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9 章 看看到底是人是鬼?!

作品:《二婚大将军宠我如宝,前夫却后悔了

    皇后话音甫落,玲珑便挺直了脊梁,望向沈知念的眸光流转间,隐隐透出几分胜利者的自得。


    “皇后娘娘言辞凿凿,笃定我夫人是恶意诬陷,倒像是亲眼目睹了真相一般。”


    裴淮年周身寒意四溢,话语如淬了冰的刀刃般锋利。


    “裴将军缉拿盗玉窃贼有功,本宫自当替玲珑谢过。但贱奴窑一案事关重大,岂容轻飘飘几句话就……”


    皇后话未说完,忽而瞥见旁边椅子上皇上眉头紧蹙,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低气压。


    于是就自觉止住话头,没再说下去。


    就在这时,沈知念突然察觉,玲珑身侧的下人竟全换了面孔。


    昨日负责审问春喜的人、贴身伺候的婆子丫鬟,乃至那日将她强行按进轿辇的爪牙,此刻全都消失不见。


    她心中顿时了然,终于明白玲珑与皇后的底气从何而来,那些知晓内情的人,必然是在昨日就被暗中处理掉了。


    可转念一想,又觉蹊跷。


    裴淮年昨日才去过贱奴窑,还将老鸨一并带走。


    按理说,若是玲珑派人灭口,不可能打探不到这一消息。


    既然如此,她们为何还能神色自若,将谎言说得这般坦荡?


    “郡主和皇后娘娘一直说并不认识贱奴窑的人,可是为何,昨日我竟听说,郡主专门派了人去贱奴窑?”


    裴淮年面色冷沉如霜,眼底翻涌的凛冽杀意,纵使极力压制,仍如出鞘寒刃般锋芒毕露。


    “裴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皇后声音里裹挟着愠怒,“难不成随口编排两句,就能给郡主扣上莫须有的罪名?”


    “皇后娘娘,您与其质问微臣,倒不如直接问问玲珑郡主。”裴淮年阔步上前,朝皇上郑重拱手,声如洪钟道:“启禀皇上,昨日臣听闻知念于贱奴窑遇险,即刻快马加鞭赶赴现场,可惜还是迟了一步。为寻知念下落,臣当即将几名知情者带回审问。”


    他微微一顿,喉结滚动,续道:“臣唯恐走漏风声,特意留人手在贱奴窑埋伏。岂料,竟等来了奉命灭口之人。为顺藤摸瓜揪出幕后主使,臣只能佯装不知,静待其变……”


    皇后听闻此言,瞳孔骤缩,脸上震惊之色如决堤洪水,再也无法掩饰分毫。


    玲珑猛地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皇后,随后又将目光转向身旁的近卫,眼底满是质问与慌乱。


    明明昨日此人回禀时,信誓旦旦称一切都已处理妥当,不留半点痕迹。


    近卫却如遭雷击,脑袋垂得极低,死死盯着地面,喉结不住滚动,连与她对视的勇气都没有,周身散发着浓浓的心虚与不安。


    “那些人如今在哪里?”皇上冷声质问,阴沉的脸色仿佛凝结着化不开的墨色。


    “臣已命人将他们押至郡主府外等候,恳请皇上恩准,将他们带进来问话。”裴淮年恭敬拱手,声音沉稳有力。


    皇上目光如刀,冷冷扫过玲珑和皇后,从齿间迸出两个字:“准了。”


    就在江火转身欲去带人时,沈知念突然开口:“等一下!”


    江火的脚步骤然停住。


    沈知念缓步上前,在皇上面前盈盈一拜:“皇上,知念斗胆恳请,将人蒙眼带上来。”


    “为何?”皇上眉头紧蹙,眼中满是疑惑。


    “方才那盗贼面见皇上天颜,因过度惊恐,许多关键之言尚未吐露。”


    沈知念语气恳切,目光有意无意地瞥向玲珑与皇后,“蒙上双眼,能令其心绪稍安。此外,审问之时,除主审官员外,旁人一概禁言。如此,方能确保供词真实可信。”


    她虽是在向皇上进言,字字句句却似暗藏锋芒,明晃晃地指向了一旁神色不自然的玲珑郡主与皇后。


    “好,就由朕亲自来问,看看到底是人是鬼!”皇上怒拍石桌。


    玲珑喉间发紧,不由自主地看向皇后。


    皇后攥着绢帕的指尖泛白,却仍维持着僵硬的笑意,目光如暗潮般隐晦示意她稳住心神。


    沈知念这蒙眼禁言的诸多手段,或许不过是虚张声势,说不定根本没抓到什么关键证人。


    就像刚才那份认罪书。


    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能自乱阵脚,更何况若裴淮年当真手握铁证,为何不一开始就呈于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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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将军,既然抓住人了,那就快些带上来吧,也好让这件事真相大白,还人清白。”


    皇后语调拖得绵长,尾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试探。


    不过半盏茶的工夫,江火便押着蒙着眼的老鸨进了院内。那老鸨跌跌撞撞,发髻松散,几缕白发垂在额前,更显狼狈。


    “跪下!”江火猛地一推,老鸨“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你面前可是当今圣上!若有半句虚言,立刻砍了你的狗头!”


    “饶命!我、我全说!”老鸨在黑暗中挣扎着叩首,额头撞在青砖上咚咚作响。


    “你可是贱奴窑的人?”皇上沉声道,衣袍下摆扫过地面。


    老鸨忙不迭点头:“是是是!小人十三岁就被卖到贱奴窑,在那儿待了三十多年,从来没离开过!”


    皇上踱步上前:“昨日你做了何事?!”


    “昨、昨日……”老鸨喉间发紧,声音打着颤,“小人照常开窑子做生意,收了几个新货,哦新货就是新来的姑娘,都是穷人家养不活卖来的……”


    “少废话!”一旁的公公见皇上脸色骤变,尖着嗓子喝道,“圣上问的是和郡主有关的事!再敢东拉西扯,立刻拖出去杖毙!”


    老鸨颤声答道:“昨日晌午,有个穿华府衣裳的贵人到贱奴窑,说要找个丫鬟,我便领她去了……”


    沈知念闻言,唇线骤然绷紧,藏在袖中的手悄然攥成拳。


    而玲珑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不过,这老鸨从未见过她,就算接头的人透露了她的身份,老鸨也未必能认出她。


    “那贵人是谁?”皇上厉声追问。


    “起初小人也不知底细,后来带她去看货时,有人来找我,我才晓得是将军夫人……”老鸨虽蒙着眼,脸上惊惶的神色却掩不住,皱纹因颤抖而扭曲。


    “谁来找你?让你做什么?”皇上步步紧逼。


    “是……是郡主府的人……”老鸨突然砰砰磕头,额头撞得地面咚咚响,“皇上饶命啊!小的也是被逼的!若不按上面的吩咐做,连贱奴窑都待不下去,我们这种贱民,哪有活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