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坐在主位，张兆和坐在下首，态度恭敬得近乎谦卑的将公司的现状、财务报表、核心项目、人员结构等一一汇报，额头都微微见汗了。


    他知道自己那点灰色操作在磐石的专业审计团队面前将无所遁形，此刻只想争取一个好印象，能让自己平稳落地就行。


    会议进行到一半，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一名助理推门进来，快步走到詹姆斯身边低语了几句。


    詹姆斯微微蹙眉，随即俯身在陈默耳边：


    “先生，瑞士联合银行（UBS）亚太区总裁罗杰·温特斯先生亲自到访，在楼下，说有极其紧急重要的事必须立刻见您。动用了紧急通道，通知了基金会。”


    “又…又来？”


    陈默感觉今天像是在闯关。


    UBS？


    瑞士联合银行！


    他唯一和对方有联系的地方，好像只有电影和小说。


    不过他很快反应了过来，磐石基金会的资产分散在全球各大顶级金融机构，UBS作为全球金融重要的一个支点，必然是核心托管行之一。


    能让其亚太总裁如此失态地直接找上门，恐怕是……


    银行系统终于“消化”完他继承万亿美债的信息流，彻底反应过来了？


    “行吧，让他上来吧。”他现在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坦然了。


    瑞士联合银行（UBS）？


    全球顶级私人银行和财富管理的象征？


    亚太区总裁亲自登门？


    紧急通道？


    张兆和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看到詹姆斯严肃的表情和“UBS”、“总裁”、“紧急”这几个词，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看向陈默的眼神更加敬畏。


    “张总，先到这里。具体细节，磐石的团队会和你对接。”


    “是！是！陈先生您忙！”


    张兆和如蒙大赦，赶紧起身，恭敬地退出了会议室。


    几分钟后，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一位约莫五十多岁、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穿着剪裁极其考究的深蓝色三件套西装的外国男人走了进来。


    他面容儒雅，眼神锐利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和……震撼？


    正是UBS亚太区总裁，罗杰·温特斯。


    他身后跟着一位同样精英范十足、提着厚重公文箱的华人助理。


    而陈默第一眼注意到的不是对方儒雅的气质，而是他脚上那双擦得能当镜子的、一看就贵得离谱的皮鞋。


    他心里默默对比了一下自己脚上这双崭新的定制皮鞋。


    嗯，感觉还是自己的更亮。


    温特斯的目光瞬间锁定主位上的陈默，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太年轻了！


    但他强大的职业素养让他迅速调整好状态，脸上露出无可挑剔、带着深深敬意的笑容，快步上前。


    “尊敬的陈默先生！”


    温特斯微微躬身，主动伸出双手，用的是极其流利但略带口音的华语，


    “我是罗杰·温特斯，瑞士联合银行亚太区负责人。请原谅我的冒昧打扰！


    这实在是因为，我们刚刚完成了一项……史无前例的账户信息核对与权限升级工作！”


    他的语气带着激动和一种见证历史的使命感：


    “陈先生！您的账户——准确地说，是磐石基金会核心资产托管账户——其规模和性质，刷新了我们UBS全球数据库的认知上限！一万亿美金级别的美国长期国债！我的上帝！”


    温特斯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但声音依旧带着微颤：


    “请允许我代表UBS全球董事会和管理层，向您致以最崇高的敬意和最热烈的欢迎！


    您是我们银行成立以来，最尊贵、最重要的客户，没有之一！”


    他身后的助理立刻上前，将那个厚重的公文箱放在会议桌上，输入密码打开。


    里面是几份装帧精美、带着UBS徽记的文件，还有几张闪烁着特殊金属光泽的卡片。


    “陈先生，”温特斯双手捧起最上面一份文件，恭敬地递到陈默面前，


    “这是您的账户状态确认书及最高权限授予函。


    从此刻起，您对账户内资产拥有绝对支配权，UBS全球网络将为您提供最高优先级、无限额度的即时服务，7x24小时响应！”


    他又拿起那几张金属卡片：“这是为您特制的‘寰宇至尊’卡，全球通用，无额度限制，集合了支付、身份识别、紧急救援等所有顶级功能。


    同时，您的专属全球服务团队已组建完毕，由我本人直接领导，成员包括您需要的任何领域的顶级专家——


    投资、法律、税务、艺术品鉴赏、私人飞机航线协调……只要是您需要！”


    温特斯的态度，已经不能用谦卑来形容，更像是在向一位至高无上的君主献上忠诚与服务。


    一万亿美金国债的持有者，其能量足以让任何一家银行放下所有的矜持与骄傲。


    甚至只要对方愿意，就连……美利坚总统都会为其献上节操。


    “辛苦温特斯先生亲自跑一趟。”


    陈默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正式一些，他把卡片和文件递给詹姆斯，


    “服务团队的事，你和詹姆斯对接吧。有需要……嗯……买可乐的时候再说。” 他差点把心里话秃噜出来。


    “可乐？”


    温特斯先是一愣，随即露出更热烈的笑容：“哦！我的上帝！陈默先生，你是想买可口可乐公司吗？请务必将这件事情交给我们，我现在就可以为你联络。”


    “不不不……”


    陈默听的脸上一懵，感觉和对方根本不在一个频道，连忙摆手：“我只是开个玩笑，没打算买……”


    “……那真是太可惜了。”温斯特一脸遗憾。


    送走一步三回头、激动之情溢于言表的温特斯，陈默瘫在老板椅上，对着詹姆斯吐槽：


    “这帮人…至于吗？搞得我像外星人登陆似的。”


    詹姆斯微笑：“先生，一万亿美金级别的资产流动，足以让任何金融机构的最高层睡不着觉。


    他们的反应，恰恰证明了磐石为您构建的资产壁垒坚不可摧。”


    陈默撇撇嘴，拿起桌上的恒创宣传册扇了扇风：


    “行吧行吧。赶紧把恒创这摊子事弄利索，我想回去躺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