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


    慕青雪嗤笑一声，站起身，绕过书桌，一步步走到慕青鱼面前。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妹妹，伸出手，冰凉的指尖抬起慕青鱼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你知道‘喜欢’两个字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占有，意味着争夺，意味着……你死我活。你准备好了吗？”


    她的眼神锐利，仿佛要剖开慕青鱼所有的伪装和幼稚。


    慕青鱼被她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脸色苍白，但眼神却因为提到了顾临安而奇异地亮起一丝倔强的光。


    “我……我可以学！我可以变得和姐姐一样强！我……”


    “闭嘴。”慕青雪冷声打断她，松开手，语气不屑，“就凭你现在这点本事和心性，也配谈‘争夺’？”


    慕青鱼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像是被戳破的气球。


    慕青雪转过身，走回窗边，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的繁华都市，背影挺拔而冷漠。


    书房里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


    就在慕青鱼以为姐姐不会再搭理她，准备接受最坏的惩罚时，慕青雪却突然又开口了，声音飘忽：


    “顾临安……他不是普通的男人。”


    慕青鱼一愣，茫然地抬头看着姐姐的背影。


    “他的体质特殊，对妖族而言，是至宝，也是……毒药。”


    慕青雪没有回头，声音平静地叙述着，“觊觎他的，不止你我。夜莺那条蛇，只是开始。”


    慕青鱼的心提了起来，手下意识地握紧。她想起那个抓走顾临安的可怕蛇妖。


    “想要站在他身边，光会哭鼻子和耍小性子，是没用的。”


    慕青雪缓缓转身，目光再次落在慕青鱼身上。


    这次，少了些审视，多了些深意，“你需要的是实力，是能保护自己，也能辅助他的实力。而不是成为他的拖累，或者……别人用来威胁他的弱点。明白吗？”


    慕青鱼怔怔地看着姐姐，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严厉惩罚她，也没有彻底断绝她的念想，反而……像是在……点拨她？


    “姐……姐姐？”她不确定地小声唤道。


    慕青雪走到她面前，看着她红肿的眼睛，抬手，用指尖有些粗暴地擦掉她脸上的泪痕。


    动作算不上温柔，却让慕青鱼受宠若惊。


    “收起你那点没出息的眼泪。”慕青雪语气依旧冷淡，却不再那么咄咄逼人。


    “慕家的狐狸，想要什么，就得靠自己去争，去抢。但前提是，你有那个资本。”


    她微微俯身，逼近慕青鱼，眼神深邃：“从明天开始，你的妖力训练加倍。我会亲自指导你。


    什么时候你能在我手下撑过十分钟，什么时候……你才有资格，跟我谈‘喜欢’两个字。”


    慕青鱼彻底惊呆了，眼睛瞪得溜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姐姐……这是……默认了？！甚至……给了她一个希望？！


    虽然这个希望听起来遥不可及，在姐姐手下撑十分钟？她现在连一分钟都够呛！


    但这无疑是绝境中的一丝曙光！


    巨大的惊喜和难以置信冲击着她，让她一时忘了反应。


    “怎么？”慕青雪挑眉，“做不到？那就趁早熄了心思，安分守己做你的慕二小姐。”


    “我做得到！”慕青鱼几乎是尖叫着喊出来，激动得浑身发抖，猛地抓住慕青雪的手。


    “姐姐！我一定做到！我一定好好训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


    她激动得语无伦次，眼泪又涌了出来，但这次是喜悦的泪水。


    慕青雪看着她这副欣喜若狂的样子，


    她抽回自己的手，语气恢复冷硬：“别高兴得太早。训练会很苦，撑不住，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我不反悔！多苦我都不怕！”慕青鱼用力摇头，眼神亮得惊人，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决心。


    “很好。”慕青雪淡淡应了一句，转身走回办公桌后，“出去吧。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是！姐姐！”慕青鱼几乎是蹦跳着离开书房的，关门时都带着雀跃的力度。


    书房门关上，隔绝了外面那个突然充满希望的世界。


    慕青雪独自坐在宽大的椅子里，揉了揉眉心，脸上冷硬的面具缓缓褪去，露出疲惫和深深的复杂。


    她拿起手机，屏幕上是通过隐秘监控法术截取的，顾临安在厨房里耐心又无奈地喂慕青鱼喝粥的画面。


    看着画面里男人俊美的侧脸和那份不自觉流露出的温柔，慕青雪的眼神暗了暗。


    顾临安…… 她在心底默念这个名字，我给你找了个‘麻烦’，也希望你……将来别让我失望。


    至于未来会走向何方，她也不知道。


    但这步棋，她落下去了。


    ......


    慕青鱼几乎是飘着回到自己房间的，心脏还在砰砰狂跳，脸颊因为激动和喜悦而滚烫。


    她扑到床上，抱着枕头兴奋地滚来滚去，忍不住发出压抑的傻笑。


    姐姐同意了！姐姐居然没有打死我，还给了我机会！


    虽然那个“撑过十分钟”的条件听起来像天方夜谭，但至少有了希望！不再是彻底的绝望！


    她立刻从床上弹起来，冲到书桌前，翻出落灰的妖力修炼基础手册，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


    我要变强！一定要变强！为了顾哥！


    而另一边，厨房里的顾临安洗着碗，心里的不安感却越来越浓。


    刚才慕青鱼离开书房时那副欣喜若狂的样子，怎么看怎么诡异。


    慕青雪到底跟她说了什么？难道没骂她？这不符合那只醋狐狸的风格啊……


    他正琢磨着，手机响了，是慕青雪发来的短信，言简意赅：


    【上来。】


    顾临安心里咯噔一下。


    来了，秋后算账。


    他擦干手，怀着上刑场的心情走上楼。


    主卧的门虚掩着，他推开门，看到慕青雪正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


    她似乎刚洗完澡，穿着一身酒红色的真丝吊带睡裙，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发梢还在滴水，蜿蜒过白皙优美的背部曲线，没入睡袍深处。。


    顾临安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这女人……无时无刻不在散发魅力攻击。