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进一步晋升要如何接触到那些秘密呢？老鼠们可要为此好好努力呀？”利特酒笑着说道，“啊，不过你们不是老鼠嘛，就算混吃等死也没什么问题，就像那两个大废物一样，嘻嘻。你们是吗？你们是老鼠吗？莱伊？波本？苏格兰？”


    利特酒的尾音带了些不易察觉的暗示。


    苏格兰心头一紧。


    “你怎么能这样凭空污人清白！”波本反驳道。


    “这也叫污人清白呀？”利特酒依旧是笑嘻嘻的，“总比某个FBI七百码外凭空污人清白强吧？”


    赤井秀一瞳孔紧缩。


    “哟哟哟，是不是心虚了呀？我这边有高清摄像头，能全面无死角地观察到各位的表情呢，莱伊，苏格兰，你们的反应很不对哦？”


    苏格兰笑了笑：“谁听到这个都不会开心的吧，利特酒，我们为组织干活，求钱求权，本就是两情相愿的买卖，倒不如说，你这样随便玩闹，让大家无法好好工作，耽误了组织的计划，你能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通讯器那边传来一声冷哼。


    “不管怎么说，现在你们的任务目标已经离开了噢？”利特酒顿了顿，“在完成任务之前，不能离开天台哟？”


    通讯被再次切断了。


    “小孩子吗？”波本吐槽了一句，“因为想要欺负人，所以故意捣乱了。”


    “嗯……你们大概是受我牵连，抱歉。”赤井秀一从兜里掏出烟盒，又看了看波本一脸不爽的神色，把烟盒收了回去。


    “嘛。现在也还没有盖棺定论，如果只是为了折腾人，利特酒也有些过分了。”苏格兰温和地说道，“组织不会放任不管的。”


    天台上安静下来。


    赤井秀一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我对白雅不感兴趣。”


    “啊？什么？”其他两个人迷茫地问。


    “白雅？你在哪认识的女人？”波本勾起一边嘴角。


    “……你们不认得这个人吗？”


    “没听说过的名字呢。”苏格兰摇了摇头。


    “这样。”赤井秀一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什么也没发生。


    没有倒塌的大楼，没有掉落的飞机，没有突如其来的飓风或海啸。


    赤井秀一松了口气。


    “你的感情生活挺丰富的嘛。”波本不怀好意地问，“宫野小姐知道你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吗？”


    “……”明知对方是调侃，赤井秀一却下意识地护住脑袋。


    没办法，最近他的脸总是遭受挑战。


    “噗。”苏格兰笑出声来。


    “你干嘛反应这么大！吓了我一跳。”波本翻了个白眼，“就算你是个脚踏两条船的渣男，我还能打你不成？”


    那还真不好说。


    赤井秀一也勾了勾嘴角，为这明明并不遥远却值得怀念的日常致以敬意。


    “我们真的要等在这里？”苏格兰问道，“其实我们完全可以不听利特酒的，翻下楼去对吧？”


    “不顺着他的话，明天免不了要被折腾得更惨。”赤井秀一说道。


    “哈？我觉得你想太多了。”波本摇了摇头，“随你的便，我和苏格兰可是要找个好地方睡一觉的。”


    他们走到围栏边。


    这栋大楼是百货商场，正面遍布玻璃幕墙。侧面的位置也只有光秃秃的墙壁，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一侧的大楼中间隔着一条宽阔的马路，另一侧的楼则远低于百货大楼本身，除非他们带了绳索，否则绝对无法逃离此处。


    他们又看了看门锁。


    苏格兰举起手枪。


    “这种锁，打一下应该就能开了吧？”


    赤井秀一陡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在苏格兰开枪的同时，赤井秀一拉着波本扑倒在地，子弹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反弹，从他们原本站着的位置直射入夜色，但凡晚半秒，子弹都会从他们心脏的位置穿过。


    苏格兰惊诧地摸了摸那把电子锁。


    一个百货商场的天台，用电子锁已经够荒谬了，材质坚硬到能弹飞子弹更是毫无常识可言。


    波本有些后怕地坐起身，苏格兰对他们露出一个抱歉的表情。


    赤井秀一垂下眼帘。


    果然，这个世界还是有些不正常。


    如果他没能拉着波本趴下，恐怕自己和对方就会当场死掉。任谁来查看，都只会认为这是一场意外。


    三个人并肩坐在天台楼梯间侧面的墙根处。


    苏格兰坐在中间，一左一右分别是波本和赤井秀一。


    “抱歉啊，我没想到那把锁的结构如此坚硬。”苏格兰不好意思地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


    “不是你的问题。”赤井秀一对他摇头，那样尖酸的角度，就算是自己特意计算，也绝没可能达成。这完全是恶意迫害！


    “别放在心上。”波本也宽慰道。


    “为表歉意……你们想听琴吗？”苏格兰提议道。


    “啊？这个时候？”波本眨眨眼。


    “反正也没什么事好做。”苏格兰从琴箱中取出贝斯。


    低沉的和弦在夜色中消散。


    “怎么样？”


    “特别厉害！”波本鼓励地拍手。


    “嗯……基本上听不见呢……”赤井秀一移开目光。


    “你耳朵不要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波本怒目而视。


    “嘛、嘛。”苏格兰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对利特酒，你们怎么看？”赤井秀一开启下一个话题。


    “我们这是在干嘛？茶话会？”波本翻了个白眼。


    “反正也没事做，不是吗？”赤井秀一说道。


    “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人吧。


    苏格兰的话没能说完。


    “STOP——！！！”


    通讯器中传来利特酒的声音。


    “什么啊，原来你在听啊。”赤井秀一嘴上这么说，语气中却丝毫没有惊讶。


    “哈、我当然在听啊！在听你们是不是在背后说我坏话！呼——或者某些偷偷藏不住的人暴露自己是个卧底！”通讯器那头传来喘息声。


    “……你一个人？”赤井秀一试探地问道。


    “不要多管闲事。”冷酷的声音传来，是琴酒。


    “——？！”


    三人同时张大嘴巴。


    “琴酒和利特酒，这是在干嘛……”苏格兰满脸震惊地问。


    “他俩是……不会吧？”波本同样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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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瞎、瞎说什么呢！我们这是在为你们收尾啊啊啊啊——琴酒大哥救我！！！”


    “专心跑路，少聊那些乱七八糟的。”琴酒的声音充满不耐烦。


    “收尾？收什么尾？”


    枪声传来。


    “切，想要从我琴酒大哥手里拿下我？你们还嫩了点，略略略——诶哟！琴酒大哥！你干嘛打我！”


    “呵，跑路还这么不专心，小心绊倒。”琴酒的声音堪称温柔。


    “……”


    “…………”


    “………………”


    行。


    赤井秀一现在知道这个世界异常在哪了。


    以他与琴酒多次交手的经验来看，对方绝对没可能是这样一个照顾人的角色。


    听那边的声音，琴酒本人并没有察觉到这个世界有什么不对，反而乐在其中。


    赤井秀一在美滋滋看戏和好心提醒琴酒之间，选择了和。


    开玩笑，不趁着琴酒脑子被恋爱的浆糊堵住，抓紧时间了解组织，难道要等着这样的天赐良机白白浪费吗？


    远处传来了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某栋独立别墅上方冒出火光。


    同时，他们耳机中也同步传来爆炸声，刺得三人立刻摘下耳机，拼命捂着被震得发痛的耳膜。


    “我说你引爆的时候就不能提醒我们一句吗？”波本立刻吐槽。


    “谁有空管你们啊！”利特酒那边一阵骚动，“不说了。”


    “喂！锁还没打开！喂！”


    波本对着通讯器大喊几声，但是依旧无人应答。


    苏格兰叹了口气：“虽然什么也没干，但是心好累哦。”


    晚些时候，琴酒发来了短信。


    ——回基地训练。


    同时门锁也应声而开。


    “现在？我们一天没吃饭了……”苏格兰垂头丧气。


    回去的路上是波本负责开车的，他们此时还并不信任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窝在后座上，半眯着眼睛闭目养神，实际上，他在偷偷观察波本和苏格兰。


    早年间，他就怀疑过这两人的身份。可是他却没能阻止苏格兰的死亡。


    赤井秀一虽然对超级英雄不感兴趣，但是有一句话他记忆深刻。


    如果你明明有能力阻止，却没有去做，那么，这就是你的责任。


    无论如何，感谢这个世界的异常。


    他还有机会弥补那些遗憾。


    组织的基地很多，其中一处基地位于东京郊外的某个宅子地下。


    这里既远离民众视线，又方便出动，许多成员的训练都在这里进行。


    三人将各自的武器上缴，过了安检后，他们被一名外围成员引入一间训练室。


    木制地板被擦得锃亮，有人已经站在里面了。


    “由于你们的失误，组织必须多出动人力来解决任务目标，闹出了很大动静。”他冷淡的目光扫过面前三人，“莱伊，你得给我一个解释。”


    赤井秀一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解释的。


    他看向琴酒，对方并没有穿那身黑色风衣和礼帽，一身白色训练服，银色长发被束成高高的马尾绑在脑后。


    真是绝无仅有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