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温暖的阳光透过洁净玻璃洒向银灰色的办公室。


    陈争单独汇报完毕，说起了题外话，眼中不加掩饰幸灾乐祸。


    黄老板的事迹在神秘推手的推动下，闹得省内省外的无数商家都有所耳闻。


    一个即将倒闭的快餐店，因为闪电外卖邀请入驻，神奇般起死回生。


    赚到钱后老板就飘了，觉得自己才是闪电外卖的恩人，幺五呵六就算了还带头抵制闪电外卖收费。


    结果，硬生生将改变命运的机会给葬送掉了。


    陈帆都不禁感叹，脑子不清醒的人，给他机会也不中用啊。


    传令下去将黄老板的结局广而告之后，启点主编胡桃打来了电话。


    “蜗牛老师，你还没到吗？”


    “不好意思有点事情耽搁了，我这就出来找你。”


    陈帆都忙糊涂了，这才记起胡桃还约了他见面。


    启点新一轮的白金大神名单还有两天就要公布了，双方依旧没有谈拢。


    反正陈帆咬死了要么版权归他，要么不能有字数限制。


    启点好歹是小说网站的老大哥，哪能任由普通作者要挟，进度就这么卡住了。


    眼见官宣时间越来越近，最终还数老大哥率先扛不住了，主动派出了胡桃来进行最后一次线下谈判。


    出了公司，阳光反而被云层遮蔽，仿佛预示着不好的兆头。


    十分钟后，还是步行街那家熟悉的咖啡店。


    陈帆推门进入，目光快速在零星的客人身上扫过，锁定在了靠窗的小小胡子中年身上。


    “不好意思来晚了，还请胡主编见谅。”


    “你就是蜗牛老师？”


    胡主编都顾不上生气，注视着陈帆英俊挺拔的身姿，跟之前几位编辑一样都被惊住了。


    这种阳光帅气的形象，你告诉我是每天日更过万的宅男网文作者？


    这合理吗！


    陈帆笑着点点头，在对面座位坐下，“胡主编想要喝什么，要不要尝尝店里的招牌卡布奇诺？”


    “都行，你做主就好。”


    胡主编对咖啡没啥研究也不感兴趣，从震惊中醒来后，第一时间就直奔主题。


    “蜗牛老师，公司对你非常重视，愿意再退让一步…”


    胡桃一边讲述一边递过一份文件。


    陈帆打开仔细看了看。


    主要变化有两点，一是版权他占八成公司只占两成，二是字数从最初的一千二百万字变为六百万字。


    看起来诚意还行，但也不是没有代价。


    那就是合约年限增加，违约金高的吓人。


    “怎么样，蜗牛老师还满意吗？”


    胡主编说的口干舌燥，举杯喝了口端上来的卡布奇诺，眉头瞬间微皱。


    这什么玩意儿！


    陈帆放下文件，也轻轻抿了一口咖啡，轻轻摇头。


    “胡主编，我还是那句话，要么版权归我要么不限制字数。”


    “蜗牛老师，人要知足，这已经是我们最后的底线！”


    胡主编眉头皱的更深，启点怎么可能将大热的版权拱手让人。


    赚取代理费还是其次，更重要的是能提升网站的影响力，还能收获人情人脉等等。


    再者，先前把《大奉打更人》版权放给陈帆，就已经引起了很多大神白金不满。


    这要是继续搞特权，那队伍还能怎么带！


    陈帆也理解网站的苦衷，善解人意劝解道：“我也不是非要版权，你们把字数限制取消就好了。


    我接下来几年准备先沉淀沉淀，不想给自己太大压力…”


    陈帆说的是实话，但在胡桃耳中就变成了威胁，脑海中某个反复盘旋的念头还更加确定。


    “蜗牛老师，你是不是准备跳槽了？”


    陈帆一愣，确实不断有人诱惑他跳槽，可他一直都是启点大大的忠臣啊。


    “没有的事，胡主编别多想。”


    这怎么可能不多想！


    不只是他，公司其他高层也都觉得陈帆想当三家性奴了，不然怎么可能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


    尤其是近两月陈帆态度越来越冷淡，每次接触都说忙没时间，这要是没鬼就怪了！


    胡主编本就对陈帆满是怨气，只不过要哄着陈帆为网站赚钱，才一直低声下气。


    现在发觉没了希望，态度一下就变了，冷声道：


    “暴躁的蜗牛，不要以为自己能写出一部热门小说就天下无敌了。


    我告诉你，这几年出走启点的作者有不少，但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没了声响。


    没了启点这个平台，谁会去看你的小说。


    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


    说完，胡主编提着包就走，懒得再和陈帆废话。


    陈帆哑口无言，望着气冲冲远去的背影，半晌失笑摇头。


    启点现在可不像后世地位稳固，面临着一堆新兴网站围剿，手底作者被挖的妈都不认识。


    而作为网站当红的头牌，陈帆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这也就是为什么启点即使不满，也一直要卑躬屈膝谈合作的原因。


    奈何最后因为一点小误会，没能完美收扬。


    “既然没谈拢那就算了，现在的我也不需要用虚名证明自己。”


    陈帆端着卡布奇诺，悠长叹了口气。


    没能成为大神，意味着他和邪魅狷狂的赌约将会以失败告终。


    输赢倒无所谓。


    十万块对他现在而言只是小钱，就当是给读者发福利了。


    只是遗憾没法完成前世的梦想了。


    “也未必不能完成，启点都猜疑了我要跳槽，那我不如就满足他们的愿望，真的跳槽或者索性自己开家网站。


    到时，白金大神称号不是唾手可得？”


    陈帆越想越觉得有点心动。


    开小说网站简单的批爆，可以说是个人就能开。


    无非是缺少资金引流和缺少好的作品稳住读者。


    恰好，陈帆有的就是钱！


    作品他也不缺，不提他找几个老手，提供大纲就能批量制作质量不错的小说。


    还有他脑海里可是记着不少未来出名的作家，提前挖到网站精心培养，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独当一面。


    等到那一天，启点说不定都会被他踩在脚下。


    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