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祝丹说完这些猜测，系统沉默了很久。


    半晌，系统才沉声道：【那也不是让你以生命为代价换取。】


    祝丹的声音从被子后传出，声音闷闷的，虚弱道：“别骂了、别骂了，都是我自愿的。”


    “人生自古谁无死……”


    狗子：【……】


    它半晌没说话，闷闷道：【宿主，下次你骂天道，我再也不拦你了。】


    “……”


    祝丹噗嗤一声笑了。


    所以，“你到底跟天道什么关系？”


    祝丹一个翻身起来，好奇道。


    狗子无奈：【也没什么关系。它找到我们时空管理局求助，上头派我来看看咋回事。】


    “哦。那你一定很厉害吧？”


    【那可不！】狗子又有劲了，得意洋洋：【我可是我们局排行第一的系统，谁能有我厉害！】


    “哇……”


    祝丹表面感叹，实际心彻底沉下去了。


    完了。


    排行第一的系统来救，那看来是真没救了。


    狗子还不知道祝丹这会已经得出了截然相反的答案。


    还在兴致勃勃吹嘘自己带过多少任宿主，成就多少任仙尊，神尊。


    “哦……”


    祝丹懒洋洋的躺回被窝，随口问的：“那你能把我变成天下第一，就地飞升吗？”


    狗子骤然卡壳。


    ……


    祝丹：“啊哈哈哈……开玩笑的。


    “……”


    狗子不语。


    片刻后，就在祝丹眼皮打架时，它忽然说了句：“……宿主，我会尽力的。”


    “……”


    语气低沉沉，跟平时不着调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倒是有些像第一次见面，拽得二五八万的龙傲天样子。


    “……唔。”


    祝丹模模糊糊应了一声，没放在心里。


    ——


    哎，咋办，焚寂教教主在哪啊。


    祝丹可不想亏本。


    说杀他就杀他，不然祝丹死了都咽不下这口气……


    第二天醒来，祝丹睁着眼望着黑漆漆一片的天花板，窗缝隙透出几缕白光，传来街边叫卖。


    ……不想动。


    “咚、咚、”


    祝丹一愣，目光看向紧闭的房门。


    “大师姐。”


    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祝丹目光落在虚空，沉默片刻。


    门外的人与祝丹共同陷入沉默，许久，祝丹声音透过门板，闷闷的：“进。”


    重华微顿，手掌请贴木门，犹豫了一下，似乎下定什么决心，才推开房门进来。


    “……”


    祝丹坐在桌子旁边，一个茶杯放在手边，看到对方进来笑嘻嘻道：“怎么了，不生气了？”


    重华从容坐下，伸手将桌上空荡荡的茶壶拿到一边，从储物袋取出一壶灵酒，淡定道：“生气。”


    祝丹眼睛还在盯他手上的白玉镶金彩壶，暗搓搓想这玩意看起来好贵，骤然听到这一句，险些呛到：“咳咳，你……”


    一只手从祝丹眼前拿走茶杯，祝丹目光顺着看向重华，他看了眼落灰的茶杯，冷笑一声，重新拿出一套杯具来，慢条斯理倒满一杯。


    “……”


    祝丹有些心虚。


    随着重华的动作，她忽然闻到熟悉的香气，忍不住抽了抽鼻子，目光落到那壶灵酒：“咦？跟那天的丹药一个味道？”


    重华将酒杯推到祝丹面前，冷着脸回答：“对啊，给你下毒呢。”


    祝丹：“…………”


    怎么还在生气。


    重华冷眼看她：“喝。”


    祝丹迟疑：“额……”


    “你不喝？”


    眼见对方脸色一沉，大有被祝丹气得转头就走的趋势。


    祝丹连忙：“喝喝喝，我喝！”


    说完，祝丹举起酒杯，也没管到底是什么玩意“咕咚”一声喝下去了。


    “再来。”


    祝丹刚放下，眼睁睁看着眼前的玉杯再度满上。


    祝丹：“我……”


    重华不说话，静静看她。


    “……”


    祝丹、祝丹只能再次干了。


    这次为防止上次的惨剧再度发生，祝丹紧紧攥住被子，警惕望他。


    不料。


    “……”


    重华慢条斯理拿出第二个杯子，挑眉望她。


    祝丹：“……”


    望着被推到面前的第三杯不明液体，祝丹陷入沉默。


    “那个……”


    重华不听，冷漠道：“你不相信我。”


    “怎么可能！”


    祝丹气急，她都被当水牛灌了还不相信他。


    开什么玩笑！


    这乳白色的液体一看就不是凡物，祝丹喝了这么多下去感觉快死的灵根都要活了，也不知道重华从哪弄来的这东西


    不过一定非常珍贵。


    祝丹试图向对方讲道理：“我没事的，其实休息一下就好了，以前也这样……”


    重华忽然问：“疼吗。”


    “……”


    祝丹沉默了。


    疼吗


    疼的吧，可是已经习惯了。


    而且狗子来了以后，还能帮她屏蔽一部分疼痛，比以前好多了。


    所以……


    祝丹诚恳道：“不疼。”


    重华俯身，越过桌面与祝丹对视，望向她一片真诚，仿佛没有说谎的眉眼，许久，他才咬牙切齿，恶狠狠道：“你、说、谎、”


    “……为什么一直骗我。”


    他紧盯祝丹的眼睛，黑色的瞳色在祝丹眼前逐渐消融，露出底下如深渊般的紫瞳。


    那是怎么一双眼睛，这还是祝丹第一次看见原著中那个灭世魔尊的完全体。


    祝丹瞳孔微缩：“……”卧槽！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心跳漏了一拍。


    这一刻，宝石成了赝品，唯有他的双眸才是真迹。


    重华忽然攥住祝丹手腕，瞳色深沉：“你果然一直知道……”


    祝丹眼皮猛跳，觉得事情有点不太对劲。


    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你怎么不说话？”


    重华步步紧逼，祝丹汗流浃背，情急之下，她脱口而出：“我，卧槽！”


    “……”


    重华倏然笑了，凑到祝丹耳边，轻声道：“……”


    祝丹瞳孔猛缩，疯狂后退：“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重华抓着她的手腕，把她从那头扯到自己胸前，慢条斯理道：“哦，我是。”


    “！”


    祝丹一时不知道该表达自己的震惊，还是趁机摸两下。


    毕竟看情况，重华应该也不介意她摸几下。


    不过为了多年师门情意不破裂，祝丹只能在是和否之间选择“or”。


    “你听我解释。”


    重华的手还紧扣祝丹脉门，祝丹另一只手已经摁在对方肩头，试图唤醒其良知。


    祝丹痛心疾首：“我真不是瞒你，这不是……这不是我自己都快忘了这事吗？”


    重华坐在凳子上，仰头看骑跨在他身上的祝丹，不为所动：“你还嗑药，导致后果更加严重。”


    祝丹一顿：“我，我那不是……”她心虚，小声道：“气氛都到那了。”


    “呵。”


    对方毫不犹豫戳破祝丹的谎言。


    “祝丹……你，”


    重华紧盯对方躲闪的目光，眼底藏着失望：“你怎么这么狠心，你难道没有想过以后，没有想过……”


    他猛地顿住，眼神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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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片刻才继续道：“你既然骗我，为什么不骗到底，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招惹我，既然招惹我又为什么不利用我，明明我可以为你去做一切，只要你需要，我可以去杀任何人……”


    祝丹：“……”


    祝丹觉得手下摁的肩膀有点烫手。


    但是，祝丹急得要跳起来，百口莫辩：“我没有！不是……诶！”


    “还有什么叫我需要你去杀，我可以自己……”


    “哦，然后灵根破碎成为废人是吧。”


    重华满脸冷漠。


    祝丹气急，看到对方散落的乌黑亮丽卷发，忍不住一把薅住，吼道：“你给我好好说话。”


    重华：“……”


    “我说的是实话。”


    祝丹理直气壮：“我不想听实话。”


    “…………”


    沉默片刻，重华突然拦腰抱住祝丹，面无表情通知：“我要把你抢回魔域。”


    眼前一晃，祝丹就听到对方霸气宣言：


    “？”


    “你疯了吧？！”


    祝丹不可置信。


    他刚才说啥？？


    什么玩意，还玩上强制爱了？？


    “把我抢回魔域干嘛啊？？？”


    祝丹大为震撼，


    你考虑过魔域的感受吗？


    重华抱着祝丹就准备走：“天魔抢人还需要理由吗。”


    还高贵起来了？


    祝丹一把薅住他后脑勺，强迫对方仰头看她，眯眼：“我不去！”


    重华闭眼：“不听。”


    祝丹、祝丹气急。眼看这家伙来真的，真准备把她扛走，祝丹眼下吃人嘴软，又不好意思真拿剑揍他。


    再说了这家伙刚才还觉得祝丹在骗他，这会拿剑那不得气疯。


    为避免事情进一步升级到火并。


    祝丹冷静一下，忽然掰过他下巴，认真道：“重华。”


    身下人动作微顿：“……”


    ……


    半晌，祝丹犹豫了一下，低声道：“……魔域饭太难吃了。”


    重华：“……”


    ——


    最终重华的绑架计划流产。


    但祝丹被迫签订了不平等条约。


    比如……


    安心养伤，不许打架，一切都等找到修复灵根的办法再说。


    再比如……“为什么我要窝在这个小城里养伤！”


    祝丹愤怒拍桌子。


    “你简直是……唔。”


    院子中，重华坐在祝丹旁边的石凳，飞快朝她嘴里塞了一口卤味。


    “好吃吗。”


    祝丹：（嚼嚼嚼）“……好吃。”


    “这是（嚼嚼嚼）城西那家的不，（嚼嚼嚼）这家……最好吃。”


    重华又递上一份甜糕：“尝尝这个？良家铺子新出的。”


    “哇，这个也好吃！你眼光真不错！”


    全是祝丹爱吃的！


    爽！


    不过——


    “休想用这些糖衣炮弹来…嚼嚼嚼…麻痹我。”


    祝丹嚼完嘴里的食物，义正言辞道。


    “哦。”


    重华情绪稳定，贴心问道：“那再吃点辣的？”


    祝丹剑眉倒竖：“下次多放点辣！”


    “好哦。”


    重华眉眼含笑，看起来精神状态非常稳定。


    实际上人已经疯了有一会了。


    总而言之，祝丹现在应该是被邪恶天魔绑架，天魔在试图引诱正道天才堕落。


    祝丹看了他一眼，沉吟片刻：“……你尝尝这个，这个味道挺有特色。”


    算了，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


    但是不要误会，她现在只是假装配合他，让他放松警惕，她有自己的节奏和计划，现在只是假装被迷惑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