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太皞锐士的獠牙
作品:《三国:我的兵,顿顿吃肉打胜仗!》 五万大军立在城外空地上,如同一片沉默的青色森林。
林缚站在高台上,心脏在胸膛里有力地跳动。这是他的军队。
“你们做得很好。”
他的声音传遍整个方阵。
“七天前,你们是一群乌合之众。现在,你们是兵。”
他抬起一只手。
“李鸿!”
“末将在!”
“宣读晋升令。”
李鸿上前一步,展开一卷竹简。
“奉青帝敕令,立‘万军侯’之职。晋者:张牛、王铁、孙二虎……”
他念出了五个名字。五个壮硕的汉子从队列中走出,挺着胸膛,在台前跪下。
他们是这七天里操练最刻苦,下手最狠的人。
林缚亲自将一枚雕刻过的木符递到每人手中。
“今日起,尔等各领一万锐士。只对我负责。”
五人用力叩首。
林缚重新面向大军。
“你们有了纪律,接下来,需要的是力气。”
“从今天开始,你们饭里的肉,加倍!”
阵列中顿时响起一阵压抑的嗡嗡声,但瞬间就被压了下去。
林缚满意地点头。
“吃饱喝足,给我往死里练。”
“一个月后,我们要面对的,是人屠皇甫嵩。”
“然后,送他去见他信奉的那个黄天。”
县衙大堂内,五个新晋的万军侯和李鸿笔直地站着。
方才的激动褪去,一种沉重的压力笼罩着众人。
张牛,一个脸庞像花岗岩的汉子,第一个开口。
“青帝……弟兄们手里拿的,还是木棍。”
“身上连件皮甲都没有。碰上汉军的铁家伙,我们就是砧板上的肉。”
其余四人跟着点头,面色凝重。
纪律挡不住箭矢,信仰也扛不住刀劈。
“甲胄。”林缚吐出两个字。
李鸿叹了口气:“全城都搜遍了。武库里的皮甲早就烂了,铁甲,凑不够一百副。”
“谁说我们要用铁甲?”林缚反问。
他走到大堂中央,那里特意留了一块没有铺砖的土地。
他将手按在泥土上。
一根粗大的青藤破土而出,以一种让众人后退的速度盘旋生长。
藤蔓的表面并不光滑,而是布满了层层叠叠、如同鳞片般的叶状凸起,每一片都坚韧如漆木。
“此物,名为鱼鳞藤。”
林缚抓住已经有成年人手臂粗的藤蔓,用力一掰。藤蔓纹丝不动。
“用此物编织成甲。重量比皮甲更轻,防护力,胜过汉军制式的鱼鳞铁甲。”
几个将领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王铁原是铁匠,他迟疑地伸出手,敲了敲其中一片“鳞甲”。发出了沉闷的“梆梆”声。
“这……这太神了。可是,青帝,藤甲怕火。”
林缚收回手,那根神异的藤蔓瞬间枯萎成灰。
“那我就在决战那天,下一扬雨。”
满堂死寂。他这种平淡的语气,比藤蔓本身更让人震撼。
“兵器呢?”孙二虎问到。
“兵器,需要木头。”
“但不是一般的木头。”林缚走到一张地图前。
“北面山中,有一种树,名为‘白坚木’。”
“其木质之密,硬度之高,寻常斧子砍上去,只会崩出火星。”
他点了点地图。
“我们的枪杆,就用此木。至于枪头……”
他的表情冷了下来。
“把城里所有能找到的铁器,都给我融了。”
三天后,结果出来了。
负责军械的王铁,满脸烟灰,带着一股绝望,站在林缚面前。
“青帝,我们把所有东西都融了。武库的破烂兵器、城门铁皮,甚至从房子里拆出来的铁钉。”
他举着一块记事的木牍,手在发抖。
“我们所有的铁,只够铸两万枚枪头。”
“还有七千把环首刀。”
这两个数字悬在空气里,沉重得让人窒息。
五万人的军队。
近一半人都分不到一件像样的铁制兵器。
大堂里安静得可怕。几天前燃起的希望,瞬间被浇灭了。
就算有神藤和神木,缺铁,依旧是致命伤。
李鸿的脸色发白。
“这可如何是好?”
林缚看着木牍上的数字。他看上去并不意外。
“我早知道不够。”
他转向那副平原郡的地图。
他的手指,没有指向另一座县城,也没有指向官府的据点。
而是落在了郡内几处被重点标记出来的、分散的坞堡上。
“铁,不在武库里。”
“在这里。”
李鸿凑近一看,脸色大变。
那些地方,是本地大族、豪强们的私家堡垒。他们的坞堡。
“不行!”李鸿的声音带着惊恐。
“青帝,动不得啊!”
“这些都是地头蛇!他们有家丁私兵,有高墙壁垒,关系网更是深不可测。我们要是动了他们,就是把他们彻底推向皇甫嵩!到时候我们面对的,就是整个天下的敌人!”
一向不多话的张牛,脸上也全是为难。
“他说得对,青帝。我们是反贼,可反贼也有反贼的规矩。动地方豪强,这条线,过不得。”
他们都是农夫出身。对这些世家大族的畏惧,是刻在骨子里的。
林缚从地图前转过身,面对着他们。
“规矩?”
“什么规矩?让我们安安静静饿死的规矩?还是让我们伸长脖子让屠夫砍的规矩?”
他的声音很平静。
“你们以为那些豪强是朋友?是中立派?”
“张角起事,朝廷为何要解除党锢之禁?那就是一扬交易!朝廷放出这些被关在笼子里的猛兽,让他们帮忙镇压我们。他们从第一天起,就在喝我们的血!”
他揭示了一个他们从未想过的政治现实。
“他们躲在坞堡里,看着我们和汉军拼命,囤积着粮食和铁器,就等着这两样东西的价格涨上天。”
“他们不是旁观者。他们是食腐的秃鹫。”
他走到李鸿面前。
“你告诉我,李鸿。如果我们坐在这里干等,一个月后会发生什么?”
“皇甫嵩的大军会到……”李鸿喃喃道。
“然后呢?”
“我们……我们迎战。然后战死。”
“没错。”林缚拍了拍他的肩膀。
“横竖都是死。起码,”他指着地图上的那些坞堡,“这条路,能让我们吃饱了,手里拿着铁家伙去死。”
“又或者,”他脸上露出一抹危险的意味,“我们根本就不会死。”
“他们有我们活命需要的铁。有我们壮大需要的粮。有我们建功立业需要的钱。”
“在他们眼里,我们是蝗虫。是瘟疫。”
“那我们就做一扬,让他们永生难忘的瘟疫。”
屋子里的恐惧,被另一种情绪取代了。一种被逼到绝境的决然。
林缚的逻辑粗暴,却无法辩驳。
这是活下去的逻辑。
李鸿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死死地盯着林缚。
他单膝跪了下去。
“太皞锐土,静候青帝号令。”
另外四名万军侯跟着跪下。
“静候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