三等丫鬟,倒是这个月的月例又发了下来。加上王柴堆还给她的那三两银子,她的手里已经足足攒下四两多钱。


    趁着两位师傅粗缝的衣裙去给夫人、小姐们试衫,池兰决定请假出府一趟,去采买些吃的用的。


    掬月先前为着省出贿赂的银钱,连根发绳也没舍得买,这回手里宽裕,她也想跟着池兰一块儿置办些生活必须品,顺道看看大雍朝京城的繁华之象。


    大雍京城之中心位置就是皇城,外边套着的子城住着余下的王公贵胄、高官大宦,子城之外则又住着平民百姓,城与城之间以河相隔。


    温府所在的落花胡同在子城最西边,走出胡同就是笔直而宽大的朱雀大街。街道极宽,行人车马皆可通行,道路两边各有一条沟渠,沟渠之上交错栽种着桃李梨杏。


    初夏时分,枝叶繁茂,池兰挽着掬月的手走在树下并不觉得日头炎热。


    她们正从子城的龙阳桥往外城走,这一段街区最是繁华,街边居民店铺鳞次栉比,人烟稠密。就是经历过前世春运高峰的掬月,此刻也有些晕人。


    “热闹吧!”池兰胳膊肘往掬月的腰间一杵,忽然眼睛发亮,指着前头支了个幌的蒸食摊叫道,“是鹿家包子铺,他家的大包子味道最好,走!”


    池兰爱吃,温府大厨房的菜在掬月吃来只属一般,但池兰每餐一碗不够还要再添。


    今日才出府,她便说了,要敞开肚皮好好吃上一顿。


    可掬月看她这雄赳赳的架势,恐怕一顿是吃不够的。


    这鹿家包子铺不过一个推车,推车上两个炉子上叠放着几个笼屉,排队的人却是不少。


    池兰也拖着掬月跟在人后,掰着指头算:“要来个子母茧,再来个大包子。”


    包子,掬月知道。


    但子母茧,她自穿过来,还没尝过。


    等前边人散了,掬月跟着池兰站在摊位前头,才知道这子母茧是生面做皮、羊肉做馅的大春卷套小春卷。


    至于那大包子,也非掬月所想。而是菜叶裹馅,上锅蒸熟,双手捧着吃的大菜包。


    池兰一手子母茧,一手大包子吃得满嘴流油,就是掬月也被她这好胃口的模样勾得起了馋虫,吃了一整个韭饼。


    “池兰姐姐,咱们接着去哪儿?”掬月擦完嘴,往路前边看了看。


    “自然是要去通宝街的,咱们要买的头绳、绸布、丝线、油膏都能在那儿买的。”池兰觉得掬月什么都不懂也挺好的,显得她懂很多,“咱们只跟师傅请了两个时辰的假,要是去远一点的街市,就太赶了。”


    过了洒金桥东西走向的一条横街,便是通宝街。


    街道两边尽是各色商铺,茶馆酒楼、肉档药铺、当铺金店...商铺之前又官家专门划的摊位,捏泥人的、炒瓜子的、做蒸食的...又是一番热火朝天。


    “走,咱们先去买丝线。”


    池兰是通宝街的常客,这条街上新开了哪家铺子,哪位掌柜的最为吝啬,她都一清二楚。故而买什么东西要去哪家店,她心里的算盘是一清二楚。


    池兰拉着掬月的手直奔一家南货店,还不忘同掬月解释:“南边来的丝线价格贵是贵了一些,但是颜色鲜亮,也更耐用。你不是要绣荷包,用的丝线少,这样算起来也多花不了几个钱。”


    掬月确实是要绣荷包,不过不是给自己绣,而是绣给大厨房一个叫柳丝的丫鬟,收银五十文。


    虽说是绣了卖给别人,但掬月也不打算用次货来砸自己的招牌,大厨房的人多,她要攒钱,自然是要做长久生意。


    南货店不大,仅两个开间,除了朝街的一边木门大开,其余三面木架子延到了天花板,货物自然也都堆得是满满当当。


    店里这个时辰没什么客,柜台后的掌柜见了池兰掬月立马笑着招呼:“两位姑娘,要点什么?”


    “掌柜的,有临安来的丝线么?”


    “有有有,前天刚下的船,今年的新丝,我拿出来给您看看。”


    一板丝线放在台面上,池兰上前两步,轻捻了线团的一端,又仔细瞧了瞧,藏在袖子里的手轻拉了一下掬月的衣角,示意丝线不错,可以买。


    掬月看了看丝线的颜色,拿出来的这板多是大红大绿,掬月道:“池兰姐姐,我要绣的荷包是豆青色的缎子做底,如果要绣枝蔓禽鸟,配什么颜色的线好呢?”


    “枝蔓禽鸟多用翠、绿、黄、赭几色,可你一个小姑娘,这样的颜色未免沉闷。”


    掌柜的听见两人对话,赶紧道:“有有有,我这儿颜色齐全,各种深浅的也都有。”


    说着,他又拿来了几板丝线,供两人挑拣。


    掬月歪头垂目,在脑海里铺上那张豆绿色的素缎,又几笔勾勒出要绣的花样,再往里头填上想要的颜色。须臾,她好似忽然有了想法,眼眸微抬,手下极快地挑出几色丝线,微微笑道:“就这几样,掌柜的麻烦您帮我各剪一尺。”


    池兰看了掬月选的葱白、芸黄、笋绿、水红...颜色虽多样各异,但都是浅淡清新,放在一块儿便觉得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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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


    丝绣不光是要看刺绣的手法,丝线配色也多有讲究。配得好,那是水乳交融、忘而失语,配得不好,就成了绿裙子擦红胭脂,不伦不类。


    池兰跟着陈师傅一年多,配色也只是学了个皮毛,不超过一掌之数的颜色还好说,但凡布匹大一些、颜色复杂一些,她就拿捏不准了。


    “我就说你于刺绣上有天赋,果然就连配色都这般拿手。”池兰摇摇头,人比人真是要气死人。


    掬月没来得及接话,因为她在选完丝线的那一刻,面板上又现出一项新的技能,手绣:配色:1/100。


    掬月还以为手绣之下只有劈线和刺绣两项子技能,没想到今日竟意外触发了配色这一项。


    要刷的技能又变多了!


    选了丝线,掬月又在同一家店里挑了发绳。


    她前世熬夜打拼,头发掉得厉害。没想到穿了之后,头发又乌又亮,攥起来厚厚的一把。她先前用的发绳早磨旧了,这回好好挑了几根,留着慢慢用。


    “你头发这么好,只编辫子,不梳髻可惜了。前头有家首饰店,里边的木簪不贵,要不要去看看?”池兰今次是带足了钱,颇有种不花完不罢休的气魄。


    掬月跟着她逛了首饰店,还是不想把钱花在这上头。倒不止是她还要攒钱赎身,而是那木簪子看着就质量平平,还敢狮子大开口,要价四十文。


    太贵!


    首饰店里什么也没买,倒是在华锦阁买了五尺细布,等回去给自己再做一身睡衣。


    买完细布,掬月边逛边等。


    各种绫罗绸缎、苎麻面纱的布料摆放在柜面之上,掬月发现大雍朝的提花、压花工艺已经很成熟了,不过看来往客人却还是更中意素色的布料。


    池兰付过钱,听了她的疑问,对于这个现象认为是理所应当:“提花布、压花布要贵过寻常布料,老百少人问津那是当然的。”


    掬月又问:“刚刚一路过来,布店见了好几家,却只有刚刚那家店里摆了两身样衣。怎么京里的布店都不卖成衣吗?”


    “买成衣?多贵啊!再说尺寸上也摸不准,很难卖出去的。”池兰继续解释,“寻常人家大都是买了布回去自己做,不会女红的便找人做,给上些工钱就得了。京里也有个成衣坊,就是琼衣坊了,店开得很大,都是做有钱人家的生意,不过人家也是量体裁衣。”


    掬月点点头,现今衣服的尺寸还未标准量化,缝纫机也没发明出来,要是大批量制作成衣,成本高不说,还可能会造成积压。


    她本还想着自赎之后,便同前世一样,开一家服装铺子,专卖成衣。


    现在看来,是她想简单了。


    她闷头想事,忽地感到身边的池兰抬起手臂,向前边一指:“诶,你瞧,那是咱们府里的马车吗?”


    掬月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见她打扫马棚时经常来捣乱的那匹黑马停步摆尾,车辕上坐着的人脑后系了红绳的小辫一摇一晃,戴着手套的手正轻抚着马屁股。


    真是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