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黄金宝地

作品:《老太太重生,不肖子孙都跪下!

    谢冬梅与顾维两人之间的气氛,已经截然不同。


    不再是医患家属,不再是施恩者与被报恩者,而是一种建立在相互欣赏和绝对信任基础上的,平等的合作关系。


    “顾先生,今天这桩买卖,是咱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我希望,不要有其他人知道。”


    顾维一愣,随即有些不解:“谢大夫,这是好事啊!您凭本事救人,我心甘情愿卖铺,光明正大,为何要……”


    他的话还没说完,谢冬梅的眼神轻轻朝窗外一瞥。


    顾维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顾家大铁门外,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探头探脑地往里张望。虽然离得远,看不真切,但那副急切又怨毒的神态,却清晰可辨。


    正是之前被他赶走的谢建军和谢向阳。


    顾维的眉头瞬间就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久经商场,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只一眼,他就明白了那两个男人眼神里的贪婪和不甘。


    再联想到谢冬梅进门时,当众宣布将谢向阳逐出师门那份决绝,他心里瞬间通透了。


    怀璧其罪。


    若是让他们知道谢大夫转眼间就要在市中心盘下这么大一个铺子……


    顾维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他甚至能想象出那帮人会如何像蚂蟥一样扑上来,死死地盯住谢大夫不放,搅得她永无宁日!


    “我明白了。”顾维深吸一口气,“谢大夫,您放心!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铺子的事,我会处理得妥妥当当,绝不会走漏半点风声。”


    他看着谢冬梅,眼神里除了敬佩,又多了几分同情和理解。


    身边却围着这样的亲人,真是……难为她了。


    顾维从上衣的内侧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硬壳皮夹,从里面抽出一张制作精良的卡片,双手递了过去。


    “谢大夫,这是我的名片。”


    这玩意儿可是个稀罕物。


    象牙白的硬卡纸上,用烫金的字体印着‘顾维’两个字,下面还有一串手机号码。


    “以后您有任何事,无论大小,随时打这个电话找我。”顾维的语气无比真诚,“在省城这一亩三分地,我顾维说话,还算有几分薄面。”


    谢冬梅没有客气,伸手接了过来看了一眼,便放进了随身的布包里。


    顾维又交代了几句老爷子后续的调养事宜,这才起身告辞。


    送走了顾维,谢冬梅一转身,就对上了郑明礼那双写满了震惊的眼睛。


    郑明礼看看门口,又看看自己的妈,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次,才终于挤出蚊子哼哼似的声音。


    “妈……”


    谢冬梅没作声,她越是这样平静,郑明礼的心里就越是像被猫爪子挠一样。


    他终于忍不住了:“妈!那……那是十八万!不是十八块钱啊!”


    “你哪儿来那么多钱?!”


    “咱们家……咱们家哪有那么多钱?”


    郑明礼从上班那天起,每个月省吃俭用,连买瓶汽水都得掂量半天,这么多年下来,他自个儿存的钱,连五百块都不到!


    “十八万……”他念叨着这个数字,“妈,那得是多少钱啊?把咱们家那栋小楼卖了,把我们兄弟几个全都卖了,也凑不够一个零头啊!”


    他觉得这个买卖简直亏到了姥姥家!


    谢冬梅看着郑明礼焦急的模样,她知道郑明礼是替自己担心。


    但她总不能告诉眼前这个傻儿子,他现在觉得是火坑的地方,是未来的黄金宝地。


    她怎么跟他解释?


    说这个如今看来是天价的铺子,再过十年,价值就能翻上十倍?


    再过二十年、三十年,甚至会是百倍千倍,是普通人几辈子都挣不来的泼天富贵?


    顾氏的百货大楼未来会成为寸土寸金的商业中心,而那个铺子,就是中心里的中心,是会下金蛋的母鸡?


    重生最大的秘密,就是这无法与人言说的先知。


    她收回目光:“钱的事,不用你操心。”


    “可是妈……”


    “把你的心,放在医术上。”谢冬梅打断他,“我让你背的《伤寒杂病论》,你背到哪儿了?‘回阳九针’的行针要诀,你可都记牢了?”


    郑明礼被问得一个哆嗦,脑袋瞬间垂了下去呐呐道:“记是记住了,就是还不太熟。”


    “不熟就给我滚回去练!在我面前为钱的事咋咋呼呼,你能变出一分钱来?”谢冬梅声色俱厉,“记住,我们谢家的子孙,安身立命的根本是手里的本事,不是兜里的钱!钱没了可以再挣,本事丢了,就成了没根的浮萍,风一吹就散了!”


    这番话,与其说是训斥郑明礼,不如说是说给她自己听。


    她是有钱,但那些钱,都是一块块金灿灿的砖头,藏在谁也想不到的犄角旮旯里。


    在这个年代,一次性拿出这么多现金,足以惊动半个市。


    若是换成金砖直接给顾维……


    那更是嫌自己命长,生怕招不来豺狼。


    必须想个万全之策,将金子悄无声息地换成钱,还得是光明正大的钱。


    谢冬梅的目光,不着痕迹地从郑明礼的脸上扫过。


    这孩子,虽然木讷了些,却是她这几个子女里,心眼最实诚的一个。


    从刚才到现在,他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贪婪或是算计,只有纯粹担心。


    谢冬梅在心里暗暗点头。


    这桩买卖,让他知道也无妨,他不是多嘴的人。


    被母亲一顿抢白,郑明礼彻底蔫了。


    他知道自己妈的脾气,决定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只能站在一旁,两只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裤腿,指节都捏白了,满心的担忧无处安放。


    屋子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


    良久,郑明礼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鼓起勇气:“妈……”


    谢冬梅抬眼看他。


    “我想,”他不敢看谢冬梅的眼睛,头埋得更低了,“我想去趟王芳那儿,她的养猪场……离这里不算太远。”


    说完这句话,他整个人都绷紧了。


    他知道,谢冬梅一向看不上王芳。


    嫌她没文化,嫌她家里是养猪的,浑身一股子味儿,带出去都嫌丢人。


    每次他提起王芳,谢冬梅的脸都会拉得老长。


    果然,谢冬梅的动作顿住了。


    郑明礼的心,也跟着沉到了谷底。


    然而,他预想中的雷霆暴雨并没有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