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八十九章

作品:《将门女驸马[穿越]

    偏偏飞虎寨那些匪寇还跟着起哄,提起喝酒他们精神头大着呢。


    姜竹星干笑两声,“我酒量不济,望阿姐见谅。”


    一旁,东方容月插话道,“阿星身上还有伤,不宜多饮。”


    “对了,瞧我这脑子。”


    凌君绯在山上看多了糙汉,忘了这位新认的贤弟和自家夫婿一样,都是细皮/嫩/肉的。


    她赶忙让人沏壶茶来,“阿星以茶代酒就好了。”


    “多谢阿姐体恤。”


    姜竹星揉了揉额角,略感昏沉,好在大体是清醒的。


    被凌君绯瞪了两眼,二当家立马起身,端起桌上海碗。


    “之前多有得罪!姜公子千万不要和我这种粗人计较。我在这敬姜公子,算是赔不是,要是姜公子还不解气,再往我身上划拉几刀也成。”


    说着,他仰起头,一碗酒咕咚咕咚灌下肚,再把碗倒过来时半滴不剩。


    既然算是自己人了,姜竹星倒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


    她以茶代酒承了二当家赔罪,“所谓不打不相识,我下手也重了些,望二当家不要记恨我才是。”


    二当家连忙摆手,又给自己倒了一碗。


    “哪里哪里,我还得向方娘子赔罪!让方娘子受到惊吓了。”


    他赔了半天不是,连干三碗酒,龇牙咧嘴的坐回位子上,估计是扯到了伤口。


    姜竹星右臂有伤,她便换了左手拿筷,到底左边不如右边好使唤,多少有些别扭。


    她这边尚在感叹左手生疏的功夫,东方容月已然贴心的帮她夹了许多菜肴。


    “来。”


    美味已递到唇边,姜竹星瞥一眼旁边。从凌君绯到飞虎寨小弟们全都直勾勾的盯着她,一点也不知道避嫌,甚至还看的津津有味。


    姜竹星清了清嗓子,于众目睽睽之下张开嘴。


    喂到后面,东方容月又换上汤匙喂她喝汤。


    “阿星和弟妹感情真好,令人羡慕。”


    凌君绯突然感叹道。


    一旁,林公子很有眼力价儿的往她碗里夹菜。又是一声叹息,林公子立马把碗端起来喂她吃。


    那一碗歃了鸡血的酒后劲儿过重,本以为喝茶解酒,没想到越往后越上头。


    姜竹星是被东方容月扶回客房的,她脚步略显踉跄,好在尚有力气自己走,没把重心压在东方容月身上。


    她重重的摔在榻间,身形不稳,侧身倒了下去。


    东方容月惊呼出声,怕她压着伤口,再细瞧,原来她压的是左边身子,才稍微松口气。


    “把外衫脱了再睡。”


    衣衫上多少染了酒气,不止姜竹星,连东方容月也是。即便她滴酒未沾,可周围酒气四溢,她亦无法幸免。


    二人离席时,凌君绯仍旧面不改色的坐在原位,好似千杯不醉。再看其手底下那些兄弟姐妹,早已醉得东倒西歪。二当家喝得酩酊大醉,却愈发精神,拉着旁人划拳,粗犷的叫喊吵得人耳膜疼。


    东方容月合上房门,把喧嚣放在门外,总算是安静不少。


    “阿星。”


    她又唤那人一声,后者还睁着眼睛,只是反应缓慢。


    姜竹星慢吞吞坐起来,由着东方容月摆弄,褪去外衫,她自己随意蹬掉鞋履。


    东方容月安置好她,自行褪去染了酒气的外衣,正欲扶她躺下,反被对方带倒。


    迷迷糊糊间,姜竹星抱紧怀里的温暖,顺势一带,双双滚向床榻里侧。


    “你的伤!”


    天旋地转,东方容月仍没忘记她身上还有伤。


    手臂传来一阵刺痛,姜竹星稍微清醒点了。


    她盯着东方容月仔细端详,半晌,歪头道,“殿下很热吗?”


    “什么?”


    东方容月把她推开一些,试图起身,奈何后者很快缠上来。


    “我好像有点热。”


    姜竹星憨笑两声,支棱一下坐起来,三下五除二褪去中衣,仅剩单薄里衣时,她依然没有停下的意思。


    “诶!”


    东方容月赶忙按住她的手,替她查看缠在手臂上的麻布,还好没有往外渗血。


    “别脱,该着凉了。”


    姜竹星似乎听进去了,转过来盯上了东方容月。


    “殿下也热了。”


    “我不热……”


    东方容月拢住衣襟,却防不住她拽衣带。


    “快松手。”


    姜竹星执拗的拽着人家衣带,面色潮红。


    “我不。”


    “你……”


    东方容月气结,心道这人喝醉了以后最是气人,每每撩拨一半,她就呼呼大睡了,徒留自己平复。


    撩完就睡,一点责任都不负。


    正胡闹的间隙,就听门外响起骚乱。


    耳闻刀剑相接之声,姜竹星立刻清醒大半。


    她眯起双眼望向门外隐约的火光,待回头时才看清楚眼前的状况。


    她和东方容月皆仅身穿里衣,且对方的带子半解,里衣摇摇欲坠。


    姜竹星咽了下口水,双*颊似火烧。


    “殿下……我还是回去再侍寝吧,外面可能有危险。”


    闻言,东方容月怔住了,片刻后才回过味儿来,迅速将衣带系好。


    “什么?明明是你扯我衣带。”


    怎么酒醒了还倒打一耙?


    “我?”


    姜竹星挠挠后脑勺,心里没底。


    她喝醉了这么狂野吗?


    趁着无人闯进来,二人重新穿戴整齐。


    待来人敲门时,姜竹星打开房门,端得一派气定神闲。


    门口是凌君绯本尊,她神色里带着一丝歉意。


    “打扰你和弟妹休息了,不过有队人马,连夜攻上山,说是问飞虎寨要人。其中一位叫灼冉,不知你们可否认得?”


    “灼冉?”


    姜竹星回首,正与东方容月视线对上,二人俱是一喜。


    这么多天,她们总算汇合了。


    观二人神情,凌君绯心里也有谱了。


    “看来是自己人,又差点动手,还好我多问了一嘴。我已让人把她们带去堂前。”


    姜竹星听后抱拳施礼,“多谢阿姐,可是帮了大忙了。”


    侍卫们皆在堂外等候,仅灼冉和嫣儿被引入厅堂。


    “娘子!”


    两人齐齐跪地叩拜,嫣儿眼含泪花,鼻尖通红。


    “让娘子受苦了,奴婢该死!”


    东方容月失笑,亲自把她搀扶起来。


    “好不容易见到,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


    嫣儿被自家主子这么一扶,再也忍不住了,泪珠断了线似的掉下来。


    反观灼冉,依然是那张冷冰冰的脸,不见半分动容。


    凌君绯交代寨子里的人退下,把厅堂就给她们叙话。


    据灼冉所言,她们在遇刺的镇子里几番苦战,总算是将对方杀得所剩无几,不过也损失了少部分侍卫。之后,她们遍寻不得二人踪迹,只好按照原路线,一边赶路一边寻找。


    至此,姜竹星的酒劲儿已经彻底醒了。


    如今人马齐全,她们也该早早准备动身。


    次日,姜竹星特地向凌君绯辞行,后者不置可否,只是看她的眼神变得不同。


    “阿姐是不是有话要和我说?”


    凌君绯虽不拘小节,但粗中有细,又不是个傻的,自然看出她们身份不简单。


    斟酌一二,她开口却道,“没什么,只是你我刚刚结拜,就要分别,心中忽然觉得不舍。”


    姜竹星笑道,“他日有缘,还会再见的。”


    凌君绯正欲说些什么,却被突然冲进来的瘦猴男人打断。


    “大当家!衙门攻上山了!就是那个傅县令。”


    闻言,凌君绯皱起眉头,冷哼一声,“他们居然还敢来,让寨子里的人抄家伙随我迎战!”


    “是!”


    “诶!等一下!”


    姜竹星赶忙拦住她的去路,“阿姐和那位傅县令有仇怨?”


    她听得云里雾里的,按理说,若飞虎寨作恶多端,衙门派人剿灭倒也无可厚非。可飞虎寨并不是十恶不赦,反而自给自足,帮助乡里乡亲。


    “说来话长了。”


    凌君绯啧一声,“等我打完回来再同你细说。”


    姜竹星仍旧阻拦不让,“阿姐莫急,你长话短说,说不定我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听她如此说,凌君绯当真驻足,耐着性子向她道明缘由。


    飞虎寨和傅县令的恩怨源头是傅县令的独子。这位傅公子游手好闲,欺男霸女,几乎是在十里八乡横着走。


    有户姓宁的人家原是开粥铺的,傅公子色胆包天,看上人家的女儿。人家不答应,他就硬抢,逼得一家老小连夜逃走。


    傅公子带人穷追不舍,宁家老两口上了年纪,又被追的紧,一个掉下悬崖,另一个被傅家恶仆打死了,只剩下宁家女儿。


    “宁姑娘跑上山,正好被我遇上,就顺手打了姓傅的。”


    提起姓傅的,凌君绯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知道,我手重,不小心给他打残/废了,但我还留了他一条小命呢。可从此傅县令利用权势公报私仇,连着三次以剿匪为由攻上山。”


    原来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儿。


    姜竹星思虑片刻,又道,“阿姐先命手下抵挡一二,那位宁姑娘可还在山上,不妨带我去见见她。我娘子有办法化解此事。”


    “嗯?”


    凌君绯挑眉,“弟妹?”


    姜竹星一派胸有成竹的模样,“自然。”


    “其实她……你已经见过了。”


    见过了?


    约莫半盏茶后,姜竹星已将事情始末转告东方容月。而那位宁姑娘也被带到两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