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社恐的大舅哥

作品:《三国:我的兵,顿顿吃肉打胜仗!

    阳都城外的工坊区昼夜不息。


    雪白的纸张,醇厚的烈酒,甘甜的白糖,在流水线上被源源不断地生产出来,然后被糜家的车队船队,运往大汉的四面八方,换回堆积如山的战略物资。


    青州,这片被黄巾之乱搅得天翻地覆的土地,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积蓄着力量。


    可林缚的眉头,却并未因此舒展。


    钱粮不缺,兵甲充足。


    唯独缺人。


    缺能将他的意志,贯彻到乡亭里巷的读书人。


    国渊提交的报告里,问题尖锐得像一根刺。


    琅琊国的政务,依旧被盘根错节的地方豪强把持着。


    丈量田亩的命令,阳奉阴违。


    青帝军的律法,出了县城就成了一纸空文。


    “没有我们自己的人,这青州,就永远只是我们的军营,而不是我们的家。”


    林缚将那份报告丢进火盆,看着它化为灰烬。


    “传我将令!”


    “于青州各郡治所,设‘青州学堂’。”


    “凡年龄在十五至二十五岁之间,不论出身,不论贫富,只要识字,皆可报名。”


    “一经录取,管吃管住,每月还有五百钱的津贴。”


    “学制三年,成绩优异者,可直接授予官职,派往各地,为我青帝军治理地方!”


    这道“青州求贤令”,在青州境内掀起了轩然大波。


    对于那些挣扎在乱世中的寒门子弟而言,这不亚于一道登天的阶梯。


    临淄,齐国故都,青州最繁华的城市。


    学堂招募的告示前,人头攒动,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队伍里,大多是些面带忐忑与期盼的年轻人,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


    林缚今日便服至此,亲自坐镇。


    他想看看,自己能为这片土地,挖出些什么样的璞玉。


    就在队伍缓缓向前挪动时,一道清脆的女声,在嘈杂的人群中响起。


    “民女杜氏,斗胆举荐家兄。”


    众人循声望去。


    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年轻女子,从人群中走出。


    她没有寻常女子的扭捏,就那么坦然地站在那里,身形单薄,脊背却挺得笔直。


    容貌更是让人呼吸一窒。


    林缚作为现代人,见惯了各种精修图片,可在看到这女子的第一眼。


    这要打个分,起码也得是九十八分起步。


    更难得的是那份气质,虽衣着朴素,却有一种骨子里透出的贵气,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你兄长何在?”林缚来了兴趣。


    女子回身,从人群里拉出来一个高瘦的青年。


    那青年被他妹妹拽着。


    他低着头,下巴都快戳到胸口,两只手死死地攥着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林缚打量着他。


    好家伙。


    这不就是老社恐晚期么。


    “抬起头来。”林缚发话。


    那青年身体一颤,头埋得更低了。


    女子有些焦急,轻轻推了推他。“兄长……”


    “叫什么名字?”林缚又问。


    青年嘴唇蠕动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出奇的小。


    “杜……靖……”


    “京兆杜氏?”林缚随口一问。


    这次回答的,是那女子。


    “回青帝,家父确系京兆杜氏庶脉,因兖州黄巾之乱,我兄妹二人流落至此。”


    林缚心里咯噔一下。


    京兆杜氏。


    姓杜的兄妹。


    还有这九十八分的美貌。


    他脑中一道电光闪过,一个名字浮现出来。


    杜夫人。


    那个让关二爷心心念念,不惜向曹老板低头求索,结果被曹老板捷足先登,收入帐中的绝色人妻。


    林缚再看向那个把头埋进地里的杜靖。


    这不就是未来的大舅哥秦宜禄吗?哦不对,这个时间线,她应该还没嫁人。


    有意思。


    太有意思了。


    “你兄长,读过哪些书?”林缚问杜氏。


    “家兄自幼苦读,经史子集无不涉猎,于《左传》、《汉书》上用功尤深。”杜氏对答如流,言语中满是自豪。


    林缚点点头,转向那个鹌鹑一样的杜靖。


    “读了这么多书,连抬头看人一眼的胆子都没有,有个屁用?”


    此言一出,周围一片哗然。


    所有人都觉得,这位青帝是要发怒了。


    杜氏的脸上血色褪去,嘴唇抿得紧紧的,却还是鼓起勇气辩解。


    “家兄只是……只是不善与人交往,他学问是极好的。”


    “不善交往?”林缚笑了。


    他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杜靖面前。


    杜靖感觉到身前传来的压迫感,整个身体都绷紧了,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我看他这不是不善交往,是病,得治。”


    “我这儿,正好有个方子。”


    “就叫‘社死疗法’。”


    众人面面相觑,完全听不懂这个词。


    林缚也不解释,直接拍板。


    “你,杜靖。不用去学堂了。”


    杜氏的心沉了下去。


    “从今天起,你跟在我身边,做我的记室令史。”


    杜氏猛地抬起头,满脸的不可置信。


    林缚没理会她的表情,继续对那个快要石化的杜靖说道:“你不是不敢见人吗?我偏要你天天见人。不是不敢说话吗?我偏要你替我传话。”


    “多在人前死几次,死着死着,就习惯了。”


    “什么时候你能当着一万人的面,面不改色地把我的话说清楚,你的病,就算治好了。”


    杜靖的脑袋里一片轰鸣。


    杜氏却反应了过来。


    她看着林缚,这个传闻中神鬼莫测的青帝。


    对方的行事,完全不按常理。


    但这看似荒唐的决定背后,是对她兄长天大的看重和栽培。


    她没有犹豫,拉着还在发懵的兄长,对着林缚深深一拜,拜了下去。


    “小女子代兄长,谢青帝再造之恩!”


    “起来吧。”林缚摆了摆手,“先别急着谢,我这疗法,药性很猛。万一治不好,人可就废了。”


    他这话半真半假。


    一个满腹经纶的京兆杜氏子弟,哪怕社恐到家,只要放在身边,就是一座连接士族圈子的桥梁。


    更何况,还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妹妹。


    这买卖,血赚。


    林缚的视线转向杜氏。


    “你兄长往后跟着我,饮食起居,总得有个人照料。”


    “你也一并留下吧。”


    杜氏的脸颊,飞上一抹红晕,她低下头,轻声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