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账号后，时郗月好奇地点开背包，看见七位数的账户余额后，平静地进入直播间。


    她就不该有这个好奇心！


    【Oct.Joker 进入直播间】


    “我来了我来了。智者，我们去哪里玩呀？”


    “随便逛逛呗，过年直播间挺热闹的。”


    他说完又轻咳一声，语速极快：“对了，账户里的钱你随便花。”


    “什么？”时郗月没太听清，下意识反问。


    男人嘟囔道：“没听清就算了。”


    话音刚落，他抓了抓头发，憋着一口气，“我说！账户里的钱你随便花，我不缺这点。”


    ——


    两人在各个直播间切换。


    游戏区的画面闪烁太快，3D场景晃得时郗月头晕；舞蹈区的男主播刚扭了两下，智者就连拉带拽的拖着她离开；聊天区的主播倒还好，就是聊两句就会cue一下礼物；至于唱歌区，过年为什么会唱苦情歌啊？


    耳机里一时间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男人轻啧一声，“没劲，走，带你见见世面，去牧川直播间。”


    【十月的智者 进入直播间】


    【Oct.Joker 进入直播间】


    牧川正和弹幕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看着进入消息，顺嘴欢迎道：“欢迎大王。”


    【Oct.Joker：牧川，新年快乐】


    【山风点海：？？？】


    【我眼瞎了？大王？新年快乐？？？】


    【卧槽，新年快乐？从大王嘴里听到这个词好陌生】


    【兄弟们，我害怕，这比直接骂人还吓人（瑟瑟发抖）】


    【被盗号了吧？肯定被盗号了！】


    【这是不是某种我们不知道的暗号？要开团了？（思考）】


    【等等，智者也在？？？】


    牧川咽下到嘴的脏话，颇有些受宠若惊，“大王新年快乐，新年快乐。”


    时郗月发完祝福才反应过来，她用的是扑克牌先生的账号啊！


    看着弹幕的震惊不解，她眨了眨眼，小声问道：“智者，我是不是崩你人设了？”


    男人满不在乎，“崩什么崩？没崩！我没人设！是他们少见多怪！”


    【十月的智者：大过年的找骂？】


    【这句话对味了！】


    【两个账号？？？】


    【山风点海：大王今年没事玩精分啊（吃瓜）】


    【十月的智者：精分个屁！//@山风点海：大王……】


    男人撇了撇嘴，手指不受控制地继续打字。


    【十月的智者：这是我主播！@Oct.Joker】


    【山风点海：十月？】


    牧川反应迅速，“是十月啊？十月新年快乐。”


    【十月？？？大王账号都给出去了？】


    【大王你……《矜持》（吃瓜）】


    【（没眼看）】


    【十月妹妹新年快乐～】


    【Oct.Joker：嘿嘿是我，大家新年快乐呀】


    【这说话语气真的和大王两模两样（扶额）】


    【我嘞个豆，一起线上过年？这是线下在一起了吗？（吃瓜）】


    【十月我好喜欢你！】


    【Oct.Joker：谢谢】


    【！截图了，大王对我道谢（狗头）】


    【！十月我也超级喜欢你，我还有你粉丝牌！】


    【山风点海：十月你夸我一句（吃瓜）】


    【十月的智者：？//@山风点海：十月你……】


    【十月妹妹，我六级粉丝牌了（疯狂暗示）】


    【十月……】


    【十月的智者：你们是不是有病？！】


    【十月的智者 赠送 牧川 暗夜龙骑×1】（4000萤石）×2×3


    男人语气别扭，“不许夸！别管他们。”


    时郗月瞄了一眼弹幕，声音干脆，“不夸。”


    第一次是没有防备，后面还想借她的话去调侃？门都没有。


    公屏依旧明示暗示，但Oct.Joker的账号再也没有出现回应。


    少女歪了歪头，“智者，不是带我见世面吗？见什么世面？”


    “吃瓜，你看榜一。”


    时郗月点开在线列表，好奇道：“榜一山风点海，有什么瓜呀？”


    男人的声音从听筒里响起，情绪格外饱满，“他之前是一个颜值区女主播的榜一，刷了得有上千万吧，线上线下嘘寒问暖，几乎算是半公开的男朋友。”


    “结果那女主播转头就跟她直播间的榜二好了，虽然榜二刷的没他多，但据说长得帅，线下送礼特别大方。”


    男人问道：“你知道最绝的是什么吗？”


    时郗月捧场道：“是什么？”


    “榜二是他之前在其他直播间认识的朋友，有次主播打比赛，他特意叫人过来帮忙，结果直接被偷家了。”


    时郗月啊了一声，“这么狗血吗？”


    男人哼笑一声，“这才哪到哪啊。刚也说了，半公开没名分呗。那主播和榜二在一起后，开了一场直播，话里话外都是感谢他的陪伴，希望他能幸福，给人架起来了。直播后，主播销号跟着榜二跑路了。”


    时郗月张了张嘴，这个瓜的要素过于齐全，怨种、绿茶、背刺、跑路……她一时不知道该先吐槽哪一个。


    索性问道：“智者，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男人顿了一下，清清嗓，“当时平台闹得沸沸扬扬，八卦号都在聊，我闲着无聊随便听了点。走了走了，换下一家。”


    至于他贴脸问山风是不是长得很丑，线下有没有见过面，以后还相信爱情吗等就没必要说了，不然显得他怪八卦的。


    接下来的时间，时郗月长了不少见识。


    在ASMR直播间见识到受了情伤，听不得一点吵闹，皈依佛系的心静自然凉。


    在美食直播间见识到了面基主播发现女变男，回去发烧三天，现在一心干饭的今天只吃三碗饭。


    在游戏直播间见识到了吹嘘游戏技术和粉丝网恋，但因技术不行被甩，现在苦练技术，妄图成为大神挽尊的再等我两天。


    还有情感连麦直播间的情伤难愈，PK直播间的夫妻做局……


    一家接着一家，时郗月甚至还吃到了不少眼熟哥姐的瓜，基本都是和感情相关。


    “……走了，换下一家。”


    男人刚说完，耳机里传来少女的哈欠声。


    “困了？”


    时郗月揉了揉眼睛，看着时间嗯了一声，“生物钟到了，下次智者再继续带我见世面好不好？”


    男人哼了一声，语气却软了一些，“下次，看我心情。”


    话落，他又催促道：“快去睡快去睡！”


    时郗月眼睛半阖，脑子迟钝地识别出了话里的意思，慢吞吞地喔了一声。


    “拜拜，智者新年快乐。”


    少女声音又轻又软，尾音带着几分困顿的黏糊。


    男人的声音响起，不带任何别扭，简单而直接，“嗯，新年快乐。”


    又补了两个字，“十月。”


    通话挂断，屏幕暗了下去，映出了一张努力想绷住，却还是嘴角上翘的脸。


    ——


    长风站起身，“过年嘛，还是要图个氛围，你们等我下，我去拿个烟花。”


    【烟花？现在不是禁止放烟花了吗？】


    【电子的，去年买的，没放完，刚好今年二次利用了（吃瓜）】


    【不放烟花感觉年味少一半啊】


    【哈哈哈哈，我在农村，现在外面还在放炮放烟花】


    【今年春晚也怪没意思的（叹气）】


    【+1，不如上线听长风吹牛】


    弹幕还在聊着，长风的声音由远及近，“我没找到，给大伙放个礼炮吧，意思意思。”


    嘭地一声，粉色花瓣纷纷扬扬落下。


    长风拉过椅子坐下，“这礼炮我之前都没空放过，这次我为你们空放，看我对你们多好。”


    【？少来这套，我不吃！（拒绝）】


    【你不吃，那我也不吃】


    【既然大家都不吃，那肯定不是好东西，我也不吃】


    【996 进入直播间】


    长风看着弹幕，刚想说些什么，余光瞥见进入消息，话锋一转，“欢迎总裁，总裁新年快乐！”


    【总裁好久没来了！新年快乐！】


    【新年要给长风吃上了吗？可恶！】


    【欢迎总裁，新年快乐！】


    【欢迎总裁，新年快乐！】


    【996 赠送 长风 神秘古堡×1】（5000萤石）


    【996：谢谢，新年快乐】


    “谢谢总裁的神秘古堡！”


    长风乐呵呵地感谢完，继续道：“总裁这个点还没休息，是要守岁吗？”


    【996：嗯】


    长风笑道：“我今晚开直播也是和大家一起守岁，总裁要是不嫌吵，可以一起唠唠嗑。”


    【996 赠送 长风 神秘古堡×1】（5000萤石）×2×3


    【996：你人很好】


    “谢谢总裁的三个古堡！谢谢总裁的新年礼物。”


    他继续道：“我也觉得我人好，不然怎么能遇到总裁？总裁支持了我很多，真的谢谢总裁。”


    【人好不好不知道，但运气是真不错（狗头）】


    【我感觉又要给他吃上了！】


    【996 赠送 长风 神秘古堡×1】（5000萤石）


    【996：不用感谢我】


    【996：你人好，播的也好，才能吸引观众】


    【996：我支持的算不上什么】


    【？总裁今晚喝了多少（吃瓜）】


    【我嘞个豆，在总裁眼里，长风竟然这么好吗？？？】


    【总裁夸人？总感觉怪怪的（思考）】


    长风看着总裁的消息，一头雾水，这是喝高了？不管了。


    他扬着笑，摆了摆手，感动道：“哎哟，我哪有总裁说的那么好？是大家赏脸，愿意来看我。而且总裁支持的都不算什么的话，那我这直播间能算上的就没几个了。”


    【渡长风：长风太蠢了，总裁都说的这么明显了】


    【渡皇求解惑！我就说总裁不可能是纯夸！】


    【什么意思？还有隐藏含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