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册封镇国公

作品:《被夺亲跳崖后,嫡兄们悔疯了

    她最后的目光,落在了谢怀瑾那张冷峻得毫无表情的脸上,声音里充满了绝望的诅咒。


    “谢怀瑾,我得不到你,我便毁了你!我会在地底下,等着你!”


    “够了!”


    皇帝一声怒吼,抓起桌上的镇纸,狠狠地砸了过去。


    “把这个疯妇给朕拖下去!打入冷宫,终身监禁!任何人不得探视!”


    皇后的笑声,在御书房外,渐渐远去,直至消失。


    轩辕宏,仿佛一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靠在龙椅的靠背上。


    那张不久前还因暴怒而呈现酱紫色的脸,此刻已是一片灰败。


    他看着地上那枚被皇后疯狂诅咒时掷出的镇纸,眼神空洞,像是透过它,看到了自己被戴了几十年绿帽的荒唐人生。


    良久,他才缓缓抬起眼,那双浑浊的眸子扫过底下跪着的两个人。


    一个是崭露头角、心机深沉的儿子轩辕霈。


    另一个,是手握雷霆、刚刚帮他揭开这天大丑闻的镇北侯,谢怀瑾。


    他的喉咙干涩地滚动了一下,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砂纸磨过:“太子……德行有亏,不堪为国本。传朕旨意,废黜太子之位,圈禁于宗人府,无诏不得出。”


    “郭氏一族,身为后族,不思报国,反倒助纣为虐,罪不容赦。其爵位、官职,尽数革除,家产抄没,三族之内,流放三千里。”


    一道道冰冷的旨意,这是迟来的清算,也是一场席卷整个朝堂的血腥风暴的开端。


    轩辕霈和谢怀瑾依旧跪着,头颅低垂,姿态恭敬到了极点。


    在这场风暴的中心,他们是唯一的胜者,但此刻,任何一丝多余的表情,都可能引来帝王最后的猜忌。


    三日后,金銮殿。


    早朝的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朝班之中,肉眼可见地空出了好几个位置,那些曾经属于东宫一脉和郭氏外戚的官员,一夜之间,便从这权力的顶峰,跌落进了尘埃里。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低着头,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太监尖细的嗓音,宣读着一道又一道的圣旨,每一道,都意味着一个家族的覆灭,和另一批人的崛起。


    当废太子的旨意被再度公开宣读后,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国不可一日无储君。


    接下来,便是决定大梁未来走向的时刻。


    “三皇子轩辕霈,性情敦厚,揭发国贼有功,深肖朕躬。兹册封为皇太子,入主东宫,即日始,参与监国。”


    新任太子轩辕霈,一身崭新的亲王礼服,从队列中走出。


    “儿臣,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抬起头时,眼底那一闪而过的野心与得意,被他很好地掩藏在了谦恭的表象之下。


    沈文斌,此刻也站在文臣的队列里。


    他看着这一幕,挺直的脊梁没有丝毫动摇。


    他始终秉持着文人的风骨,不偏不倚,未曾卷入任何党争,在这场剧变中,安然无恙。


    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都有意无意地,落在了镇北侯,谢怀瑾身上。


    扳倒皇后与太子,他居功至伟。


    皇帝会如何封赏他?


    是加封为王,还是赐予京中要职,让他成为制衡新太子的棋子?


    轩辕宏看着谢怀瑾,目光复杂。他缓缓开口,声音洪亮:“镇北侯谢怀瑾,护国有功,忠勇可嘉,朕……”


    “陛下!”


    就在皇帝即将宣布封赏的刹那,谢怀瑾却突然出列,打断了他的话。


    满朝哗然!


    谢怀瑾撩起战袍,单膝跪地:“臣,有事启奏!”


    轩辕宏眉头微蹙,但还是压下了心中的不快:“讲。”


    “臣,恳请陛下恩准,重返北境,镇守国门。”谢怀瑾抬起头,目光清澈,直视龙椅上的帝王。


    “此生,再不入京。”


    这八个字一出,整个金銮殿仿佛被投入了一颗惊雷,瞬间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放着京城的泼天富贵不要和这唾手可得的无上权柄不要,他竟然要回到那苦寒的北境?


    还发誓永不回京?


    新太子轩辕霈的眼中,也闪过一丝错愕与不解。


    龙椅上的轩辕宏,双眼瞬间眯起,那刚刚还带着嘉许的目光,此刻变得锐利如鹰,死死地锁在谢怀瑾的脸上。


    他想做什么?


    以退为进?还是在向自己示威,说这京城,已经容不下他这尊大佛了?


    一时间,帝王的猜忌之心,再度燃起。


    可谢怀瑾只是静静地跪在那里,脊背挺得笔直,脸上没有半分委屈,不甘,只有一片坦荡与决绝。


    眼眸里是对沙场的眷恋,是对阴谋的厌倦,是对家国最纯粹的忠诚。


    四目相对。


    轩辕宏忽然明白了。


    谢怀瑾不是一枚可以随意摆弄的棋子,他是一柄护国杀敌的利刃。


    利刃,就该在它该在的剑鞘里,就该在它该在的战场上。


    将它强留在朝堂这口大染缸里,只会让它蒙尘生锈,甚至反噬其主。


    想通了这一层,轩辕宏心中最后的那一丝疑虑,也彻底烟消云散。


    他走下御阶,亲自扶起了谢怀瑾。


    “好!好一个大梁的战神!”他重重地拍了拍谢怀瑾的肩膀。


    “朕,准了!”


    他不仅准了,还给了谢怀瑾一份谁也想不到的天大恩宠。


    “传朕旨意!即日起,晋封镇北侯谢怀瑾为镇国公,爵位世袭罔替!将收回的虎符兵权,尽数归还!命你总领北境一切防务,军中事务,可自行决断,无需上报,只需对朕一人负责!”


    这道圣旨,比任何封赏都要来得震撼!


    这是前所未有的放权!这是将整个大梁的北境,都交到了谢怀瑾一个人的手上!


    这是帝王对一个臣子,最极致的信任!


    满朝文武,包括新太子轩辕霈在内,尽皆垂首,心中再无半分不服。


    他们知道,从今天起,只要谢怀瑾还活着一天,大梁的北境,便固若金汤。


    而京城的权力棋盘上,也永远地,少了一个足以翻云覆雨的执棋者。


    当晚,镇国公府,却是一片宁静。


    卧房内,沈思薇正小心翼翼地为谢怀瑾拆开肩膀上的纱布。


    那里的伤口已经结痂,狰狞的疤痕,是他荣耀的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