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造反第一步:招兵买马笼络人心^……

作品:《靠科学登基(基建)

    郑既明此番南下是奉圣意监察吏治,巡视风俗。当然,小皇帝有意猥琐发展,郑既明顺带照小皇帝的意思清清不该坐在官位上的人。


    比如,暗中孝敬蔡峥的人是不是该下台了呀,再比如,陈里海是不是可以复官带兵了呀。


    时过境迁,小皇帝比起蔡峥那老脸是嫩,却也二十了。他登位这几年是如坐针毡,唯恐哪天蔡峥带兵逼位,因此,防患于未然,保住小命很要紧。


    郑既明还是那个无所谓的心态:这些都关他屁事,不过既然他都来了,不给叶游知谋点福利郑既明心里过意不去。


    她不是要修路修城墙吗?那就好好修,拿朝廷的钱修,何必再费尽心力自掏腰包又想方设法把钱赚回来。


    郑既明来岭南暂歇在刺史府,除交待修路的事情外,一连半月无事,是故各县县令都以为万事大吉。


    高香烧得太早不是好事。


    年关当口,所有人都喜气洋洋,郑既明搞了场大的。


    宣化县县令尸位素餐,贪赃枉法。按《大汤刑律》,诸监临主司受财而枉法者,一尺杖一百,一匹加一等,十五匹绞;不枉法者,一尺杖九十,二匹加一等,三十匹加役流。


    宣化县、晋兴县县令滥加赋税,按律定,若非法而擅赋敛,及以法赋敛而擅加益,赃重入官者,计所擅坐赃论;入私者,以枉法论,至死者加役流。


    ……


    一个月时间,四县县令数罪并罚,该流放的流放,该绞的绞。岭南作为常见流放之地于他们无碍,只好往更南边的地方流。


    此事处理速度之快,让其他人见识了钦差大人的雷霆手段。


    “钦差大人是没带几个侍卫,人都是吃饭时被钦差大人扣起来的。啧啧……谁能想到这顿饭是断头饭啊……”


    “被判流放还好呢,听说王县令被施杖刑,足足被打了几百杖!钦差大人手下的人个个都下的死手啊,王县令是活活被打死的!”


    听着这些话,其他几位逃过一劫的官员不由得拢紧了自己的衣裳——


    他们怎么会不知道郑既明这是杀鸡给猴看呢!


    现在郑既明一叫吃饭诸位心里都犯怵。


    处理了他们,郑既明也不好过啊!没人收拾公务,郑既明只得亲力亲为,眼见那些牒子都堆成山了!郑既明叹了口气:他这就叫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值得庆幸的是他知道有个人爱管闲事,正好趁此教教她政务上的事情。


    “郑既明,我眼睛都看花了。”叶游知不是说笑,眼睛酸得泪水奔腾而出。


    郑既明道:“那你歇一歇,我来。”


    他卷袖蘸墨,风姿雅致,时而用余光偷看躲懒的叶游知,笑容起起停停,十分怡然自得。


    他承认,他叫叶游知来是为了享受和她待在一起的时光。


    “再过段时日,朝廷开恩科,加之会试,岭南来了新官你就轻松了。”郑既明道。


    叶游知想不通:“我轻松?郑既明,这些不都是你的事吗?”


    郑既明脸皮厚惯了,心安理得地指使:“不想做事就帮我研墨。”


    叶游知:“我不会。”


    “你不会研墨?”


    叶游知亮出她的专属战笔:做成毛笔样式的油性墨水硬笔。


    “我都用这种笔,没墨了就换笔芯,可方便。”她看郑既明提着墨锭,手指修长得蜷曲在墨锭上,把骨节顶得异常明显,手腕随之转动,一时觉得赏心悦目极了。


    她累了一天,合该看点好东西纾解心情,帮他就帮了吧!


    郑既明看她盯着自己的手目不转睛,轻笑:“这是又看上我的手了?”


    叶游知想怼回去,但实在没有底气,于是供认不讳。


    她问道:“你累吗,这样研墨?”


    郑既明笑意显著——


    平常都是云起给他研墨,至于写字累不累嘛……他以前修道跟着他师傅写字一写就是一天,早习惯了。


    不过郑既明略微沉吟,点点头,回道:“有点。”


    答完,他便盯着叶游知看。


    叶游知:“那我送你一盒这种硬笔好了。”


    “我不会用。”


    “我教你不就得了。”


    闻言,郑既明含笑继续低头写字。


    他还说起了叶游知,所图之大,怎么连这么些公务都不愿处理,以后可怎么办?


    叶游知倒是不知道自己所图很大。她的目标不过是变得有钱,雇很多很多人帮自己做事,然后顺带把她娘的仇报了。


    “我图什么?”


    “你自己想。”郑既明这会儿心情好,和她玩起了打哑谜的游戏,“你说你修路修墙,到底是想做什么呢?”


    不就是造反吗!


    郑既明可太熟悉了,造反第一步:招兵买马笼络人心。


    叶游知五年前放弃了扬州的荣华富贵非要到岭南来,短短几年时间,岭南大变样。粮仓修了不下五个,城墙厚了好几公分,百姓吃的穿的住的,几乎都带着“叶氏”二字。


    她这会儿活活成了岭南土皇帝。


    但只有这些是不够的,造反必然起兵戈。但郑既明看着,这里的人生活是富足了,可是士兵呢?骏马呢?


    他不得不出手推叶游知一把。


    叶游知的宏图大业在叶游知自己没意识到之前就在郑既明脑海中模拟无数遍了。


    “我想……”叶游知的思绪不知又放飞到哪里去了,支支吾吾道,“我想问问长安如何了?那粒谷穗有苗头了吗?”


    长安有小皇帝控制着还算歌舞升平。但郑既明此次来岭南,途中绕了几个道,去过北边的县城,情况只能用“乱象丛生”来形容。


    尤其是洛阳。


    洛阳从刺史到县令,没一个正常人。


    “你此前的猜想不错,的确有个异乎寻常的教派。”郑既明道,“譬如洛阳最近就在流行一本书册,书册都是煽动百姓情绪,我为了得到那本书册差点失去一个人。”


    初到洛阳,他便发觉城中气氛很不对劲。街角巷尾常有人殴斗,若无人管,那真是要有方死了才算结束。


    随便找酒楼吃饭,老板要么小心翼翼,要么脾气冲天,和城中百姓一样泾渭分明,俨然成了两派。


    可怖的是,有时能见人干瘦如柴,就跟被抽干了精气的活死人般,眼窝凹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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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色铁青,时而一动不动,时而癫狂如狗。


    大家似乎仇视富商,仇视做官的。


    有这种心态倒也正常,但他们的情绪显然到极端到崩溃的边缘了。


    郑既明写信回禀承化帝,承化帝回信:务必揪出居心叵测之人。


    郑既明便自己到邻城,派从扬州来的心腹云落进城打探。


    最后的结果是:云落得上天眷顾,以失去一条手臂的代价逃出“归真教”,给郑既明带回一本《真主救世论》。


    郑既明把这些讲给叶游知听,见叶游知眼尾越来越红,眸中的怒气和他在洛阳城看到的愤世嫉俗的疯子无二。


    归真教三个字就像触发了叶游知心底最后一道防线,她近乎要失去理性。


    手心被她自己掐出血丝,郑既明看得心绞痛,蹙眉喊道:“叶游知。”


    一瞬,叶游知眸中的水光消失了。


    郑既明停笔,放下袖袍,轻声问:“又在为他们难过么?”


    叶游知不知如何回应。


    她没想到,归真教还在。


    是的,那个金鱼袋……她明知道这是有人蓄意谋之。可是近些年和她阿姐,和小七的生活实在太过幸福,让原本存在的痛苦似乎被时光抹平了。


    就连一直没跟叶松说的事叶游知现下打算对郑既明说了——


    她相信,郑既明依旧会帮她。就像承化十五年他帮了自己,还要入朝为官。


    他说过的,要让自己看看朝中并不全都是无能之辈,蠢笨之人。叶游知信了。


    北风吹来一丝萧瑟,良久,叶游知才淡淡启唇:“郑既明。”


    郑既明从没听过她声音这般轻颤,呼和着她此时风雪交加的心,明明已经呼啸到有些失控,却只能轻轻落下。


    “嗯。”郑既明看着她,想用目光告诉她他一直在。


    “我是从洛阳逃到扬州来的。”叶游知深吸一口气,尽数呼出,“我逃出来的那个地方,叫归真教。”


    郑既明睫眸一颤,仿佛有洪钟在脑子里被敲响,世界开始嗡鸣。


    弯曲的指甲都泛着刺痛,郑既明心疼大过于震惊。


    她以前,究竟经历了什么……


    郑既明记得,她来扬州那年是十岁。


    他的侍从逃出来尚且丢了一支手臂,十岁的她要完好无损地逃出来究竟经历了什么……


    郑既明眼眶霎时湿润了,他听到叶游知毫无保留地展示自己苍白的过往,却显得比置身湖心的叶游知还无措。


    他明白了叶游知此前的防备和疏离,也懂得了在旁人眼中她近乎寡情的理性。


    任凭他平时再怎么舌灿莲花,此时也说不出半个字。


    叶游知沉浸在自己的彷徨中,她看不见郑既明的泪花,只能感知到郑既明的沉默,苦笑道:“郑既明,现在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个怪物,我做的那些不合年纪的事你想明白了么?”


    屋子里比湖底还静。


    叶游知有些神伤,默默等待郑既明的回答。


    “我不在乎。”


    良久,他终于出声,偏要去贴近叶游知,“你此刻站在我面前,这比什么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