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长姐 现场抓包

作品:《听说世子妃是个伪娘

    忽然几道女声打破了这平静。


    “我刚刚是瞧见浅妹妹来了这竹林呀,这好大一会还没寻到,怕不是出事了吧。”


    “我看她又出来勾搭男人了吧。”


    传来的正是许昭和邓月如的声音。


    邓月如和许昭混在一块准没好事,难缠又讨厌,被她们看到,不知又要想出什么法子来对付自己。


    聂千屿这般想着,不再等慕潇答话,转身撒腿就要跑。


    慕潇见状单手扯住她的胳膊,一用力把她带入了怀里,悠悠道“竟被她们吓成这样?刚才的气势去哪了?”


    少年人带了薄茧的指尖触着自己的手腕,传来丝丝的凉意。


    这浓郁的松香环绕着她,充斥了她的鼻息,不用想也知,怕是此刻自己的脸已经红透了,更加不敢抬头,只得挣扎道“慕潇,放开!我现在是女子,这样不合适!”


    “现在?你以前不是吗?”慕潇凝眉,低头狐疑地看着她,入眼是女子充满桂花香气的乌发,阳光下她脸上的小绒毛若隐若现。


    目光悠然转而触到怀中女子微红的耳朵,原来张牙舞爪的小老虎也有害羞的时候。


    他忘记了刚才的疑虑,低声轻笑了几下。


    聂千屿瞥了一眼来人方向,心急道“这是重点吗?!你快快松开!”


    这脚步声音逐渐近了。


    慕潇抓紧了聂千屿手腕“别动!投名状,我接了!嗯?”


    众人来时,便看到这一场景,慕潇怀中半抱着一女子,立于那亭旁。


    “世子表哥?”邓月如惊讶出声。


    慕潇转过身,他怀中女子的脸也露了出来。


    “许浅浅?!”


    “许浅浅,你竟然敢勾引潇哥哥!”邓月如又急又气,疾步走上前,作势就要打聂千屿。


    聂千屿忙推开慕潇,少年身上好闻的松香消散,面上的绯红并未退却。


    她可未曾见过女子吃醋的架势,一时有些无措。


    然而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并未出现,只见慕潇抓住了邓月如的手腕,厉声“月如,不要胡闹!”


    “我与许小姐只是无意中碰到,适才她被脚下石头拌了一脚,差点摔倒,我出手扶了下!”


    但显然这说辞有些不能服众。


    “表哥,她都在你怀里了,怎么可能只是扶一下!”邓月如又急又气,看向聂千屿的目光像是啐了毒。


    慕潇闻言,周身气压低了又低,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来“回去,我不想说第二遍!”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有意维护了,众人都噤若寒蝉不敢作声。


    许昭面上也尽是不可思议,上来挽住聂千屿“浅妹妹,你和我说要来赏竹,竟是和世子一起吗?”


    “我?”聂千屿疑惑,她什么时候说了?


    “你刚刚还说这竹林茂密,怕迷了路,让我快到了午膳时分来寻你。”


    此言一出,在场人似乎明白了什么,最先开口的是英国公家的女儿江锦初“真是好算计!”


    “引我们前来撞破这桩事,好以此事胁迫,进平南王府的门儿么?”


    “许浅浅,你休想!”邓月如闻言更气了。


    聂千屿瞬时明白过来许昭的意图,她下意识看向慕潇,忙摆手解释“我没有!”


    慕潇戏谑地看向聂千屿,随后不发一语略过她,走向慕显“堂哥,那首晚江吟的下联可想出来了?可去你书房鉴赏一二!”


    慕显从原本的震惊中回过神“继之说的是啊!不过马上开宴了,暂且用过午膳再说。”


    “如此也好!”慕潇颔首,众目睽睽下,又回首深深看了聂千屿一眼,便同慕显一起离开了。


    完了,这下子是有口难辨了。聂千屿只觉好几道寒光直直地射过来,此刻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许浅浅,你给我等着!”邓月如恨恨地瞪了一眼聂千屿,便也跟着他们也离去了。


    众人零零散散走后,一道倩影并未移动“浅妹妹?”


    一道柔声传来,聂千屿抬头,入眼是那张熟悉而又久违的脸,是姜禾柔。


    姜禾柔是姜府的长女,也是姜知许一母同胞的姐姐,与聂千泽自小便有婚约。


    姜禾柔缓缓走上前来,手覆上她的手背,轻轻拍了拍“原来你就是许院使府上年前刚接回来的女儿,生的真是好。”


    聂千屿看着这张熟悉的脸,脸颊消瘦了好多,脂粉掩盖不住眼下的憔悴。


    她眼眶瞬间红了,抑制内心的情感,行了个礼“多谢姐姐夸奖,不知您是?”


    “姜家长女,姜禾柔。”


    一语毕,二人对视良久,此时的无声更显沉重。


    待前面那些女眷走远了,姜禾柔抬手将聂千屿的些许碎发别到了她耳后,轻声细语道“以前我便说千屿男生女相,没想到千屿的女子装扮竟是如此美。”


    聂千屿看着憔悴的长姐,心里止不住的委屈与心疼。


    她想到以前,和姜知许在演武场的时光,北境的风并不柔和,但长姐一年四季,不论凛风烈日,都会陪着他们在演武场。那时的姜禾柔也是这般温柔地拿起帕子替他们擦去额角的汗。


    “禾柔姐。”聂千屿努力地压抑自己的情绪,但声音已经有些颤抖。稍许聂千屿的眼角流下来串珠似的泪。


    姜禾柔心疼地看着她,掏出帕子,轻轻地擦拭着聂千屿的面庞“千屿,不要哭!不能让他们看到你的眼泪!”


    聂千屿就像一只被安抚住的小野兽,重重地点了点头。


    “可是......”


    姜禾柔明白她的意思,强装平静,艰难地挤出一个很勉强的笑“是啊,千泽他......”两行清泪从她眼角流下,“不过还好你还在,千泽泉下有知也会高兴。”


    “上次知许和我说你还活着,并且就在京中时,可把我吓了一跳。如今看到你好好的,姐姐真的很高兴!”


    她们二人这一说话功夫被众人甩在了后面。


    京中无人愿意接近姜家人,聂千屿又是一个臭名昭著的乡野女子,这倒是给了她们机会单独谈话。


    邓月如回头遥遥看了她们一眼“姜府的人当真讨厌,你姐姐怎么会请她来。那个许浅浅更加讨厌,这二人倒是绝配,臭味相投。”


    许昭的醋劲儿还未缓过来,添油加醋道“郡主稍安,浅妹妹这次实在是有些不像话,与世子私下孤男寡女见面也便罢了,竟还和有叛国嫌疑的人厮混在一处。”


    “许浅浅就是个勾引人的狐媚子,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待我回去告诉皇姑母,定要好好训诫于她!”


    “浅妹妹这次确实有些过分了。”许昭假惺惺道“不过念在她刚回京,还望郡主宽宥,这些年浅妹妹无人教养,做事难免没分寸,也是情有可原。我......”


    “你还在替她找借口?她都把手伸到了我潇哥哥那里了,我怎么可能放过她!”邓月如甩开许昭挽着的手,气呼呼地走了。


    许昭看着邓月如的背影,冷森森笑道“许浅浅,祖母护着你又如何,得罪了邓月如,且走着瞧吧!”


    这边聂千屿话锋一转“禾柔姐,最近知许怎么样,上次京郊事情,听说他被疑心了不少?”


    “刑部尚书赵迁明里暗里地给陛下说了不少疑心姜家的话,不过陛下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命他和父亲休沐在家配合调查,不过京中对姜府负责京内治安这件事本来就颇有争议,再加上京郊那事,参姜府的奏本更是不断!”


    “朝中无一人肯为姜勇叔说话吗?”


    “刚出事那段时间,确实有,但凡是为聂寒伯伯和我父亲说话的人,都遭到了贬斥。聂寒伯伯不在了,姜府自然就成了众矢之的,人人都能踩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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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姜千柔无奈道“不过这样的状况已经不是一两日了,早已习惯了。”


    “姜叔叔也是被连累了。”


    “说什么连累的话,聂姜两家本就是一体,哪里还分你我,只是......我们都不明白为什么背后的人会放过姜府?”


    “说来惭愧,刚出事时我还以为.....”聂千屿惭愧了神色,垂了头。


    姜禾柔安慰地朝她笑了下“不止你以为,连我都开始怀疑了。为何身为聂伯伯副将,我父亲可以全身而退?我和知许在想是不是姜家有什么东西是他们想要的?”


    “不管是为了什么,在揭开真相之前,禾柔姐你们在京内一定要谨慎小心。时刻警醒!”


    “嗯!”姜禾柔抚了抚聂千屿的头。


    “姜勇叔知道我的事情吗?”


    “暂时还不知道,知许只告诉了我一个人。连禾月我们都瞒着!”


    聂千屿颔首“只是姜勇叔是我父亲的心腹,我想有些事情可能只有姜勇叔才知道。”


    姜千柔闻言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千屿,届时寻个机会,我与知许商量后,安排父亲和你见一面。”


    “好!”


    “对了,今日知许被邓采辉派遣到京外的马场巡查,无法前来,他托我给你带一些消息,自上次之后,知许暗中调查赵迁,发现此人好学勤政,一派翩翩君子,为民为国的好官之风,已年近二十,仍未娶妻纳妾,府中也只有楚晴云一个姐姐,众人都传他不近女色。”


    “但时安暗中跟踪过几次,发现他在千红楼养了一个舞姬,并未将她赎身,也不允许她接待其他客人,只有每月十五才会去看她。”


    聂千屿疑惑“有这事?不过官员包养一名舞姬应当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奇怪之处在于,赵迁对此异常小心,每月十五深夜才会前去,应该是不欲让人知晓。这件事应该很少人知道,时安日夜跟踪才发现此事。”


    “若是普通包养一名舞姬,何须如此偷偷摸摸,难道是想维持自己的名声?”聂千屿道。


    “这我也想不通。”姜千柔道。


    “或许这件事背后有些别的秘密。”聂千屿思索道。“不过千柔姐,为何赵迁的姐姐姓楚呢?”


    姜禾柔娓娓道来“这件事,我也是来了京里才知晓,赵迁是个孤儿,幼时被楚小姐家里收养,后来赵迁一路求学,功成名就,而楚家日渐衰败,楚晴云的父母也因病相继离世。赵迁便将这位养姐接来了京中。不过这些事也不是什么密事,京内人大多知晓此事。”


    “但楚家只是幽州边缘晔城的一经商的门户,京内的闺秀贵妇大多看不起楚晴云这样的女子,我与她也算是同病相怜,往日的诗会茶会,我与她倒言谈过不少。”


    “他们是晔城人?”聂千屿问道。“真是巧啊!”


    “是啊?怎么了吗?”


    姜千柔正欲追问,又想起了刚才的事“千屿,你与慕世子是怎么回事?”


    “嗐”聂千屿摊了摊双手,无奈道“自进京以后,好几件事都碰巧和他撞到了一起,刚刚也是,偏偏被又被大家撞个正着。”


    “他可是对你起了疑心?”姜千柔扯过聂千屿的手,严肃了神色。


    聂千屿摇了摇头“这几次交手让我感觉他这个人心思异常机敏,疑心怕是有,只是他应该不会想到我是聂千屿这件事。”


    姜千柔闻言舒了口气,叮嘱道“那就好。这里不比幽州,人心淳朴,你往后在京中行事要万分小心。尤其是在他跟前,万万不可暴露了身份。”


    “另外,往后尽量离慕世子远些,世家女子倾心他的人怕是不少,这京中人心险恶,后宅中女子的手段防不胜防,只怕今日你已经得罪了不少人,平日你一个人生活上也要多留心些。”


    两人一路边走边低语,不觉间便快到了竹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