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作品:《将门女驸马[穿越]

    “慢着!”


    城门侍卫忽然拦下出殡队伍,引来周遭百姓驻足。


    抗幡的人率先停下,后面的依次留在原地。整个队伍静止*不前,萧班主在杨婉的搀扶下来到队伍最前面。


    “请问是出了什么事吗?我们要把人抬回老家安葬,怕是停留久了,对逝去的人不敬。”


    萧如枝面色苍白,如弱柳扶风,明显是悲痛之后身体欠佳,任谁看了都会体谅。


    然而这时,从出殡队伍后面赶来两队人马。


    姜竹星与东方容月乘坐的马车在左,当地知府率领衙役们守在右侧。三面围堵,直接断送杂耍班的退路。


    “来人!开棺!”


    知府一声令下,衙役们从两面涌上,将队伍团团围住。


    萧如枝大喊道,“等等!请问我们犯了何事?人已入棺就不可再开,这是规矩!”


    她与知府对峙时,姜竹星已然从马车上跃下,步至大队人马之前。


    “萧班主稍安勿躁,知府大人也是公事公办。所有得罪,事后我会和知府大人一起向萧班主赔罪。”


    萧如枝挡在棺材前,不肯让步。


    “就算是官府也不能这么欺负人,今天谁也不能开棺!”


    她的哭诉很快引来百姓们围观,人群中窃窃私语,众说纷纭。有人被她的话引导,逐渐偏向杂耍班。


    谁知姜竹星从善如流,没有继续坚持,反而走向后面的车马。


    “先开箱,再开棺。”


    “是!”


    这回,萧班主直接跑向车马。


    “里面都是逝去之人的遗物,不可开!”


    杨婉紧随其后,护住萧如枝。


    “你们怎么不讲道理!欺负一个弱女子。”


    姜竹星回首,只见东方容月已掀开帘子,正欲下马车。


    她朝对方摇头笑笑,继而沉声下令,“打开所有木箱和棺材,凡是阻拦者以妨害公务论处!”


    “是!”


    衙役与侍卫同时行动,杂耍班众人奋力反抗,到底寡不敌众,很快被镇压下去。


    灼冉一把挑开木箱盖,前几日还是装行头道具的箱子如今赫然盛满了粮食。


    衙役们合力推开棺盖,里面码放的全是白银,且银锭底部印有官银字样。


    直到此刻,围观的百姓才恍然大悟,她们以为的弱者原来是偷盗官银的窃贼。局势逆转,方才还在为杂耍班鸣不平的人们纷纷破口大骂。


    知府厉声呵斥,“把杂耍班所有人带回衙门!”


    “杨柳枝”杂耍班余下的十几人被制服在地,唯有萧班主在混乱中逃到了人群外。


    姜竹星从百姓头顶越过,拦住萧如枝去路。


    “萧班主这是要去哪里?”


    萧如枝后退几步,转头一看,身后站的正是那个戴着银色面/具的人。腹背受敌,萧如枝止步不前。


    忽而,她放声大笑,在嘈杂纷乱中,周身燃起火焰。


    尖叫声此起彼伏,人群四散逃离,乱作一团。


    姜竹星暗道不好,当即吩咐侍卫保护马车。


    萧如枝精通幻术,然而如今包围她的烈火却不是幻觉。烈焰燃起,火舌焚烧地面,炙热的浪潮扑面而来。萧如枝周围空无一人,笑声逐渐演变成哀嚎。


    “如枝!”


    杨婉剧烈挣扎,却被侍卫困住,无法脱身,眼睁睁看着萧如枝葬身火海。


    萧如枝最后望向杨婉,声音颤抖嘶哑。


    “我对你不过是利用罢了,无须为我悲痛。”


    闹剧落幕,赈灾粮款被安全送往鄂州。知府将杂耍班的幸存者悉数带回衙门审问。


    已追回粮款,大队人马本该启程,可是为了“朱雀楼”的线索,一行人等又在岳州多停留了两日。


    其他人都是听命干活的,不知道内情。唯独杨婉与萧如枝走的近,知晓的也比旁人多。


    原来的杂耍班名为“杨柳”,班主其实是杨婉。直到去年萧如枝的加入,杨婉跟喝了迷魂汤似的让出班主位子,并改名“杨柳枝”杂耍班。从此萧如枝便成了班主,与杨婉以及柳年保持着神秘关系。


    杨婉明知萧如枝暗中与其他人有往来,甚至利用杂耍班当障眼法,帮助背后势力掩盖证据。但因为私情,她全部都默许了。


    那些粮食和银子是别人交给萧如枝的,杨婉只知背后那人来自朱雀楼,却不曾见过对方,也不知到底要把这些东西送往何处。按照萧如枝先前所言,等出了岳州城,已然有人告诉她们。


    只是萧如枝没料到中途会遇上姜竹星和东方容月。她看出她们身份有异,应当是为了粮款而来,才出此下策。先是下毒放火害死杂耍班里的人,又对柳年下手,让他当台烈火焚身。


    仗着杨婉对她的情谊,以及对柳年的敌意,萧如枝为所欲为,以为可以借助送葬成功转移粮款。不承想还是暴露了,她自己也落得和柳年一样的惨烈下场。


    两日后,大队人马正式启程,奔着鸿塔寺的方向行进。


    她们由山路转水路,日夜兼程,终于抵达姑苏城中。


    舟车劳顿,加上水土不服,东方容月病倒了。之前李太医给开的方子都还在,嫣儿按照药方煎药,一日三副。姜竹星寸步不离守在榻前,衣不解带,盯着她按时吃饭服药。


    浓浓夜色,湖面上升起朦胧薄雾,白茫茫一片笼罩着整只画舫。湖上夜风寒凉,雾气时聚时散,依稀可见天边明月。蓦然回首,岸边灯火阑珊。


    东方容月病了两日,昏昏沉沉,缠绵病榻,醒来不是吃饭就是喝药,无暇顾及别的。


    解决了粮款案,她安心一半,剩下的就是接回郭副将。


    “殿下,起来吃点东西,待会儿好喝药。”


    姜竹星在床畔轻声唤道。


    东方容月掀了掀眼皮,不愿睁眼,可听见某人的声音,还是抬起眼眸。


    可能是睡的太久,她眸色朦胧,不见往常的清明。


    姜竹星扶着她坐起来,全程小心翼翼,生怕力道重了。让对方靠在床头,她才端起粥碗,一勺一勺的喂过去。


    单吃米粥不利于补充营养,姜竹星特地让嫣儿加了些肉末、青菜,总好过喝白粥。


    比昨日进步许多,东方容月已经能喝下半碗了。


    姜竹星探上其额头,再摸自己的,还是有点热。


    东方容月双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眸光迷离,看向姜竹星时,瞳孔都有些失焦。


    “殿下一定是太累了,安心静养,其余的先不用管。”


    姜竹星欲扶她躺下,“要不再睡会儿?等药熬好了,我再叫你。”


    东方容月却是摇头,拉下她的手。


    “感觉我已经睡好久了。”


    闻言,姜竹星笑道,“生病就是要多睡觉,有利身体恢复。”


    可东方容月仍是摇头,神色中似乎夹杂着一丝委屈,像小孩子撒娇,抓着姜竹星的手不肯松开。


    姜竹星失笑,生病的公主殿下更加粘人。


    “嘴里没什么滋味儿。”


    东方容月忽然开口,眉间微微蹙起。


    姜竹星立刻拿起桌上的蜜饯递过去,“殿下先吃一颗,这东西太甜,不能吃多了。”


    蜜饯入口,带来丝丝甜味儿。东方容月放软身子,恰似一只餍足的猫。


    额间布满细汗,身上也是,她不安的挪动。这种天气不可能热的满头大汗,只可能是身子太弱出的虚汗。


    被子滑落,东方容月解开衣带,紧接着,薄衫也从肩头滑下去。


    姜竹星眼疾手快帮她披回身上,“殿下热了吗?”


    东方容月皱着眉,不适的点头,“出了汗,粘在身上不舒服,想换衣裳。让嫣儿进来吧。”


    只是换衣裳,她也行。


    姜竹星信心满满,毛遂自荐,“嫣儿还在熬药呢,我帮殿下换。”


    可能是烧糊涂了,东方容月反应稍显迟缓。


    “嗯?”


    她歪头看着姜竹星,似乎没听清。


    这功夫,姜竹星已经替她褪去薄衫,左肩的火焰印记再度映入眼帘。


    每次见到这两朵火焰图案,姜竹星心头就会产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异样,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触碰,或者更甚。


    她赶忙收回思绪,打消奇怪的念头,任劳任怨继续替公主宽衣解带。


    襦裙落下一半,显出里面的心衣。


    “全换吗?”


    姜竹星再次询问。


    东方容月点头,心口起伏不定,肌肤盛雪,隐隐有一层薄汗。


    这功夫,门外传来嫣儿的声音。


    “驸马,药熬好了。”


    话音刚落,她推门进来,汤药的味道瞬间弥漫整个房间。


    姜竹星下意识拉上被子把东方容月裹住。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嫣儿已经瞥见挂在榻沿的衣衫与带子。


    她赶忙低下头,把药碗放下,一刻不曾停留。


    “奴婢什么都没看见!”


    姜竹星来不及解释,房门已经重新关合。


    总感觉又被误会了什么。


    火急火燎关上房门,嫣儿长舒一口气。


    幸好她反应及时,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刚一转身,嫣儿直接朝着身后那人撞上去。幸好两个人反应都够快,没有双双摔倒。


    “你找殿下?”


    见灼冉颔首,嫣儿又道,“紧急吗?”


    灼冉不明所以,随即摇头。


    嫣儿把她拉远些,“不紧急就待会儿再进去,殿下忙着呢。”


    经过灼冉身边时,嫣儿犹在小声嘀咕。


    “殿下还病着呢,驸马真是不懂节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