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满屋子的画卷

作品:《早死白月光回归,手撕全家反派剧本

    祝元穗见他只盯着自己没有回应,抬起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指尖带起细微的风,拂过燕淮额前几缕未束好的发丝。


    “喂,燕滚滚?燕淮?”


    她带着点疑惑,“摔傻啦?还是手疼得说不出话了?”


    那双清澈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坦荡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她方才可是鼓足了勇气,把十年来的歉意和感谢都摊开了说,还让他以后有话直说别装模作样……


    这人倒好,跟尊玉雕似的杵在这儿,连个“嗯”字都吝啬给。


    难道还在记恨她之前骂他风流债多,还是觉得她道歉不够诚恳?


    她都说了别放心上嘛。


    一个大男人,怎么比明灿还难哄。


    祝元穗越想越纠结,最后想通似的呼出一口气。


    不领情拉倒,总之说开不说开,也是她自己的事。


    照顾弟弟妹妹的情分她记着。


    救命之恩她也记着。


    该道的歉她也道了,仁至义尽。


    不就是热脸贴冷屁股,丢人丢到宫门口嘛,没什么。


    至少以后她坦坦荡荡。


    燕淮依旧沉默,深邃的眸光像是黏在了她脸上,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太过浓烈,让她心头又莫名有些发慌。


    祝元穗小脸微微绷紧,倏地收回手,别开视线,声音是强装的平静。


    “明白了,当我没说,夜深了,我先走了。”


    她转身就要走,脚步利落,仿佛多待一刻都嫌尴尬。


    “等等。”


    就在她即将迈出第三步时,身后终于响起了燕淮的声音。


    那声音有些低哑。


    祝元穗脚步顿住,却没立刻回头,只是侧着身子,用眼角的余光瞥他,嘴巴紧抿。


    燕淮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目光终于从她脸上艰难地挪开,落在宫门斑驳的石砖上。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好。”


    祝元穗猛地转回身,杏眼睁得溜圆:“……好?”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燕淮看着她瞬间亮起来的眸子,心口那处被攥紧的地方似乎松快了些许。


    “嗯。”他又应了一声,声音比刚才平稳了些,“你说得对。”


    猜来猜去,确实费劲。


    他总在害怕自己将真相说出,祝元穗会不信,会嘲讽,会和他连一句话也不肯说。


    是他的怯懦,让他自食其苦。


    燕淮眸光一定,比夜色更深邃。


    “往后,你我之间再无秘密。”


    祝元穗的心情如同被骤然拨开的乌云。


    方才那点难堪和恼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露出一个明灿灿的笑容。


    “好,那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就像小时候那样。”


    她歪了歪头,试图找回一点久远的、模糊的亲密感。


    “虽然可能回不到爬树掏鸟蛋那么野的时候了,但至少不必端着。”


    当朋友多好啊。


    不用想那么多弯弯绕绕,不用怕欠人情还不上。


    也不用整天担心燕滚滚是不是又在心里给她记小本本。


    像小时候那样肆无忌惮、打打闹闹才痛快。


    “……朋友?”燕淮咀嚼着这两个字,眸色几不可察地暗了一瞬,心底掠过一丝苦涩。


    朋友……终究不是他想要的位置。


    但看着她此刻毫无阴霾的笑容,他又觉得,能这样光明正大地站在她身边,被她划入“朋友”的范畴,看着她对自己笑,似乎也好过被她防备疏离。


    至少,是一个全新的、靠近她的开始。


    他压下心头翻涌的复杂情绪,最终只是微微颔首,声音低沉:“嗯。”


    祝元穗得到了想要的答复,心情大好,朝他挥挥手:“那行!你伤还没好透,咱们都赶紧回去吧。”


    她转身上了马车,也招呼着燕淮上车。


    一路上,祝元穗的心情极好,口中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儿。


    燕淮一直默默看着她,眼底带笑,却又晦涩难明。


    把祝元穗送回去后,他没有立刻回自己的王府,而是让王蹇驾车去了城东一处不起眼的书铺。


    这是他在宫外的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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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秘据点。


    书铺早已打烊,只留后门一盏灯幽幽亮着。


    燕淮穿过堆满书卷、弥漫着陈旧墨香的前堂,径直走向最里间。


    推开一道巧妙的暗门。


    他走进去,点燃壁灯。


    一股混合着松节油、颜料和上好宣纸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是一间宽敞的画室,四壁无窗,唯有中央一盏琉璃灯散发着稳定的光芒。


    四面墙壁上,密密麻麻,挂满了画卷。


    画卷上,无一例外,全是同一个人。


    祝元穗。


    有她幼时穿着红袄、扎着双丫髻,在雪地里堆雪人,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憨态。


    那是他凭着模糊记忆和祝祁安描述画的。


    有她十二三岁,穿着利落的骑装,策马扬鞭,眉宇间带着初露的英气。


    这是他曾亲眼所见,刻骨铭心的画面。


    更多的是她“死去”的这十年,他凭着各种途径得来的零星信息、旁人的描述,以及自己疯狂的想象,一笔一笔勾勒出的“她”。


    甚至还有她归来后,在天月学堂门口抬眸望匾额时,晨光落在她清澈眸中的惊鸿一瞥。


    每一幅画都倾注了极致的心血。


    画中的她或笑或嗔,或静或动,鲜活灵动,仿佛随时能从画中走出来。


    燕淮缓缓走到屋子中央,琉璃灯的光将他孤独的影子拉长,投在满墙的“祝元穗”身上。


    他伸出未受伤的左手,指尖带着近乎虔诚的颤抖,轻轻抚上那幅画中人的脸颊。


    冰冷的宣纸触感,与他记忆中宫门口带着鲜活气息的脸庞形成鲜明对比。


    他闭上眼,喉结滚动。


    “穗穗……”


    缱绻声音自他唇齿之间溢出。


    朋友?


    他怎么可能只甘心做她的朋友?


    数十年的午夜梦回,无法克制的心悸萌动。


    每当她露出笑颜,他对她的渴望便多得一分。


    但生怕惊扰了她,怕她露出嫌弃模样,只得压抑。


    可如今,近了一步。


    那未来,也不见得会止步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