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捉奸

作品:《春衫乱

    “看来饿了。”施临渊颇有经验:“让奶娘来”


    谢玉兰满脸通红,好不容易等到奶娘来,慌乱地将孩子交给匆匆赶来的奶娘。


    却见施闻楼看着她,四目相对,男人的视线立即从她方才被蹭乱的衣领处移开,夜幕下耳尖诡异的薄红。


    一旁的云柔已经嫉妒得面目全非。


    趁着男人的注意力被孩子拉走,她走到谢玉兰的身侧,一把掐住她的手腕,恶狠狠警告道:“这里用不着你伺候,你给我滚回去。”


    谢玉兰:“……哦。”


    她巴不得。


    而云柔捏紧了手指,不死心的她,直接提着裙摆,一路追着施闻楼到了他的院子。


    “爷今日饮了不少酒。”云柔快走两步,杏眼含着两汪春水,“让妾身伺候您沐浴可好?”


    施闻楼终于垂眸看她,目光比井水还凉。


    “备水吧。”他淡淡道。


    浴房里蒸汽氤氲,云柔特意换了轻薄的纱衣,热水一熏便半透,腰间系带松垮垮挽着,随时要散开似的。


    “爷试试水温。”她将皓腕浸入浴桶。


    男人跨进浴桶时带起一阵水花,溅在她衣襟上。


    云柔趁机解开系带,纱衣滑落肩头,露出大片雪肤。


    “妾身给您揉揉肩。”她指尖刚触到那宽阔的背肌,就被攥住手腕。


    施闻楼掌心的茧子磨得她生疼。


    水珠顺着他眉骨滴下来,滑过紧抿的唇:“不会伺候,就滚。”


    “可……可老、老太太说……”云柔被他眼底的寒意刺得发颤,却仍壮着胆子道,“说爷身边该添子嗣了……”


    桶中热水突然翻涌。


    施闻楼猛地起身,带起的水浪将云柔浇得透湿。


    纱衣彻底黏在身上,肚兜的鸳鸯戏水图纤毫毕现。


    “滚出去,再有下次,我就把你赏给马厩的张瘸子。”


    云柔跪坐在湿漉漉的地砖上,看着他抓起屏风上的中衣径自离去,整个人吓得胆寒。


    听雨轩里,谢玉兰还熬着等云柔回来。


    作为贴身婢女,主子没回来,她是没资格就寝的。


    远远就看见狼狈不堪的云柔,满脸愤恨的回来。


    “滚!给我滚!”


    她本是偷偷摸摸,但忘记了如今听雨轩里,不是她一个人,就这么被谢玉兰撞见,颜面扫地,直接把所有怒火撒到了谢玉兰身上。


    谢玉兰:“……”


    这会儿突然觉得施闻楼,也算是个不错的主子了。


    但正好,她回到自己的屋里,清点这几日赶制的香囊,整整齐齐排在桌上,在随身携带的小账本上勾画着数字。


    这几日谢玉兰的小生意做的红红火火,多亏了丫鬟们之间消息灵通,连马房的伙计都有找她的。


    次日一早,跟谢玉兰关系不错的丫鬟碧桃提着竹篮小跑过来,篮子里堆着沾满晨露的白色花朵。


    “玉兰姐,听说你缺茉莉花瓣,我特地摘了不少,新出的香囊能先给我不?”


    谢玉兰抬头笑了笑:“好说。”


    就要递给碧桃,却又有听见一个嬷嬷喊她道:“玉兰,马房的张管事,说要找你买香囊。”


    “行,我这就过去。”


    张管事是个四十出头的精瘦汉子,进院后规规矩矩行了个礼,眼睛却不住地往石桌上的茉莉花瞟。


    “冒昧打扰玉兰姑娘。”


    他搓着手,黝黑的脸上堆着笑,“听说玉兰姑娘最近在制香囊?”


    谢玉兰唇角微微上扬:“张管事稍等。”


    “不不不,我不要这种,我是要……一种……呃……能治马背擦伤的药膏?”


    谢玉兰的眉头一皱,寻思她没有做过这种。


    张管事从怀里掏出个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露出里面香膏,“我们马房有几匹好马,最近训练时磨破了皮……”


    谢玉兰咦了声,这原本是她试验失败的香膏,油腻不易吸收,没想到竟能派上这种用场。


    “行,我这多的是。”


    她转身去屋里取了先前的罐子,递给张管事,还少收了铜钱。


    张管事千恩万谢地走了。


    碧桃问:“玉兰姐,你就这么便宜卖给他了?”


    谢玉兰重新拿出账本,在空白处记下一笔:“马房有三十多匹马,若这膏药真有效,日后就是长久买卖。况且……”


    她压低声音,“马房的人消息最灵通,结交他们没坏处。”


    马房家丁每日往来各院之间,确实是最了解府中动向的一群人。


    不仅如此,他们跟外面的也有往来。


    这样往后她做生意就更方便了。


    谢玉兰幻想着自己的发财大计。


    但当务之急是需要赶制更多的香囊,她的香囊卖得很快。


    谢玉兰将两个香囊小心收进袖中。


    这两个是她特意留下来的,一个是打算送给一直帮她带药材的张虎。


    夏风带着花香拂过谢玉兰的面颊,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比起在现代精心保养的肌肤如今已有些粗糙,但那双杏眼依旧明亮如星,唇不点而朱。


    到了马房,远远就能闻到干草和马粪混合的气味。


    谢玉兰却不觉皱眉,反而加快了脚步。


    “张虎。”她清脆地唤了一声。


    正在喂马的张虎回过头,黝黑的脸上立刻绽开笑容:“玉兰姑娘,你怎么来了?”


    “给你送个香囊。”谢玉兰从袖中取出那个绣着青松图案的香囊,“里面放了安神的药材,夜里挂在床头能睡得好些。”


    张虎粗糙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接过香囊,像是捧着什么珍宝。


    他抬头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姑娘,忽然觉得她比上次见面时更美了。


    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和微微起伏的胸线。


    “这、这怎么好意思……”张虎的脸突然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玉兰姑娘要是还需要运货,尽管吩咐!”


    谢玉兰笑了笑说:“不用了,以后我可以找院子里的人帮忙。”


    张虎有些失落,然后又想起什么似的,说:“玉兰姑娘,你稍等。”


    他急匆匆地离开,又慌慌张张回来,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这是……这是特意给你买的梅子,听说姑娘家都爱吃……”


    谢玉兰怔了下,正要推辞,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尖锐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