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格玛和中岛敦停下脚步。


    蝙蝠侠跟在他们身后，与夜色融为一体。


    “你确定是这里吗，蝙蝠侠？。”西格玛看着眼前的阿卡姆问道，“我根本感受不到姐姐的存在。”


    “定位器显示就是这里。”


    “哪来的定位器？”


    “你们那套公寓里窃听器的改版。雪奈破坏了所有的窃听器，微型定位器从碎片中掉落，吸附在她的衣服上。”


    “哇，好高超的技术。”中岛敦有些不解地看向蝙蝠侠，“这就是你的异能？”


    “什么？”


    “超级——有钱，你的异能名叫什么？纸醉金迷？亿万富翁？”


    “你和雪奈真是共用一个脑子。”


    中岛敦下意识反驳，“才不是，小枝姐是最聪明的，她把我们照顾得很好。”


    蝙蝠侠没有理他，开始准备潜入阿卡姆用的工具。


    见状，中岛敦戳了戳前方的西格玛，小声地说，“这样的技术得花不少钱吧？怪不得小枝姐天天念叨看‘万恶的有钱人。’”


    “港.黑也挺有钱的吧？办公楼有三十多层呢。”


    “小枝姐已经加入侦探社了，侦探社并不像港.黑那么有钱。”


    “你这么说，我突然想起姐姐消失的那天她还浏览了一个帖子。帖子说与哥谭阔佬和平分手的人有一大笔分手费！”


    “你怎么可以让小枝姐做这样的事？！”


    “当然不会是姐姐上了！”西格玛给了中岛敦一个脑瓜崩，随后说道，“姐姐为我们付出了那么多，我们要懂得感恩，努力为她减轻压力！”


    “你的意思是？”


    “你上次穿的裙子不是还挺好看的吗？和芥川一起的那次，太宰先生拍了好多照片吧？就按照那个程度来，拿到钱后立马跑路！”


    “那次造型是小枝姐给我做的！等把小枝姐救出来，我就这么做！”


    听得一清二楚的蝙蝠侠：……


    他在心里又默默地记了一笔。


    “跟紧。”蝙蝠侠回头嘱咐，“从下水道潜入，避免发生意外。”


    “知道了！”


    “我们不会跟丢的！”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后，两人又讨论了起来。


    “他没听到吧？你设屏障了吗？”


    “没啊，我以为你会设的！”


    “啊？！”


    救援小队在一面墙前停下。


    阿卡姆的每一片地砖蝙蝠侠都清楚——这面墙在他的记忆里是一间曾经关押过稻草人的牢房。


    而现在，它只是一面墙。


    “你们感觉如何？”他问，“这里有人吗？”


    “毫无感觉。”中岛敦说，“怎么看这都是一面墙。”


    “这里原来是关押稻草人的牢房。”蝙蝠侠十分肯定，“我不会记错。”


    “凡事不要说的这么绝对，蝙蝠侠。”西格玛不太相信地回忆道，“我还记得有一次在超市，姐姐突发奇想想吃寿喜锅，她还信誓旦旦地说家里有蔬菜，所以我们没买。”


    “然后到家才发现，那些蔬菜早在前一天就被做成大杂炖了。”中岛敦补充。


    “……这根本不是一个级别。”蝙蝠侠说，“现在的重点是这面墙。”


    “难道是有什么暗号吗？”中岛敦说，“芝麻开门？”


    “我觉得暗号是‘我恨有钱人。’”


    奇迹出现了，墙上出现了一层白雾。一扇门如同出现在灰姑娘面前的仙女教母，推开温柔的白雾缓缓打开——


    雪奈正低着头坐在椅子上，旁边是超大一袋猫粮，手里还抱着一盆猫草。一个脸上带着防毒面具的男人躺在地上，看起来有点死掉了；另一个男人——虽然脸十分陌生，但熟悉的气质让中岛敦和西格玛下意识摆出了攻击的姿势。


    “贵客来了，我有失远迎。”（1）


    男人笑容温和，用跟老朋友打招呼的语气说道。


    “你怎么在这里？”


    “那不重要。”男人站在椅子后，强行掰起雪奈的脸，“你们是来救她的吗？”


    雪奈脸色惨白，正无精打采地看向他们。


    ————


    稻草人的能量真的好恶毒。


    还没找到另一个倒霉蛋呢，我就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和他做邻居了。


    人倒霉的时候真是连喝水都会塞牙缝，虽然我算不上是人类，但倒霉连衍生物都不会放过。


    这种招数费奥多尔用过不止一次——哪怕目标显露，意图显而易见，可它总能抓住者的弱点，让其轻易上当。


    ——毕竟真正的武器不是高超的计谋，而是情谊。


    身体变得越来越虚弱，门被打开了。


    跨过那扇门就会中毒，三者无一幸免——哪怕是和我一样的衍生物西格玛。


    中毒之后我们就会陷入互相残杀的地步。最坏的打算就是牺牲自己保全他。


    如果中毒之人是好大儿和弟弟，那他们会在自责中度过这一生。我好不容易才让他们找到活下去的希望——我不能亲手打破他。


    如果是蝙蝠侠呢？


    那更完蛋了，哥谭不能没有蝙蝠侠，而中岛敦和西格玛会恨死他的。


    我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绝对不能。


    得想一个办法，得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任何生物跨过那道门，‘共噬’即刻生效。”


    任何生物？


    我不安地摸着手里的猫草。


    等等。


    ……猫草？


    ————


    “姐姐！”


    “小枝姐！”


    一人一衍生物马上就要进来了，我撇向暗自得意的费奥多尔，深吸一口气。


    豁出去了！


    “喵！”


    突如其来的猫叫声成功转移了费奥多尔的注意力，在他震惊转头的间隙中，我将手里的猫草扔了出去。


    好大儿拽着西格玛和蝙蝠侠后退，猫草也不出所望，如同离弦的箭穿过了那扇罪恶之门。


    另一个倒霉蛋在此刻揭开了面纱——是非人老父亲爱心赞助的猫草。


    感谢老父亲！


    感谢最强快递员医生！


    一株猫草的生命力跟我是无法相比的，更何况前者的盆还被摔了个稀巴烂。绿色的猫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最终走向死亡。


    毒被解除了。


    眩晕感渐渐褪去，一股暖意涌进心头。


    我立刻起身，抄起椅子就砸向费奥多尔。后者震惊之余闪身躲过，被赶上来的中岛敦一爪按住。


    “‘共噬’？！你哪来的毒？普希金也不在这里啊？”


    “这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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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躺着个人？不对，他死掉了！”


    怎么突然如芒在背。


    蝙蝠侠：盯——


    “我没杀人。”我跳出八百米远，双手挥出残影，指向费奥多尔告状道，“他杀的。”


    蝙蝠侠拨开他的面具，看到那张脸之后确定了他的身份。


    “是稻草人。”他抬头，“没有呼吸，就像睡着了一般。你怎么做到的？”


    “哈，这你得去问雪奈。”费奥多尔目光阴毒地看向他，说，“我们好像是第一次见面吧，蝙蝠侠？”


    “这张脸是。”蝙蝠侠回答道，“但灵魂不是。”


    “雪奈跟你说的还挺多的，蝙蝠侠。不过你可要注意了，毕竟像我们这种生物——杀人的方式是一样的。”


    一阵金光闪过，费奥多尔的躯壳在虎爪下变得软绵绵的，我知道他的灵魂已经回归本体了。


    “笔在附近！别跑！”


    “不用追了，敦敦。笔逃跑的速度堪比尖尾雨燕，你抓不住它的。”


    “怪不得它的羽毛是黑白的。”


    “这跟羽毛有关系吗？”


    “雪奈。”蝙蝠侠突然打断了我们的谈话，他用一种十分严肃的语气问道，“我需要知道你的那声‘喵’是什么意思。”


    “后退的意思啊！当我还是一只小猫时的交流方式。”我解释道，“你和我没关系，听不懂很正常。”


    “稻草人的尸体我要带走。”


    “没问题，对了，那个叫利刃的男人怎么样？你有没有通过严刑逼供让他说出些什么？”


    这其实是个很狡猾的问题，蝙蝠侠想，因为雪奈特意加重了“严刑逼供”这几个字的语气。


    “是利爪。”蝙蝠侠默认了雪奈的话，说道，“你需要跟我回一趟蝙蝠洞。”


    ？


    “为什么？”


    这回轮到我不解了，难道又要请我去韦恩庄园做客？可这次是蝙蝠侠有恩于我啊，按理来说也应该是我请他啊。


    “如果你是想委婉地提醒我报恩的话，我可以请你吃一顿寿喜锅。”我笑嘻嘻地说道，“是我的拿手好菜。”


    “……不用了，你要报恩的话就跟我回去见个人吧。”蝙蝠侠似乎很无语，“扎塔娜，你应该熟悉，毕竟你知道她擅长反语魔法。”


    “啊，好吧，毕竟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嘛。”我同意了蝙蝠侠的要求。


    扎塔娜·扎塔拉，光听名字都知道她有多擅长反语魔法。我只在直美那里听过一次她的名字。


    还是在我溜号的时候。


    “最强大的魔法师之一？”我当时大脑空白，吞吞吐吐地说了蝙蝠侠的名字，“既然他是主角，那么他就会无所不能。”


    直美摇着我的肩膀，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是扎塔娜·扎塔拉啦！小枝，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我知道！她擅长反语魔法！”


    “据说她可以一眼看穿你的灵魂。”直美高兴地说道，“我超喜欢她的！”


    回忆结束，我将手放在西格玛和中岛敦的肩膀上，哥俩好似地嘱咐道，“敦敦，西格玛，你俩就不用去了，我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们。”


    “什么？”


    “看见那袋猫粮了吗？”我语重心长地说，“你们将它拎去犯罪巷给猫女，就说是给她的‘贈り物’。”


    “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