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12.1

作品:《里斯克小姐的奇妙故事

    每当我落笔来书写1924年的时候,我总是无法避免的去谈一桩事件。


    它是否改变了英国可能的发展呢?


    那恐怕要后人来评说了。


    时至今日,至少在我为这个故事的出版而重新整理1927年至今的手稿的时候,它仍然众说纷纭。


    我承认,我最初的稿子太过有失偏颇。


    所以,读者们,原谅我稍加修改与润色。我所写的并不是历史,也未必正确。


    ——弗瑞·本,1958年于查令十字街补记


    ……


    我素来喜欢事务所外面街口的烤栗子,温热的,带着焦香的。


    卖家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大爷,头发已是花白。他总是在固定的位置卖着小吃,风雨无阻。


    就算是为了照顾大爷的生意,我也常常去购买,简偶尔也会替我带些回来。


    我想了又想,决定让回忆让我站在大爷烤栗子摊前的那个下午开始。


    彼时的简出于某种原因和梅尔小姐一起出去了。


    我向大爷要了四份烤栗子,我的,老滴答的,还有两份留着,给梅尔和简。


    我付了钱,就在一旁慢慢的等着。


    哦,亲爱的读者们,无需担心我的安全,我的武器在我的包里,简的承诺也并不玩笑。


    大爷的动作细致且认真,那总要不少时间。九月的伦敦带着秋天的凉意,行人也总是步履匆匆。


    “号外号外!”


    “大选在即,工党支持强势,有望继续当政!”


    “工党宣言!为了工人!为了人民!为了英格兰!”


    卖报的小童从远处跑过来,边跑边喊,一手挥舞着手里的报纸。


    “先生!买一份报纸吧!”


    “小姐,买一份吧!”


    报童为了生计不遗余力地推销着,而站在路边的我,正好需要这样一份报纸来消磨时间。


    不论什么时候,政治都是永恒的话题,何况在那样一个敏感的时间段。


    当时头条就是大选。


    工党的领导人在报纸上意气风发。


    毕竟自1923年他们上台,采取了各种有效的行动,执政期也算得上是民心所向。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仍然可能连任,即使是在那样的危机之后。


    时间在等待里总是走得慢些,而人们也总爱在这缓慢的缝隙里找些话说。


    那天的天气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差,灰蒙蒙的,是伦敦常有的样子。


    因我是老主顾,大爷一边熟练地用铁铲翻动着栗子,一边抬眼看了一下我手中的报纸。


    “哦,小姐,”他声音有些沙哑,伴随着铁锅和石子窸窣的碰撞声,“今日的报纸上,又讲了些什么大道理?”他没等我回答,便像是自言自语地接了下去,“……总要找些话聊聊,对吧?我不得不加快点速度……就是不知道,您是否愿意听个老家伙絮叨絮叨。”


    “哦,当然,”我从报纸上抬起头,“没什么,报纸上讲的……不过还是大选那些事。”


    “嗐,就是那老一套。”他说。


    “老一套。”我附和道。


    “我活到这岁数啦,小姐,听的就是这一套。自由党,保守党,如今又多了个工党……名头换来换去。”他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目光似乎望向了很远的地方,“我年轻那阵子,也渴望过些轰轰烈烈的东西,想着能改变点什么。可现在您瞧瞧,我在这儿,卖着我的烤栗子。这就是政治,小姐,这就是生活。”


    “嗯,”我应了一声,目光落回报纸上工党领袖那张意气风发的照片,“但总归是有些变化的,不是吗?他们至少提出了一些全新的主张……”


    “哦,是,是,变化总会是有的。”他点了点头,但那神态表明他并未真正被说服,“可又有谁会实实在在地关心呢?我日复一日地在这儿守着我的栗子摊,那位先生…”


    他用沾着炭灰的手指了指一个步履匆匆、身影很快消失在雾气里的绅士,“也总在这个钟点路过。工厂的烟囱照旧冒着烟,日子嘛,好坏都得过。我们打过了那样一场大战,可到头来,好像什么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他没等我再回答,便用油纸袋利落地包好了四份栗子,递到我手上。“好了,小姐,您的栗子。小心。请慢走。”


    “谢谢。”我说。


    新鲜出炉的烤栗子总是会有一些烫,我不得不用报纸包着。


    当我回头的时候,那位大爷低着头,身子朝向烤炉,继续忙碌着,等待着下一个不知何时才会到来的客人。


    那个大爷说的未尝没有道理。我是说,谁又没有意气风发过呢?


    当我走进屋子的时候,老滴答他还在细细的修理着他的怀表,他总是喜欢做这些。


    “老滴答,休息一下如何?我给你带了烤栗子。”我把手里的烤栗子递给他一份。


    “哦哦,好的,弗瑞小姐。”老弟,他把自己的手往身上擦了几下,伸手接过我递过去的栗子。


    简和梅尔不在,我也没有什么上楼的必要,我把另外两份栗子让报纸包着,放在壁炉的管道旁边,那总是可以保持温热的。


    于是我和老滴答,就那么在一楼,就着烤栗子边吃边边谈话。栗子的温热恰到好处地驱散了秋日的微寒。


    “今天的栗子似乎格外甜。”老滴答小心地剥开一颗,他对待食物总是很认真。


    “或许是大爷今天火候掌握得正好。”我说。


    我们的话题漫无目的,从栗子聊到天气,又从天气聊到他正在修理的那只怀表。


    他说那是个老物件,齿轮磨损得厉害,但精心调校一番,总能再走许多年。


    这世上的许多事,大抵也是如此。


    就在我们这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间,门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是简沉稳有力的步伐,跟她一起进来的还有梅尔小姐,她总是能够无声无息的。


    简脱下帽子,目光扫过我和老滴答,最后落在我脸上。梅尔小姐跟在她身后,脸颊被风吹得有些泛红。


    我把给她俩留的烤栗子递给她们。


    “烤栗子?”梅尔小姐接过属于她的那份,在我的身边坐下,“谢谢,弗瑞。”


    与梅尔小姐不同,简没有立刻吃,只是拿在手里。


    “事情还顺利吗?”我问道。


    “当然。”简的声音平静,她不想多说,我也没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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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


    这也许是我们少有的,能够聚在一起,慢慢的消磨时间的时候了。


    简太忙了,她总要处理各种各样的事情,当然,我并不是抱怨。


    这是我们必然是不能每时每刻地待在一起的。有的时候,她可能夜晚离开,直到第二天很晚才带着血气回来。


    我帮不了她。


    梅尔小姐会跟着她。


    当然,我们两个对她来说都很重要。


    “弗瑞,每个人擅长的东西是不一样的,你不能强迫你自己,我也不能。”简这么说着。


    我当然明白。


    简教了我很多,她总是会说,弗瑞你要记着。


    我已经可以自己独立去办案了。报纸上偶尔也会出现弗瑞·本小姐的名号了。


    但我总是会想要和简在一起的时光。但那样子的时光,在简逐渐控制金环蛇之后越来越少了。


    她似乎在犹豫,在纠结,就像是想说什么,却找不到机会或者说不愿意去说,而我怀着一种害怕和焦虑的心情,很少去探究。


    读者,我当然知道,我能够察觉到的。


    犹豫,纠结?


    这样的字眼竟然会和简·里斯克小姐联系在一起?


    她一向讲究效率的,往常有事情,她都是直接了当的挑明的。


    啊…抱歉…我又不由自主的写多了…


    还是回到我们当时四个人一起在楼下吃烤栗子的时候吧。


    ……


    那时,窗外隐约传来了嘈杂的人声,起初像是远处的潮汐,渐渐变得清晰。


    是口号声,混杂着脚步声,正从街口经过。


    我们走到临街的窗边,撩开窗帘向外望去。


    街上,是举着标语牌游行的人群。


    他们大多穿着工装,面容疲惫而激动,喊着要求工作、要求面包的口号。


    警察们组成人墙,维持着秩序。


    “又是游行,”老滴答在身后叹了口气,“总是这个固定的时候。”


    “总得让人发出声音。”简看着窗外,语气依旧平淡。


    我们沉默地看着队伍缓慢地挪过街道。


    政治的浪潮在报纸上是宣言,在议会里是辩论,落到这泥泞的街道上,便是这些疲惫的面孔和生存的呐喊。


    日复一日。


    甚至,游行都是在下班之后。


    人们总要生活。


    ……


    游行队伍过去后不久,邮差送来了一封意外的信。信封质地精良,火漆上印着一个显赫的徽记。


    我拆开信,快速浏览了一遍,抬头看向简和梅尔。


    “看来,我们得去赴个约了。”我将信纸放在桌上,“保守党的领袖先生,邀请我们明晚去他的私人俱乐部一叙。”


    当时的我们都尚未知晓,许多事情的走向,往往就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契机而改变。


    报纸上的头条,街头游行者的呐喊,乃至这封突如其来的邀请函……


    它们交织在一起,正悄然编织着历史。


    而谁能想得到呢?


    不久之后,搅动整个英国政坛、让一切天翻地覆的,会是因为一封不知真假的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