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救治雪梨

作品:《豪门塑料夫妻古代养子日常

    天刚蒙蒙亮,晨色迷离着,宁蘅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拍门,“宁大夫——”


    她把脑袋在楚域怀里拱了拱,语带沙哑,“好像有人敲门。”


    在敲门的瞬间,楚域就醒了。不过见怀中人还在安睡,他没动罢了。


    拍门声越发清晰,宁蘅捏捏眉心,眸中迷糊褪去,她坐起来,“好像是小桃。”


    能让小桃天刚亮就跑来找她,定是雪梨情况不好了。


    她掀开被子下床,捞过搭在架子上的衣服穿好,一抹凝重浮在眉梢,“雪梨怕是情况不太好,我去看看。”


    楚域随着下来,只穿着雪白的中衣,他扣住宁蘅的手腕,想说什么终是没说出口,到了唇边化作了一声叮咛,“小心点。”


    宁蘅转身,扶着他的胳膊,踮脚在他的唇边落下一吻,抚了抚他精致的眉眼,“我知道。”


    雪梨是知府崔公子玩弄的,把人折腾成这样,不是崔公子本身变态,就是雪梨撞见了不该见的人或事,崔公子又无法直接杀人灭口,便想了这样残忍的法子吧。


    若真是第二种情况,怕是她自己都会惹上麻烦。


    可她身为医生,真的无法看到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在她面前命丧黄泉。


    “保护好阿浔。”宁蘅勾起一抹浅笑,“我很快就回来。”


    她提起药箱,走出房间。晦暗的天色中,那抹浅色的背影宛若天山上的雪莲,越发圣洁。


    楚域手背身后,如玉的手指攥成拳,因为过于用力,骨节泛着白色,他目送着那抹倩影消失在晨光中,幽邃的眸底闪过一缕冷锋,宛若刀剑出窍。


    “吱嘎”一声,木门应声而开。


    小桃差点没收住力,一巴掌拍在宁蘅身上,她稳住身体,焦急道,“宁大夫,你可算是出来了。雪梨半夜高热,接着就开始说胡话……”


    宁蘅神色不变,“带我去看看。”


    其实,她早已预料到了。全身皮开肉绽,细菌病毒入侵,定然是会发高烧的。


    只不过她昨日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出了桐花巷,宁蘅从药箱里取出一张药方,“去百善堂让许大夫配药,若是许大夫方便的话,也让他一齐过来。”


    小桃接过药方,跑得飞快。


    虽然还没见到雪梨,但宁蘅的心沉到了谷底。


    牡丹一夜未睡,手中的帕子被她揪得皱的不成样子,眼眶红红的,一看便知道没少哭。


    “宁大夫,雪梨她……”话语一出,牡丹哽咽着语不成句。


    宁蘅径直进入内室,雪梨头上覆着一块雪白的冰帕子,却遮掩不住那烧得通红的面颊。


    锦被下的身躯不断发抖,冷汗浸湿了素白的中衣服,两颊烧得酡红,干裂的嘴唇起了一层皮,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颤动。


    “不……不要过来……”她摇晃着脑袋,连呻吟都透着恐惧,气若游丝,像是被踩点翅膀的雀儿。


    宁蘅重新给她换了一块帕子,“她这样多久了?”


    “两个时辰了。”牡丹说着,眼泪流了下来,“宁大夫,雪梨她……她还能……”


    宁蘅解开雪梨的绷带,用烈酒重新擦拭清洗伤口,“阎王受不了她!”


    祸害还遗臭万年,凭什么好人不长命!


    宁蘅胸口堵着一口气,她从前总觉得自己情绪淡漠,便是生死也难以勾起她的情绪起伏,可现在床上的女子,只看一眼,她就有种想把那群祸害剁碎了喂狗的冲动。


    重新将伤口清理完毕包扎起来,宁蘅觉得但是烈酒消毒效果怕是不够,若是有碘伏或是酒精就好了。


    酒精!


    念头一闪而过,她神色坚定起来。


    通过蒸馏烈酒获得酒精,只要酒精含量达到百分之七十五,就可以消灭绝大多数细菌,雪梨的感染就有救了。


    “有纸笔吗?”宁蘅转身,双眸异常明亮,神采飞扬。


    牡丹不知道她为何突然有了这样的转变,结巴道,“有……有……”


    说话间,将纸笔取出来放在了方桌上。


    宁蘅也不解释,提起毛笔沾满墨汁,黛眉微微颦蹙,思索了片刻,在纸上画了起来。


    牡丹立在一旁看了半晌也没看明白,不由得急躁起来。


    大约半个时辰,小桃带着许宜年来了。


    牡丹搅着帕子迎上去,诧异道,“许大夫。”


    她没想到,许大夫竟然来了。视线落在宁蘅身上,是宁大夫让小桃请的吗?


    牡丹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宁大夫果真跟这世上的人不一样,对她们这些风尘女子她没有偏见,在她心里她们也是一条鲜活的命……


    宁蘅也画好了图纸,她交给小桃,“去千味楼找楚掌柜,让他准备这些东西,说我要急用。”


    小桃连气都没喘匀,接过图纸又跑了出去。


    宁蘅问许宜年,“药配好了吗?”


    “配好了。”许宜年从药箱里取出来,宁蘅接过塞进牡丹手里,“冷水煎药,煎一刻钟。煎好后即刻端过来。”


    牡丹不敢耽搁,连忙去煎药。


    “许大夫,雪梨梦魇的厉害,需要你银针渡穴,让她安神。”宁蘅带着他进来内室,“她的样子很惨烈,你要有数。”


    许宜年温声道,“姑娘放心。”


    然而,当宁蘅掀开被子的那刻,许宜年瞳孔骤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怎会这样?”


    晦暗从眼底蔓延开,宁蘅咬牙切齿,“那群畜牲!”


    雪梨的呓语拉回了两人的神思,许宜年也顾不得男女之别了,他放下药箱,银针稳稳的刺入雪梨的各大穴道。


    雪梨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呼吸变得绵长。


    她终于沉入无梦的黑暗,睫羽如敛翅的蝶,不再惊飞。


    若非双颊的酡红泄露了她此刻的脆弱,她仿若是酣然而眠的千金小姐。


    半个时辰后,牡丹端着汤药进来。


    宁蘅接过来,用汤匙盛了一点,送到雪梨唇边,慢慢的喂了进去。


    她松了口气,能喝进药去,还不算太坏。


    她耐着性子一点一点喂雪梨喝完药,她自己后背出了一身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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