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Chapter 22

作品:《乱缠

    临近年关,陆家嘴CBD的打工人逐日减少,申城迎来返乡高峰。


    钱季驰这几天差点遭遇一桩社死。


    他将谈菀设计的那条琵琶项链弄丢了,而且他很确定是丢在了公司里。


    私人办公室内,他将抽屉、椅子、沙发统统都找了个遍。最后还是小助理敲门将项链送了过来。


    小助理告诉他,她是在会议室的椅子下面捡到的,因为他俩坐的近,如果钱季驰要不认领,她会将项链拿给行政,让行政去帮忙找失主。


    丢在了会议室。


    还是能容纳百来人的会议室!


    钱季驰最近分离焦虑症发作的厉害,他必须得贴身带着谈菀的东西才能获取一份心理上的安全感,可是除了项链,谈菀几乎没留过什么东西给他。


    上次从她耳垂上衔下来的耳环怀疑是程峻邦所赠,他不会带。


    琅琅是只猫,抱来陪他上班,这不现实。


    他平日都将项链放在西裤口袋里,遇到无聊,不用自己发言的例会时,他会双手插兜。


    没人知道,钱季驰在底下把玩一条项链,从琵琶身,再到牡丹琴头硅胶口。


    融资部门同事对着话筒指着PPT幕布在为企业做敏感性分析。


    长篇的财务理论和整场的英文,实在枯燥,他听得没劲,摸鱼摁下隐藏开关,让项链在自己手中转了起来。


    马达是静音的,分贝很小,除了自己外,别人根本听不到。


    摁在了爆震模式上,牡丹琴头硅胶口,震的他指尖发麻。


    他看着PPT上的整连串财务管理学公式和分析图,那些括号曲线的弯折幅度,让他不自觉的想到了谈菀。


    夜阑人静,她一个人在床上玩琵琶项链时,是否会开爆震模式?是否也会扭成这个样子?


    这该死的饮食男女!


    项链失而复得,钱季驰又有点庆幸,他庆幸刚才在会议室让项链放完了电,现在这串琵琶项链已经回归到最本质的装饰作用。


    不然,大庭广众从他身上掉出个震动小玩具,是真的会社死!


    为了对小助理表达感谢,钱季驰特意在中午请小助理吃大餐。


    国金中心的某家意餐馆里,等菜期间,小助理不语只是默默打量着自己的BOSS。


    BOSS刚刚小心翼翼收起项链的样子,真是好特别,好纯情,好温柔。


    小助理名叫陈佳佳,P大创写系硕士毕业,还和他是校友,陈佳佳毕业后没当编剧而是扎进了创投圈,陈小姐思来想去,一拍大腿合上了故事情节:“老大,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呀?”


    钱季驰没办法和下属解释他是别人婚姻里的小三练习生,只愣一下,回复道:“……没有,还在追。”


    陈佳佳问:“老大,那个姐姐是不是在夏天来咱写字楼找过你?”


    想到半年前,谈菀来堵他的时候,小助理也在。


    钱季驰喝了口柠檬水:“……是她。”


    柠檬水又酸又冰,回答完,一不留神,全酸在了神经上。


    想到自己的年终奖和升职加薪,陈佳佳为BOSS发言:“老大,那个姐姐很漂亮哦!她穿旗袍坐在写字楼的沙发上,一瞬间幻视司藤穿越到了摩登时代,你们简直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老大,我看好你,加油哦!”


    “谢谢你,佳佳。”


    陈佳佳又问:“老大,项链是准备送给那个姐姐的吧?”


    钱季驰回:“嗯……是买好,打算送她的新年礼物。”


    陈佳佳拿手支着脸颊,说:“老大,项链设计的好漂亮,琵琶很有唐韵,像正仓院收藏的那把,你介不介意待会儿发我个链接啊?”


    “我也想拥有漂亮姐姐同款!”


    次日,钱季驰开启了年假。


    上海火车站南广场,钱季驰和唐问渠正在排队过安检。


    今年过年,钱季驰要回佛山去探望外公,顺便接手外公的皮具厂,外公年纪大了,一早就准备将皮具厂的大部分股份都过户到钱季驰手上,这回回佛山他刚好能办股份转移手续。


    唐问渠不仅要当医生还要做保姆为钱季驰提行李。


    排成长龙的春运大部队让平时出入都走商务通道的唐问渠骂骂咧咧。


    “钱季驰,不是咱二十多年的纯真友谊在那挡着,我真要和你绝交,飞机不坐,高铁不坐,非要坐动车,11个小时啊!”


    “你是不是有病?!”


    钱季驰很坦然的嗯一声:“焦虑症,你给治的。”


    鉴于钱季驰目前的病情,唐问渠给他开了一堆药,但是这个家伙只拿药不吃药。


    眼前的人太过执着,执着到让唐问渠对自己的医术产生了质疑,他气喘吁吁的提着箱子上了手扶梯,转头对跟在他后面的钱季驰说了句:“什么分离焦虑症,钱季驰,你这病在古代叫‘桃花癫’、‘相思病’、‘花痴’。”


    钱季驰无动于衷,还是那个老神在在的调调。


    唐问渠气急:“钱季驰,我明年要发不了SCI真他妈全赖你!”


    “如果做男小三能让你康复,那你就去做吧!全当为了我的论文!”


    “我他妈不拦着你了。”


    钱季驰不语,他只将琵琶项链紧握在掌心。


    年前,看着保洁阿姨将蜜too里里外外的全部打扫了一通,拉下电闸开关,谈菀才放心的将公司大门落锁。


    当天晚上,梁铭开车过来将谈菀载去他家喝酒,两人准备一醉方休。


    梁铭一贯来狡兔三窟,前几年房地产热时更号称楼市高手,他带着谈菀来到一处滨江寓所,江景落地窗配游泳池,全景俯瞰陆家嘴三件套,屋内范思哲的装修配成套爱马仕家具,富贵又浮夸。


    梁铭献宝一样,带着谈菀去了吧台,他对谈菀讲最近他去玻璃厂定做了一批杯子,杯子看似平平无奇,但是杯底印着黄伟文写的歌词,喝完酒能获得一句专属于自己的歌词,很有抽盲盒的快感。


    他定了三套,一套留着自己用,还有两套他打算送给她和钱季驰。


    梁铭从冰桶里拿出一瓶红酒,倒给谈菀,两人碰了个杯后,梁铭感叹:“今年过年真没劲,你不在上海,季驰那小子也不在上海。我们相亲相爱一家人到头来就我一个北京人留沪。”


    “对了,菀,你什么时候去北京?”


    谈菀回答:“大后天走,那天正好和男朋友一起。今年年夜饭得和未来老公的家人们一起吃。”


    她又说:“我问了季驰,他说他回佛山是探望他外公。”


    梁铭叉了一块蜜瓜火腿送到嘴里:“也不完全对。”


    “季驰这次回佛山,有三件事,第一是探望我的老表舅,也就是他外公,第二是接收他外公的皮具厂,他外公年纪大了,又最宝贝季驰这个外孙,一早便决定要把厂子过到季驰名下,得趁我老表舅还能拿得动笔的时候过去签字。”


    “第三。”梁铭喝下一口酒,放下酒杯后,他说:“第三,是订婚。”


    “订婚?”


    毫无预兆的,谈菀被梁铭的话惊了一下,她皱眉发问:“……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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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铭满脸的八卦样:“我也觉得。”


    作为小表舅,梁铭对外甥发出感慨:“别看我们家季驰平时不声不响,关键时候这小子,办事那叫一个速度。”


    “毕竟,出人命了。”


    “一发入魂。”


    谈菀听了使劲的咳嗽了两声。


    梁铭赶紧为她拍背:“怎么样?你也觉得不可思议是吧。”


    谈菀点头:“我只知道他最近有相亲,但是不知道他这么快谈了女朋友。”


    梁铭说:“哪里是什么女朋友,最多炮友转正。”


    “我听说是女方肚子大了瞒不住了。”


    “但我们家季驰也不是敢吃不敢认的人,那就把日子给定下呗。”


    “不然还能让孩子当私生子私生女是咋地。”


    说到私生子,梁铭又补了一句:“听说,之前抛弃我家季驰的那个渣女就是个私生女。”


    梁铭掏出手机打开他的家族群,将照片放大摆到了谈菀面前。


    照片是在佛山的一处祠堂门口。


    钱季驰穿着一身西装,挨着他站的女孩子穿着中式大红裙褂,脖子和手上挂着一串大金镯子,这是广东地区嫁女的典型打扮。


    两位新人站在C位,被一大群人簇拥着。


    长辈坐在他们面前的太师椅上,谈菀认得出,花白头发带着笑意的老人家是钱季驰的外公。


    酒暖风热,但谈菀冷的厉害,冰块还好好的待在冰桶里,可是谈菀觉得,她被这些冰块堵住了五感。


    她只能听梁铭继续说:“做炮友也讲个近水楼台。”


    “听我家那帮七大姑八大姨说,季驰这媳妇儿的爷爷和钱季驰的外公是老战友,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的一门亲事。”


    他又感叹:“你和季驰都定下来了,再过七八个月,季驰顺利当爹,我升级成舅公,你升级成姨奶,咱相亲相爱一家人的群,以后怕不是会彻底沦落为婚姻亲子群。”


    “可怜我。”梁铭再开一瓶威士忌,为自己的寂寞芳无主唏嘘:“一把年纪了以后少不了孤独常在。”


    其实,梁铭哪有他自己形容的那样寂寞,他最近被个小姑娘发疯似的倒追,老男人魅力无限,差点好几次都要失身。


    谈菀没在听梁铭诉苦,五感被冰块堵的密不透风,她整个人的意识都停留在刚刚看过的相片上。


    “阿菀。”


    “阿菀。”梁铭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怎么了?这就醉了?”


    “没。”谈菀赶忙回神过来:“梁铭哥,我们继续喝酒吧,你以后要缺酒搭子随时call我,我随叫随到。”


    梁铭和他碰了个杯,他笑笑:“哪敢喊你出来陪我个老光棍喝酒。”


    梁铭随性,说起话来也不避忌:“我怕耽误你和你老公造人。”


    谈菀为梁铭倒酒:“我和我男朋友不打算这么早就要孩子。”


    “做夫妻不比谈恋爱,总是要磨合磨合,各方面都合适了才能要孩子,这样对彼此都负责嘛。”


    梁铭听得连连点头,他给谈菀竖了个大拇指:“还是阿菀靠谱。”


    他想想又说:“不像我那个小外甥,看着一直挺靠谱的,居然关键时候玩先上车后补票。”


    “真是平时藏得太好,一玩就是个王炸。”


    谈菀并不认可梁铭的话。


    她把玩着手里的方形玻璃杯,酒杯见底,她终于看清楚了杯底上印的歌词。


    “其实你我这美梦,气数早已尽。”


    是黄伟文写的《痴情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