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回忆终结
作品:《死遁后和疯批前夫哥重蹈覆辙》 “我穿着他很多年前省吃俭用给我买的长裙,抱着带着他气息的衬衣,这样,是不是也算死在他的怀里?”
她喃喃自语,字字如刀,深深地插|进陈鹤垚的心窝里。
男人指腹轻抚着颜安倾的面庞,轻柔而眷恋。
她秉着最后一丝力气,拽着他的衣袖,苦苦哀求:“这辈子我都没求过你什么,倘若你爱我,那就请你在我死后,把我烧了,我不想让阿泽目睹这样残忍的画面。他会难过,我求你,烧干净些,最好烧得连骨渣都不剩。”
“别让血腥沾染上他的衣衫,束缚住我的爱人。”
男人一怔,满是绝望,“为他去死,值得吗?明明是他来跟我抢你的,明明是我比任何人都要爱你,可为什么你的眼里永远都没有我的影子!”
“他可怜,我难道就不吗?你为什么要对我说不呢?为什么就不能剖开我的心看看我呢?看看那个不懂得爱的男人是如何至死暴烈地深爱着你!”
颜安倾无力躲避他的抚触,那涣散的瞳孔聚了又散,散了又吃力地重新聚起。她执着地在等待着什么,而陈鹤垚深刻明白,她在等他,等刘泽宸。
纵使百般不愿,他和她都不得不承认,陈鹤垚嫉妒得要发疯,熬着爱而不得的痛。而另一个,不论推开刘泽宸时有多坚决,如今在生命的尽头也无比渴望再见他一面,如果可以,她还想要最后亲亲他。
陈鹤垚眼眶泛红,声线郁沉暗淡,轻声呢喃:“是不是我跟你一起去死,你就永远属于我了?”
颜安倾手指无力地摊开,又拼命使力地把那件衬衫攥紧。连呼吸都吃力的情况下,她幻想着她的男孩在抱着她,她只想紧点,再抱紧一点,最好融进他的骨血,一辈子不分离。
嫉妒成狂,陈鹤垚已然疯魔,凑到她耳边轻轻地说:
“猫儿,我永不后悔,我对你做的一切,至少,我真真切切地拥有过你,到死,你身体里都有我的烙印,永远消除不去。”
只见她的瞳孔一阵痛苦地收缩,眼睫猛烈颤了颤,张着嘴似是想要嘶吼呐喊,还没来得及发声,最后一片花瓣就被击落。
他瞳孔猛缩,看着颜安倾摊开的手掌,手心里正安放着一条用红绳绑着的桃木雕。
他拿起那红绳,红着眼看了好一阵,给她在手腕上系好,又将那件她紧抱在怀里的黑色衬衣抽出,披在她的身上。
他执起她的手亲吻手背,喉头艰涩:“我不想看你痛苦难受,你先走,我随后就来。”
他在颜安倾额上留下深情一吻,眸光泛着湿意。
“猫儿,你错了,我不该带着罪腐烂在土里,我就该在至极的折磨下化为灰烬。以死为名的成全你会开心的吧,没有人能威胁伤害那个人了,你放心。”
当刘泽宸满心欢喜地提着东西回来时,才发现他家楼下被人群围了个水泄不通。
拿着话筒的女士正在进行直播:“此次火灾原因未明,火势较大,救援工作仍在继续……”
“轰”的一声,恍若有什么在刘泽宸脑海炸开,他呼吸僵停几秒,顿时像是被抽离了所有力气,大脑空白一片,“嗡嗡”地响个没停。
“不会的,不会的,没事,不是。”他指尖紧握泛白,喃喃自语:“不会的,谁也不能带走她……谁也不能。”
记者继续道:“据调查,此次火灾事故中,两人丧生,一男一女,丧生女子是一位孕妇。”
忽地,刘泽宸瞳仁颤了颤,空洞死寂的眼神再次聚着光,心也跟着落地了。
还好,是名孕妇,不是颜安倾。
可下一秒,数名医护抬着担架出现在眼前,那担架上垂落下来的手,上面戴着用红绳绑着的桃木雕。那是他亲手为她雕刻的,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他有多绝望,那骨子里的冷要把血液给冻住,心脏犹如被一头凶猛的野兽撕咬践踏,痛得窒息。
楼下还有一群围观者未散去。
“哎,听说了吗?那丧生的两人,那男的死死抱着那女的,法医都无法分开两人,男的被烧得面目全非,而那姑娘被保护的尸体还算完好,不过还是可惜了,她也没活过来。”
“是啊,还听说两人是活生生被烧死的,明明离门口很近,按理说他们想要逃生不是不可能啊。”
“唉,可惜监控被烧坏了,真相是什么谁都说不清。”
……
刘泽宸还记得她抱住自己哭时的模样,身上仿佛还停留着颜安倾的余温,时隔几个小时,她却已变得冰冷僵硬,再也听不到他的呼唤。
刘泽宸眼眶猩红得骇人,看着她手上的桃木雕已经被烧得乌黑,那红绳也被烧成胶状黏在了她的手腕上。
“疼吗?”他看向颜安倾,眼泪无声滑落。
“我疼……”热泪滚滚而淌,“我疼,你起来抱抱我,跟我说说话。”
那场大火带走了一切,他和她没有告别。
刘泽宸清楚地知道,颜安倾是在用最决然的方式告别,悄无声息,也不会在他的人生里留下任何痛苦的印记。只有这样的决然无情,才不致每次的想念如刀割般,才不会让每次念她时脑海闯入的是离别的场景。
她谋算了一切,而唯独疏忽了一本落在水池不曾烧毁的日记本。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行歪歪扭扭的字,生涩而稚嫩。
男人翻看着这本厚厚的记事本,从日暮到黄昏,当看到最后那页,没有任何征兆的,他忽地泪如雨下。
那是她的遗言。
“阿泽,别怕……”
“春雨夏花,秋叶初雪,每个季节我都会来到你的身边,不顾一切。”
“像雪落在你的肩头,融进你的怀里。”
“我们没有分离,我们永远不会分离。”
当你深爱的人死去那刻起,幸存就变成了一场无望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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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得像熬过一整个世纪,斯黛拉才从舱内缓缓苏醒。脑子像被重锤砸过,剧痛轰然炸开,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她的意识撕裂,让她无法承受。
为防意外发生,Levon博士立刻为她注射了镇静剂。药物生效后,她暂时剥离了所有混乱记忆,以斯黛拉的身份,安安稳稳睡了两天。
再次睁眼时,斯黛拉的神情已平静许多。她终于能分清现实与记忆幻象的边界,也清晰地意识到,此刻的自己不是苏羡予,而是斯黛拉。
当陈鹤垚再次出现在眼前,斯黛拉的心头瞬间百感交集。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凝了许久,嘴唇动了动,却始终没说出话。
陈鹤垚也静静回望,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紧张。他既盼着她能记起两人过往的一切,又怕那些藏在暗处的肮脏与不堪,会被她一并看清。
毫无征兆地,斯黛拉突然问道:“明明你和颜安倾一起死在了大火里,怎么你又活着出现在了这里?”
“那个和颜安倾死在大火里的人并不是我,我自然是活着的。”
“她死了你就一点都不难过吗?”
陈鹤垚觉得可笑,理所当然道:“我为什么要难过?”
“你不是很爱她吗?不是说和她一起死吗?”
“我爱的只有你,她只是个错误,是个意外!”
陈鹤垚自嘲道:“在我引燃那场大火前,我惊恐地发现,一直以来我都认错人了。颜安倾根本不是我的猫儿。你和我都是levon手下的试验品,我们的后背上有一模一样的识别编码还有一模一样的驱动器,而颜安倾身上没有。”
“非常戏剧化地,在她断气的几分钟后,我重拾了所有记忆。可是已经晚了,我错得离谱。我太过相信自己的直觉,只因为你们身上有太多相似之处便没有去验证,把她错认为我的猫儿,把她错认成你。”
“在我纵火之前她就死了,我亲手割开她的后背,才发现,里面根本就没有驱动器,她不是你。”
“你既然都提前知道她不是你要的人了,为何还要放那把火?为何明知自己错了还要一错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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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弄脏了我!”陈鹤垚猛地攥紧拳头,满是暴戾,勃然大怒道:“她是我不可磨灭的污点!必须烧干净,就像戚莯苒那样,错误必须抹除、纠正。所以我找了个替死鬼,让那段见不得光的过往陪她一起烧成灰烬。”
斯黛拉似看着怪物般惊恐地看着他:“你的爱太可怕了……你真的爱苏羡予吗?”
“我爱你!”陈鹤垚按住她的双肩,带着疯狂:“我不知道还能怎么跟你证明,但我真的、真的很爱你。”
“试问这世间有谁能承受住这样的爱?”
“猫儿,我……”
“别叫我猫儿,”斯黛拉猛地打断他,眼底满是抗拒:“我不想听见猫儿这个词,这个称呼会让我想起那个无辜的女孩,会让我想起刘泽宸被割喉死在我面前的惨状。”
陈鹤垚的脸色瞬间沉下来,下颌线绷得死紧,显然已到发怒边缘,却硬生生压了下去:“你先冷静一下,我们以后再谈。”
他转身往外走,身后的手下阿南快步跟上,沉默了很久,阿南低声问:“您是怕斯黛拉小姐嫌弃您?”
陈鹤垚脚步没停,声音冷得像冰:“如果斯黛拉真觉得我这副躯体不干净了,那我就为自己重塑一具。只要能留在她身边,这点事算什么。”
“斯黛拉小姐已经是霍斩昀的妻子,她本身也不干净——”瞧见陈鹤垚那黑沉阴鸷的眸子,阿南立马意识到自己犯错,赶忙跪地朝自己扇了两个嘴巴:“是我口不择言,是我没有脑子。”
陈鹤垚眸光微转,淡声道:“猫儿怎样都可以,我不介意。”
阿南挨了打还是忍不住要说:“主人您只会对斯黛拉小姐宽容,对除她以外的人,不论男女老少都残忍。”
陈鹤垚哂笑:“我残忍吗?可我没有动手啊,是颜安倾自己赴死的。她抱着必死的决心,甚至想拽着我一起死,倘若我没发现,倘若她真的是猫儿,那我现在已经死在那场火里。”
“那您后来是怎么找到斯黛拉小姐的?”
陈鹤垚笑容更甚:“是她主动来到我的身边的。”
“那日我恰巧出现在一处实验基地,猫儿意外闯入,被那群不长眼的抓了准备拿她充当实验品,就在即将动手之际,我意外从监视器发现了那串编码,这次我亲自验证过了,她身上有和我一模一样的驱动器,一模一样的芯片,我记得她身上每一道伤,她就是我的猫儿。”
“我该想到的,猫儿和我一起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怎么会是颜安倾那柔弱的性子。”
“但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的猫儿竟然和霍斩昀有了孩子!她当着我的面和霍斩昀吻得难舍难分!不过这不是她的错,全怪我,是我找她找得太晚了,才让霍斩昀有了可乘之机。”
“可刚才为什么没有苏羡予顶替你成为博士试验品后的记忆?那些记忆摆明了并不完整。”
一想到这,陈鹤垚更是怒火中烧:“levon为了活命,自是不敢告诉我猫儿在他那里遭受了多少罪,不敢将那段记忆放出来。都成为他的实验品了,下场会好到哪里去?我猜苏羡予也是因此和我一样失去了记忆,所以才会变成了如今的斯黛拉。”
“levon这老东西我已经纵容他活太久了。他对我和猫儿所做的一切,我都要千倍百倍地让他偿还。”
“杀了他不就好了。”
“这样太便宜他了,其实levon的那些实验,我都不感兴趣。我要的自始至终只有一个人,可是levon拆散了我们,造就这一切的都是他,所以他在意的一切,我都要毁了。”
“他不是幻想着成功,幻想着成为惊世骇俗的大科学家吗?我会助他成功的,但也会在他即将成功的那一秒毁掉所有,让他一夜之间一无所有,这个报复,可比直接杀了他有意思多了。”
“那主子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斯黛拉说得没错,我不能逼她太紧,慢慢来吧,我现在很有耐心。”
“那霍斩昀呢?还有他的两个孩子?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