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可怜？


    瞧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伤心得不行，确实有几分可怜，不过身形摆在这里，怎么也和楚楚可怜一词搭不上边。


    卫迎山虎着脸：“出息！”


    “平时在宫里耀武扬威的，怎么在外头反被人欺负成这样。”


    “嗝，我、我那时候还是小孩儿……”


    卫玄鼻子哭得通红，在大皇姐极具威势的目光中渐渐止住眼泪。


    伸手拉住她的衣袖：“舅舅前两年被父皇派到外面办差，我就隔三差五就去沈府找表兄他们玩，哪里想到他们对我的态度和舅舅在家时完全不一样。”


    “除了像大皇姐说的激怒我，每回他们想玩什么大人不让玩的游戏，都说是我想玩。”


    说着又觉得委屈起来，瘪着嘴要哭不哭。


    “那你想玩吗？”


    “想。”


    卫迎山没好气的帮他把眼泪擦干：“真是没用的家伙，你是什么身份他们又是什么身份，还能让人这样牵着鼻子走。”


    “你母妃可知道这事？”


    “我也不知道母妃知不知道，她和其他两位半亲舅舅关系比较淡，向来不爱搭理他们，而且我每回打架都打赢了，还用石头砸破二表兄的头，挠花大表兄的脸……”


    卫玄掰着手指努力回想之前在沈府发生的事，反正大家都觉得他没吃亏。


    面上是他打架打赢了，所以大家都觉得沈府的表兄弟才是受欺负的一方。


    加上小胖儿年纪小，只觉得不对劲，却说不出个所以然，事情自然就这么揭过，卫迎山已经大概了解情况，摸着他头顶的发冠问道：“想不想报仇？”


    “想！”


    听到这话小孩儿哭得红肿的核桃眼立刻绽放出异样的光彩，大皇姐要帮他报仇吗？


    大皇姐这么厉害，肯定可以将表兄他们打的落花流水，以后看到他就绕道而行！


    “玄弟啊。”


    “玄弟在！”


    卫迎山一脸高深莫测的开口：“报仇这样的事当然得自己亲自来办才对味，姐姐我便指点你一二，如何？”


    “嗯嗯！”


    “你且附耳过来。”


    两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你找时间将他们叫进宫陪你玩，然后……”


    “哇！还可以这样吗？不愧是大皇姐！”


    越听卫玄眼睛越亮，不停地点头。


    还不忘将自己的眼泪往旁边人身上擦：“大皇姐你衣服的料子怎么这么粗啊，硌得弟弟脸生疼。”


    “……”


    见他的大脑袋在自己胳膊上蹭，卫迎山忍住将人推开的冲动，算了，且让他放肆一回。


    “只需记住，你是君他们却连臣都算不上，不管你对他们做什么，他们必须受着，受完后还要跪下对你谢恩。”


    有些人啊，仗着一点亲戚关系看不清自己的身份，表兄表弟的叫着，就真以为大家的关系是平等的，用孤立霸凌来谋取好处的那一套用在年幼不知事的皇子身上。


    殊不知话语权从来都掌握在上位者手中，


    一个敢教一个敢听，等回到皇宫两人都觉得十分满意，卫玄也没再跟着去明月殿。


    蹦蹦跳跳的回自己宫中，想到大皇姐教他的报仇大计，就忍不住笑出声。


    “砰！”


    结果乐极生悲，在一处拐角和他第二怕的人迎面撞上，也不算撞上，在撞过去时他单方面一屁股蹲跌倒在地。


    待看清来人赶紧跪下请安。


    “父、父皇，儿臣给父皇请安！”


    明章帝看着冒冒失失的三儿子，无奈的叹口气：“起来吧，你这是刚从宫外回来？”


    “嗯！儿臣刚和大皇姐一起从宫外回来。”


    “眼睛怎么回事？不听话被你大皇姐打的？”


    “大皇姐性子温柔，怎么会打儿臣，是儿臣自己哭成这样的。”


    卫玄努力睁大自己肿成核桃似的眼睛，想让父皇看见他眼睛的真诚，不要误会大皇姐。


    得亏他能出说性子温柔几个字，明章帝表情有片刻的停顿，直接跳过这个话题。


    “陪朕去御花园走走。”


    “父皇，儿臣还有要事……”


    早知道就和大皇姐一起去明月殿了，看着父皇威严的面庞，卫玄只觉得欲哭无泪，哪个小孩儿好好的想和父皇一起逛御花园啊。


    “嗯？”


    “儿臣的要事可以先放一放！”


    “走吧，顺道和朕说说你们今天在外面都玩了什么，眼睛又是怎么弄成这样的。”


    明章帝没好气的拍了拍他低垂的脑袋：“平时大皇姐长大皇姐短的，也没见你学得她面对朕的三分胆色。”


    父子二人沿着小道一路走至御花园，也许是觉得父皇语气温和，卫玄渐渐放松下来，小嘴开始叭叭地说个不停。


    “父皇，您是不知道大皇姐多厉害，在宫外那可谓是呼风唤雨，大家都要看她的脸色行事，那些人打马球都没她厉害，她还要儿臣假装不认识她哩。”


    “我们还去酒楼特色菜，殷表哥只被允许喝粥，最后大皇姐让周灿买的单。”


    “周灿看过好多话本子，给儿臣讲了许多故事，都没有重复的，他还说要给大皇姐一个家，父皇您说他是不是特别仗义？”


    听着听着，明章帝嘴角的笑容渐渐收起来，不动声色地问道：“你大皇姐和那个叫周灿的关系很好？”


    “很好啊，大皇姐还驾着马车半路去接他。”


    卫玄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父皇越来越黑的脸色，依旧说得兴致勃勃：“周灿上马车后刚开始是和大皇姐一起坐在车辕上，两人在外面说悄悄话，还将车帘摁住哩！”


    “我问殷表哥，殷表哥说什么仗势欺人，周灿想要大皇姐和他一起丢下我们单独离开。”


    跟在后面的陈福只觉得不好，口无遮拦又想象力丰富的三皇子呦，小心的看了眼陛下的脸色，昭荣公主只能自求多福了。


    明章帝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朕都知道了，你先回去。”


    不明白自己说得正起劲儿，父皇怎么叫停，卫玄子一头雾水，不过还是点点头：“那儿臣先行告退。”


    说完蹦蹦跳跳的离开，他以后还要和大皇姐出去玩，大家都很有意思，尤其是周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