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选择权
作品:《疯狗难养【巨好看!看看我!】》 他视身后的无边无止的谩骂和诅咒为无物,只是脚步不由自主地急促了,似乎是想要逃避污言秽语制成的泥沼。
宋渡无能为力地看着段秋平抱着宋音之走远。他白长了一张嘴,除了骂一骂段秋平,屁用没有。
宋音之醒时,胸口还在传来一阵一阵的钝痛,她一动,就牵扯得伤口撕裂般,宋音之捂着胸口龇牙咧嘴。
带着阵痛的记忆回到脑海中,她疑惑自己为什么还活着。仔细想了想,是段秋平的手腕在她用力之前往旁边偏了一寸,避开了要害。
恍惚中看到的那个人影她再熟悉不过,宋音之几乎是瞬时警觉起来,她猛地坐起身,脑袋因为这突然的动作有点缺氧,眼前黑乎乎的,昏昏沉沉。
段秋平定定地看着她,忽而走近。宋音之心里警铃大作,伸出手摸了摸,摸出了那把冰冷的琉璃刀。宋音之慌极了,顺势把那刀对着段秋平。
他眼里闪过一抹痛意,转身,挑下墙边挂的一把长剑。
长剑出鞘,剑刃对准了宋音之。她的心头一跳,却依旧固执地不愿意收起手上的琉璃短刀。
剑刃缓缓地靠近了,段秋平的眼珠左右微颤。
“咣当”一声,宋音之手里的琉璃刀应声落地。是段秋平用剑刃将她手上的刀挑到地上了。那把算是陪了她出生入死的琉璃刀,终于摔得粉碎。段秋平这才握着剑柄将剑刃对着身后,缓步走上前掰开宋音之因紧张而紧握的手,半手的湿汗沾了一部分在他手上。
下一秒,那柄长剑的剑柄就握在了宋音之的手上。
宋音之脾气硬,只当段秋平在挑衅,毫不犹豫地调转剑刃的方向对着他。
段秋平笑了一笑,一言不发地前进,直到将自己心脏处轻轻抵在剑尖上。他在把选择权送到宋音之手上。
宋音之握剑柄的力气越发紧了。
感觉到剑尖的颤抖,段秋平从心底浮出一股子欣慰来。
从前她第一次拿刀对着他的时候,可是毫不犹豫地捅了下去。现在他将两条路摆在宋音之面前,杀了段秋平,逃出生天;或者心甘情愿被他绑缚,全由她选择。
段秋平忽而不合时宜地笑出声,就算他今天死在这里,为了他的殿下这几秒的迟疑,也值了。
想到这里,他心情大好,缓缓举起双手,垂着眼看宋音之,却有一股子居高临下的味道:“殿下啊,我束手就擒。”
宋音之几乎是气急败坏地嘶吼:“你这是在逼我。”段秋平不说话,却是微微摇了摇头:“是,也不是。”
“你明知道我……”后半句话哽在喉头说不下去了,因为宋音之发现这句话自开头起就弥漫着浓浓的委屈情绪,说起话来像弱势者的控诉。她不愿意示弱。
宋音之一咬牙,将剑往右偏了一寸。精神高度紧张之下,控制不好力道,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段秋平已经蹲在血泊之上,用一种她无法读懂的眼神盯着她。
宋音之不想跟他演哑戏,狼狈地逃开他的目光,颓然站在坐在床头:“现在,放我走。”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段秋平踉跄着站起身,一步一步朝宋音之走过去,微微弯腰,双手扶着宋音之的肩膀,直视她:“殿下不能贪心哦。”
宋音之崩溃,一松手,剑就掉落到地上,轻轻弹起几下,最后彻底无声无息。段秋平没等宋音之回神,猛地将她整个人往自己伤口处按。
宋音之拼命挣扎,段秋平手下就越兴奋地用力。伤口处因为大力挤压而传来一阵一阵的钝痛,这让他清醒又让他痴迷。
“殿下,帮我止止血。你伤的,你得负责……”
“唔……”宋音之因为剧烈的挣扎导致鼻腔内充斥着段秋平的血,满脸湿热让她不能呼吸。不知是惊恐还是悲伤,咸涩的眼泪透过段秋平被划破的衣衫为源源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添砖加瓦。
她的眼泪变成他的刺痛。
段秋平终于松了手,脸上还藏着兴奋过后的余韵。低着头仔细打量着宋音之沾满血污的脸,看起来笑着为她擦拭,实际上又将她脸上的血迹晕染得更大。
段秋平呼吸急促,声音越发低了,似乎要屏住呼吸,才能勉强听清:“殿下,又美了。”
她没有见过这样的段秋平,既从心底感到恐惧又厌恶,过往的朦胧情消失不见,宋音之终于看透了他道貌岸然的表皮之下的本质,这是个疯子,虽然勉强维持着人样,内里早已经腐朽不堪。她再也没办法若无其事地同他共处一室。
段秋平看着宋音之的眼神专注,并没有一点笑意,嘴角却仍旧固执地咧开,似是察觉到她在想什么,段秋平用他那无所谓的语气笑道:“殿下,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没关系。他一开始,确实想得到宋音之所有的爱意、全心全意的感情。可是后来他发现,这些其实无所谓。只要他的殿下,在身边就够了。就像现在这样,她所有的反抗反而让他兴奋,他让她只能依靠他,只能妥协于他。
段秋平得意地笑出了声,久久不知停。宋音之厌恶的眼神简直让他发笑,他正在享受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并且乐在其中,当然是这样的。可是眼角有些湿润,这让他有点崩溃。享受一件事物,怎么会流泪呢?
段秋平在自己断断续续的笑声中,用一句话堵住了心里所有的疑虑:他跟常人是不一样的。
当然,一定是这样的。段秋平停住了笑意,内心对此深信不疑。
宋音之轻轻骂了一声,被段秋平敏锐地捕捉到。他猛地将人打横抱起,轻轻放在床上,红着眼睛,明明看起来是怒气冲冲的样子,眼尾却滴下一滴泪,垂直落在宋音之脸上。
他将眼睛睁得大大的:“继续骂,待会儿记得也这么骂,更带劲儿。”
说着作势要解宋音之的衣带。宋音之惊恐万状,所有的反抗都被段秋平咽下腹中。
宋音之挣扎无果,狠狠咬上一口,嘴上的疼痛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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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了许多。惊魂未定的人被他困在怀里,胸脯一起一伏。
宋音之抽出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两个人都在这清脆的响声中沉默下来。
宋音之再也忍不住,蜷缩在一团,将脸埋进被子里呜咽。
段秋平低头,看见她衣衫被他扯下来大半,已经滑落至肩膀。他呆呆看了半晌,忽然伸手,用被子将她裹住。隔着被子将人抱在怀里,喉咙深处传来抑制不住的哽咽。
“殿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求你,放过我吧。”
宋音之闭着眼流泪,放过。这话不该由她来说吗?
段秋平冷静下来,松开宋音之,俯身看着她的脸,视线下移又停在她的锁骨上,伸出手指轻轻试探,被宋音之躲开后死心地站起身:“殿下好好休息。”
宫门吱呀一声关上。
若羌将士经此一役,也不剩多少人了。他还要去处理一些人的后事,段秋平心如刀绞。
若羌残将和靳国旧部差点拼个你死我活,连将军没法,只好将两批人分开关押。
段秋平颤抖的手指捏住笔杆,蘸了蘸黑墨水,俯身写着什么。白色的信鸽飞远,又从远处飞回来,带来的却是不详的讯息。
若羌内乱,自顾尚且不暇,哪里有多余的兵力拨给段秋平来管控京城。
现在普通民众和靳国残部、若羌将士各成一派,若碰到一起了恨不得同归于尽,实在让人头疼。
段秋平无奈。偏偏祸不单行,若羌皇宫来信,内乱进行得如火如荼,信中言语处处是逼他将若羌驻军全数撤回若羌,以助若羌一臂之力。
段秋平看着信纸,仿佛看见了两个支离破碎的国家,乱世里苟延残喘。他进退两难。
撤回驻军,岂不是代表着若羌耗费如此大的代价占领了京城,如今要功亏一篑吗。
在他自己尚还犹豫不决的时候,若羌已经派来使者逼迫段秋平将靳国皇族从牢狱中依次放出。皇帝依旧是皇帝,皇子依旧是皇子,大家全部复位。当然,段秋平也复位,若羌没有接他回国的意思,他依旧是不尴不尬地在靳国呆着。
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是被放弃的那个。
若羌使者还想自作主张,将驻军撤回。段秋平忍无可忍,将两个嚣张跋扈的使臣杀了。
靳国如今四分五裂。皇族的势力、百姓的势力、若羌和靳国旧部的势力因此彻底分离,各方势力将将达到平衡。段秋平思忖着,若此时撤回若羌驻军,这个平衡被打破,靳国还不知道要经历多大的动乱。
到时候靳国江山易主,而这个主人如果不是他而是别人,若羌皇族不知道要受多大的委屈。他的殿下金枝玉叶啊,他怎么忍心看到这样的场面。
他知道驻军铁定不能再靳国久呆,只好在驻军撤离之前,为宋音之做一件竭尽所能的事,也算是全了二人至此以来的情分。
以若羌残力安抚暴动的百姓,让靳国皇族的位子坐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