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师徒
作品:《身死后把死对头前夫训成狗》 海州卜筮盛世说的是百年前的螺岛,那时的螺岛每日码头船只往来,不能以数计,只能站在高处,俯瞰各种家族、商号、渔民的风帆在破涛汹涌的海面猎猎飘扬;每层庙观香火冲天而起,雪道人与人牵马、骡驮着金玉铜钱缓缓挤着空隙而行,人声鼎沸,童叟无欺的叫喊声贯穿整座小岛。
海路充满艰险的小岛有“海州”之名,无疑得益于春华之夜的邀约。
帝主明令召集天下有卜筮之能者,螺岛风土人情小有名气,即派亲侍、宫人带兵马坐船前往,停岸半日,以接纳愿随之去青州的术士卦师。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浮惑与浮周两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披着动物毛皮防风,脚踩疾风,跳着四五阶台阶,急忙从螺岛最高处前去最低处。
他们得知这消息时,离官船回州只剩一时辰,时间不容得他们有一点歇息。可在这时,浮惑却停了下来,低头翻捣着自己的储物袋,浮周见他下巴流下如水流般的汗,就知道出差错了。
“忘带什么了?”
浮惑猛地抬起头,慌乱的目光凝聚在这张消瘦到皮相脱骨的脸上,声音颤颤巍巍,急得嘴皮都在抖,“师父临终交给我的星图落庙里,没有星图,我恐无法安心卜筮。”
浮周听完心里一颤,知晓这对浮惑来说意义之重。
星图是他们师父观星手绘出的,总绘两幅,托于他的弟子。老者执笔,点了看似许多无规律的黑点在白纱上,却对他们而言,是毕生心血落于白纱,需费劲终身去参悟。
为帝主卜筮这件大事,浮惑当然想着带上它一同前往,欲献上殿前,在百家斗法时脱颖而出。
他太平庸,太如许多平凡人般,星图对他的意义而言,就如同精怪换皮,是令他大显光彩的宝贝。
这么重要的东西,他却落了,可越急的,最担心的事情越是灵验。
浮惑口中嚼道“没多余时间了”“这可如何是好”时,浮周便转身去。
“你做什么去!”
浮周侧过脸来,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那海面起伏的巨物,不知今日是天气好海面反射船光,还是他眼中充满期待,他眸光熠熠,笑得从容:“你先去,帮我拖着,我瞬息最近练得不错,拿到星图就赶来。还来得及。”
浮惑也没阻止,“好,你抓紧来。”
话音甫一,少年轻盈地穿梭在白茫茫一片的林翳间,腰间葫芦水声清爽地荡漾在抚雪而过的风声中。他没穿很贵重的绸缎衣料,一身寒酸的白布却如翻厥处话本大侠赶路的姿态,既利索,又豪迈。
当一捧雪压碎乌檐,他迈过冲刷冰屑的小溪,赶回老君庙。
四个年纪不一的孩子在雪地安静地推雪人,听木门又发出尖锐的难听声,纷纷望了回来。
来人令他们眼睛发光,欣喜喊了声“师父。”
浮周“嗯”地应了声,寻到东处院子拿起搁在石台的星图。星图落满的雪,浮涂浸一手透入骨子的雪水,冷得嘶声,仍将它往心口最热处塞。
他拂袖匆匆临走时,浮涂脑子里突然出现少年的嘱托。
师父就是对谁都好,对谁都上心,每个人都受了他些许言语上的交代。
临行前,浮周捏了捏雪鹤少到可怜的一丁点脸肉,用手搓了搓将发红的脸捂热,道:“师父走了后雪鹤就庙里最大的孩子了,师父知道雪鹤稳重,要好好看着你的师弟师妹,切勿让他们在公学中与人起纠纷,不然师父在远方,要谁回来给你们撑场子?”
雪鹤点了点头。
浮惑笑:“光点头作甚,师父又不是养了个小哑巴。说话,听到了吗?”
雪鹤瞧着浮涂眼尾的笑意,少年长得不错,笑起来亦是好看。
她回:“知道了师父。师父放心,雪鹤会好好管教师弟师妹。”
浮惑松手,就没去揉其他人的脸,而是一个个点道:“小谢允说得就是你,要是我回来听到你再与人干架,有你好果子吃。还有老大,天冷了记得晚上少瞎说话,早点睡觉,盖好被子别着凉,早晨多添衣服,不是给你做了一件新皮毛呢,怎么不晓得穿呢。你身子骨本就孱弱,真得病了可不好受,不过以后师父此行后定可名声大噪,香火多了,吃苦药时可以多买点桂花糖回来。”
“吉乐。”
说着,他拿出一袋钱袋,钱袋沾满手心,沉甸甸的重量将手板一压,快要倾倒下去。浮周握着他的手指搂住,整个手掌包住吉乐的拳头,“小吉乐管钱,师父安心多了。想吃零嘴了去山下买,平时缺什么吃什么去找编相思绳的虞家,辰时、巳时、戌时,每日三餐记得带他们按时去,早点回,睡觉锁好门,若真遇到处理不好的事,还是找虞家,有事大胆说,他们与师父有交情,会帮师父替你们解决。”
吉乐不出声,双眼懵懂也不知听会多少,但浮周养大的能不了解么,除雪鹤外,五个徒弟之中最可靠就属吉乐。
他松了口气,转头将腰间灌热水葫芦系到浮涂衣带处,拉着衣服下滑出一个骨瘦嶙峋的肩头。浮涂帮他理了理,揉了揉他的头发。
“不要碰我脑袋!”
浮涂仍然很抗拒他的举动,眼中发狠,咬了他手臂一口。
浮周只当挠痒不以为意,淡道:“最后是你。干馍吃多了不好,也要记得喝水,喝水才能长命知道吗?”
浮周犟道:“不知道!”
浮涂笑了笑,说着不久后回来便掩门而去。
关乐望着少年留下一开一合的木门,发愣着问:“不久是多久啊?”
吉乐罕见出声,天真以为:“就是公学下课后师父驾小驴车来接我们的时候!”
……
吃穿住行全被浮周面面俱到,连临走的盘缠都分了一大半交给吉乐,仿佛全全放心把他们交托给另一户人家一般。
他说不上来亲近的亲戚也是这般,逃荒时,丢给他很多东西,嘴里笑着去去就回,转眼一身轻松,神色愉悦地消失在纷乱的人海。
好似丢了个比身外之物还要重的累赘。
好像要很久……
好像不会回来了……
浮涂眼里没有忧伤,他该思索,要不要带其他四个小孩过他以前的生活,怎么多人还能不能饿一顿饱一顿,不曾想,不过半盏茶,浮周拖缓慢沉重的步子,再次出现在老君庙。
少年面无表情,细长的眉宇耷落,神游得只顾着顶着他来时碾黑的雪,踩出的路。耳边明明有孩子在唤他,明明能感到似铁的寒衣受好几双冻红的手指扒拉,朝下一顿一顿扯,他眼前却涌入刺眼的白,好似思绪出窍,什么都看不见了。
浮涂站在几个孩子后,他瞧着浮周身若灌了一层迅速冷却铁浆,没学着他们用尽顽力摇晃师父,而是将腰间葫芦扯下,撇开人群,塞入他的手心。
浮周是个照顾五个孩童长大的男子,手掌宽,用来缝衣服,扫雪地,记星象,补屋檐……
于是表面铺满平时因需要劳作而日益变厚的茧,手缝滋生出一股一股的冻疮。在葫芦圆滑的半圆契合掌心时,他却感到一阵刺痛,极致的冷与极致的热交织,分别冲撞的刺痛。
泛白手掌泛着红光,热度烫得令人清醒,恍恍惚看清浮涂一张淡定的脸。
关乐问他:“师父师父,你是挣大钱回来了吗?可以买很多很多桂花糖了吗?”
浮周笑容浅而淡,诚实道:“还没有,可能以后会有。”
关乐摇头不解,“以后要多久?”
浮周说:“不会很久。”
不会很久的意思是浮惑在春华之夜展露拳脚,名扬四海,成为司天监正品官员。
消息传回螺岛,老君庙一早就来了密密麻麻的人。浮惑曾住的东院受人重修,朱墙黄瓦,有农家培养出的繁花作伴,宛如天上宫,人间殿。
最后一步,他们爬梯用锤子敲掉老君庙褪色的牌匾,合伙帮忙将“浮惑庙”替换上去。
浮周定神看着,浮涂问:“师父,你不去阻止吗?”
浮周摇了摇头,说人世就是这样,没有哪样事物可以一成不变。
人们寻着声音从门后定睛一看,才发现神仙还有个徒弟,徒弟带了五个年纪不大的重徒弟。
来找浮惑的人很多,来找浮周的人亦然如此。
神仙教出的徒儿怎会有差,那可是浮惑大人的师弟!
可浮周不像浮惑,总能在专攻之事上说出人心底愿,藏不住想听到的话。他古板,即使能力过硬,远超浮惑一筹,却不知变通,占出什么说什么。
命且如此,说那么漂亮作甚。
顺应天命,本就无错,可这让来找他卜筮的人们生出间隙,不顾浮涂在眼前嫌弃他说:“如此不通变通,怪不得浮惑能受帝主赏识你不行呢!”
“若那日是我上船——”
但人不知,他也不差。
若那日上船的人不是浮惑而是浮周,如今驾马回门,人们捧鲜花簇拥的便是他。
是他愿意为浮惑取星图的,或许命途环环相扣,让他赶不上上船。
如此想,方才心底一团不屈的火缓缓有熄灭的走势。浮惑还是受人拥戴,浮周则带徒弟搬回西边小院,隔离喧嚣。
日子还是照样过,后来随雪鹤、谢允、关乐、吉乐长大,要上更好的公学,换新衣裳,改善吃食长身体,浮周需要早出晚归,将浮周徐徐渐进交给虞家人。
不过浮周守时。每及戌时,便有大大小小的人影等在门外接他上山。
浮涂唤道:“师父。”
朝关乐唤道:“老大。”
几人与虞家告辞,伴着浮周驴车旁的一盏黄灯,摇摇晃晃追着昏黄的光亮,向上走向浮惑观的方向。
这样的日子撑了一年又一年,雪鹤、谢允、关乐、吉乐一点点长高,终出师,有了自己要过生活,而浮涂还是老样子,容貌身型看起来被大雪冰冻,一如孩童。
时至青州五十年,浮惑重新回到螺岛,一身红袍珠玉加身,打马过街。他青丝不改,笑中仍可见有少年肆意、放荡之情,而缓缓而来的浮周却容貌衰老,鬓带丝丝缕缕的白发。
浮惑愣住,震惊看着少年清秀的眼睛凹下去,纵不笑,眼尾纹路却翻出深浅不一的纹路,他语气质疑道:“你是?”
浮周勾起嘴角,“是我啊师兄。”
浮惑讪笑一声,随意聊几句便受人拉走。浮周拐过转角,回头见少年站在明亮的珠光下,举杯相邀,谈笑生风。
他神情哀默下去,正要离去时却听到话题的主角竟是自己。
“诶,为什么是你上了官家船不是你师弟浮周啊?”
浮周饮了一口玉露,语气谦卑,好似面前是比他权势要大,需要他尊敬的长辈。
他解释道:“本来师弟欲同我一同上船,可那日他非要取什么星图,我说什么也拦不住,才赶不上上船。其实他赶着交于我的星图根本不重要,主城辅以星占之器何其精密,可是星图能比?”
“浮大人的师弟原是愚笨之徒!”
“所以我才没拦着他啊,我这个笨师弟若真上船在殿前落人口舌是小,失仪却……”他语境未尽,取而代之是用手作刀,比这脖子来了一刀。
“那怪船上见你忐忑不安,汗都要浸湿后背,原背后缘由竟叫人啼笑皆非!”
话落,爽朗的笑音如潮水铺开,传回浮周耳内却化成一阵一阵刺耳的耳鸣。
什么叫他非取星图,什么叫拦也拦不住?
从始至终,要献上星图的人难道不是他!
星图原来不重要,帝主原来开明公平,允所有人机会。
他本以为仕途不顺皆错在阴差阳错,可他们的嘴脸却张扬着,咆哮着,以尖锐不堪的语调告诉他——他心善到令人可怜!可恨!
浮周手指豁然发狠嵌入木梁,整个人发着凄惨的嘲笑声缓缓被屋梁投射处交错的黑暗按跪下去,直到在远远遥望的浮涂眼中,缩成一个颤抖的黑点。
他在夜深人静时挥动星锤,卯足力气砸向人们为浮惑建造的尊像。
直到半面被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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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周歇息底里的那股劲才歇了下来,割开一指,划过浮惑的一眼。
尊像泣血,犹似天谴。
他再也不愿迎合浮惑,他就是这般跟徒弟说的。
不需要浮惑,他的一生也缓缓平静而行许多年岁,他的徒弟同他般能独当一面,好像没有在去向上挣扎的理由,他的余生仿佛尘埃落定,就这般平静地走完。
可天不遂人意,老大旧疾发作,逢螺岛愈来愈严重的天寒,生了场重病。
治病之法要王城极其稀有的莲草作药引,可莲草作为珍稀之物,往往落不到寻常人手上。
能让他知晓的一株莲草被帝主赏赐给浮惑。
关乐在外的师门闻讯而来,推开门,要把肺呕出的声音便扩散到室外,淹没在声势浩大的大雪中。
几年不见,浮周头发又白了些。他一手拍这关乐的背,试图舒缓她的难受,一手放在她下巴下,接着一泊喷洒的热血。
血混在刚入口的药,液体是黑的,是热的,落手片刻,冻结成块。
浮周眉间挤出更多的川纹,关乐没力气央求道:“师父药好苦,好想吃糖。”
浮周见她气息虚弱,忽断忽连,害怕她随一阵风就走了,他连忙喊人堵上门窗,拨着稀稀拉拉作响的糖纸,塞入她口内。
其他徒弟受他嘱咐,看护好关乐,他扬着蓑衣,披在身上,准备出海。
浮周刚踏入纷飞的风雪中,白发就扬入灰暗欲垂的天际。
浮涂与他站在一明一暗,以低矮的朱色门槛相隔。
“师父,不是不愿见了吗?”
“我亦不想。”
但事与愿违,不得不去。
浮周的空间术在他没登船那日之后越练越好,仅仅四天三夜,便带形似迎春花的救命药得以归来。
关乐睁开满眼水雾的眼睛,见白光中稀出一瘸一拐的人影。
水雾中,浮周的额头沾上黑色不知名物,像土,像灰屑,她抬手去摸,浮周就低头迎上。
她终于碰上黏糊湿润的污渍,顿时哭出声来,“师父,你额头怎么流血了?”
浮周笑得温和,“无碍。师父把药带回来了,你以后不会流血就行。”
所有人将期望寄与他手中的药材,见它溶入药水中,被关乐喝下,她没有立即吐血,浮周紧绷的肩胛一松,小屋里随之传来断断续续的松气声。
至此,浮涂眼中的浮惑宛如受了“替芯”之术,像变了个人。他开始与人迎合,语言漂亮,开始不忌师兄之名,别人如何贬低他赞扬他师兄他都一笑了之。
他带着浮涂长达了近三十年的修行。
浮周星占,浮涂做手札。
一行中,浮涂听到最多的话就是:“是也,命也。阴差阳错便可误人终身,浮涂啊,他们命数,切勿介入。可怜也罢,唏嘘也罢,你只要知道,他们终成河上浮萍,看过便离。”
浮周是这样教他的,而自己却不是这样做的。
他与人笑着说着改命之法,以命换命,浮涂知道是不对的,他们的命数不该如此,可浮周斜眼看来,眼里笑意虚浮,令他把话藏回肚子里溶化。
青州六十九年,浮周深夜掌灯,坐于案前,写了五封信交与浮涂寄出。
四封给在外的师门,一封寄往王城。
接到信后,师兄师姐陆续赶回螺岛,浮涂与他们多年不见,觉得他们的模样又与记忆不一样了些。
浮涂没有说什么,但那次团圆饭除了一件事情他自吃得心里惬意。
他难以忘却师父喝着入喉即翻腾肺腑的白酒,鲜少露出灿烂轻快的笑容,朝他们喃喃道:“快了快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又一年春华之夜,天际星海璀璨。
关乐突然想吃桂花糖,让浮涂跑出十里地去买,可师父说子夜锁门。
他小腿都快跑断了,累得大汗淋漓,想说,老大,十里地外根本不卖桂花糖!
师姐根本就在耍他。
他回去时在路边随便买了个,带回去糊弄关乐。
回去路上,浮惑观山阶,占满很多因好奇起夜的人,他喊着让一让推搡无数的腿骨,他不知他们望着什么稀罕东西,浮惑观只有他们师徒,有什么好看的。
有人头一低,看到浮涂后,纷纷嚷着让开。
他们给他指道:“浮涂,那光芒是什么!”
只见五根高耸的盘龙柱搅动地壤,轰然而起,他骤然推开门跑了回去,看见雪鹤,谢允,吉乐受铁链牵引,逐渐被拉向盘龙柱,关乐起术与师父对峙,两道力量相碰间,荡出射入眼帘的白光。
“……师姐!桂花糖我买回来了!”
“滚!”
关乐嘴角溢出一线血,大喝一声。在他跑来时推开他,连同他与桂花糖一同被她的灵力扫地出门,倒在初见青苔生长的山阶上。
桂花糖一颗一颗散落一地,人声问他:“发生何事?”
他却泪如雨崩,摇头,“我不懂,为什么呀……”
浮惑观门再那夜紧缩,无论他怎么喊人撞门,用灵力击,用凡火烧都无济于事。
翌日,浮涂昭告。
“师门坐化,闭门哀悼七日。”
天降异象,所以,在人言口中,浮周携弟子成神。
“浮惑观”受人换下,换上“浮周观”,东院被弃,大费金银修缮西院,以后每日人流不息,香火不灭。
他听着有序的敲打声,缓缓抽出回忆,离妄正用指叩凭栏,眼光冷若寒霜,看着他神情变换。
“坐化成神?”她轻笑一声,“我给你时间编排话术,再说一遍。”
“与外人道只能如此说,但事实不然。”
浮涂起身,走到低处抬头望向她的眼睛,语气郑重:“那是场宏大的献祭。”
身祭天地,妄图邪法晋圣,落得肉身尽毁,鬼念不散。
螺岛鬼劫,由此而起。
浮涂神情不改。
“恳请你们,杀了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