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可真是给朕出了道难题啊!
作品:《朕,废物皇帝,开局直升陆地神仙!》 不一会儿。
殿门处传来一阵踉跄的脚步声。
只见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身影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
那人浑浊的双眼透着惶恐与不安,颤抖的目光在触及龙椅上的帝王时,顿时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伏在地。
“末将京卫千户程烈,叩见陛下!”
嘶哑的嗓音在殿内回荡。
林烬眉头微蹙,锐利的眼神如刀锋般审视着面前的身影。
他并不怀疑来人的身份——
在陆地神仙面前,区区六品武者,如蝼蚁般微不足道。
更何况。
以秦嵩的老谋深算,断不会派这等修为之人前来行刺。
“求见朕,所为何事?”
林烬的每个字都像冰锥刺入骨髓,不容半分违逆。
程烈额头紧贴地面,字句破碎,艰难挤出:“陛……陛下,末将斗胆……”
他咬了咬牙,仿佛用尽全身力气般说道:“想为指挥使大人平反!”
林烬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慵懒的靠向龙椅背:“忠义侯一案已过去半月有余,你此时才来,不觉得太迟了么?”
话音未落。
一股无形的威压如山岳倾轧般压下,压得程烈浑身战栗。
良久。
程烈才艰难开口:“回禀陛下……末将拖延至今,实有不得已的苦衷……”
半个月前那场变故来的太快。
忠义侯偶然截获秦嵩与玄毒教往来的密信,还没来得及禀报,就被秦嵩先下手为强。
这老贼不仅杀人灭口,还直接把整个京卫给端了——
百户以上的将领全被处死,剩下的要么贬去当衙役,要么直接赶出京城。
程烈能活下来纯属走运。
那天他正好染了风寒在医馆养病,等知道出事后,满城都是秦嵩的人在搜捕。
这半个月来,他不得不蓬头垢面,混迹于乞丐之中。
白日里沿街乞食掩人耳目,夜深时便蜷缩在破庙残垣之下,只为等待一个能为忠义侯洗雪沉冤的时机。
直到最近,他终于等到了转机。
刑部尚书下狱,朱钧接管刑部。
再加上玄甲禁军的出现。
那些平日里欺男霸女的富商恶霸一个接一个被收拾。
这些变化让他意识到,宫里可能真的变天了。
今天他豁出去了。
找到禁军统领吴峥,掏出贴身藏了半个月的千户腰牌,说什么也要面见皇上。
听完程烈的阐述。
林烬指尖有节奏的轻叩案面,眼底似有刀锋游走。
他心知程烈此举无异于以命相搏——
若非自己穿越而来,只怕此人刚踏入拱门,就会被秦嵩的爪牙察觉。
到时等待他的,恐怕比死还要痛苦百倍。
不过,此人能从朝局变动中抽丝剥茧,做出准确判断,倒是个难得的机敏之才。
“起来吧。”
未等程烈反应,一股柔和的真气已将他扶起。
“谢陛下隆恩!”
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他知道,自己赌赢了!
林烬凝视着程烈,沉声问道:“你说要为忠义侯平反,可有实证?”
“有!”
程烈斩钉截铁的答道。
那双布满污垢的手掌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两封血迹斑斑的信件:“这是指挥使大人遇害前未能送出的半截奏章,还有当日调离京卫的伪造手令!”
吴峥快步上前接过信件,恭敬的呈上。
林烬展开细看,眉头渐渐皱起,整个御书房的气温骤然下降。
程烈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威压扑面而来,膝盖一软险些跪倒。
那半截奏章上。
秦嵩的名字依稀可辨,旁边一个染血的“教”字触目惊心,可惜“玄毒”二字已被撕毁。
而那份手令上,兵部大印清晰可见——
正是这纸调令,让京卫在忠义侯最需要支援时被调离。
“这些,你是如何得来的?”
语气如刀,寸寸刮骨。
若程烈当日真在医馆养病,又怎会拿到这份奏章?
程烈的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回陛下,是指挥同知大人交给末将的。”
他声音哽咽:“当日兵部围剿时,同知大人恰好躲进医馆……他将东西托付给末将,自己却……”
话到此处。
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再也说不下去,浑浊的泪水冲开脸上的污垢,在青砖地上砸出一个个深色的圆点。
林烬长叹一声,缓缓起身:“仅凭这两封残信,还不足以定秦嵩的罪。”
“陛下!”
程烈猛地抬头,眸底迸发出不甘的光芒:“秦嵩身为首辅,私通江湖门派已是大忌!更何况,若无他的授意,兵部怎敢擅自调兵围剿京卫?”
说罢,重重叩首。
额头撞击地面的闷响在寂静的御书房内格外刺耳:“求陛下为冤死的兄弟们和指挥使大人做主!”
一下,两下,三下……
殷红的血迹渐渐在冰冷的青砖上晕开,像一朵朵凄艳的花。
林烬袖袍轻拂。
一股柔和劲力止住了程烈不断叩首的动作。
他视线扫过龙案上那两封血迹斑驳的信件,语调森寒,如冰面下暗流:
“明日朝堂,你可敢与秦嵩当面对质?”
“末将万死不辞!”
程烈双目赤红,额前鲜血顺着坚毅的面庞蜿蜒而下,却掩不住眉宇间的决绝。
林烬微微颔首,对身侧的吴峥道:“带他去找朱钧!”
“臣遵命!”
吴峥抱拳领命,甲胄铿锵作响。
待二人退下,御书房重归寂静。
林烬凝视着信笺上早已干涸的血迹,仿佛能听见当日京卫将士的悲鸣。
“秦爱卿啊……”
他指骨轻叩案面,唇边浮现一抹森然笑意:“你可真是给朕出了道难题啊。”
……
与此同时。
秦府。
一道脆响突兀的撕裂寂静。
“砰——”
价值千金的古董花瓶砸落在地,碎片如雪花般四散飞溅。
秦嵩周身真气激荡,衣袍无风自动,那双饱经沧桑的眼眸中寒光闪烁。
方才。
在天渊殿所受的羞辱历历在目,体内翻涌的杀意如毒蛇啃噬心神。
“影子!”
一声厉喝在厅内炸响。
几乎同一瞬间,一道鬼魅般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厅中,单膝跪地。
那身影笼罩在黑袍之下,仿佛与阴影融为一体。
“玄毒教进展如何?”
秦嵩背对着来人,字字如闷雷,裹挟杀意。
“回大人……”
影子的声线如钝锯撕扯耳膜:“正在加紧炼制。”
秦嵩瞳孔寒芒一闪,指节捏的发白。
他快步走到书案前,挥毫泼墨,笔走龙蛇间透着急切与狠厉。
“再去一趟。”
他将信笺重重拍在影子手中,力道之大几乎要穿透纸张。
幸亏玄毒教距离京都并不远。
否则这一来一回,哪怕影子实力强大,也要耗费不少时间。
秦嵩缓缓落座。
端起茶盏轻啜一口,沸腾的真气渐渐平复,唯有眼中杀意愈盛。
“陛下……”
他摩挲着盏边,低语如毒蛇吐信:“这都是你逼老臣的。”
最后一个字尚未落地。
手中茶盏,已无声化为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