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死了同棺
作品:《榜下捉婿,捉到个疯批新帝》 风广白一袭白衣立于月下,衣袂随风轻扬。他面色沉静如古井无波,目光却越过谢京墨的肩膀,望向后方那扇紧闭的雕花木门上。薄唇微抿,喉结轻轻滚动,似有千言万语哽在喉间。
“若你再让她受伤——”风广白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有力,“我会带她离开。”
谢京墨觉得自己好像听见什么笑话一样,忽地嗤笑一声,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我怎么记着,今天的事情是你女人搞出来的?”他刻意咬重了“你女人”三个字,眼底的寒意更甚。
风广白迎上他森冷的目光,眸色清冽如霜:“姜少雪是姜家的人,她不是我的女人。”
顿了顿,说出这次的来由。
“我来,只是想看看她脸上的伤。这是玉肌散,不会留疤。”
“砰!”的一声。
话音未落,只听“嗖”的一声破空之响!
一根细如发丝的树枝如利箭般穿透玉瓶,“砰”地炸开一团莹白粉末,在月光下纷纷扬扬地飘散。
谢京墨抬头望向树梢,眉头微蹙,眼底闪过一丝不耐:“我的女人我会自己照顾,不需要你一个外人来沾手。”
风广白垂眸看着地上碎裂的玉片,忽然抬脚碾过那些残渣,白玉碎片在他脚下化作齑粉。“是吗?”他冷笑,“那她替你挡剑那日,你又如何辩解?”
谢京墨瞳孔骤缩,身形如鬼魅般闪至他面前,五指如铁钳般扼住他的咽喉:“你如何知晓此事?”声音里裹挟着滔天杀意。
风广白不慌不忙地掰开他的手指,雪白的颈间已浮现出几道狰狞红痕。他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我怎么会知道,因为我比你更关心她,要不是那段时间我在胶州,你以为她会嫁给你?”
“嫁给你?”谢京墨眼中寒芒暴涨,突然一掌袭来,凌厉的掌风卷起满地落叶。风广白身形急转,白衣翻飞间堪堪避过,却不料谢京墨早已预判他的退路,第二掌结结实实印在他胸口。
“噗——”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在月色下划出一道凄艳的弧线。风广白踉跄后退,修长的手指死死按住剧痛的胸口。殷红的血珠顺着唇角滑落,在雪白的锦袍上晕开朵朵红梅。
谢京墨负手而立,玄色锦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他居高临下地睨着风广白,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沈蝉衣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就算要入土,也得与我同棺而葬。”他忽然低笑一声,眼底翻涌着病态的占有欲,“我谢京墨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失手过的。”
风广白缓缓直起身,染血的指尖轻轻拭过唇角。他望向那扇始终紧闭的雕花木门,声音轻得仿佛叹息:“我不会再来。”夜风卷起他染血的白袍,恍若一只折翼的鹤,“但若你负她——”他转身的瞬间,眼底闪过一丝决绝,“我必带她远走。”
谢京墨漫不经心地掸了掸衣袖,眼底的杀意却未减分毫:“你觉得会有那一天?”
“但愿不会。”风广白的声音飘散在夜风中。他最后望了一眼那扇窗,窗纸上映着摇曳的烛影。白日里沈蝉衣疏离的目光又浮现在眼前,那句“请叫我夫人”像刀子般扎在心上。
虽然,沈蝉衣根本不记得自己。
谢京墨盯着他苍白的侧脸,要不是因为他的身份,自己早就动手了。
“滚远些,别再让我看见你出现在我娘子面前。”他刻意咬重“娘子”二字,每个字都淬着毒。
风广白身形一顿,忽而纵身跃上屋檐。夜风鼓动他的衣袍,猎猎作响。
“谢京墨,”他的声音从高处传来,清晰而坚定。
“我不会出现打扰你们,但是我还是那句话,要是让我知道你让她伤心,或者有一天她想从你身边离开,我一定会带她离开。”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谢京墨冷笑,黑袍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而且,我永远不会给她离开的机会。”
“公子?”谢元上前。
谢京墨望着风广白消失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阴鸷:“风公子在大雍朝逗留得够久了。”他摩挲着拇指上的墨玉扳指,声音轻得不行,“该送他回北境了。”
“遵命,属下这就去办!”
谢元应声。
夜风骤起,卷落一树桂花。谢京墨转身走向那扇紧闭的房门,在推门的瞬间,脸上的阴鸷尽数化作温柔。
“我的人……”他低语着推开门,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满室安宁,“死都要死在我怀里。”
烛火将熄未熄,在纱帐上投下朦胧的光影。谢京墨放轻脚步走到床前,目光贪婪地描摹着沈蝉衣的睡颜。她侧卧在锦被中,青丝如瀑散在枕上,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呼吸绵长而安稳。
他满足地勾起唇角,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眼角,那里还残留着白日里哭过的红痕。“娘子放心,”他的指尖流连在她温软的肌肤上,声音低哑温柔,“就算死,我们也要同棺而眠。”
沈蝉衣在睡梦中微微蹙眉,似乎察觉到什么打扰,无意识地翻了个身,将脸转向床榻内侧。谢京墨低笑出声,胸腔震动带起一阵愉悦的颤栗。他轻手轻脚地换上寝衣,掀开锦被躺了进去。
“娘子……”他长臂一伸将人捞进怀里,温热的掌心贴在她纤细的腰肢上,稍一用力就将她整个人嵌进自己怀中。沈蝉衣在睡梦中不安地挣动,却换来更用力的禁锢。谢京墨将脸埋进她的后颈,深深吸了一口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感受到怀中人渐渐安静下来,谢京墨发出一声餍足的叹息。他收紧手臂,让两人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仿佛这样就能把她揉进骨血里。“跑不掉的……”他在她耳畔呢喃,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她敏感的耳垂。
沈蝉衣的呼吸重新变得绵长,谢京墨低笑着用下巴蹭了蹭她柔软的发顶。他闭上眼,很快坠入梦乡。
而在睡梦中的沈蝉衣,无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指尖轻轻攥住了他的衣襟。
反而另一边,胶州别院。
风广白踏进院门时,衣袂翻飞间带落几片残叶。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修长而孤寂,雪白衣袍上的血迹在月色下格外刺目。
“公子,你怎么了?”守在廊下的侍卫疾步上前,目光落在他染血的唇角时骤然变色,“受伤了?”
风广白抬手制止了对方搀扶的动作,指节在月光下泛着冷白:“无碍。”
“交代你的事,办得如何?”
侍卫神色一凛,压低声音道:“属下赶到时,姜小姐已经……面目全非。指甲尽数被拔,脸上没有一块好皮……”
风广白身形微不可察地一晃。廊下的灯笼在他脸上投下摇曳的光影,将那双总是温润的眸子映得晦暗不明。
“可要追查?”侍卫小心翼翼地问。
“不必。”风广白抬手拂去袖上并不存在的尘埃,声音平静得可怕,“我知道是谁。”
待侍卫退下,他独自走进书房。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将他的身影分割成明暗两半。他缓缓落座,染血的指尖轻叩案几。
“谢京墨……”他低喃这个名字,像是要嚼碎了咽下去,“你究竟是谁?”
案上烛火忽明忽暗,映出他案头堆积的密报。这些日子他派人彻查谢京墨的底细,却只寻得些似是而非的消息。一个寒门书生?笑话。
风广白突然攥紧拳头,指节发出轻微的脆响。他想起谢京墨睥睨时眼底的狠戾,那种与生俱来的威压,他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他那贵为北境之主的兄长。
“咔嚓”一声,手中的茶盏突然裂开一道细纹。
翌日。
沈蝉衣百无聊赖地翻着面前的话本,指尖在书页上轻轻摩挲。她抬眼望向不远处的谢京墨,只见他端坐在紫檀木书案前,修长的手指执着一支狼毫笔,正在公文上批注。阳光为他俊美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连垂落的睫毛都染上了细碎的光晕。
今日她原想在花园赏花散步,却被谢京墨半哄半抱地带到了书房。此刻她坐在他特意命人添置的黄花梨小书案前,面前堆满了话本和账簿。这书案就挨着他的主案,近得她一伸手就能碰到他的衣袖。
“唉……”沈蝉衣轻叹一声,托着腮帮子直勾勾地盯着谢京墨看。阳光在她指尖跳跃,衬得那纤细的手腕愈发莹白。
谢京墨似有所感,忽然转头望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
“累了?”
“没有。”沈蝉衣摇头,随手翻了一页话本,“就是看个话本子,有什么累的。”
“再等我一会。”谢京墨伸手替她将一缕散落的青丝别到耳后,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耳垂,“很快就好了。”
沈蝉衣点点头,强撑着不让自己打哈欠。
渐渐地,书页上的字迹开始模糊,她的眼皮越来越沉……
当谢京墨搁下毛笔时,发现小书案前的人儿已经伏在案上睡着了。阳光透过纱窗,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樱唇微微嘟起....
诱人!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她身边,俯身在她耳畔低唤:“醒醒,乖宝。”
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
“嗯……好烦……”沈蝉衣无意识地嘟囔着,往臂弯里又埋了埋脸。
谢京墨低笑出声,胸腔震动带起一阵愉悦的颤音。他小心翼翼地将人打横抱起,走向软榻。
她颊边那道伤痕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谢京墨伸手用指腹碰了碰。
“公子?”门外传来谢元压低的声音,“张亦书求见。”
“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