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个不凡之人。”


    “年纪轻轻，修为深厚，胆识非凡。”


    “若能为大秦效力，未来成就，或许能与白起比肩。”


    黑衣武士问：“大人认为，他会不会是当年的那批余党……”


    魏冉答：“从相貌上看，他与先王并无相似之处。”


    “今日试探之后，可以确定他与先王无关。”


    “至少，他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


    “否则，再如何掩饰，我也定能察觉。”


    “余党之事，仍需深入追查。”


    黑衣武士又说：“不过……据查，季山水一行人确实最终进入了白云山。”


    “赵玄轩拥有天人境的实力。”


    “要除掉他们，轻而易举。”


    魏冉淡淡回应：“大秦正值用人之际。”


    “此人难得，不可轻易放弃。”


    “季山水之事，不必再提。”


    “况且，我已向王上举荐白起为大良造。”


    “白起与赵玄轩乃同门师兄弟。”


    “若两人皆由我举荐，我在军中的地位将大幅提升。”


    “华阳君又如何能与我相比？”


    黑衣武士闻言，立刻躬身应承。


    夜色深沉。


    赵玄轩来到藏经阁，取了一本未曾阅读的道家经典。


    回到屋中，他继续研读与修炼。


    目前，读书与修炼是他的首要之务。


    时光荏苒，一个月转瞬即逝。


    这日，赵玄轩正在藏经阁翻阅道教典籍。


    忽然，一名腰佩长剑的青年男子步入阁内。


    他肤色微暗，双眼却炯炯有神，浑身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野性气质。


    在书架间寻找片刻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角落中静读的赵玄轩身上。


    眉头微皱，他径直朝赵玄轩走去。


    不久，赵玄轩耳畔响起一道低沉的话语：


    “古之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


    “胜利之不可强求在于己，可寻之机在于敌。”


    “故而善战之人，能确保自身不败，却不能保证使敌露出破绽。”


    “小师弟，你可知道这话源自哪里？”


    ……


    “嗯？”


    赵玄轩抬眼，望见了那张略显黝黑的脸庞。


    “十师兄！”


    “是你？”


    “怎会突然归来？”


    此人名为白起，乃元阳真人座下第十真传弟子。


    二十六岁之年，已名扬四海。


    自幼聪慧过人，年少得志。


    曾遵师命投身军旅，后受魏冉赏识，举荐于昭襄王。


    两年前，二十四岁之龄，任左庶长，统率二十万大军，于伊阙之战中大败魏韩联军，斩首二十四万，为秦国开辟东进之道。


    回朝后，晋升为国尉。


    如今二十六岁，已是朝中崛起之星。


    赵玄轩已多日未见他。


    方才，他察觉到有人步入藏经阁，未料竟是久违的十师兄。


    “古时善战之人，皆胜在对手易于被胜之时。”


    “不可胜，则守；可胜，则攻。


    守则因力量不足，攻则因有余力。”


    “善守者，如藏于地底深处；善攻者，如动于高空之上，故能自保而全胜。”


    “十师兄所言，正是《孙子兵法》之语。”


    赵玄轩面带笑容，侃侃而谈，从容不迫。


    “好！”


    “好小子！”


    “《孙子兵法》你也读过？”


    “我还以为你只专注于道家经典，不知其他。”


    “看来，你比师兄想象的更为聪慧。”


    “懂得融合贯通，博采众家之长。”


    白起听后，满是赞许。


    赵玄轩淡然一笑，轻声说：“百家之书，皆归于大道。”


    “唯有广泛阅读，方能称得上学识渊博。”


    白起闻言，不禁微笑。


    “好！”


    “六年未见，你的学问确实大有长进。”


    “哈哈……这藏书阁几十万卷书，恐怕唯有你能静心细阅。”


    “不知何时能览尽这些典籍？”赵玄轩淡然言道，“道法自然，适时自会读完。”


    白起闻此，略显讶异，“好一个‘道法自然’！”随即笑道，“罢了，你是书痴，亦是道痴。


    不说这些了，我这有份礼物赠你。”


    “此乃师兄自鬼谷所得，《鬼谷捭阖篇》，鬼谷秘传之物。


    因与鬼谷子论道侥幸胜出，得以获赠三篇，今转赠于你。”言罢，白起递上一卷书册，正是《鬼谷捭阖策》。


    赵玄轩感激接过，“多谢十师兄，此书世间罕有，师兄情深义重。”


    思绪飘回往昔，二人年少时在观中藏经阁共读，白起痴迷兵书，赵玄轩则博览群书，情谊深厚。


    交谈间，赵玄轩得知白起已晋升大良造，秦国最高爵位，掌握朝政大权，年仅二十六岁便已位极人臣。


    “恭喜十师兄，前途不可限量，必将为秦国建功立业。”赵玄轩祝贺道。


    白起微笑回应，“小师弟才智过人，若入朝定能大展宏图。


    听闻你已入天人之境，白云观或将诞生一位陆地仙人。”


    赵玄轩摇头，“我心不在朝堂，身为白云观主，当尽守观中，不负师尊所托。


    不过，魏冉已找过你？”


    白起点头，“临行前，确有此事。”


    赵玄轩又问，“师兄如何看待魏冉此人？”


    白起回应：“魏冉才华横溢，担任秦相，能振兴国家。”


    赵玄轩点头：“我知晓魏冉对师兄有栽培之恩。”


    “然而，若他过于追求功利，官扬起伏便由君主心意决定。”


    “一旦其声望盖过君主，君主还能容忍他吗？”


    “师兄现为大良造，望三思。”


    白起听后，面色微变，点头回应：“师弟之意，我已明了。”


    他轻叹，面带忧郁。


    “罢了，不谈这些。”


    “师弟志向不在此。”


    “倒是能继承师父的白云观。”


    “师父的墓在何处？”


    “我想去祭拜。”


    赵玄轩站起：“十师兄，跟我来。”


    两人并肩走出藏经阁，向后山行去。


    后山，元阳真人墓前，白起跪地祭拜，神色懊悔，声音哽咽：“师父！”


    “鬼门关一战，若我在扬，定不让师父与师兄们涉险。”


    “赵人害了师父与师兄，将来若有机会，我白起定让赵国百倍千倍偿还！”


    此言一出，赵玄轩心中微震。


    白起自幼杀性重，十二岁便能独斗三狼，师父元阳真人亦称其为杀神转世。


    后为平其杀性，让他研读清心之书。


    但入军后，杀意更浓。


    如今身为大秦大良造，手握军政大权，前程似锦。


    未来，他手中必将有更多血腥。


    赵玄轩沉默，静立一旁。


    白起在白云观留宿一晚后离去。


    身为大良造，军务繁重。


    临行，他承诺会再回。


    三月匆匆而过。


    白云山依旧宁静。


    赵玄轩每日读书、修行。


    常忆起与十师兄共读的时光。


    虽师从元阳真人，但……


    他十八岁便下山游历，途中习得兵法与鬼谷之术。


    近日，赵玄轩察觉他的修为已达天象境，思考着待十师兄归来，可传授他些技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