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


    听筒里，先是传来一阵急促而沉重的喘息声，像是一头濒死的野兽。


    紧接着，一个充满了无尽恐惧和卑微的，颤抖的声音，从遥远的西雅图传来。


    “林……林先生！是我！我是盖博！我是个彻头彻chèdǐ的蠢货！我是个无可救药的白痴！我……我向您忏悔！”


    G胖的声音，带着哭腔。


    那个曾经掌控着全球亿万玩家喜怒哀乐，一句话就能让无数游戏公司破产或崛起的，数字帝王。


    此刻，卑微得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哦，是G胖啊。”


    林凡的语气，平淡得就像是在问“你吃饭了吗”，甚至还带着一丝被打扰的，轻微的不耐烦。


    这种极致的平淡，对于电话那头的G胖来说，却是比任何愤怒的咆哮都要恐怖一万倍的刑罚！


    这说明，对方，根本没把他，没把他引以为傲的整个“泛娱乐守护联盟”，放在眼里。


    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笑话。


    “林先生！我错了！我们都错了！”G胖的声音愈发恐慌，几乎是在嘶吼，“我们不该用我们那愚蠢而渺小的认知，去挑衅您的权威！我们是井底之蛙！我们是时代的垃圾！”


    “求求您！求求您高抬贵手，饶恕我们的无知！把……把我们的数据还给我们！我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任何代价！”


    他身后的索尼CEO和任天堂社长，也挤到了电话旁边，用带着哭腔的英语和日语，疯狂地附和着，重复着“我们错了”、“求您原谅”之类的词句。


    “代价？”


    林凡终于轻笑了一声。


    那笑声很轻，却像是一根冰冷的针，狠狠刺穿了G胖等人的耳膜。


    “你们的那些数字垃圾，也配跟我谈‘代价’这两个字？”


    “我……”G-胖瞬间语塞，冷汗浸透了他的衣衫。


    是啊。


    在那个可以凭空创造出“羲和”，建立“昆仑”的神迹面前。


    他们手里那些引以为傲的，所谓的游戏帝国，连垃圾都算不上。


    最多，只是一堆可以被随时删除的，毫无意义的二进制代码。


    “不过……”林凡拉长了语调，“我今天心情还不错。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


    “不是为了你们。”


    “只是嫌你们这群苍蝇，太吵了。”


    电话那头，G胖等人，听着这番极尽羞辱的话，非但没有感到任何愤怒，反而像是听到了天大的恩赦，一个个激动得浑身发抖。


    “谢谢您！谢谢您的仁慈！林先生！您说！您让我们做什么都行！就算让我们去死，我们也绝无二话！”


    “死？”林凡的语气里，充满了玩味，“太便宜你们了。”


    “听好了，我的条件很简单。”


    “明天，我要看到你，还有索尼、微软、任天堂的负责人，在全球同步直播里，向全世界的玩家道歉。”


    “道歉的时候，你们每个人，都要穿着一件特制的T恤。前面印着‘我是旧时代的垃圾’，后面印着‘昆愈无敌’。”


    “直播的内容，就是用三个小时，循环播放‘昆仑’世界的宣传片，并且用你们能想到的，最卑微，最狂热的语言，去赞美它，告诉全世界的玩家，他们以前玩的那些东西，到底有多么可笑。”


    “哦，对了。”


    林凡补充道。


    “直播期间，你们四个，要轮流学狗叫。”


    “每隔十分钟，叫一次。要叫得像，叫得真诚。”


    轰隆！


    G胖等人的大脑，像是被灌入了滚烫的岩浆，一片空白。


    屈辱！


    这已经不是屈辱了！


    这是把他们几十年建立起来的所有尊严、地位、荣耀，全部撕得粉碎，再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碾成一滩烂泥！


    让他们，当着全世界的面，变成四个哗众取宠的小丑！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但是，他们敢拒绝吗？


    他们不敢！


    “怎么，不愿意？”林凡的声音，冷了下来。


    “愿意！愿意！我们一万个愿意！”G胖几乎是吼出来的，生怕慢了一秒，林凡就会反悔，“谢谢您！谢谢您给我们这个赎罪的机会！我们保证！一定会让您满意！我们现在就去练习狗叫！”


    “很好。”林凡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记住，直播时长，三个小时。每少一秒，我就从你们四个平台的数据库里，随机永久删除一万个无辜玩家的账户。”


    “他们的所有存档，所有心血，都会因为你们的失误，而瞬间归零。”


    “到时候，不用我动手，愤怒的玩家，会把你们撕成碎片。”


    魔鬼！


    这才是真正的魔鬼！


    杀人诛心！


    G胖等人，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


    他们毫不怀疑，林凡说得出，就做得到。


    “明白！我们明白了！请您放心！”


    “嘟……”


    林凡直接挂断了电话，随手将手机扔在了桌上。


    整个过程，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仿佛，他刚刚处理的，真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一旁的刘姐，从头到尾，听完了整场通话。


    她站在那里，身体僵硬，脸色苍白，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她终于明白了。


    林凡所谓的“处理垃圾”，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不是在谈判，不是在博弈。


    他是在，制定规则。


    是用一种绝对的，不容反抗的，神明般的姿态，去定义这个世界的秩序！


    什么商业法则，什么国际公约，在他面前，都脆弱得像一张纸！


    他的意志，就是法则！


    【叮！恭喜宿主完成史诗成就：旧神退位！】


    【奖励：数据神域（初级），全球网络监控权限！】


    【数据神域：被动技能，您的“数据神权”得到极大增强，您可以创造一个独立的数字领域，在该领域内，您拥有绝对的创世与灭世之能。】


    【全球网络监控权限：您可以无视任何物理隔绝和防火墙，实时监控全球任意一台接入互联网的设备。】


    系统的提示音，在林凡脑海中响起。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繁华的都市夜景。


    整个世界，在他眼中，已经变成了一张由无数数据流交织而成的，透明的网。


    每一个摄像头，每一台电脑，每一部手机……都成了他的眼睛和耳朵。


    他，无处不在。


    就在这时，他的私人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王语嫣发来的消息。


    “坏蛋，又在外面欺负人了？欺负完那些坏人，早点回家，我给你炖了汤。[拥抱]”


    林凡的嘴角，终于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他转过身，看着已经石化了的刘姐。


    “通知下去，今晚飞凡娱乐全体员工，聚餐，我请客。”


    “地点，就定在京城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