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隐忍克制
作品:《皇上,你的皇后恨你入骨》 秋日的风总带着几分清冽,卷着院角桂树的细碎甜香,漫过青灰瓦檐。
于敏蹲在老桃树下,指尖拂过湿润的泥土,隐约能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醇香。
那是爹爹埋了三年的桃花酿,每年这个时候,酒香便会顺着土壤的缝隙往外钻,勾得人心里发痒。
往日里爹爹看得紧,她只能远远望着这棵桃树咽口水。
可今日他被邻村的李伯请去下棋,阿兄又在书房温书,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于敏一人。
那酒香像是长了脚,一步一步缠上于敏的心,她咬了咬唇,终究没抵得住诱惑,找了小铲子,小心翼翼地刨开树下的土。
于敏本就不胜酒力,可这桃花酿太过爽口,不知不觉竟喝了两碗。
酒劲上来时,天已经有些暗了。
于敏扶着廊柱站起身,只觉得脚下发软,院子里的假山、花木都开始打转,连走路都东倒西歪。
正晕乎乎地想回房,却听见院门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是爹爹回来了。
“你这丫头,竟敢偷喝我的桃花酿!”爹爹一眼就瞥见了廊下的陶坛和空碗,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他最宝贝这坛酒,去年阿兄想尝一口都被他驳回,如今被于敏喝了大半,自然动了气。
“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好好收拾你一番!”
于敏心里一慌,酒也醒了大半。
爹爹虽疼她,可真动气时也不含糊,上次她打碎了他珍藏的瓷瓶,就被罚在祠堂跪了半个时辰。
眼看他要伸手抓她,她来不及多想,转身就往院里的老槐树跑。
那树下有架木梯,平日里于修常用来修枝,此刻倒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于敏手脚并用地爬上屋顶,蹲在屋檐边沿,心脏还在砰砰直跳。
瓦片冰凉,硌得膝盖生疼,于敏往下望去,只见爹爹握着鸡毛掸子站在树下,正挽着袖口,眉头拧得紧紧的。
“你最好别下来!”他语气带着恼羞成怒的威胁,“我抓到你,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于敏胆子本就小,被他这么一吓,小小的身子瞬间蜷缩起来,紧紧贴着瓦片,连呼吸都放轻了。
风从檐下吹过,带着几分凉意,于敏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爹爹站在树下,视线被屋檐挡住,根本看不到她此刻的害怕,只以为我还在顽抗。
下一瞬,于敏便听见“咚”的一声轻响,爹爹竟也飞身跳上了屋顶。
他踩着瓦片走来,鸡毛掸子握在手里,怒气冲冲的样子让她更怕了。
于敏以为他当真要打断她的腿,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缩,脚下一滑,整个人顿时失去了平衡,朝着屋檐下摔去。
失重感传来的瞬间,她吓得闭紧了眼睛,可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降临。
取而代之的,是一双温热的手轻轻揽住了她的腰,带着淡淡的墨香。
于敏缓缓睁开眼,撞进了一双如画般好看的眉眼。
那是个穿着黛蓝色长衫的少年,眉眼温和,眸子里映着她惊吓过后呆愣愣的影子。
后来经阿兄介绍,她才知道这人是五皇子李泽正。
“林修的妹妹?”
他微微低头,声音像山涧流过青石的清泉,带着几分清爽,嘴角扬起的笑意,又像春日里最暖的阳光,瞬间驱散了我心里的恐慌。
于敏盯着他看得出神,连手脚都忘了动。
阿兄于修身边虽也有不少同窗,可从未有人有这般温柔的气质,比起阿兄平日里的清冷,眼前的少年竟让于敏生出几分亲近之意。
她张了张嘴,正想问问他的名字,却听见不远处传来熟悉的清冷嗓音。
“敏敏,过来。”
是阿兄。
这三个字像一盆冷水,于敏浑身一怔,下意识地从少年怀里挣出来,手脚都开始发冷。
比起爹爹的怒气,于敏更怕面对阿兄。
尤其是在清楚自己对他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之后。
以前她总黏着阿兄,他读书时她就坐在他身边画画,他练剑时我会她就蹲在一旁递水,可自从那一吻之后,她很怕与阿兄正面相对。
怕他看透她的眼睛,怕他知道自己的心意,怕他厌恶她、疏远她。
更怕他会皱着眉质问:我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能生出这般龌龊的心思?
“过来!”于修的声音又冷了几分,带着不容拒绝的严厉。
于敏不敢违抗,低着头慢慢走到他面前,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
在爹爹面前她还敢撒撒娇、耍耍小性子,可在阿兄面前,她永远只能做个乖巧听话的妹妹。
“阿兄,我错了。”她咬了咬下唇,缓缓摊开掌心。
那是双粉粉嫩嫩的手,指尖还带着刨土时沾上的泥点,“你打吧,我知道错了。”
她记得阿兄说过,犯错就要认,主动认错总能让他心软几分,此刻这话成了她唯一的求生稻草。
于修垂眸看着她的手,沉默了片刻,才抬起手,轻轻打了一下她的掌心。
力道很轻,甚至不如风吹过的感觉,可于敏还是挤出了几滴眼泪,带着哭腔说:“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偷喝酒,也不爬屋顶了。”
“不要命了?”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担忧,又抬手打了一下她的掌心,这次的力道比刚才更轻,像是怕碰疼了她。
于敏知道他已经不生气了,心里松了口气,可眼泪却掉得更凶了。
阿兄最吃软不吃硬,她这副模样,他定然不会再罚我太重。
果然,他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去抄写《长恨歌》十遍,抄好之前不许用膳。”
于敏心里顿时苦了脸。
阿兄每次罚她抄书,总选《长恨歌》,不是因为这诗有多优美,也不是因为唐明皇与杨贵妃的故事多动人。
只因为它长,足足一百二十句,抄起来又费笔墨又费时间,能让她好好反省。
可我不敢反驳,只能乖乖点头:“知道了,阿兄。”
回到房间,于敏铺开宣纸,研好墨,拿起毛笔开始抄写。
起初还能静下心来,可写了没几行,肚子就开始咕咕叫,酒劲过后的饥饿感越来越强烈。
窗外的天渐渐黑透,烛火摇曳着,将于敏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她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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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揉发酸的手腕,看着宣纸上歪歪扭扭的字,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纸上,晕开了墨迹,把刚写好的“芙蓉如面柳如眉”都糊成了一团。
“哭什么?”
房门被轻轻推开,阿兄的声音传来。
于敏慌忙擦了擦眼泪,害羞又尴尬地低下头,不敢看他。
眼角的余光瞥见他走到案旁,纤长的手指抽出一张我写得最潦草的纸,拿在手里慢慢端详。
阿兄好看的眉毛渐渐拧了起来,于敏心里暗自嘀咕:肯定是我写的字太难看,辣到他的眼睛了。
眼看他要开口说教,于敏赶紧用起了苦肉计,带着哭腔说:“阿兄,我肚子饿……”
以前她对阿兄撒娇时总是信手拈来,可现在却觉得浑身不自在,连声音都有些发紧。
她怕她的撒娇会让他察觉到异样,怕他会觉得她矫情。
于修沉默了片刻,才说:“我叫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东坡肉,抄好了就能吃。”
于敏心里一暖,鼻子却更酸了。
阿兄总是这样,看似严厉,却处处都在为她着想。
可这份好,却让她更害怕了。
如果她戳破了那层窗户纸,他还会对她这么好吗?
恐怕只会躲着她,再也不会给她做东坡肉,再也不会在她犯错时心软了吧。
“阿兄,我手疼。”于敏委屈巴巴地抬起手,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
刚才抄书时太急,掌心被毛笔磨出了几个小水泡,此刻又胀又疼。
于修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于敏。
于敏咬了咬牙,把受伤的手伸到他面前,小声说:“你看,都肿了……”
话刚说完,她就后悔了。
这个动作实在太矫揉造作,像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在无理取闹。
她的耳朵瞬间红了,羞愧地想把收回手,可手臂刚动了一下,就被阿兄一把抓住。
“唉。”他轻轻叹了口气,带着无奈的妥协。
他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小罐膏药,坐在她身边,小心翼翼地掀开我的衣袖,用指尖沾了点药膏,轻轻涂抹在水泡上。
药膏带着淡淡的薄荷味,凉丝丝的,很舒服。
阿兄难得这样温柔,一边涂药,一边用嘴轻轻对着于敏的伤处吹气,温热的气息拂过掌心,让她的心跳瞬间乱了节奏。
“好了,去用晚膳吧。”他把药膏收好,用手帕擦了擦手,语气又恢复了平日的温和。
“以后不可再爬屋檐了,我和阿爹精力有限,不能时时刻刻都在你身边护着你。”
他顿了顿,看着于敏的眼睛,认真地说:“要惜命,懂得保护自己,知道吗?”
于敏用力点头,眼眶又热了。
月光从窗外照进来,落在于修的侧脸上,勾勒出他清秀的眉眼。
她看着他,心里默默想着。
就这样做他的妹妹,好像也很好。
至少,她还能留在他身边,还能被他这样温柔地对待。
于敏跟着于修走出房间,厨房里飘来东坡肉的香气,暖融融的,像阿兄的心意,也像她藏在心底,不敢说出口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