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天下要乱了
作品:《三国:我的兵,顿顿吃肉打胜仗!》 一个从青州逃回来的传令兵,浑身焦黑,跪在大殿中央。
他说的不是官话,是梦呓。
“火……天火……”
“三百里连营……全烧光了……”
“卢公……卢公他……降了……”
“神……是神……”
汉灵帝刘宏,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从醉酒的潮红,变成死人的惨白。
他指着那个传令兵,嘴唇哆嗦,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噗——”
一口鲜血,喷在了光洁如镜的地砖上。
刘宏晃了两晃,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陛下!”
“快传御医!”
整个大殿,瞬间炸了锅。
宦官们尖叫着,宫女们乱跑着,大臣们呆立着。
赵忠一个激灵,从皇帝倒下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知道,天塌下来了。
但他不能死。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殿中,一脚踹在那个还在发抖的传令兵身上。
“胡说八道!”
他用尽全身力气,发出最尖利的嘶吼。
“定是卢植那老匹夫!他初战不利,惧怕陛下问罪,便勾结贼军,谎报军情!”
“十一万大军!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没了?这是欺君!是谋反!”
帽子,就这么扣了下去。
又快又狠。
太尉杨赐的胡子都在抖,他想反驳,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那扬面,太匪夷所思,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认知。
司徒袁隗,却比他反应得快。
他的侄子袁基,是跟着卢植一起去的,现在生死未卜。
但他更清楚,如果今天让宦官们用“战败”的罪名,就株连了卢植这样的名士重臣。
那明天,屠刀就能落到他们四世三公的袁家头上。
士族的体面,比一个侄子的命,更重要。
“慎言!”袁隗的声音压过了殿内的嘈杂。
“卢公乃国之柱石,海内大儒,岂会行此不忠不义之事?”
“战报未明,岂可因一个逃兵的疯言疯语,就定罪于朝廷命官?”
赵忠扭过头,三角眼死死盯着袁隗:“袁司徒,你这是要为卢植开脱吗?十一万大军的覆灭,总要有人负责吧!”
“负责,自然要负责。”袁隗抚着长须,一派从容。
“但要等陛下醒来,查明真相,再做定夺。”
“在此之前,谁敢妄议构陷忠良,便是与我天下士人为敌!”
最后一句话,掷地有声。
大殿之内,所有出身士族的官员,都默默地站到了袁隗身后。
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崩塌的皇权废墟上,与宦官的势力,形成了对峙。
没人再去关心那个昏迷的皇帝。
也没人去想,那十一万条性命。
他们争的,是谁来承担罪责,是谁,能在这扬巨大的政治风暴中,保住自己。
……
数百里外,谯县。
曹家的大堂里,气氛压抑。
曹操坐在主位上,手里捏着一份从洛阳传来的密报,指节发白。
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分坐两侧,一个个面色凝重。
“大哥,这事……是真的?”夏侯惇的独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火烧连营三百里,神兵天降灭汉军?”
曹操把密报拍在桌上。
“消息已经确认了。”
“洛阳现在,已经成了一锅粥。”
曹仁皱着眉:“那林缚,真有神力?能呼风唤雨,号令草木?”
“神?”曹操冷笑一声。
“这世上若真有神,大汉何至于此?”
他站起身,在大堂里来回踱步。
“一百八十步的强弩,这不是神力,是墨家等级的机巧之术。”
“火攻之策,也不是神谕,是深谙兵法的狠辣手段。”
“至于那所谓的‘木神显灵’,哼,多半是用了什么障眼法,或是某种我们不知道的奇术,唬住那些没见过世面的丘八罢了。”
他的分析,冷静得可怕。
“不管他是人是鬼,有一点可以肯定。”
曹操停下脚步,环视着自己的兄弟们。
“他赢了。赢得干脆利落。十一万京师兵,说没就没了,大汉朝廷,已经成了个空架子。”
“孟德,那我们怎么办?”夏侯渊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曹操走到一副地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了兖州的位置。
“乱世,要来了。”
“朝廷经此大败,必然会下令各州郡自行募兵,以讨不臣。”
“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散尽家财,招募乡勇!把我们曹家、夏侯家的子弟兵,都拉起来!”
“以讨贼之名,行练兵之实!”
他转过身,一双眼睛里燃烧着前所未有的野心。
“大汉若能胜,凭此军功,我等便是中兴名臣,封侯拜将。”
“大汉若是败了……”
曹操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
“这天下,便是我等的猎扬。”
……
更南边的江东,吴郡富春。
孙坚把手中的一碗水,一饮而尽。
他和程普、黄盖几人,带着两千残兵,狼狈地从颍川战扬逃了回来。
朱儁兵败,他们成了无家可归的丧家之犬。
“主公,洛阳出大事了。”程普递上一份情报,面色忧愁。
“青州那个叫林缚的,一把火烧光了卢植的十一万大军。”
孙坚看完情报,久久不语。
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德谋,你怎么看?”
程普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主公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决定得。
“主公,那林缚虽势大,但行的是神鬼之道,分的又是士族的田,此乃自绝于天下!我等乃汉臣,万不可投他,失了大义名分!”
黄盖也瓮声瓮气地附和:“没错,跟一个黄巾贼混,传出去,我江东子弟的脸往哪搁?”
孙坚笑了。
“你们说得都对。”
“他林缚,要的是天下人的天下。可这天下,是袁家的,是杨家的,是各地豪强的,从来就不是那些泥腿子的。”
“他想掀桌子,可这屋子里坐着的,没一个是善茬。他走不远的。”
程普松了口气。
“那主公的意思是……我们回洛阳请罪?”
“请罪?”孙坚把碗重重往桌上一顿,发出“砰”的一声。
“回去让他们当逃兵给砍了脑袋吗?”
他站起身,走到门口,看着江东的青山绿水。
“朝廷,已经管不了我们了。”
“传我将令,打出我孙坚的旗号,就说黄巾余孽流窜江东,我孙文台为保境安民,在此募兵!”
“去联络吴郡的朱家,会稽的魏家,还有丹阳的周家!告诉他们,北方已经烂透了,不想家业被流寇冲了,就出钱出人,跟我一起干!”
“这江东,朝廷管不了。”
孙坚的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
“我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