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十五颗星
作品:《当我在路边捡到一只德牧后》 喻淼确认自己嘴角快咧到耳根,用背挎包的小女孩虚虚挡住嘴角。
“真的假的?”
“真的。”
“那就好,我也想见追风。”她故意只说一半。
前面车流一动不动,陆峣转头看来,“我呢?”
喻淼装傻:“你什么?”
他问得直接:“想见我么?”
喻淼和他对视,把问题推回去,“你希望我想不想?”
“想。”
得到想要的答案,喻淼忍不住笑出声,“那我肯定想。”
陆峣低笑一声,末了问,“演唱会一个人去吗?”
喻淼:“不是啊,跟我闺蜜。”
陆峣:“在江城?”
“对。”
陆峣:“是哪一天?”
“下个月5号。”
陆峣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下次演唱会什么时候?”
“江城今年就这一场。”喻淼双腿往前伸直,“票太难抢了,抢完一开抢二开,请了二十多个人帮忙才终于抢到。”
陆峣没看过演唱会,不太懂她说的一开二开什么意思,确定她很喜欢这个歌手,遂问,“哪个歌手?”
喻淼说了个歌手,陆峣应了声,“记住了,回去我开始听她的歌。”
“如果风格不喜欢的话也不用勉强。”喻淼说。
喜好的音乐风格和审美是因人而异的,有些风格的歌好听但可能就会有一部分人get不到。
“不会。”前面车缓慢前进,陆峣收回视线,“我爱屋及乌。”
喻淼感觉坐过山车的心跳飙升又回来了,脑子里反复了几遍他这句话,有种形容不出来的感觉。她归于是陆峣用了爱这个字,在她理解的感情等级里爱是远高于喜欢,喜欢或许是因为对方身上的某个特质,但爱就变得虚无缥缈又深刻郑重。
她再次生出想要退缩的念头。
“你这是习惯性消极,准确说你是觉得爱这玩意不靠谱,因为你目睹了你父母的结局。”宁佳瑶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你心里觉得19哥是随口一说,你不敢相信也不愿意去相信,然后你开始就自动分析,觉得你们才认识不久,他怎么会就爱你。”
喻淼躺在自己蓝色鲸鱼的床上敷面膜,两条腿翘起,做倒骑自行车的动作,听宁佳瑶声音从手机扬声器传出。
“但我们确实没认识多久。”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不需要去纠结这话里的真假,谈恋爱就图个开心,这个男的说的话好听,长得好看能让你高兴就可以了,以后的事谁说得准,你之前不还说提前焦虑等于贷款吃屎。”宁佳瑶说。
“那个时候跟现在有点不一样。”两人是多年好友,没什么不能说的,“那个时候我对他不了解,单纯就是喜欢他的外形,也没想那么多。”
宁佳瑶:“所以你现在想法变了。”
“对。”
“那就更要放宽心,不是所有男人都是你爸那样的人,也不是所有夫妻最终都会离婚,也有很幸福的,你可以回想一下这段时间你们的相处,他的所作所为。”宁佳瑶说道,“如果你觉得还是很纠结,那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看他怎么解决,再根据他的态度来判断你到底要不要及时止损。”
宁佳瑶说得有道理,喻淼捞起一旁的手机,点开陆峣头像。
对话停留在二十分钟前她说去洗漱,再往上是他说到家了并发来两张照片,一张是追风蹲坐在他面前,一张是蓝色瓷娃娃放在柜子上,从照片边缘露出一点的颜色看是床头柜。
不需要她问,他便主动告知。
【放在卧室的床头柜可以么?】
她在屏幕这边笑:【这是你的东西,你想放哪里都可以。】
陆峣:【床头柜睁眼就能看到。】
他一向表达直接,看着这行字喻淼又想起吃晚饭时,在小票上来时他将票上的菜拍照,记下她的口味,本该高兴时,心里那股想退缩的念头越来越大,她急需找个人分享分析,洗完澡便立刻拨通宁佳瑶的电话。
她正在对话框编辑文字,屏幕先跳出消息。
陆峣:【洗完了么?】
喻淼将打好的字删除,先回复:【洗完了。】
陆峣:【方便语音吗?】
喻淼不解:【怎么了?】
陆峣:【想跟你说话。】
喻淼又顿住,如果是之前,她会边笑着边装傻,即使知道他看不到还是坐起来戴上耳机,全心听他声音,但现在她第一反应是拒绝。
许是见她不回复,陆峣又发了条消息过来——
【打字也可以。】
他进退有度,好像她只需要随心所欲,怎么样回答都没关系。
喻淼咬着大拇指指甲,将没发出去的话再次编辑:【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假设,我们在一起没多久后发现彼此不合适,你会怎么做?】
一秒,两秒,五秒。
喻淼体会到度秒如年的感觉,顶部连正在输入都没有,空气都仿佛变得稀薄,她脑海浮现曾经看到麻木的画面,心一点点沉下去。
她觉得自己也是有点奇怪,想要追他,但真的要追到了又开始退缩,好像个始乱终弃的渣男。
手机兀地振动起来,喻淼被惊了一跳,低头一看来电。
陆峣。
心跳似变得和手机一致,她深呼吸口气,按下接通,贴到耳朵,“喂。”
“是我。”陆峣低沉磁性的声音落进耳朵,背景音是有些熟悉的旋律。
是她今天告诉他的那位歌手的歌!
“是我哪里没做好吗?”,他问。
喻淼:“没有。”
陆峣:“那为什么会这么问?”
“就是感觉你哪里都做得很好,有种不真实感。”空调吹得有些冷,将温度开高了些,“而且我们认识并不久,你好像就很喜欢我的样子,万一到时候我们在一起了,发现对方都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样子,是直接说开还是争吵后开始冷暴力,互相折磨。”
“对我来说都不会。”陆峣说,“本来这件事不想跟你说,我不是现在才认识你,十四年前就认识你了,2011年6月25号那天。”
这是他家门的密码。
“啊?”喻淼满脸惊讶,“我十岁就认识你了?我怎么不记得。”
“那天是你去学校领期末成绩通知书,下很大的雨,看见坐在屋檐下的我,给我递来纸巾,把书包里的鸡蛋给我吃。”
回忆的线头被找到,喻淼想起这件事来。
那年喻雄的生意稳定走上坡路,他们一家就从镇上搬到城里,她也转学到市里的学校,每年领通知书那天都会下雨,即使知道老师要10点过才来,她依旧八点就出门,母亲谭书兰起得更早,出门时还往她书包里塞了鸡蛋和牛奶,让她饿了吃。
她根本吃不下,但知道这是母亲的关心,还是乖乖带着了,领完通知书准备乘公交回家的路上,她看见街边一家关了门的店铺前坐着一个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衣服都湿透了,坐在屋檐下看着大雨发呆。
她发现,这个男生有点好看,还有点可怜。
想到老师教导的可以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助他人,她撑着伞朝他走去。
“你坐在这里干嘛啊?”她问。
男生看了她一眼,语气并不好,“走开。”
“你真没礼貌。”她皱眉,不太高兴的转身。
走了几步又停住,回头再看发现他裤子长短不一,有一边有不规整的缺口,像一只被雨淋湿的小狗。
真可怜。
她嘟囔一句,又走回去,“我是学生,我不跟你计较。”
男生掀眼,似烦她离开又回来,“让你走开。”
她置若未闻,只问,“你饿不饿?”
“不关你的事。”
“你真的很没礼貌,但看在你已经被打过的份上,我原谅你了,谁被打心情都不好。”她说着,从包里拿出鸡蛋和牛奶,又拿出早上出门时谭书兰给自己的零用钱放在他旁边,“东西我放在这里了,要不要随便你。”
两张纸币用牛奶压住,她想了想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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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隔壁店铺找老板借了个塑料袋,一并压在牛奶下。
“塑料袋套头上避雨,我的伞可不会给你。”她很宝贝的握紧那把透明自动伞,“就这样,我走了,不用谢。”
“那个人居然是你?!”终于想起这件事,喻淼难以置信,“你小时候居然是那个样子。”
“没礼貌的样子?”陆峣声音含笑,“你真的很在意我没礼貌。”
“那可不,当时上学每天要学的就是讲礼貌尊老爱幼。”喻淼好奇,“那你后来什么时候回的家?”
“你走后没多久。”陆峣说,“当时我看着你离开,觉得你把钱和吃的都给我了却唯独宝贝一把伞,我就想你是不是不懂哪个更重要,但后来我渐渐懂了,当下最需要的才是最重要的。”
“对啊,大雨天雨伞可比鸡蛋牛奶重要多了,我从小就有大智慧好吧。”喻淼下巴微抬,语气骄傲,“你以为我在第一层,其实我在第五层。”
“是。”
喻淼又问:“所以你是那个时候喜欢我的?你这可是早恋。”
“没恋。”陆峣说,“当时你撑着伞离开的背影在我脑子里留了很久,甚至会有几次我做梦,梦见如果你没出现,我会在那里坐到什么时候,该怎么回家,那天的雨下到半夜,我是不是会一直坐在那里,又冷又饿,再狼狈的回家。”
“我当时有点羡慕你,觉得你家庭很好,父母都很爱你,不会像我一样。”陆峣自嘲地扯了扯唇,“开学后我开始有意无意找你,想把钱还给你,再跟你道个歉说句谢谢,但一直没机会再见到你,第一天晚上见到你的时候我认出你了,但你完全不认识我。”
喻淼忽然想起第一天碰到追风那天晚上,他说了句什么自己没听清,“所以你跟我说的第一句话不是谢谢?”
“不是。”
“那是什么?”
“神乐,你那天书包上的图案。”
喻淼胸腔似被大雨倾注,双眼都不禁睁大,“我当时没听到,你要是再重复一遍我就知道了。”
“你不记得我,又或者是你不想认识我,毕竟我当时态度确实很差。”陆峣声音低了些,“但在你要我微信的时候,问我门锁密码是不是对我有意义的时候我确定你是不记得我了。”
“那你怎么之前不说?”
“那毕竟是很久之前的事,一方面这件事并不能成为你喜不喜欢我,想不想跟我在一起的主要原因,另一方面我也挺怕你知道我并不像你看到的这样,你会不会因此讨厌我。”
“所以我不是才认识你,早在十四年前我就认识你了,但我喜欢你,是十四年后,你说的可能只会单方面出现,该紧张不安的是我。”
“喻淼。”他忽地喊她全名。
喻淼:“什么?”
“配不上你的是我。”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手机响了声,是几笔大额转账,来自陆峣,全都备注自愿赠予。
“你干嘛?”喻淼惊了。
“口说无凭,我将我银行卡现在能支配的额度都转给你,等明天限额解除再把剩下的转给你。”陆峣嗓音平静,像在说今天吃什么的小事,“汇庭的房产证在卧室床头柜最下面抽屉,周一可以去过户换成你的名字,存折在一块放着,密码和门锁密码一样。”
喻淼跟不上他的话了,赶紧叫停,“等等等等,你先别转了,不知道的以为我电信诈骗呢。”
“没有用这些绑架你的想法,但我一时之间想不到更直接的办法怎么去表达我对你的喜欢和对我们未来感情重视,如果我们在一起后真的出现你说的那天,我净身离开,这些就当我对你感情和时间的微弱补偿,即使我们最后无法走到一起,我也希望在你心中我不那么面目可憎,不会让你后悔和我在一起的决定。”
喻淼完全震撼他说的每个字,茫然,震惊,又喜又心动,大脑被一连串的话冲昏,好一会儿,她才喃喃道,“这样你不会觉得很亏吗?”
“最需要的才是最重要的,这是你教会我的,喻老师。”陆峣轻笑,“我剩下几十年最需要的,是你,喻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