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沙瑞金汉东遇袭,祁同伟的政治前途完了!
作品:《沙瑞金空降汉东遇袭,平叛开始》 陆可还想说什么,被周正一个严厉的眼神制止了。
“闭嘴!”
周正低声呵斥道,然后转向沙瑞金,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生硬的冷酷,“老先生,不要试图打探消息。这没用。我们换个话题。你的名字,你的职务,你来汉东的目的。现在,可以说了吗?”
他将那个金属打火机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试图重新夺回审讯的主导权。
审讯室里的空气凝固了。
灯光惨白,照在沙瑞金的脸上,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周正,那眼神似乎在说:就这点本事吗?
过了足足半分钟,沙瑞金才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你们抓我的时候,没有调查我的身份?”
又是一个反问句。
周正感觉自己的拳头打在了一团棉花上,有力无处使。
他感觉自己不是在审一个犯人,而是在向一位上级做汇报,并且这份汇报做得一塌糊涂。
“我们当然……”
周正想说“我们当然调查了”,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们调查了个屁!
侯局一声令下,他们就火急火燎地把人堵在了服务区,直接铐了回来。
除了一个模糊的车牌号,他们对这个男人一无所知。
“我们办案,有我们自己的程序。”
周正含糊其辞地说道,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现在是讯问阶段,需要你亲口交代。”
“程序?”
“没有证据,没有履行合法手续,直接把人从高速服务区带走,这就是你们反贪局的程序?侯亮平,就是这么教你们的?”
他的声音陡然转厉,重重地敲在周正和陆可的心上。
陆可的脸瞬间白了。
她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审讯,嫌疑人非但不害怕,反而倒过来质问他们办案的合法性,而且说得条条是道,句句在理。
周正的心也沉了下去。
他知道,他们这次的行动,从程序上讲,确实有瑕疵。
这是侯局一贯的风格,雷厉风行,不拘小节。
以前办那些吓破了胆的贪官,这招很管用,可今天,他们似乎踢到了一块铁板。
不,不是铁板。
周正看着对面那双沉静如海的眼睛,他感觉自己面对的,是一座深不可测的冰山。
……
省政府大楼庄严肃穆,灰色的建筑匍匐在汉东省的权力中心。
阳光被厚重的云层过滤,投下斑驳的光影,给这栋大楼笼罩上一层捉摸不定的阴郁。
侯亮平从车上下来,整理了一下笔挺的检察官制服,领口的风纪扣扣得不苟。
他迈着自信而有力的步伐,走上宽阔的台阶,皮鞋敲击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回响。
他习惯了这种声音,这声音代表着权威,代表着前进。
然而,这股一往无前的气势,在省委核心会议室所在的楼层走廊尽头,被一道无形的墙挡住了。
省长刘开疆的秘书,一个戴着金边眼镜、脸上挂着职业化微笑的中年男人,彬彬有礼地拦住了他。
“侯局长,您来了。”
秘书的语气客气,但眼神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疏离,“刘省长和几位领导正在开一个紧急会议,您可能需要在这里稍等一下。”
“紧急会议?”
侯亮平眉头微不可察地一挑。
他今天来,是要向高育良书记汇报工作的,顺便也想见见刘省长。
抓了一个可能涉及“光明峰项目”的京官,这可是个大功劳,他得亲自来送。
“是的,非常紧急。”
秘书的微笑没有变化,但身体却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会议什么时候结束,我也不清楚。您可以在休息区坐一下。”
侯亮平的目光越过秘书的肩膀,投向那扇紧闭的、厚重的红木门。
门上没有挂任何会议名称的牌子,但越是这样,越说明里面正在发生的事情非同小可。
他甚至能感觉到,门缝里都透着压抑到极致的紧张气息。
他还能怎么办?
硬闯吗?
他还没那个资格。
“好,那我等。”
侯亮平点点头,转身走向不远处的休息区。
那是一排沙发,正对着会议室的门,一个专为等待者设置的观礼席。
他坐了下来,身体陷进柔软的沙发里,但神经却紧绷着。
他不喜欢等待,更不喜欢这种被排斥在核心圈之外的感觉。
他,侯亮平,反贪局的明星局长,此刻却像个等待领导接见的下级,连门都进不去。
……
省委常委会议室里,烟雾缭绕。
厚重的红木椭圆会议桌旁,坐着汉东省最有权势的几个人。
空气凝重得像要滴出水来,只有偶尔响起的打火机声和翻动文件的沙沙声,打破这压抑的寂静。
省长刘开疆坐在主位上,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他的面前放着一份刚刚打印出来的文件,标题是《关于迎接沙瑞金书记到任的工作汇报(草案)》。
“都说说吧,这个草案,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刘开疆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清了清嗓子,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
政法委书记高育良慢条斯理地放下了手里的紫砂壶,壶盖与壶身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他没有看文件,而是看着刘开疆,神情一如既往地沉稳:“开疆省长,我觉得,稿子是次要的。关键在于,我们用什么样的态度,来汇报工作。”
他顿了顿,环视一周,目光在每个人脸上都停留了一秒:“这位沙书记,来头不小啊。革命烈士之后,基层干起,三十年宦海浮沉,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我们汉东这几年,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但水面下的礁石,我们自己心里都清楚。想用几篇花团锦簇的文章蒙混过关,恐怕是自欺欺人。”
高育良的话,让会议室里的气氛更加凝固了。
京州市委书记李达康冷哼了一声,他最烦这种云山雾罩的调调。
他把手里的保温杯重重往桌上一放,发出“砰”的一声。
“高书记,说那么多虚的干什么?我们汉东的GDP增速连续三年全国前列,京州的光明区项目更是标杆工程。这是实打实的政绩!”
“他沙瑞金是来干工作的,不是来当钦差大臣搞文字狱的。把事实摆出来,把数据亮出来,让他看!”
“他要是真有水平,自然看得懂。他要是看不懂,或者装作看不懂,那就是来找茬的,我们再怎么准备也没用!”
省公安厅厅长祁同伟立刻接话,他微微欠着身子,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目光却始终追随着自己的老师高育良:
“达康书记说的有道理,政绩是我们最大的底气。不过,高书记的顾虑也很重要。新领导上任,第一印象至关重要。”
“我们既要展现成绩,也要表现出谦虚谨慎的态度。尤其是在一些历史遗留问题上,比如大风厂的股权纠纷,还有一些信访积案,汇报的时候,措辞一定要精准,要体现出我们省委省政府一直在积极处理,只是过程比较复杂。”
祁同伟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捧了李达康,又紧跟了高育良的思路,将一个八面玲珑的官员形象展现得淋漓尽致。
检察院检察长季昌明一直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喝着茶。
他这个位置,最讲究的就是“稳”。
此刻,他推了推老花镜,慢悠悠地开口:“同伟同志说得对,措辞很重要。我们的工作报告,每一句都必须经得起推敲。尤其是涉及到案件的部分,必须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
“不能有任何主观臆断和模糊不清的表述。沙书记是政法战线出来的,眼睛毒得很,我们检察院的报告,我亲自盯,保证不出任何纰漏。”
季昌明的话,在给激烈的讨论降温,把话题拉回到了具体的工作层面。
刘开疆点了点头,季昌明的话让他稍微安心了一些。
他最担心的,就是他力推的“光明峰项目”,这个项目牵扯甚广,背后的利益盘根错节,要是被沙瑞金盯上,后果不堪设想。
“嗯,老季说的对,大家都要把好自己的关。”
刘开疆揉了揉太阳穴,又问向祁同伟,“同伟,省委办公厅那边有消息吗?沙书记现在到哪了?按计划,是不是快到京州界了?”
这是他今天第三次问这个问题了。
祁同伟立刻挺直了腰板,回答道:“报告省长,我五分钟前刚跟省厅指挥中心确认过。负责引路的车辆在高速入口一直等着,但还没有接到沙书记的车队。可能……路上有点堵车?”
“堵车?”
李达康的眉头皱了起来,“从机扬到省委这条路,你祁同伟敢让它堵车?你这个公安厅长怎么当的!去给交通局打电话,立刻为沙书记开路,还有,去迎接沙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