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话音刚落,我身体里的血液就冻成了冰。


    我尖叫着推开柜门,将手边一切能砸过去的东西对着他摔过去,接着飞快往外跑。


    他一把捞住我的胳膊,顺势往怀里一拐,语气有些许怔然与惊喜:“噢……这么主动……?你误会了,是辉夜来了我才出去的,此前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等你醒来。”


    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惊恐万状地瞪着他。


    他就在我旁边?一整夜?


    我居然对此毫无知觉?!


    他死死搂着我,我的手臂和腰几乎要被他掐紫了。


    我痛苦地呜咽着。


    “你干什么……放开我!”


    “难道说,你在责怪我履约太迟了……啊啊,我明白了。你一直、一直在等我去接你啊。我的、可怜的公主。在那样简陋肮脏的世界里等待了太久,被那么多无关紧要的俗事困扰着,整天都在期待我能到来,令你得到解脱。可我却让你等了这么久……这眼泪令我的心脏如此痛楚,难道这就是对我迟到的责罚?”


    我喘不上气,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健硕的手臂箍着腰,手掌丈量着,在我的脊背蛇蜒。


    他若有所思:“……你是弱小的。”


    “放开我,”我哀声叫道,尖叫着拼命挣扎,“你弄得我很疼!!”


    男人把嘴唇贴在我的侧颈,用嘴唇缓缓摩擦,感受着。


    “你是热的。”他失神喃喃,唇瓣张合时,留下温热湿润的吐息。


    我用力掰他的手指:“呼哈,松手!”


    温热的舌尖卷过细密的冷汗。


    “是咸的。”


    我惊恐地奋力推他的胸膛:“恶心!”


    牙齿压着柔嫩的皮肉。


    “是柔软的。”


    我哭叫出声:“好疼!我真的很疼!!”


    他说:“有多软?”


    没有经过社会化训练、过早离开母猫身边的幼猫,长大后在嬉戏玩耍时,总会咬伤同伴。它错过了最好的、学会共情与分寸的时机,以至于不知道何时该把爪子收回去,不了解同伴的叫声代表着疼痛,不明白伙伴的远离是畏惧它的残忍。


    不清楚拒绝就代表它伤害到了同伴。


    只会一味欢快热情地追上去扑打嬉闹。


    认为那是有趣的玩耍。


    因陀罗似乎从来没有与人有过亲密关系,他在肢体接触方面像个新手,会为肌肤的温度感到惊奇,因肢体的纠缠感到困惑,反复测试我的柔软程度。挤压,探索,揉捻,他不知道该用多少力气,不明白什么是恰到好处,总是做得太多,用得太过分,令我痛不欲生。


    我尖叫着一步步往后退,重重砸回衣柜里,他旋即将身体覆盖下来,膝盖顶进我的双腿之间,手臂撑在我脑侧。他硬生生挤了进来,狭窄逼仄的衣柜几乎要被他撑裂开。


    我试图把他踹出去。


    他顺势握住我的脚踝。


    痛得要命!他快折断我了,我呻吟着,眼前闪过黑白的光点。


    他半是疑惑,半是惊喜,虎口环住纤细的脚踝,指腹摩擦:“你……很热情。”他说,猩红色的眼睛闪烁着瘆人的光亮,他感到某种愉悦。


    我惊骇莫名地看着他笑了下:“这很好。我喜欢顺从的乖孩子。弱者依附强者生存是本能,审时度势会让你少受很多苦。”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愤然道,“绑架犯!你会被警察抓起来的!”


    “噢?”他轻蔑地说,“你的那个小男友,宇智波家的小鬼头?”


    佐助?


    我叫道:“你想对佐助做什么?!”


    他看着我,忽然说:“我不喜欢你嘴里提到其他男人的名字。”


    “如果你敢伤害我的朋友,我——”


    我猛地闭上了嘴,脸上流下冷汗。


    手指迅速顺着小腿往上爬。他的动作太过粗暴不悦,很快弄破了廉价的丝袜。


    凉意。


    他、他不是想对佐助做什么。


    我想。


    他是要对我做什么。


    在凉意过后,是滚烫的火焰。


    焚烧万物的高温贯穿了我。


    手指顺着破洞往里钻,我听见丝织品被撕裂的声音。


    “我比他们所有人都要强。”


    他钻了进去,掌心的温度没有隔阂地贴在我的小腿上。


    “强者就应该得到一切。”


    猩红色的眼睛直勾勾看着我。


    当我呼吸时,他的视线就落在我张开的嘴唇之间。


    我听见他加快的心跳声。


    捕猎的前兆。


    不、不不不。


    我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蹬踹着双腿,手按着木板拼命往后爬,将抓到的衣服丢向他。


    “滚开!”


    他手掌很稳,握住我的小腿,猛地将我拽向他。


    我不受控制地在衣物堆中滑向他。


    他在我的尖叫声中吻住了我。


    我很快尝到了铁锈味。


    我满头大汗,心跳若擂,又疼又慌乱,野兽般撕咬一切能咬到的东西,又抓又挠。


    尖利的指甲在他的臂膀上留下道道血痕。他犹如钢铁般坚硬。


    疼痛与血腥味令他更加兴奋。


    我开始感到绝望。


    他按着我的后颈,几乎要捏碎我的颈骨。


    衣柜里又热又憋闷,还满是厚重的布料。我浑身滚烫,满是潮热的汗水。退无可退,被挤压折磨。


    他几乎要将我所有的意志与灵魂碾碎摧毁。


    摧枯拉朽,势不可挡。


    喉咙里满是他的味道。


    连喉管也被舔舐侵入。


    滚烫的手掌在我的脊背摩挲游弋,膝盖重重顶着骻骨,将我钉死在柜壁上,不得动弹。


    我忍住反胃,喘着气,重重扇了他一巴掌。


    “因陀罗!!”


    他侧过脸,用拇指揩掉嘴角的血丝,伸出舌头舔了下。


    动作简单,但他嘴角嫣红,衣衫凌乱,看着活色生香。


    “你还是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他陷入恍惚中,目光迷离地注视着我。滚烫的喘息几乎要将我的血液灼烧殆尽。


    “呵呵,没想到那个老头子取的名字,从你的嘴里说出来,会这么……这么令我——”


    他找到了一个词,眯起眼睛,喉结滚动,叹息般的、低哑地吐出它。


    “唤起。”


    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我气势汹汹地瞪着他:“你想要和我做朋友?那你就不应该这样做!把人迷晕绑架是不可能产生友谊的!”


    “为什么不可能,”他很坦然,语气冷淡,“强者才掌握话语权。你不是很热情吗?”


    我涨红了脸。


    他怎么能把我的反抗视为迎合?


    “而且,谁要和你玩交朋友的游戏?”他平静地说,“你是我抢来的,当然属于我。”


    我在他倨傲的话语中感受不到一丝尊重。


    胃部翻腾。


    我紧紧咬着牙,又疼又累,心中满是不安与恐惧。死死掐着掌心,不让屈辱的眼泪在因陀罗面前掉下来。


    我瞪着他。


    “你是坏人!”


    “你要和我玩正义战胜邪恶那套?”因陀罗说,“天真得可爱,在我这里行不通。”


    “那——”


    “小公主,我来告诉你,怎样才能说服我。”


    他忽然靠近过来。


    我立刻精神紧绷,本想表现得咄咄逼人,充满力量,却控制不住地发抖起来,显得懦弱无能。


    我憎恨自己的软弱。


    被咬破的嘴唇和上颚疼得要命,口腔里满是铁锈味。脚踝和腰肢处的骨头就像断了似的。


    我逼着自己不要后退,直视他的眼睛。手指抖得厉害。


    我把双手藏到背后。


    他用指腹抹了自己嘴角的血珠,一点一点涂在我的嘴唇上。眯起眼睛,看着我染上他的色彩,粘上他的气息。


    他吞咽着。


    食指撬开我的牙齿,曲起指节,顶着我受伤的舌尖,挤压出更多的鲜血。


    我呜咽着使劲咬他,用牙齿狠狠地磨。


    我的血很快与他的血交织融合,灌入咽喉,泛起腥甜。


    “你总是这么热情……”他喃喃,瞳色加深。


    他加入了无名指,两根手指黏糊糊地翻搅着。


    “呜嗯——”


    带土也曾这么做过,但因陀罗更冷漠粗暴,更……更……


    更情欲。


    血丝混合着难以吞咽的唾液,很快将他的手掌打湿。


    银色的丝线在空气里轻轻颤抖。


    喉结滚动。


    他靠得极近,眨眼时,纤长的睫毛擦过我的脸颊,眼尾有深色的眼影。


    “做取悦强者的人。”


    小腹上,往下挤压的手掌滚烫得惊人,充满暗示。


    我很快意识到,他想要的是更多。


    我的脸红得滴血,又很快变成了惨白。


    “或是——”


    他说。


    锋芒毕露。


    “杀死强者的人。”


    舌头顺着眼泪淌下来的痕迹逆向溯源,他喘息着舔舐我脆弱的眼球,绮丽的花纹在红瞳中疯狂地旋转,将我压倒在窄小闷热的匣箱之中,死死按住我扭动的双腿。


    “呜呜呜——”


    舌尖顺着眼眶的轮廓,起开眼睑,顺着缝隙往里钻,像要把眼球活生生剜出来嚼碎,吞到胃里。


    我控制不住地拼命流泪,像头母狮般发狂地撕咬他,含糊地怒骂,手指甲与口腔里满是血与碎肉。


    而疼痛令他更加兴奋。


    或者说,“唤起”。


    湿润滚烫的喘息仿佛蜜糖做的巨网,将我困在金黄色的琥珀之中,等待溺毙。


    越是反抗,只会让我越痛。


    眼睛好痛。


    手腕好痛。


    浑身都好痛。


    我的世界昏暗模糊下去。


    *


    在多番尝试之后,我终于意识到,只靠我自己,是不可能从这里逃出去的。


    这座日式宅邸占地广阔,典雅秀美,除了我的那个诡异的房间以外,大部分房间都是空置的,看似只住了因陀罗与辉夜,但我总能在各个角落遇到绝。


    穿着白色衣服的绝仿佛有无数个,无论我怎么躲避,都能遇到他。


    最接近成功的一次,是我大半夜翻着墙跑出来,发现放眼望去,是一片深山老林。


    绝望只是短短一瞬,在乡野长大的孩子具有吃苦耐劳的精神,我花了五分钟给自己加油打气,从黑夜走到白天,整个人又累又饿,饥寒交迫,全靠等爬下山,来到大路边,就能搭上车回家了的希望支撑着。


    但当我走到山脚下。


    穿着勾玉雪白风衣的因陀罗在晨光中,长身玉立,靠着他那辆一看就昂贵得难以置信的黑色轿车,对我伸出手,平淡道:“玩累了就回去。”


    我在原地几乎化为一座冰雕。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却没有一丝暖意。


    我转头就往山上跑。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直接将我打横抱起,我反应过来,尖叫着推拒。


    他将我塞进车里,把那只旧玩偶塞在哭闹不休的我的怀里。又搂住我,死死按着我的四肢。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再心爱的旧玩偶也不能让我停止哭泣。


    我有更重要的宝物。


    “文化祭就快开始了!!”


    “所以?”他让司机开车。


    “那是我的东西,”我哭着说,“那是我的东西!!我要看一眼,求你了!!”


    因陀罗根本不懂我在说什么。


    “你可以看电视转播。”


    我气得七窍生烟。


    在鼬的照顾下,我本来已经有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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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吃药,很少出现失眠、过呼吸、焦虑发作等症状。


    但到了这里,当然没有药物再给我吃。


    我却意外地发现,自己的毛病不药而愈了。


    这大概是唯一的好消息,我有些哭笑不得。


    因为在这里,我一天24小时都处于精神紧绷状态,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时刻注意着因陀罗的动向。压根没工夫多思多虑,满脑子只有怎么逃出去。


    其实因陀罗出现的时间并不多,他好像非常忙碌。但他每次出现,都格外让我恐惧。


    当我闻到他的气息。


    血液的甜香猩腻就在舌尖泛起。


    我的眼球本能地开始幻痛,即使不去触碰,也会疯狂地流下眼泪。


    同样都是用亲亲来传递想要做挚友的善意,但因陀罗和我的其他宇智波朋友都完全不一样。


    他……更加的过分。


    对自己的想法不加掩饰。


    逐渐侵入的视线、露骨的探索欲望、滚烫的呼吸与急促的心跳。


    打破界限就在毫厘之间。


    就连在睡梦中,我也会时常惊醒。


    我不要做取悦强者的人。


    可因陀罗也不像是有太多耐心的人。


    他就快到极限了。


    在每一个他贴着我的脖颈,滚烫的喘息擦过我的肌肤的时候。


    “你……好香。”


    他几乎把我当成一个大型波板糖,从发梢舔到脚尖。


    我浑身发毛,不知道他还能克制忍耐多久。


    我别无选择,只能找上其他人帮忙。


    白发女人挑起我的下颌。


    她有着皎洁如明月般的美貌,又如同冰寒刺骨的雪花。


    这对姐弟都有着令人敛色屏气、心驰神往的漂亮脸蛋。


    即使因陀罗对我做了那么多坏事,看到他的脸,我还是会下意识愣上半秒钟。


    因陀罗似乎认为这是“深刻的爱情表现”,颇为愉快,最近对我的态度由阴转晴了。


    我才能有喘息之机,找到辉夜。


    “让我瞧瞧……”辉夜刻薄道,“因陀罗那没出息的家伙被你迷得神魂颠倒、茶饭不思。连我们的计划都搁置在一边。我倒是好奇,什么人能让他动摇到这种程度。”


    尖尖的指甲抵着我的咽喉。


    “我、我想出去。”我磕磕绊绊地说。


    “我凭什么要帮你?”辉夜松开手。


    脖颈上出现一道细细的血线。


    辉夜的美锋利尖锐,具有攻击性。


    她穿着雪白的和服,言语态度都极为冷淡。虽与我同住,却对因陀罗对我的骚扰视而不见。


    “难得有能让因陀罗安分下来的女人,我高兴还来不及。连我都不想惹那个疯子,”辉夜懒洋洋道,“你也死了这条心吧。”


    我还要再劝,辉夜抬手给了我一张照片。


    我翻过来一看,照片上是一对双胞胎男孩,拍摄时间在二十年以前。


    男孩面容相似,表情却迥然不同。一个孤僻傲慢,冷若冰霜,一个开朗坚毅,笑容满面。


    大部分父母都竭力给予双胞胎同等的待遇。诸如同样的衣服、同样的食物、同样的教育和医疗水平……


    但不包括同样的爱。


    人心是有偏向的。


    亿万天平之中,只有忒弥斯女神的裁决才永远公平。


    一个违背直觉的事实是,双胞胎之中,并不是最优秀的那个得到父母最多的关爱,反而是最弱小的那个。


    社会化生物族群的天性是照顾弱者,维护种族延续。


    人是社会化动物,摆脱不了天性。


    “因陀罗总是被夺走自己拥有的东西。”辉夜说。


    从心爱的玩具,父母的陪伴与关爱,到父亲的资产。


    尽管他是最优秀的,能够靠自己得到想要的,爱意却从来不向他倾斜。所以,弟弟阿修罗学会了谦让和坚持。


    而哥哥因陀罗从中学到了掠夺与偏执。


    只有抢来的东西才属于自己。


    只有强者才配拥有一切。


    他一件件让渡自己的心爱之物,终于到了最后让无可让,于是愤然离家。


    但这一回,他明白过来,先前的让渡都是某种代价,某种交换来更好的物品的代价。


    心爱的玩具、父母的关爱、父亲的资产……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交换那个令他痴迷的女人。


    玩具、爱和资产,所有的好东西全部都给阿修罗也没关系。


    他早就已经一无所有。


    所有的所有,所有的一切,他都可以不要。


    他只要这个。


    他只有这个。


    他只想要得到这个。


    如果他拥有汪洋大海,他不会在意一滴水珠的流逝。富有的商人不在乎一枚金币的得失;权势滔天的国王不介意一个孩子的童言。


    但,倘若他只有一滴水珠。


    那么,哪怕砍断了四肢流干了血,他也不会松开手。


    “你就是那滴水珠。”辉夜说。


    因陀罗自出生起就是天才,世间好像没有什么是他无法靠自己得到的。


    曾经或许有。


    但他已经不在乎了。


    现在他遇到了新的。


    因陀罗从来没有被这样全心全意地爱过。


    柔软、弱小、温暖,哪怕呼吸都竭尽全力,挣扎生存于世间,需要强者的呵护与饲养,他沉溺于这种感觉之中。


    这一次,他不会像过去那样松开手,让给别人。


    “你似乎认为,我和因陀罗都姓大筒木,所以是姐弟关系?”辉夜说,她坐在轮椅上,屋外摇曳的绿影落在她冰雪般清冷的面上。


    “我没有那样疯狂的弟弟,我们只是利益一致的合作关系,他看阿修罗不顺眼,刚好,我也不想千手和宇智波再合作。”


    她幸灾乐祸。


    “不过,我想,你很快就要有一个疯狂的丈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