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被撕裂。


    冻结的灰白天幕之下，是骤然爆发的毁灭交响！


    金色光柱如同审判之矛，狂暴地贯穿厚达数丈的冰层，将冻结的海水连同冰盖一起，瞬间汽化成翻滚的白雾与巨大的真空深坑！


    每一道光柱中踏出的斗部神将，金甲璀璨，神环威严，面容却冰冷如万年玄冰雕琢的塑像，不带丝毫情感。


    他们手中光芒万丈的神兵，雷光巨锤、烈焰长戟、庚金巨剑尚未挥动，仅仅是散逸的神威，便让周围的空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紧随神将之后，是沉默的、如同金色洪流般从冰层裂缝中涌出的护法金甲力士！


    它们并非血肉之躯，而是由纯粹的天庭神金熔铸、烙印着无数镇压符文的战争傀儡！


    动作整齐划一，步伐沉重如擂鼓，金色的眼眸中只有冰冷的杀戮指令。


    它们甫一出现，便结成森严的绞杀战阵，如同金色的钢铁磨盘，朝着冰面上那些刚刚以血盟誓、伤痕累累的反天联盟幸存者碾压而去！


    高天之上，那由云雾凝聚的无瞳巨眼，冷漠地注视着下方蝼蚁的挣扎。


    那只遮蔽苍穹的云雾巨掌，带着碾碎星辰的绝对威压，无视了空间的距离，已然覆盖了血色自由旗的上空！


    掌心的纹理清晰可见，每一道纹路都蕴含着崩灭法则的恐怖力量！


    缠绕在旗杆上的混天绫疯狂震颤，发出尖利的嗡鸣，赤红的魔焰升腾，却在那绝对的力量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真正的绝境！比之前神罚更加冷酷、更加高效的灭绝！


    “结阵！顶住！”阵图中残存的玄龟长老发出悲怆的咆哮，幽蓝清气不顾一切地注入阵图，试图阻挡那碾压而下的云雾巨掌！


    “跟这些金皮狗拼了！”冰面上，染血的百姓举起残破的刀叉、木棍，发出绝望的嘶吼，迎向那沉默推进的金色钢铁洪流！


    然而，差距太大了！斗部神将甚至未动，仅仅是金甲力士推进时散发的神威冲击波，便将冲在最前面的几十名百姓如同纸片般掀飞、撕裂！血雾瞬间弥漫！


    敖丙瘫在礁石上，混天绫松开手腕后留下的血痕火辣辣地疼，但他已感觉不到。


    他看着那碾压而下的巨掌，看着那沉默推进的金色死亡洪流，看着冰面上瞬间爆开的血雾，冰蓝色的瞳孔中，最后一点光芒如同风中残烛，即将熄灭。


    完了吗？终究还是。


    就在这时！


    “嗷！！！”


    一声稚嫩却充满无尽悲愤与决绝的尖啸，猛地从万灵归墟阵图边缘炸响！


    是那只浑身浴血、龟甲碎裂大半、几乎被遗忘的玄龟幼兽！


    它小小的身躯在刚才云雾巨掌的威压下几乎被碾碎，此刻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幽蓝的眼眸死死盯着下方敖丙的方向，又猛地转向空中那面缠绕着混天绫、被云雾巨掌锁定的血色自由旗！


    族长的遗志！玄龟的血仇！香师的托付！万民的呐喊！所有的一切，在它小小的灵魂中轰然炸开！


    它猛地张开嘴，并非咆哮，而是发出一种极其古老、极其苍茫、仿佛来自洪荒归墟的呼唤！


    嗡！！！


    随着这声呼唤，下方翻腾的冰海深处，那几块漂浮在血水中的、属于玄龟族长的、巨大而布满裂痕的碳化龟甲残骸，猛地亮起刺目的幽蓝光芒！


    光芒中，族长最后不屈的意志被唤醒！


    残骸无视了引力，瞬间破开冰层和海水，如同被无形之力牵引，呼啸着飞向空中，朝着幼兽的方向汇聚！


    “不！”阵图中的玄龟长老发出撕心裂肺的悲鸣，试图阻止。那是族长最后的遗骸！


    但幼兽眼中只有决绝！它小小的身躯主动迎向飞来的巨大碳化龟甲！


    噗！噗！噗！


    几块巨大的、边缘锋利的碳化龟甲残骸，如同最残酷的铠甲，狠狠地嵌入了幼兽那本就碎裂不堪的龟甲缝隙之中！


    甚至深深刺入了它柔嫩的皮肉！淡金色的血液如同喷泉般从嵌合处狂涌而出！


    “吼！！！”幼兽发出痛苦到极致的惨嚎，小小的身体因这野蛮的“融合”而剧烈扭曲、变形！但它幽蓝的眼眸却燃烧着疯狂的光芒！


    “归墟引路！！！”


    “玄龟化舟！！！”


    稚嫩而破碎的意念响彻战场！


    它那被巨大碳化龟甲强行包裹、如同背负着沉重墓碑的渺小身躯，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幽蓝光芒！


    光芒瞬间笼罩了它和那些嵌入的龟甲残骸！


    咔！咔！咔！轰！！！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幼兽的身躯连同那些巨大的碳化龟甲，在幽蓝光芒中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形变、重组、延展！


    如同活着的金属在熔炉中锻打！眨眼之间，一只巨大的、造型古朴而狰狞的“舟”出现在半空！


    舟体完全由玄龟族长的碳化龟甲构成，漆黑如墨，布满纵横交错的裂痕和焦灼的痕迹，散发着悲壮与苍凉的气息。


    舟首高高翘起，正是幼兽那颗小小的头颅，此刻被包裹在最大的一块龟甲中，幽蓝的眼眸如同燃烧的航灯！


    舟身两侧，延伸出数根巨大的、由龟甲边缘异化而成的锋利撞角！


    整艘舟，如同一具从幽冥归墟驶出的、承载着万载血泪与不屈意志的棺舟！


    金鳞舟！玄龟遗志所化的渡厄之舟！


    “香师！！！”金鳞舟核心，传来幼兽痛苦而急切的意念呼唤！


    同时，一道幽蓝的光束从舟首激射而出，瞬间笼罩了下方的敖丙！


    敖丙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残破的身体瞬间被摄起，朝着金鳞舟敞开的、如同巨兽口腔般的舱门飞去！


    “走！”阵图中，一位玄龟长老发出最后的咆哮，龟甲猛地炸开，爆发出最后的幽蓝清气，形成一道屏障，暂时阻隔了碾压而下的云雾巨掌和几道射向金鳞舟的金色神光！


    “上舟！快！”冰面上，残存的百姓在绝望中看到了一丝生机，爆发出最后的力气，互相搀扶拖拽，疯狂地冲向金鳞舟下方！


    轰！轰！轰！


    斗部神将终于动了！一名手持雷光巨锤的神将，面无表情地挥动神锤！


    一道比之前粗壮十倍的紫金神雷，撕裂空间，狠狠劈向金鳞舟！


    另一名神将的烈焰长戟横扫，焚天煮海的恐怖金焰化作火墙，封堵金鳞舟的去路！


    更多的金甲力士如同金色的蝗群，朝着汇聚的百姓和悬停的金鳞舟扑杀而去！


    金鳞舟猛地一颤，舟体表面的碳化龟甲被神雷劈得碎屑纷飞，露出内部幽蓝闪烁的核心！幼兽发出痛苦的尖啸！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呼！


    一道赤黑如血的魔影，如同瞬移般出现在金鳞舟前方！正是魔化的哪吒！


    他空洞的魔瞳扫了一眼那焚天金焰火墙和劈落的紫金神雷，手中那柄暗红流淌熔金的魔剑随意一挥！


    嗤啦！


    一道凝练到极致、仿佛能吞噬光线的漆黑剑芒，无声无息地划过！


    那看似能焚尽万物的金焰火墙，如同被无形的橡皮擦抹过，瞬间从中被切开一条巨大的、平滑的真空通道！


    剑芒余势不减，迎头撞上那道恐怖的紫金神雷！


    轰！！！


    刺目的光芒炸开！毁灭的能量乱流疯狂四溢！紫金神雷竟被那道漆黑的剑芒硬生生劈散了大半！残余的雷光也被魔焰吞噬！


    哪吒甚至未看结果，魔躯再次一闪，出现在金鳞舟侧面，面对如同金色潮水般涌来的金甲力士洪流。


    他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只是将手中暗红魔剑的剑尖，轻轻向下一点。


    嗡！！！


    以剑尖为中心，粘稠如石油的混沌魔火瞬间扩散开来，化作一片覆盖方圆百丈的、燃烧着熔金魔焰的黑色火海！火海无声燃烧，却散发着极致的毁灭与吞噬气息！


    冲入火海的金甲力士，如同投入熔炉的蜡像！坚


    固无比的神金躯体，在混沌魔焰面前，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软化、扭曲、熔解！


    无数道金色的符文从它们身上亮起，试图抵抗，却在魔焰中如同风中残烛般瞬间熄灭！


    力士冲锋的势头瞬间被遏制，如同撞上了无形的死亡之墙，前排的力士在火海中无声地融化、坍塌，化为滚烫的金色铁水！


    绝对的、碾压式的守护！如同最冷酷的门神！


    金鳞舟的压力骤减！幽蓝的光芒大盛！


    “快！”敖丙残存的意识被这冷酷的守护刺激得清醒了一瞬，他嘶哑地吼着，身体已被吸入金鳞舟内部。


    同时，下方无数幸存的百姓，也如同抓住救命稻草，顺着幽蓝光束的牵引，疯狂地涌向敞开的舱门！


    “拦住他们！”一名斗部神将冰冷下令，手中庚金巨剑遥指金鳞舟，剑尖凝聚出一点刺穿空间的寒芒！


    但已经迟了！


    “腐海归途！！！”


    “开！！！”


    金鳞舟核心，幼兽发出泣血的尖啸！


    整艘舟猛地调转方向，舟首那颗幽蓝的“航灯”爆发出刺目的光芒，对准了远处那片翻腾着污秽黑雾、散发着令人作呕恶臭的腐海海域！


    舟身表面的碳化龟甲纹路疯狂闪烁，一股源自归墟的、带着强烈空间牵引之力的幽蓝波动轰然爆发！


    嗡！！！


    金鳞舟化作一道拖着幽蓝尾焰的黑色流光，无视了斗部神将的锁定，无视了残余金甲力士的拦截。


    在魔化哪吒那片混沌魔火之海的掩护下，如同离弦的黑色箭矢，瞬间撕裂空间，一头扎进了那片翻滚着污秽黑雾的腐海之中！


    噗嗤！


    如同烧红的烙铁按进污浊的油脂！金鳞舟冲入腐海的瞬间，那粘稠污秽的黑雾如同活物般疯狂涌动、缠绕上来！


    刺耳的腐蚀声密集响起！舟体表面的碳化龟甲冒出滚滚黑烟，幽蓝的光芒被迅速压制、黯淡！


    一股强烈的精神污染和污秽侵蚀之力，如同亿万只冰冷的蛆虫，瞬间穿透龟甲，疯狂地涌向舟内每一个生灵的灵魂深处！


    “呃啊！”


    “头好痛！”


    “滚开！滚出我的脑子！”


    舱内瞬间响起无数百姓痛苦的嘶嚎和抓挠声！


    一些体弱或受伤过重的，双眼瞬间变得猩红，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开始无差别地攻击身边的人！混乱爆发！


    敖丙被重重摔在冰冷的龟甲舱壁上，剧痛让他眼前发黑。但他强忍着眩晕和灵魂深处被污秽侵蚀的恶心感，挣扎着爬起。


    冰蓝色的瞳孔扫过舱内混乱的景象，最后死死盯住前方，透过金鳞舟核心处一块相对透明的龟甲（幼兽头颅位置）。


    可以看到外界翻滚的、如同墨汁般粘稠的污秽黑雾，正疯狂侵蚀着舟体！


    幼兽幽蓝的眼眸中充满了痛苦，操控舟体的幽蓝光芒正被黑雾迅速压制！


    必须驱散这秽雾！否则所有人都会被侵蚀成堕灵！或者被黑雾拖入腐海深处，尸骨无存！


    敖丙的左手，下意识地摸向腰间，那里空空如也！


    他的调香工具，早在之前的战斗中损毁殆尽！连最后一点香材，也在之前的搏命中消耗一空！


    没有工具！没有香材！只有。


    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那只焦黑的、仅剩拇指和小指的右手断掌上！


    落在了自己胸前那依旧在缓缓渗血的伤口上！


    落在了舱内弥漫的、由污秽黑雾和众人痛苦情绪混杂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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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人作呕的“气息”上！


    以身为炉！以血为引！以魂为香！


    《逆鳞调香谱》禁忌篇章中那几行泣血的文字，再次浮现在他濒临枯竭的识海！


    代价？早已无所谓了！


    敖丙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他猛地抬起那只焦黑的右手断掌，狠狠按在自己胸前那狰狞的伤口上！


    嗤！


    剧痛！焦黑的碳化物质与滚烫的龙血、破碎的内脏接触，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


    一股混合着焦糊、血腥、以及某种奇异清香的怪异味道瞬间弥漫开！


    “呃啊！”敖丙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哼，额头青筋暴起，冷汗瞬间浸透残破的鲛绡。但他不管不顾！


    识海中龙王泣血的契约符文被他强行点燃，榨取着最后一丝龙源！


    他将这钻心的剧痛、将胸中翻腾的守护意志、将识海中《逆鳞调香谱》最后关于“净化”、“驱邪”、“凝神”的法则碎片全部凝聚！


    然后，他对着那焦黑的、沾染了自己滚烫龙血的右手拇指狠狠地吹了一口气！


    呼！


    没有华丽的烟雾，没有璀璨的光芒。


    只有一缕极其微弱、近乎透明、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澄澈、清凉、仿佛能涤荡灵魂污浊的奇异气息，如同无形的涟漪，从他焦黑的拇指尖端悄然扩散开来！


    这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净化意志！


    嗡！


    气息扩散的瞬间，奇迹发生了！


    船舱内，那些疯狂攻击他人、双眼猩红的百姓，动作猛地一僵！


    眼中混乱的猩红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茫然和痛苦后的虚脱，软倒在地。


    其他人灵魂深处那如同蛆虫啃噬的污染感和恶心感，也如同被清冽的泉水冲刷，瞬间减轻了大半！


    混乱的嘶嚎和攻击瞬间停止，只剩下劫后余生的痛苦喘息。


    更神奇的是，船舱外！


    那疯狂缠绕、腐蚀金鳞舟的污秽黑雾，在接触到这股微弱却澄澈的气息时，如同遇到了克星，发出了尖锐的、如同无数细针刮擦玻璃般的“嘶嘶”声！


    污秽的黑雾剧烈翻滚、退避！以金鳞舟为中心，方圆数丈内的污秽黑雾，竟被强行驱散、净化出了一片相对“干净”的航行通道！


    虽然通道之外依旧是翻腾的墨海，但金鳞舟的压力骤减，舟体表面被腐蚀的黑烟瞬间减弱，幽蓝的光芒重新稳定下来！


    “破浪！！！”


    金鳞舟核心，压力骤减的幼兽发出一声稚嫩却充满力量的尖啸！


    舟首幽蓝的“航灯”光芒陡盛！巨大的金鳞舟如同苏醒的巨兽，猛地加速！


    锋利的撞角劈开前方粘稠的污秽海水，在敖丙以自身燃魂为代价调出的“净化香域”庇护下，如同黑色的幽灵，朝着腐海深处未知的黑暗狂飙突进！


    舟外，魔化的哪吒如同一道毁灭的阴影，紧随金鳞舟之后，也冲入了腐海！


    粘稠的污秽黑雾试图缠绕侵蚀他，却被其周身沸腾的混沌魔火瞬间焚成虚无！


    他手中的暗红魔剑低垂，空洞的魔瞳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翻滚的墨色海潮，以及更深处那些蠢蠢欲动的、被污秽侵蚀扭曲的巨大阴影（腐海中的原生“堕灵”）。


    他像是最忠诚也最冷酷的护卫，将一切试图靠近金鳞舟的威胁。


    无论是污秽的触手，还是潜藏的巨大阴影，都在其靠近之前，用一道无声的漆黑剑芒或一片爆裂的魔火提前湮灭！


    金鳞舟在污秽的墨海中破浪前行，敖丙的净化香域如同微弱的灯塔，艰难地开辟着通道。


    幼兽集中全部意志操控航向，哪吒则如同最锋利的镰刀，冷酷地清除着航路上的一切障碍。


    突然！


    “嗯？”魔化哪吒那空洞死寂的魔瞳，猛地转向金鳞舟航行的正前方深处！


    他周身的魔焰第一次出现了不稳定的波动！


    并非因为威胁，而是因为某种极其隐晦、却庞大到令他体内混沌魔火都产生本能“渴望”与“警惕”的能量波动！


    那波动温暖？磅礴？带着一种孕育万物、承载大地的厚重感！如同黑暗腐肉深处搏动的心脏！


    几乎同时，金鳞舟核心的幼兽也发出一声带着惊疑的轻“咦”，幽蓝的眼眸穿透重重污秽黑雾，死死盯向同一个方向！


    敖丙也感应到了！并非通过视觉或神识，而是通过他那只正按在胸前伤口、燃烧着龙魂调香的焦黑右手！


    那缕维系着净化香域的澄澈气息，仿佛受到了下方某种庞大存在的牵引，微微波动了一下！


    一股极其微弱、却精纯无比的、带着大地生机的暖流，顺着他的指尖，逆流而上，涌入他枯竭的经脉，带来一丝前所未有的舒泰感！


    腐海深处有东西！


    就在这时！


    嗤啦！！！


    前方翻滚的污秽黑雾，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猛地撕开一道巨大的口子！


    一座庞大到难以想象的、半掩在腐海污秽淤泥与巨型扭曲骨骸之中的遗迹轮廓，如同沉睡的远古巨兽，在翻腾的墨色雾气中若隐若现！


    那遗迹的风格极其古老、蛮荒，由一种非金非石、闪烁着暗沉青铜光泽的巨岩构筑而成，表面布满了被污秽侵蚀、却依旧能辨认出的、充满原始力量感的巨大浮雕！


    遗迹最高处，似乎是一座断裂的、如同巨兽獠牙般刺向污秽苍穹的尖塔！


    塔尖断裂处，隐约有极其微弱、却纯粹到不可思议的淡金色光芒，如同风中残烛，顽强地穿透污秽的黑雾，一闪而逝！


    那温暖磅礴的波动，那精纯无比的地脉生机，源头似乎就在那遗迹深处！


    “那是？！”敖丙瞳孔骤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