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Chapter 23
作品:《乱缠》 谈菀在用力嗅一只橙子。
茶几上的果盘里摆着切好的甜橙,可是昨夜程峻邦还是挑了只橙子放在床头柜上让她闻香。
谈菀放下橙子,仰头,吞下一颗事后药。
大年二十八,程峻邦带她飞来了北京。
是程峻邦亲自开的飞机,那天是他年前最后一趟飞行,他被航司安排飞国内航线,由上海飞往北京。
谈菀坐在商务舱第一排,程峻邦特意为她留的位子,离驾驶舱最近,在飞机快要起飞时,空姐送来一本飞行日记和一束红玫瑰,并朝她耳边说:“我们程机长送的。”
飞行日记第一页,是程峻邦用铅笔画的她的人像素描。
自从上次在北固楼门口两人不欢而散之后,他们的关系一直不咸不淡,今朝这一出,姑且算是程峻邦主动来讲和。
程家过年热闹,在北京的北固楼里,大包厢席开三桌才坐下到场的人,大家族里兄弟姐妹们全部围在一起陪长辈过年,不像她,通常过年都是她和她妈妈两个人。
年夜饭桌上,程峻邦为她剥虾,夹菜,挡酒,他带着她一一见过族中各路亲人,这一遭,谈菀算过了明路,成了程家认可的儿媳妇。
只等一场婚礼,之后她便可以正大光明打着程家的名号办事。
年夜饭结束,程老太爷返疗养院休息,其他人去了茶室聊天。
北京北固楼的茶室与上海豫园的那家布局差不多,莫名的,谈菀想到了上次和钱季驰在茶室里的那些荒唐事,思绪从绿丝绒沙发飘到了螺钿屏风后面,还有那只被他衔走的珍珠耳环……
“小婶婶,你答应了要帮我梳格格头,我要变小公举的呀,然后去外面和雪人拍照。”
七八岁粉团子似的小侄女出声,将谈菀从臆想里拉回现实。
“好。”谈菀答应了,牵起了小姑娘的手。
她坐在楼梯上,被一群可爱的小姑娘围着,小姑娘们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的在讨论格格头怎么梳会更好看。
程峻邦没有陪许久不见的哥嫂们聊天,他只是立在楼梯扶手旁边,按照谈菀的吩咐给她递夹子和皮筋。
说不清,冥冥之中,准新郎和准新娘似乎都很喜欢小孩子。
是夜,两人一起回了家。
气氛温馨到不像话,程峻邦回浴室仔仔细细的洗了个澡,接着开始对着镜子往腋下和胸肌喷香水。
等谈菀从浴室里走出来,程峻邦将她抱去了床上。
大年夜,外间在落雪,里间却是春暖一室,桃花浪涌。
程峻邦准备拉开床头柜抽屉,却被谈菀伸手挡住。
谈菀翻身,直接坐在了他身上,她话事:“峻邦,我们要个孩子吧。”
程峻邦玩味欣赏着她的主动,在坐下去的那刹,身上的人因为酸胀感而轻皱眉头。
程峻邦拿食指勾勾她的小脸,也不打算动,只问:“想要孩子了?”
“嗯。”谈菀冲他笑笑,笑容多了一份纯真傻气:“想要个女儿,以后我给她梳‘格格头’,你在旁边看着,帮我们递发卡和皮筋。”
程峻邦三俩下将她身上碍事的睡衣全都脱了去,他翻身,只把人禁锢在自己身下,说了句:“随你折腾。”
谈菀的演技向来不错。
她不会和程峻邦讲,她又在别有用心,我讨好你侄女,是因为我想和你堂哥成事影业的总经理程絮攀上关系。
我和你讲想要个孩子,其实是我在害怕。我怕看到你的阴私事,怕翻到你的阴私物。
我怕拉开床头柜,床头柜里躺着别的女人的东西,更怕看到对家公司生产的安全套。
毕竟,你对小野模说过,那个牌子的安全套是你最喜欢的。
也许是心理作用,事后药很苦,谈菀吃了好几瓣甜橙才将满腔的苦涩驱散。
大年初一,新年的第一天,很多事不破不立,谈菀将橙子贴着鼻尖,鼓起勇气将程峻邦那侧的床头柜拉开。
心扑通跳了两下。
抽屉里除了一本相册和一盒蜜too的安全套外,什么也没有。
谈菀翻开相册,相册里装的全是拍立得。
是她和程峻邦的拍立得。
一张张拍立得,记录着两人的点点滴滴。
他们一起去环球影城,他在飞行模拟舱里教她开飞机,他们第一次去莫干山露营……
看到这样的结果,她应该是高兴的,在他北京的家,卧室里只放着她的东西,他多专一。
可是谈菀高兴不起来。
她甚至又开始埋怨起程峻邦。
程峻邦,你的专一深情是否来的太迟了?
外面的雪还在下,谈菀却不得不裹上羽绒服准备出门。
程峻邦的某位发小最近继承家业,在靠近故宫边的胡同里开了家民宿,大年初一民宿开张,发小请他们过去暖暖房。
早上程峻邦醒来的时候她还在睡,程峻邦没舍得喊醒她,只给她留了条微信,让她醒来吃过早饭之后再过去。
程家的司机也已返乡过年,谈菀来北京没带驾照,她在打车APP上打了车就往目的地赶。
但老天似乎在有意和她开玩笑,雪下太大不好停车,司机在某个路口将她给放了下来,并对她讲,往东走三百米,就到了。
作为南方人,谈菀一直搞不清楚北方人口里讲的东西南北,之前在北京上学,找路这事儿一直是钱季驰负责,她早就习惯当甩手掌柜。
如今她身边站着的人,是程峻邦,不是钱季驰。
谈菀掏出手机想打电话给程峻邦,但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关机了。
昨晚和程峻邦做完,她便开着ASMR电台哄睡,手机一晚上都在放电,偏生一早上在想东想西,忘了充电。
谈菀在脑海里回忆起程峻邦说的那个地址,一脚一个雪印,她顺着记忆寻找,但是走了三个胡同,也没找到程峻邦说的四合院,最后还是程峻邦在某个岔路口,找到了她。
谈菀穿的是南方款羽绒服,薄款应对南方的天气还行,在北方室外她早就冻的失去了只觉。
程峻邦小跑到她跟前,二话没说将自己的黑皮大衣脱了裹在她身上,也不管谈菀愿不愿意,他直接一个公主抱,将人抱着往民宿走。
七拐八绕,将近走了一公里,才到目的地。
程峻邦用身子将门推开,他那帮发小皮猴子见了打趣:“峻邦,正月初一,就抱新娘子过门啊!”
四合院廊下的长桌上放着好多喷花筒,发小们纷纷人手一只,往下拉开关,“嘭”一声,彩片纸飞起,落了两人满身。
色彩斑斓的彩片纸,衬的谈菀那身白羽绒服好像婚纱。
程峻邦还不准备把她放下来,只对着发小问:“东子,亲都迎了,还不开间客房让我和我老婆洞房。”
发小将西厢房的门打开,程峻邦把人抱着坐在了床上。
热水杯放到了谈菀手里,程峻邦心疼的问:“冻坏了吧。”
谈菀冻得整张脸通红,她抱着水杯点点头:“我想找你,可是找不到,司机要我往东面走,我不知道东面是指哪儿,手机又没电自动关机了。”
程峻邦心疼的将人搂住:“我怎么娶了这么个傻姑娘。”
谈菀红着眼睛,声音里全是江南姑娘的软糯:“那你不要娶好了呀!”
见她倔强的傻样,程峻邦逗她:“你平时做生意的那股机灵劲儿呢?都去哪儿了?”
服务员往里面送来只足浴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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峻邦倒水后通上电,他将谈菀的袜子脱了,他握着她冻僵的双脚,像在握两只冰坨子。
水热之后,他将谈菀的双脚放了进去。
谈菀坐在床上,程峻邦就蹲在足浴盆边为她轻轻揉捏着小腿。
她低头,他仰头,他看她,靡靡含睇。
要单纯说程峻邦这个人对谈菀有什么吸引力,那么肯定是这份靡靡含睇。
不由得想到了与君初相识。
她那天赶着早班机从北京回上海,下飞机后又直奔公司忙活了一通,她从飞机起飞时耳朵就开始痛,黄昏时分更甚,她没忍住痛,放下手中的活计跑去医院挂了急诊。
医生说她这是航空中耳炎。
谈菀拿着药,去赴一早就定下的老友局。
在老友局上,她难免将所有的疼痛与怨气都撒在了那位早班机机长身上。
她穿着条八九十年代的复古港风红裙,斜坐在榻榻米上,嘴里不停的diss那位机长,说他技术差,说他的飞行执照是走关系买来的。
友人早就发现端倪,但谈菀浑然不知。
她的斜对面,有那么一位男士不反驳她,只听着属于自己的“谈氏diss”,他打量她,靡靡含睇,将人从头看到脚,再由脚看到头。
等谈菀发泄完了,程峻邦才说:“抱歉,我就是那位机长沪航FM620,我想下次我会提高驾驶技术,让谈小姐不再耳朵疼。”
谈菀惊了一下,骂了一晚上的人竟然坐在自己的斜对面。
那一惊,眼神对上,又是男人的那双含情笑目。
程峻邦有很好看的双眼皮,桃花眼配饱满卧蚕,所以说他女人缘好,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招算不打不相识。
程峻邦开始发疯似的追求她,送她礼物,创造接二连三的惊喜和偶遇,知道她生意上有困难,那就给她介绍程家的人脉。
一次约会之后谈菀打开了成事集团的官网,从官网上看到了他们集团当年对外披露的财报。
关掉网页,她头次主动给程峻邦打去电话:“喂,沪航FM620,你下回要不要陪我一起吃榴莲味的小龙虾呀?”
她下定决心,要和沪航FM620从恋爱走向婚姻。
纯粹又不纯粹,全当“为那春色般眼神”。
谈菀总是心存一份侥幸。
程峻邦和四九城里的纨绔子弟不一样。
他从小就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会念书,别的富贵人家的子弟可能会留美留澳水一个经济学或者工商管理学的硕士,归来靠着留学背景给自己镀金,去骗好骗的小姑娘。
但程峻邦不一样,他没留过学,身体素质过硬,高考被特招为飞行员进了北航。
能实打实的吃苦,算是“靡靡含睇”之外,谈菀认为他能加分的东西。
雪一直下到晚上才停。
雪停后,程峻邦和发小在院子里烧烤,又喝了点酒,他们晚上便住在了民宿里,做了民宿的第一批客人。
拔步床上,挂的是温馨的米色床帐,两人搂在一起,程峻邦将谈菀的双脚夹在自己腿间。
带着微醺,程峻邦问了句:“阿菀,还冷不冷?”
鼻尖全是程峻邦的味道,因为他总喜欢喷一款Jomalone香水,谈菀吸吸鼻子,说:“早不冷了。”
程峻邦却自责:“是我不好,知道你迷糊,应该派车过来接你。”
他将头蹭在了谈菀的脖颈间,又问:“几点了?”
谈菀说:“过十二点了,今天是正月初二。”
程峻邦闭起眼睛,语气温柔缱绻:“正月初二,照理说,今天应该陪你回门的。”
“阿菀,以后我们都好好过,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