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进去！”


    “我们要带埃米莉姐姐离开！”


    当我们到达苏格兰场的时候，警署外面倒显得有些混乱。


    有许多的女性，自发地聚在了苏格兰场的门口。


    为首的女性年纪并不大，约莫十八九岁，但她的穿着很成熟，小脸上涂抹着艳丽的浓妆，其中最鲜明的，就是那抹红色的口红。


    我看向其他的女性，无论老少，都或多或少带妆，而口红，近乎是她们的标志。


    “唉唉唉…小姐们，请不要聚在这里，等案子破了，我们自然会通知雅顿小姐的亲人……”怀特警探连忙上去劝说。


    “雅顿姐姐已经没有亲人了。所以我们才……”为首的女孩说。


    “我…我有线索，我想早点将那个凶手绳之以法。”


    我们将她带去了怀特警探的办公室。


    “小姐，坐，喝茶。”怀特警探忙活着，给我们每个人都倒了一杯茶。


    “好…谢谢…”对于这样子的举动，这位小姐显得有些受宠若惊。


    “请问你怎么称呼？”简问。


    “呃…瑞秋儿。没姓…”这位小姐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看着手里的茶，声音低低地说。


    怀特警探端茶的时候明显停顿了一下，而简，我注意到她只是平淡的点了点头。


    我安静喝着手里的茶叶，这茶很苦，不好喝。


    “我是一名…舞女。”瑞秋儿小姐紧张的说，说完她抬起头看了看我们。


    注意到我们面色都没有太大的改变，她才终于放松了一点点。


    “别紧张…瑞秋儿小姐。我们只是简单的聊一聊，希望对破案会有所帮助而已，你不用有太大的压力。”我说。


    “嗯。”她应道。


    “你是怎么认识雅顿小姐的呢？”我找了个相对比较轻松的话题问。


    “雅顿姐姐是个好人。她会教姐妹们识字，还跟姐妹们说要爱护自己，她还给姐妹们很多很多很好很好的化妆品。”瑞秋儿小姐激动地说。


    “所以…我们都想为雅顿小姐做点什么。”她的声音低落下来。


    “会的，瑞秋儿小姐，你为我们提供线索，雅顿小姐的在天之灵一定会知道的。”我放下了手中的茶，正色道。


    “如果案子得到解决，我想我们会联系你和你的姐妹们的。”


    “好…好的。”瑞秋儿小姐欣喜地说。


    “哦…对了，线索…我觉得杀死雅顿小姐的，一定是她的前男友，那个人叫…叫查尔斯·约里。”瑞秋儿小姐说。


    “你为什么这样认为呢？”怀特警探问道。


    “因为…因为有好几次我去找雅顿姐姐拿口红和化妆品的时候…撞见了这个男人在和雅顿姐姐争执。”瑞秋儿小姐的声音有些颤抖。


    “争执的内容你知道吗？”简敏锐地问。


    “知道一点。那个男人不太喜欢雅顿姐姐的工作，还有就是……他不太喜欢我们和雅顿姐姐来往。”


    瑞秋儿小姐紧张地揪着自己的裙子边，她明显是不知道怎么说。但她的意思我们已经了解了。


    “好的。感谢你的帮助。”我站起来，认真地说，“如果…我们想找你，不知道地点是…”


    “……红星会馆。那是我工作的地方。”


    我将这位小姐送到苏格兰场的门口，看着她和其他的女性一起远离。


    她比我小的，可生活似乎已经在她身上留下了厚重的痕迹。


    “弗瑞…别想太多。”简说。


    我知道的。


    只是帮埃米莉·雅顿小姐，抓住凶手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


    经过苏格兰场的调查。


    那个叫查尔斯·约里的人被找到了。


    “哦…这只是太不幸了…我可怜的埃米莉……”


    男人似乎十分的悲痛，从我们进入审讯室的时候，他就这样哭嚎着。


    “查尔斯·约里先生，请节哀，这的确是非常不幸的事情……”怀特警探连忙安抚着。


    “根据我们的调查，还有别人的说法，你们分开已经两年了，这么看来，你们的感情很深厚？正好，雅顿小姐没有其他的亲人，她的后事…”简敲击着面前的桌子，直截了当地说。


    说实话，男人的态度确实假的可怕，听到简的话，他立刻慌忙的说：“哎，我和艾米莉早早的分开了，以我目前的情况，也确实是对于这件事情有心无力……”


    听了查尔斯·约里先生的话，简直接讥讽地笑了。


    读者们，我必须要说，她和我都认为，这个男人配不上雅顿小姐。


    根据苏格兰场的调查，埃米莉·雅顿小姐和这个男人共同就读于伦敦大学的化学系，两人在一起过短暂的一年时光。


    但两人的道路，可谓是天差地别。


    哦，当然，读者，我并不是说一定要以事业来进行评判或者什么之类的。


    只是埃米莉·雅顿小姐进入了当前新兴的女性安全用品公司Clara''s Guard，并且深受创始人克拉拉·黛丽·李小姐的重用，且自主研发了多款样式的安全口红。事业蒸蒸日上，且广受追捧。


    而查尔斯·约里先生，进了传统巨头，格登公司，担任了研究团队的助手。


    如果硬要让我来形容一下，查尔斯·约里先生，我只能说…额…体面？


    进入了高等学校，拿到了应有的学位，然后进入了一家应该的公司，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也是穿着体面的衣服，说着体面的话……


    他的确是当前情况下，最有可能的嫌疑人。


    接受过化学教育，有着基本的知识，同时和雅顿小姐存在着矛盾。


    “查尔斯·约里先生，根据调查，你们俩的分手，似乎并不愉快？”


    “哦…是的。”对于这个话题，男人的面色有些铁青。


    “我都是为了她好！！可是她竟然不领情，甚至和我断绝关系！！！”


    “你看看她，每天都不知道忙活些什么，还有来往的那些人……”


    这个男人自顾自的说着，数落着雅顿小姐不是，数落着瑞秋儿和她的朋友们的不是…


    “砰！”简直接一巴掌拍在了审讯桌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她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坐在审讯椅上的男人。


    “为了她好？”简的声音很冷，“查尔斯·约里，根据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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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到的情况，似乎是你无法接受雅顿小姐在专业能力和事业成就上远远超过你。你进入格登公司两年，仍只是个助手，而艾米莉·雅顿小姐已经凭自己的发明撼动了整个行业。”


    查尔斯的脸色由青转红，嘴唇哆嗦着，像是想反驳却又找不到词。


    “你们的分手，”简继续道，语速平稳，内容却无比尖锐，“应该是雅顿小姐主动提出的，不是吗？因为你屡次试图贬低她的研究，劝阻她放弃独立事业，甚至干涉她帮助其他女性。”


    “查尔斯·约里，你是一个很无用的人。你无法容忍一个曾经和你平起平坐、甚至可能在某些方面还需要你‘指点’的女伴，最终走得比你更高更远，成为了你只能仰望的存在。你的‘为了你好’，本质上，不过是可笑的控制欲和虚荣心无法得到满足的恼羞成怒。”


    查尔斯猛地抬头，眼神里闪过被戳破的慌乱和强烈的屈辱。


    “你胡说！她……她那是误入歧途！那些所谓的产品，根本是异想天开！还有那些女人……那些底层的、肮脏的舞女……”


    “够了！”怀特警探也听不下去了，出声制止。


    简没有提高音量，只是眼神里的讥讽更浓了。“误入歧途？查尔斯先生，看来你不仅心胸狭隘，专业认知也堪忧。雅顿小姐的研究是经过验证的。至于她帮助谁，与什么人来往，这恰恰证明了她的品格远非你能企及。你的悲痛表演可以收起来了，蹩脚得令人尴尬。”


    查尔斯像是被抽了一耳光，彻底瘫软在椅子上，脸色灰败。


    我站起来，看着这个男人，对怀特警探说，“我想，基于目前的情况，这位先生似乎有很大的嫌疑，他应该在苏格兰场多待一会儿，接受调查，不是吗？怀特警探。”


    “我想是的，弗瑞小姐。”怀特警探立刻接话道。


    我们三人几乎都是怒气冲冲的走出了审讯室。


    过了一会。我恢复了平时的冷静。“他的嫉妒和怨恨动机明显，有作案动机，但……”


    “但他不是凶手。这种性格的人，更倾向于言语上的贬损和背后的阻挠，直接策划并执行这样需要冷静布置的精密化学密室杀人？他缺乏那种决断和胆量。”简接话道。


    “可以查一下他案发时的确切行踪。但我们的视线或许该放得更远一些了。比如，雅顿小姐的成功，真正影响了谁的利益？”


    “行。当然…这个男的还是需要调查的。就让他先在苏格兰场呆着吧。”怀特警探说。


    “雅顿小姐的成功，触怒的绝不止这样一个男人。”我顺着简的思路，试图拨开查尔斯带来的烦躁感，“不是某个嫉妒的个体，而是……更庞大的东西？”


    “旧的利益。”简的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怀特警探，雅顿小姐的安全口红，直接冲击了谁的市场？谁的东西会因此滞销？谁的面子和钱袋一起受了损失？”


    怀特警探愣了一下，随即恍然，“您是说……那些传统的化妆品供应商？”


    “朱砂是现成的凶手原料，也是他身份的线索。”


    简看向窗外，伦敦灰蒙蒙的天空仿佛压得更低了。


    “一个习惯了使用这种材料，并且视雅顿小姐为威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