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保护你怎么不算正事了

作品:《农家小渔女美食日志

    “这话不是应该我问你吗?”谢舟苦笑,他看了眼旁边不知周遭险境在木桶里游得欢快的鲟鱼,两条鱼也值得她这么奋不顾身冲进火海。


    “为了两条鱼,值得你连命都不要了?”


    “没有……没有连命都不要,你那么辛苦才换来这两条鱼,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它们被火烧没了……而且,而且,我也没想到火势蔓延得这样厉害咳咳……”


    谢舟拍了拍她后背,“嗯,我知道。”


    随后松开她,眼神坚定,”放心,我没那么快交代在这儿,我们都是。”


    谢舟抱起她靠在一根灭了火的柱子上,桑榆这才注意到抱起自己的谢舟手上沾着血,仔细看,还有螺旋状的贝壳碎片,他放下自己后直起身,向前面的那堵墙走去,桑榆瞬间明白他是怎么进来的。


    他抡起躺在地上的斧头,抬手劈向前面那堵墙,四周墙缝闻声裂开,桑榆离得远,还是有几块手臂粗的断壁落在桑榆脚边。


    院墙应声而倒,见没了声音,桑榆往那边一瞧,已经被砸出够一人出入的洞口来。谢舟将鱼带木桶挪到洞口位置,随后向桑榆的方向走去。


    身下一轻,自己已被谢舟打横抱了起来,周围的一切从火光包围到静谧深林,他们从火海踏出来了。


    鱼好好的,他们也好好的。


    桑榆坐在树下看着甚嚣尘上的火光,不敢相信自己得救,直到周围响起细细簌簌的脚步声,盆和桶碰撞声,这才发现周围渐渐挤满了帮忙来救火的村民。


    江一帆闻讯也过来了,身后跟着樊婆子、江大河夫妇。


    桑盼儿跑来左看右看,拿湿布给她抹了抹脸。又想问身后的江一帆要水给桑榆喝,谁知桑榆已经先喝上了。那竹筒来自谢舟。


    桑榆喉咙干得能冒烟,接过谢舟递过来的竹筒,哐哐往肚里灌水。


    江一帆胡咧咧道:“桑榆,不是我说你,你也太心急了吧。怎么不等我们来就自己先上了。你看看你着模样,不知道的以为你刚是煤山里爬出来呢。”


    “我的确低估了这场火。”喝够水的桑榆放下竹筒,嘶哑着声音道。


    她遥望着脸盆木桶、种地的水车齐上阵灭火,堪比节庆的场景,几乎轰动了大半个村的人来帮忙,泼天的水浇灌下,烈焰仍像冲天辫一样猖狂炎上,一时半会怕是灭不了。


    家里已经烧成黑炭了,更别提那些做好的蚝油、虾粉、虾油。


    事出紧急,除了这两条代表未来鱼塘新方向的鱼,她什么也顾不上抢救出来。


    这里面的心血,不止有她的,还包括沄水村的村民们这半个月来的全部心血。


    谢舟看出桑榆的失落,“人没事就好,蚝油这些以后还可以再做。”


    “谢哥说得没错,堂妹,保重身体最重要。”


    桑榆点头,继而看向江一帆,皱眉道:“云家的护院不是应该在吗,怎么今晚半个人都没看见。”


    江一帆挠挠头,声音不像刚才中气十足,“说起来这事也怪我考虑不周。最近不是在挖新的鱼塘吗,我从临江村鱼塘那边抽调了几个人过去开凿,这样一来原先看管鱼塘的人手不够,我看你家这儿的作坊在村子里,离我娘哥嫂近,一两天内的少两个护院应该不成问题,没成想倒被桑得禄那个龟孙钻了空子……”


    江一帆越说越小声,最后被樊婆子拧了耳朵,骂骂咧咧他连多花点钱请两个人都要省,竟然把桑榆家的护院临时调走,害得整个家都被人烧了。


    江一帆边护着耳朵边辩说,“我也不想啊,实在是原先招来的两个人,一个家里老爹没了急着出丧,一个和老婆吵架,他老婆带孩子回娘家,跑去追老婆了,再想招人不巧遇到最近农忙期,哪那么容易招到人,这才没办法抽老手过去顶一顶的。”


    “樊阿奶,你别再打江二哥了。他也不想的,而且这事也不能怪他。桑得禄他们一家早就对我恨之入骨,这种卑鄙小人,防是防不住的。”


    樊婆子连连和桑榆道歉,她也知道桑榆家里凝固着好多沄水村的村民这阵子的心血结晶,大家都还等着这工钱养家糊口呢,语气软了下来,内疚道,“说到底还是我这小子办事不牢靠,才招致这场祸灾,唉!”


    江一帆耷拉了头颅,也跟桑榆连声道歉。江大河夫妇立在一边,面上也是困窘之色。


    桑榆安慰了母子俩几句,桑盼儿也插话说自己也有错,要不是进去忘记关门,也不会让桑得禄有可趁之机。所以这事不能全怪到江一帆头上。


    樊婆子沉默良久,似乎是打定了注意,对桑榆说,“要不,这次的损失就记在我们江家头上,说到底是我们的责任……”


    这些日子横竖靠着和桑榆合伙养殖鱼塘,他们家也算攒了些家底,虽然和桑榆没法比,可是日子一天天好起来,连两个小的也上了城里的学堂,小有积蓄,用来赔偿这次的损失,用来发放这次烧毁的调味品的村民工钱、修建新屋、添置家具,这钱应该是拿的出来的。


    就是他们一家少不得得勒紧裤腰带过几个月,虽说对老大有些不公平,不过眼下他们兄弟俩没分家,大家一块过日子,难免要多担待些。


    樊婆子余光扫了下对面的老大夫妻俩。


    儿子媳妇听到樊婆子这话,纷纷看向自家老娘,老大倒是一副老娘说什么就是什么认下的模样,唯独老大媳妇脸上闪过一丝忧虑,似是对她这话有不同想法。


    樊婆子微微皱眉。


    江一帆抬起头,瞅了眼哥嫂,又看向自家老娘,“娘,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事确实是我做得不对,要出也是从我个人份上出,不关大哥一家子的事。大头二丫还在城里书院念书呢,每个月开销不少呢,怎么能因为我一个人的事牵连他们一块儿受累?”


    江大河媳妇心里话被小叔子说出来,这会儿脸上飘过羞赧之色,她想到的,小叔子也想到了,听这话小叔子压根就没打算要自己小家分摊损失,她一时间有些高兴,一时间又觉得自己小家子气,对不住小叔子。


    家里这个小叔子平时自己倒是没什么花钱的地方,对她的两个孩子也是真心实意的好,平时给买吃的买玩的,出手很是大方,自打和桑榆合伙开鱼塘后,在鱼塘里每月的收入很是丰厚,身上零花钱从来不超过一百文,一并全交给樊婆子作为公家积蓄存了起来。真要计较起来,也是他们这一家四口占小叔子的便宜多。


    这样想着她将头越埋越低。


    “樊……”桑榆艰难开口,谢舟观她神情,体察她刚才在里面呆的时间太长,嗓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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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被熏哑了,现在说话不方便,于是替她把话说了,“樊阿奶,江二哥,你们别把事情想得这么严重。”


    江家人不约而同看向谢舟,随后扫向桑榆,桑榆冲他们和谢舟分别点了下头,谢舟瞧了她一眼,接着说,“这次损失你们想垫付,先别说桑榆让不让,要我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把眼前这场火灭下来。屋子在山脚下,屋后深山老树多,再不灭了这火,回头把山烧了,那损失更大。”


    这话给樊婆子提了醒,她一敲脑袋,对着几个后辈发号施令道,“对对对,你看我老糊涂了。谢舟说得对,你们几个别在这杵着,赶紧的,该提桶的提桶,该拎水的拎水去。”


    兄弟俩赶紧应下,“行——”


    “知道了,我们赶紧去吧。”


    桑盼儿对桑榆道,“那堂妹,你先在这歇着,我也去救火了。”


    桑榆点点头:“嗯,堂姐你去吧。当心点。”


    “我知道的。”


    桑盼儿离火光越来越近,离桑榆他们俩越来越远,桑榆转身,将竹筒递给谢舟,看着他道,“谢哥,你不跟他们一块过去帮忙吗?”


    “我是想去帮忙,可是就这样把你一个人撂在这,我不放心。”


    桑榆脸色苍白的笑笑,“我这会没力气提桶,可自己照顾自己,还是可以的。我就在这歇会,没事的,你去吧,别耽误了正事。”


    谢舟故意反问道,“保护你怎么不算正事了?”


    “谢哥变坏了,也学会男人那些甜言蜜语。”


    谢哥也笑,“我怕桑得禄那小子背地里躲在哪个犄角旮旯,万一还对你不利怎么办?”


    “那个缩头乌龟,只会在背后,搞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动作,他肯定以为这次得手,毁了我的作坊我的家,还有我的亲人,这会儿指不定……躲哪个地方幸灾乐祸去了,又怎么会露面。而且……这里今晚这么多人,杀了我,他跑得掉,他惜命得很,放心,他不敢对我动手的。”


    “那你在这好好歇着,别走远,我过去帮把手。”


    “麻烦你了,谢哥。”


    谢舟抬脚刚从桑榆那块地离开,不远处的灌木丛就响起男人粗犷的声音。


    “主子,那男的走了。”刀光划亮黑暗的灌木丛,脸上长着一道三寸来长直达眉梢的刀疤男手执刀柄,对着眼前的男人垂头恭顺道。


    “等他走远了,你们几个就过去。”黑暗中响起一道浑厚的男声。


    “是!”


    另一个黑衣人出列,两人抱拳应下。


    “桑得禄那个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月光照出一张戾气的脸,他目光灼灼望着对面距离渐渐拉远的两人,嘴角一弯,露出一抹胜券在握的笑,幸亏他早有准备。


    火光冲天的另一边,方才还高悬的明月躲进乌压压的云层,明晃晃的刀光剑影代替了月光,整刀待发的俩人在黑暗中细细簌簌,像极了风吹树叶发出的声音,二人摸索着接近前面树下闭目养神、毫无防备的女人。


    远处是火光滔天喧嚣的人山人海,桑榆靠在树上,吹着深夜从海边吹来的风,安静得能听见风吹树叶的簌簌声和虫鸣声,相比远处救火的喧闹,像是两个不同世界。


    她哪知道危险正在悄悄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