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公园街剧院，那座位于犯罪巷并且已经荒废了的剧院。可目前来看，这家剧院欣欣向荣，彩带，礼花，气球布满整个大厅，与我无意间暼到的样子截然不同。


    真是时过境迁，这么热闹的一家剧院竟然会荒废到那种地步吗？


    “小姐？”


    我不由得想起了横滨山手警察署，刑警先生曾经工作的地方。魏尔伦事件后那里就彻底荒废了，后来我把它改造成了墓地，并将刑警先生葬在那里，希望他可以安息。


    “小姐？小姐？”


    我又想起了那双充满忧伤的眼睛......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刑警先生的面容早已在记忆里渐渐模糊，唯有那双眼睛始终清晰如昨，从未改变。


    “您有在听我说话吗小姐？我需要一杯热水。”


    “欸！十分抱歉女士！这是我的失职！我一定改正绝不再犯！”


    扯远了！独自emo得不知天地为何物了！差点忘了自己正在执行拯救布鲁斯的伟大任务啊！


    好在这位女士不仅人长得漂亮并且心地也十分善良，在我光速道歉之后她没有继续为难我，而是颇为大度地表示没关系，将自己的需求重述了一遍。


    只是她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将热水递过去，为表歉意，又赠送了免费的爆米花。


    虽然被拒绝了......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十分感谢您的宽容！女士！您真是人美心善，如果我的领导知道我在工作中走神一定会开除我的！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我上有一老下有很多小......”


    “......没关系，小姐。他不会开除你的，我保证。”


    “感谢您的宽容！”


    好一个霸气侧漏的贵族姿态！记忆翻涌而来，眼前这张脸逐渐和韦恩庄园墙上那张全家福里，某位年轻女士的面容重合。


    果然是你啊!大名鼎鼎的韦恩夫人！


    韦恩夫人在我热切走进了3号放映厅，我扒了扒栏目单，发现3号厅正在放映的影片是《佐罗的标记》。


    哦，是一部伸张正义真理永存的影片，3号厅的播放进度已经接近尾声了。我抓了一把爆米花，开始思考。


    韦恩夫妇在布鲁斯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这一点是肯定的，毕竟阿福介绍那张全家福时语气是那么得悲伤。况且我推测韦恩夫妇的死亡可能与布鲁斯有关，所以精神窗格才会展示这幅情景。不过让我不确定的一点是......此时的布鲁斯是幼年版的还是蝙蝠侠版的呢？


    如果是前者还好说，对付小孩我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我也是三个孩子的妈了；如果是后者......那事情就变得有趣起来了，毕竟蝙蝠侠是一个不会被情感左右，永远理智在上的人......等等，这么说是不是太绝对了？


    我拍了拍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布鲁斯穿上那套义警制服，他就是让哥谭罪犯闻风丧胆的蝙蝠侠，但是不管伪装如何神圣如何强大，制服下的布鲁斯也只是一个人类而已。我不能把他想象得太懦弱，相反，我也不能把他想象得太坚强。


    万一是蝙蝠想不愿意自己醒来呢？


    我立刻给了自己一巴掌。


    听听，听听，听听自己在说什么胡话！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么他属于严重ooc啊！


    可恶，我怎么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我幽幽的目光再次落在三号厅上。


    电影结束了。


    ......


    ......艹！没人告诉我电影结束后我要为客人提供情绪价值啊！一个个的不回家围在我身边干什么？！售票员还要提供影后闲谈服务吗？


    我仔细观察了这些人的穿着，好吧，看着都要价不菲，不是贵族小姐就是贵族少爷。


    所以为什么贵族就可以不回家？！和打工人闲谈是什么新型的娱乐方式吗？


    “聪明又勇敢的佐罗还真是让人着迷呢，尤其是对你这种人来说......你说呢售票员小姐？”


    “嗯嗯是的是的。”我左耳进右耳出地敷衍道。


    “没想到他平凡的外表下竟然藏着一颗英雄之心......你也没有想到蒙面侠客的真实身份是一个优柔寡断的贵族吧？”


    ......等等，有点和蝙蝠侠撞人设了吧？难道蝙蝠侠的灵感来源出自于此吗？


    “还有空中的‘Z’形标记......只要它一出现我就会莫名安心?你一定会有这种想法吧售票员小姐？”


    “整日幻想着真的有蒙面侠客劫富救贫，将你从这样的生活里解救出来吗？”


    围在我身边的贵族们突然笑了起来，男人们不经意间露出昂贵的手表，女人们打开鹅绒扇只露出一双眼睛。剧院内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电影结束后你们不回家反而来和我这个小小的售票员闲谈了。


    “您说的话完全就是我的心声。”我恭维道，“您说得真是太对了，女士。可我们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蒙面侠客又不会真的出现在我们身边......”


    我的话没有说完。


    “砰！”“砰！”


    “死人了！死人了！”


    枪响混合着嘈杂的人声从门外传来，围在我身边的贵族们开始四散奔逃，我推开售票台的门冲向门外。马路上空无一人，连零星的围观者也不见踪影。唯有路中间，年幼的布鲁斯正在痛哭，韦恩夫妇静静躺在他身边。我一步步上前，试图看清玛莎的脸——那份定格在全家福上的美丽此时被鲜血浸染，早已停止了呼吸。


    ——————


    “小姐？我需要一杯热水。”


    “小姐？”


    “小姐？！”


    “欸！女士！我很抱歉！这是我的失职！我一定改正绝不再犯......”


    声音渐渐微弱，我迟疑地看向眼前的脸——血迹已经消失，玛莎正毫发无伤地站在我眼前，那双淡蓝双眸里还透着点担忧。


    “你还好吗小姐？”


    “我很好！女士！我对自己的失职十分抱歉！”


    “没关系，小姐。”玛莎笑了起来，耳垂上透亮的钻石跟着一闪一闪的，“能麻烦你倒杯热水吗？”


    “当然没问题！”


    只是这杯热水终究没能递给韦恩夫人。因为年幼的布鲁斯拉着韦恩先生从3号厅里慌忙跑了出来。


    “妈妈！”布鲁斯冲进玛莎的怀里闷闷道，“我要回家！”


    “布鲁斯？怎么了吗？”


    “我要回家！”男孩带着隐忍的哭腔重复，“我要回家！”


    “好的，布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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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我们现在就回家......”玛莎拍拍布鲁斯的后背表示安抚，随后起身向我表示歉意，“抱歉小姐，热水不用了，麻烦你了。”


    “没关系，女士......”我冲玛莎点点头，随后隐秘地看向慌张的布鲁斯。小屁孩看起来十分警觉，四处张望好似在防备着什么......等等，一个大胆的念头在我的脑海里出现。


    难道他也......？


    我眯起眼。


    “我记着这里有条小路......”韦恩先生低头看了看手表，“我们可以抄近道回去......”


    “不可以！爸爸！我要走大路！”


    “嗯？大路吗，那我们就换个方向......”


    韦恩一家的谈话声渐渐变远，我双手托住脸颊喃喃道，“果然如此啊。”


    好消息，布鲁斯不是蝙蝠侠版，而是幼年版；坏消息，是陷入循环的幼年版。


    据我推测，年幼的布鲁斯应该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或者什么其他原因，韦恩夫妇便决定中途离场抄小路回家，谁料不幸身亡。这给小小的布鲁斯带来了大大的愧疚，于是第二次循环他选择全程看完电影，跟随大众离开，可结局仍是父母身亡。


    那么这次循环，他的选择是中途离开但走大道吗？


    我将手放在小门上，决定跟上看看情况。


    ？......推不开？


    我用力，还是没有推开！


    韦恩夫妇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一股无形的气息爬上了服务台，我握紧拳头对着面前狠狠来了一拳，刹那间痛感袭来。


    艹！哪来的空气墙啊！放我出去啊！


    就在我跟空气墙斗智斗勇的时候，两声枪响传来。


    与此同时，用尽全力试图撞开空气墙的我摔倒了地上。


    ......我真服了！


    顾不得身体上的疼痛，我第一时间冲向马路。


    马路上空无一人，连零星的路人也不见踪影。唯有路中间，年幼的布鲁斯正在痛哭，韦恩夫妇静静躺在他身边。我快速上前，试图看清玛莎的脸——那份定格在全家福上的美丽此时被鲜血浸染，早已停止了呼吸。


    “打扰了，小姐，我儿子有点不舒服，能麻烦你......”熟悉的女声再度从耳边响起，我回神，飞速倒了杯热水。


    “要杯热水是吗？没问题！”我将热水送到玛莎面前。


    “呃......嗯，是的，要杯热水......”玛莎恍惚一瞬，接过水杯。


    “您儿子有点不舒服是吗？我想可能是电影太无聊了——毕竟这种题材确实不适合小孩子。”我笑着把蝙蝠玩偶递过去，“希望他会喜欢。”


    “谢谢你的关心，小姐。”玛莎接过玩偶后回了我一个感激的笑容，随后走向3号厅。


    熟悉的气息传来，我摸了摸四周，果然被空气墙包围了。


    哎，我叹气，上身瘫在服务台上无声祈祷。


    希望小布鲁斯可以看懂我的暗示。


    就在我数着拍子打发时间时，一阵脚步声传来，我抬头。


    年幼的布鲁斯站在我面前，他将蝙蝠玩偶举起，怯生生地问道，“这个单词，是什么意思？”


    我勾唇，将视线定在他的手上——这个我用异能捏出来的蝙蝠玩偶，“loop”这四个字母正在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