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8.5
作品:《里斯克小姐的奇妙故事》 博士的眉梢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像是有些别的什么情绪。他走到沙发边,却没有立刻坐下。
“原来如此。里斯克侦探果然尽职尽责。”
他沉吟道,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礼帽的边沿,“那她……有发现什么吗?任何不寻常的地方?”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
我忽然想起简说的“多看,多听”,以及档案上那个红色的圈和旁边的“没有证据?”。
“她没有详细说,”我摇了摇头,给他倒了一杯热茶,递过去,“电话里听起来很匆忙。博士,您有想到了什么新线索吗?”
他接过茶杯,道了谢,终于坐了下来。
“不能算是线索,只是一些……不安的思绪。”他低头看着杯中袅袅升起的热气,“这件事实在令人困扰。皮尔斯爵士的死……以及围绕它发生的种种猜测。我只是希望真相能早日水落石出,无论它是什么。”
他的语气诚恳,透着忧虑。若是之前,我大概会完全相信他的担忧是出于正义感以及对自身清白的担心。
但现在,我却忍不住注意着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和表情。
“我们也是。”我在他对面坐下,“简不会放弃的,直到找出真相。”
“有里斯克侦探这样的能力,我相信会的。”他顿了顿,似乎斟酌了一下词句,“那么,关于其他嫌疑人……比如克罗夫特小姐,里斯克侦探有什么看法吗?我听说她与皮尔斯爵士之间……有些旧怨。”
他问起了贝拉小姐。我心底警铃微作。
“我们目前还在调查中。”我谨慎地回答,端起自己的茶杯,稍稍避开他探究的视线。
“克罗夫特小姐确实提供了一些信息,但一切都还需要验证。”
梅里克博士轻轻颔首,指尖沿着杯沿缓缓移动。“确实,谨慎是必要的。尤其是在这样……复杂的案子里。”
我们又闲聊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大多是关于天气和最近的新闻。
他表现得一如既往的儒雅得体,言谈间逻辑清晰,态度诚恳。
然而,一种微妙的感觉始终缠绕着我,他似乎在用这些温和的言语编织一张网,不着痕迹地打探着,衡量着。
他每一次端起茶杯的停顿,每一次目光看似随意的扫过书架或我的笔记,都仿佛带着某种目的性。
终于,他喝完了杯中的茶,优雅地站起身,重新拿起礼帽。
“既然里斯克侦探不在,那我就不多打扰了。如果她回来,还请转告我的来访。”
“当然,梅里克博士。”我也站起身送他。
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停下脚步,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问道:“对了,本侦探。案发那天……我记得皮尔斯爵士的手杖,那根有着独特银质手柄的手杖,似乎并不在现场常见的描述之中?不知警方的记录里,是否有更详细的记载?”
这个问题来得突然而具体。
银质手柄,那失踪的凶器。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但努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
“官方的记录似乎也语焉不详。简的档案里或许有更细节的标注,可惜她现在不在。”
我顿了顿,反问道,“博士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您是否想起了什么相关的细节?”
他注视着我,镜片后的眼睛深邃难辨。
“只是偶然想到罢了。”他最终微微一笑,笑容里带着纯粹的好奇,看起来无懈可击,“那件器物太过独特,它的缺席本身,就足以引人遐想。或许,它是解开一切的关键,不是吗?”
他轻轻颔首,戴上礼帽,转身向守在门外的老滴答示意,然后下楼。
我站在门口,望着他挺直却逐渐远去的背影。
等我关上门才发现,手心里,不知何时竟渗出薄薄一层冷汗。
他为何独独问起手柄?
简又为何特意让我告诉他警方即将撤防的消息?
一种模糊的预感在我心底盘旋,却抓不住清晰的形状。我走回办公桌前,目光再次落在那份打开的档案上,落在“凶器?”那两个刺目的字眼和旁边简笔勾勒的一个问号上。
银质的、东方龙形的、独一无二的手柄。
“……死亡是一种解脱……而我并不想给他解脱。”
“……那太便宜他了,也太…肮脏了。”
读者们,当我写这个的时候,贝拉小姐的声音仿佛隔着那晚的夜雨再次浮现。
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才明白。
猎人取走猎物的头颅,当然不仅仅是为了炫耀。那是一种宣告,一种占有,甚至是一种……未完成的仪式。它意味着审判并未随着死亡而终结。
当时的我,手指无意识地划过档案上皇后大厅的平面图,并没有明白这些。
休息室、走廊、陈列区……
皇后大厅那些沉默的、穿着铁甲的武士盔甲,它们矗立在阴影里,见证了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
只是,我猛地站起身,几乎带翻了椅子。
我必须去找简!
现在就去皇后大厅!
……
就在我匆忙拉开门的一刹那,却几乎撞进一个人的怀里。
是简。
她站在那里,似乎带着某种兴奋和喜悦,浅绿色的眼睛却亮得惊人,就像那个夜晚那边,熠熠生辉。
“弗瑞,”她叫我。
但她的视线,看着那条从私人休息室延伸出来的,两侧布满盔甲阴影的长廊。
她没有说更多。
但那一刻,无声胜似惊雷。
我看着她细微的动作,她下意识用指尖捻了捻外套袖口上一点不易察觉的灰色痕迹。
那仿佛是积年的尘埃,又或许是……金属氧化后的粉屑?
她抬起眼,看向我,眼神复杂难辨。
她最终什么也没解释,只是几乎无声地说了一句,像是说给我听,又像是说给这大厅许多的盔甲。
“他终究……没能把那场审判赢下来。”
……
夜色浓重,皇后大厅的轮廓都变得模糊。
街道空旷,只有偶尔驶过的车灯划破湿漉漉的黑暗。
一道穿着深色大衣的身影出现在街角,步伐很快,却带着谨慎。
阿瑟·梅里克博士停在大厅侧面的员工通道入口附近,没有立刻上前,而是隐在一棵行道树的阴影里,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空气里只剩下他压抑的呼吸声和远处模糊的市声。
读者们,我有说过,简让梅尔小姐给几个嫌疑人都派了人跟着,但我没想到她给梅里克博士也派了人。
她告诉我,这是梅里克博士几天来的第三次徘徊,前两次都因为远处看似无意停留的马车或是路口巡逻的警察而退缩了。
但今晚,侧门附近格外安静,附近守夜的警员果然不见了,仿佛正如我这位年轻的侦探小姐无意中透露的那样。
苏格兰场放弃了。
他深吸了一口带着潮气的空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样东西,不是钥匙,而是一段细长的、闪着冷光的金属工具。
他熟练地撬开了那扇并不算坚固的门,侧身闪入,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合上。
几乎就在门合上的瞬间,对面建筑几个原本漆黑的窗口,同时亮起了微弱的光束,如同苏醒的兽瞳。
简站在我身侧的阴影里,一动不动,只是对着手中的袖珍对讲机低声说了一句,“进去了。”
她的声音平稳得没有波澜。
我明白,她让我告诉梅里克博士警方撤防的消息,就像在精心布置的陷阱前,轻轻撤走了最后一道看似碍眼的障碍。
我们无声地穿过街道。
苏格兰场的人像从地底涌出一样,迅速而安静地封锁了所有出口。
怀特警探对简点了点头,表情严肃,手下的人握紧了枪械。
里面没有传来任何巨大的动静。只有一些细微的声响,像是有人在黑暗中急切地翻找着什么。手电筒的光束在里面不规则地晃动。
然后,是某一具盔甲部件被轻轻挪动的金属摩擦声,极其轻微,但在夜晚建筑物内部却显得格外清晰。
接着,一切声响戛然而止。仿佛里面的人突然屏住了呼吸,或是……终于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
就是现在。
怀特警探猛地一挥手。
“行动!”
门被从外面用力撞开,更多强烈的手电光光束瞬间刺破黑暗,交织着锁定了那个僵立在走廊中央,站在一具哥特式盔甲旁的身影。
梅里克博士像是僵住了。
他一只手还搭在盔甲冰冷的臂铠上,另一只手则紧紧攥着刚从盔甲胸腔暗格里取出的那样东西。
那枚造型狰狞独特,即使在微弱光线下也隐隐泛着冷光的银质龙头手柄。
上面深褐色的污渍已然干涸,却依旧刺眼。
手电光集中打在他脸上,他猛地闭上眼,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光线灼伤,又像是终于从一场偏执的梦中惊醒。
怀特警探走上前,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阿瑟·梅里克博士,我现在以谋杀埃兹拉·皮尔斯爵士的罪名逮捕你。你有权保持沉默……”
后面的官话变得模糊起来。警员上前,小心翼翼地、几乎是费力地,才从他僵硬的手指间取下了那枚银质手柄,放入证物袋。
梅里克博士终于睁开了眼睛,却没有看那些警察,也没有看那被收走的“战利品”。
他的目光越过人群,直直地看向我和简所在的方向,看向阴影处。
怀特警探示意警员将他带出去。
简依旧沉默地站在阴影里,直到梅里克博士被押上警车,红色的尾灯消失在街道拐角,她才缓缓走了出来,站在皇后大厅冰冷的石阶上。
她抬头望了望这座庞大而古老的建筑,里面曾经发生的学术倾轧、私人恩怨、以及那场以生命为代价的、扭曲的“审判”,似乎都随着雾气和雨丝,慢慢沉淀下来。
“结束了?”我走到她身边,轻声问。
简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看着警车消失的方向,良久,才淡淡地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太多胜利的喜悦,只有洞悉一切后的沉寂。
“一场审判结束了。”她说,“但科学……从来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赢。”
“科学…?”我不太清楚简为什么又突然提起这个,但我没有再问,简总会让我知道的。
……
苏格兰场的审讯室灯光冷白,将一切都照得无处遁形。
阿瑟·梅里克博士坐在桌后,手铐反射着金属的寒光。
他看起来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疲惫,那种略带疏离的冷静外壳碎裂了,露出底下被漫长岁月和激烈情绪侵蚀出的深深沟壑。
但他挺直着背,眼神里有奇异的光芒,混合着绝望和近乎疯狂的认定。
简在我身边坐下,没有说话,只是将一份档案轻轻放在桌上。
那不是警方卷宗,而是她自己整理的,里面夹杂着许多贝拉·克罗夫特小姐提供的发黄纸页,以及几份剪报。
梅里克博士的目光落在那些纸张上,嘴角细微地抽搐了一下。
“克罗夫特小姐……”他低声说,像是叹息,又像是了然。
“她父亲的研究笔记,”简开口,“以及皮尔斯爵士早期几篇关键论文的手稿修改痕迹。很有趣的对比,不是吗?”
博士沉默着。
“还有这些,”简的手指划过那些剪报和私人信件影印件,“关于你七年前那项天体物理模型的争议……几次关键的学术会议申请被莫名驳回……以及,皮尔斯爵士私人信件里对一些评审委员的‘建议’。”
她抬起眼,看着他,“他压着你,很久了。用各种方式。”
梅里克博士终于动了动,手铐发出轻微的磕碰声。他抬起头。
“他只是……窃取,然后堵死所有的路。”他的声音沙哑,“克罗夫特教授的是,我的也是,其他人也是!他像个贪婪的怪物,把所有闪光的东西都据为己有,再把真正创造它们的人踩进泥里。”
他的语气逐渐激动起来,“而这次……这次不同!那场模拟审判……它本该是关于真理的!是关于宇宙的秩序和人类的理性!可他……”
他猛地喘了口气,像是回忆起了极致的愤怒,“他却想把它变成另一场交易,另一场肮脏的、基于他掌握的那些所谓‘把柄’的胁迫!他想让我…不!让科学在所有人面前‘输掉’,以此证明他永远是对的!证明他所认为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他盯着简,又像是透过她看着那个已经不存在的对手,“我不能输。侦探小姐,你明白吗?在那样的场合,面对那样的议题……我不能输。我代表的……不仅仅是我自己。”
“所以你再一次的去了。”简的声音依旧很轻,“那天晚上,那个中场,他借口清场,私下找你,以为能最后给你施加压力。而那也给了你一个……无人打扰的机会。”
梅里克博士的眼神飘忽了一瞬,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充满紧张对峙的休息室。
“他嘲笑我…嘲笑科学…”
博士的声音低下去,带着一种冰冷的回响,“他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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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逃不出他的掌心,说我的‘科学’和他的一样,只要需要,都可以是标价的商品。他拿着手杖,像国王一样踱步,那银色的龙头……在他手里像个丑陋的笑话。”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他说……‘等会,你会输得很体面’。”
“然后?”简问。
然后……一片空白,然后是喷涌的愤怒。
等他回过神来,那根曾经象征权柄的手杖已经断裂,沉重的银质龙头在他手里,沾着黏腻暗红的东西。
而埃兹拉·皮尔斯爵士,倒在地上,那双总是充满算计和贪婪的眼睛,只剩下空洞。
长时间的沉默。
只有博士粗重的呼吸声在房间里回荡。
“我……没有计划。”
他最终说道,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释然,“但当我拿着它,那个肮脏的…沾满了他和我两个人血迹的东西……我不能把它扔掉。它不能就那么……和垃圾混在一起。”
他的目光投向远处,仿佛能穿透墙壁,再次看到皇后大厅里那些沉默的盔甲。
“它需要被放置。像一个证据,一个……审判后的标记。他一生都躲在光鲜亮丽的偷窃品之后,那个龙头……”
他不需要带走它,把它藏在那些铁皮罐头里,比带走要安全一百倍。
就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在那座象征着‘守护’与‘荣誉’的盔甲里。
但他又是那么想带走它,那是一个标记…一个纪念…一个肮脏的粘着两个人血的…证据!
“你为什么…要让现场成为那样?”我忍不住问。
让那样一个死者以思考者的姿势离开,甚至要摆上那本初版的《物种起源》。
“现场……”
梅里克博士重复了一遍这个词,目光低垂,落在自己被铐住的手上,指尖无意识地相互摩挲着。
“我说过,那是一种嘲讽。或者…是一种误导。其实…都不是。”
“他倒在那里,”他陷入回忆,“像一堆……突然失去支撑的旧衣服。空洞,难看。”
他停顿了一下,呼吸声在安静的审讯室里显得有些粗重。
“我看了他一会儿。脑子里很乱,又好像……异常清楚。我不能让他就那样……结束。”
他抬起头,眼神里没有炫耀,只有一种深切的认真,“他偷了一辈子别人的脑子,别人的思想。他玷污了‘思考’这件事本身。”
“所以你就帮他……摆成了那个样子?”我问,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
“思考者的姿势?”
他嘴角扯出一个毫无笑意的弧度,“算是吧。很拙劣,我知道。但那一刻,我觉得……他至少该看起来像是在思考。哪怕只有一次,哪怕是在这种时候。一种……补偿?或者只是一种……我自己也说不清的念头。”
他的视线飘开,似乎不愿意与我们对视,他似乎在看墙壁上的某一点,又似乎在看更远的地方。
“那本书呢?”简问,她的声音依旧平静,像在讨论一个学术问题,“《物种起源》。初版。为什么是它?”
博士的目光收回来,落在简的脸上,这次带上了一点近乎感激的神色,仿佛终于有人问到了点子上。
“那是我的书。”他说,语气里带着一种奇异的占有感,“我带来的。原本……是打算在的辩论间隙,万一需要,拿出来佐证某个关于观点演进和自然选择的论点。它代表……一些很根本的东西。关于真相如何艰难地浮现,如何……一点点被承认。”
他微微吸了口气。
“他死了。争论结束了,至少对他来说结束了。但他造成的那些扭曲……还没有。我把书放在他手里,放在那本不该拿着它的手上……或许是想说,看,最终……真理总得有个地方落脚。哪怕是以这种……这种最荒谬、最不可能的方式。”
他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像是自己也觉得这想法既偏执又可怜。
“很无理,我知道。”他低声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但我当时就是觉得……必须这么做。好像不这么做,一切就真的……全无意义了。好像不这么做,科学……就真的在那间屋子里,和他一起彻底输掉了。”
他不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的手铐,仿佛那里面禁锢着他所有未能宣之于口、也无法真正实现的执念。
他完成了他的仪式。
他将科学无法宣判的罪,用最原始、最暴烈的方式,执行了终判。
简静静地听完,没有评判。她只是合上了那份档案。
“贝拉小姐提供的证据,很快就会见报。”她说,“人们会知道皮尔斯爵士是什么样的人。你坚持的……或许能因此得到某种意义上的公正。”
梅里克博士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丝极其苦涩的笑容。
“是吗?”他喃喃道,低下头,看着自己铐在一起的双手,“可我最终还是……输给了这种东西。”
“我找你们,找侦探,也许是真的想洗清嫌疑与罪名,还是…真的想被抓住?谁知道呢?”
……
后来,报纸上果然登了皮尔斯爵士旧事,在无数的推波助澜之下,学术圈甚至整个社会掀起了些风波,但没过多久,也就慢慢平息了。人们总是更容易关注眼前的新事情。
贝拉小姐买下了奥利弗·皮尔斯先生卖出的化石和标本,然后选择了成为加入了新的考古研究组,奔赴印度,去研究古生物进化。
而对于那些所发生的事情,她说:“人总是要为自己的选择,而付出点什么。”
梅里克博士认了罪。
有时我会想起他说的“输干净了”。
皮尔斯爵士阁下获取着科学的利益,却又虚伪的站在上帝的立场上。
而梅里克博士,他是否是代替科学杀死了走错路的虚假的上帝信徒?
而我们,达尔文与上帝之争里,是否能终结这个他不能找到答案的悖题?
或许能,可是上帝似乎永存。或者说,信仰永存。
时代会进步。科学会传播。那么科学是否胜利?
科学或许能够取代上帝。但信仰仍然存在。
这注定是没结果的。
简当时合上档案,轻微的声响给这场个人的审判画上了句号。
而我,在这里书写着。
但是外面世界那些更大的讨论,永远不会停止。
它们存在于每一天的思考与选择中,不在审判台上,更不在那染血的手柄上。
日子照旧会过下去。
问题会有新的,一切也都会过去。世界就这样,不算太好,但也不停地往前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